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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的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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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晓风一见陈爱兰发窘,忙为她解围,问道:“小陈,找我有事吗?”
陈爱兰迟疑了一下,定了定神说:“噢,是有件事想向您反映一下,现在制材车间的群众都为范建国昨天打架的事抱不平,事是孙广财惹的,孙广财是什么人啊!凭什么让范建国也写检查?就因为人家过去犯过错误……”
陈爱兰一口气将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说过感到一阵轻松。自上次她无意间将范建国对除麻雀的议论捅出去后,时常感到内疚。今天终于能有机会为范建国说几句话了,心里平静了许多。她知道此事是厂长李宪平处理的,恰好他本人也在,所以更使她增添了几分勇气,讲出了要说的话。
“看来这是陈大广播对本人有意见啊!”李宪平听了她的话心里高兴,却故意虎着脸作出很不满的样子,他本想说,“为右派分子说话,你的阶级立场站到哪里去了?”又怕玩笑话说重了,真让她受不住,才改了口。
“哪敢对厂长有意见呀!我们一个小工人。”陈爱兰小声嘟嚷了一声。
邹晓风微笑着说:“小陈,你先回去吧。领导上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目送走了陈爱兰,他“嘻嘻”地笑个不停,眼神有些异样地看着对方。
李宪平说:“你有什么好笑的,我到觉得她说的是实情!孙广财……”
“嘿,嘿,今天咱们换个话题,先不说孙广财打架的事。”邹晓风挥手切断了对方的话说,“我知道你不愿提你个人问题,但我这做老战友的的不能视而不见。你就没觉出小陈对你有点儿意思?只要你点一下头。下面的事我来办……”
“你搞什么名堂?这不可能!我是个废人,没资格谈婚论娶!咱们说点别的好不好?”李宪平显得有些激动。
他不愿涉及这个话题,朝鲜战场上的一仗,使他丧失了男人应该有的那种功能。这一情况,全厂只有邹晓风和厂工会主席潘树仁清楚。厂内小范围的人只知道他腰部受过重伤,是个伤残军人。至于他为什么三十出头尚未成家,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是因他眼光太高所至。也有人误传说他的家属在农村。李宪平每听到这种误传总是喜欢将错就错。
“要我说,你完全有这个资格!你是为谁啊?为保家卫国!”邹晓风的表情显得异常激动,话像是嘶喊出来的,但声音不高,却极有力量,“这种例子有啊,从朝鲜战场上下来的特等残废军人,下半截全没了,不是照样有姑娘爱吗!与之相比你又算什么?我敢保证,如果将你的实情告诉她,小陈会义无反顾爱上你的。那可是难得的好姑娘啊!”
“正因为对方是个好姑娘,我更不能这样做,因为这不公平!不人道!如同过去的皇帝老儿非要把一个个的男人弄成太监一样,是以势压人!我怎么能那样做呢?”李宪平深知老战友旧事重提是出于一片忠诚,所以他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反驳的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不料,李宪平的态度反而使邹晓风产生了某种误解,他嘻嘻笑道:“我看这事也不能全由着你的性子来,帮你成个家,以便将来你老了,也好有个人照顾你,这也是组织上对你应负的责任,我这个做党支部书记的……”
“老邹,你给我听好了!”李宪平听出了他要说的意思,不等对方说完便猛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邹晓风的脑门,一字一板地说,“要是不经我的同意就找人家谈这件事,我会恨你一辈子!我说是恨你一辈子!你听清楚啦?”
李宪平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样子变得十分可怕,没人敢说那话是随便吓唬人的,这大出邹晓风的意料之外。无私的赤诚,火热的激|情,仿佛一下子被冰水浇灭了,邹晓风呆坐在那里,木偶一般望着老战友铁青的,变了形的脸,久久无话。两年前,他的爱人高娅慧曾背着李宪平说好了一个农村的姑娘,一个有文化,思想上要求进步的姑娘,对方对能嫁给一个伤残军人一百个愿意,但跟李宪平一说便卡了壳。但他当时的态度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像吃了枪药似的。
两个人如同两尊石雕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彼此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问号,两人的眼光时而对视,时而游离,似乎谁也不想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寂。下午的上班铃已响过了,广播中的歌曲声消失了,门外也不见有人走动,仿佛他们的属下也知道这时不便来打扰他们,四周的一切死静,死静的。
双方都感到莫大的委屈。李宪平觉得以邹晓风的思维水平及对他的了解,不该提出这类愚蠢的问题。以他李宪平的品格,怎么能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呢!在他看来,既便有人愿意,那也是怜悯,他是在别人的怜悯下能快活的人吗!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要不结婚,就永远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比别人什么都不少,而反之,他便不算个男人,连狗屁都不如!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情感最能理解的人就该是邹晓风呀!他不敢设想,要是邹晓风背着他找人家陈爱兰谈了这个问题会给他造成多么大的伤害!让他今后今后还怎么做人?如何还能在这个厂里再工作下去!
邹晓风同样感到说不出来的委屈,应了那句老话,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但静下心来细一琢磨,又觉得李宪平自有他的道理。他扪心自问,如果他是李宪平的话,会是个什么态度呢?他还真说不准。想到这,他的气消了大半,随之站起身踱到李宪平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全是我不对,又伤你的心啦!但老战友的心意恐怕你也能理解。”
李宪平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也是我不好,这个狗熊脾气是总改不了,尤其是对不隔心的朋友,更是不管不顾。”说到这,他自嘲地放声笑了笑又说,“这也怪你,干嘛总是哪壶水不开专提哪壶!往后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事?非想聊天的时候就换个话题,说什么不行!”
两人谈话的气氛又恢复了以往的亲切,邹晓风笑道:“好,我从此长记性,保证再不提这事!但换个话题难保你真愿意听,可又不能不说。”
“说吧,甭卖关子!”
邹晓风习惯性地一蹙眉头说:“就是你最赏识的那个范建国,不管因为什么,他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尤其是他那个身份,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吗?上午一上班老谷就找我谈这个事,幸亏你一早就跟我通了气,我把事情的原由和你的处理意见对他说了,总算暂时堵住了他的嘴。”
“这家伙耳朵到长!他什么意见?”
“他简单极了,说这种人要不然退回去,要不除名。”
“放屁!”李宪平怒骂了一声说,“还有没有是非呀?孙广财是个什么玩艺儿,未成年就敢强Jian幼女!这劳教几年出来表现得怎么样,谁心里没数?我看他谷玉森不是冲范建国来的,还不是他气不顺找邪碴儿!”
“算啦,咱们还是先别提老谷,我的意见该抓紧时间给这帮宝贝一起开个会,给他们先立立规矩,这些人毕竟是改造的对象!这一点不能忘。”邹晓风说到这,又以商量的口吻对李宪平说,“到时候你我全参加会,会上就明确让那个石国栋先牵头管好他们的日常学习,每个星期至少组织两次学习。至于怎么处理打架这件事,可以看过他们的检查再说。开除,退回去,都不是好办法。至于给不给处分看情况再定,你看呢?”
李宪平当即表示同意,他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外面突然一阵糟杂,听到似乎有人在喊烧茶炉的老张头儿脑袋被顶棚砸破了。两人跑到茶炉房一看,顶子露了天,一块石棉瓦落在了地上,碎片上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先赶到现场的行政股长王富达汇报说,老张头儿已被他拦下一辆来厂送料的卡车让人陪着送往医院了,说伤得还不算重。说医务室的邢大夫下午进城开会去了,要不然用不着去医院。
身材很胖的王富达因患有很重的气管炎,说起话来就像拉风箱。他是解放战争时期的解放兵,革命的资格虽没邹晓风,李宪平早,但却是曙光厂的元老,一建厂他就来了。他工作责任心还不错,就是办事过于谨小慎微。李宪平批评过他,说他除了拉屎撒尿不用请示领导,没有他不请示的。
厂里的茶炉房是用碎砖头砌的,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四处透风不说,墙体已明显塌腰,鼓风机一开,整个房子就跟着抖动。人们都说老张头儿胆大,老张头儿说胆不大又怎么样,反正我跟王头儿反映过多少次了。
要说王富达也不是不重视,他几次亲自动手为茶炉房的外墙抹过灰,没当兵前,他在农村学过几天瓦工。茶炉房不仅仅是烧开水,还要为每天带饭的职工热饭,他知道,真要是哪天塌了房把谁砸了不是玩的。为翻建一座新茶炉房的事他也请示过厂领导,李宪平表示同意。王富达就翻建茶炉房的事又请示了上级单位的有关部门,人家说这种翻建旧建筑的事要有统一规化,要向上先递个申请翻建的报告。李宪平听了他的请示说,那你就赶紧写吧,别再请示了。结果报告到是早递上去了,但迟迟没有回音。
如今砸伤了人,李宪平又问起那份申请翻建茶炉房的报告。王富达说,他已催过两次了,人家说还没来得及研究呢。他表示明天再去催。
邹晓风说,如今都出事了,你今天就打电话,不行就亲自去跑一趟。
李宪平说,再不行就不等了,你写个报告我批一下,进一批砖,先翻建了再说。给他来个先斩后奏。什么屁大的事,也研究起来没完!
王富达想说这么办不行,还是要等批文。他是怕上面一旦追究责任,他这个行政股长第一个难脱关系。但一见李宪平虎着脸,语气说得十分强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当着众多的人,他不想挨厂长的训斥。
这时候,远处有人喊,“邹书记的电话,区里打来的。”邹晓风慌忙接电话去了。临走,他叮嘱王富达,等老张头儿从医院回来告诉他一声。
老张头儿的老婆原是农村的,死几年了,独生女儿也早嫁人了。如今他光棍一条,长年住在厂里。
5.厂长说,“曙光木材厂想翻身,就要敢用人!”
第三天一早轰完了麻雀,李宪平奔了材料场。厂里后来接收的那些大学生大部分在那里劳动。已连续折腾了两天,只有这天早上的战绩平平,全厂只捉了不到四十只麻雀,使得人们的热情低落了不少。没有子弹可打了,李宪平早上擂了一气大鼓,擂得两个膀子都疼。
材料场占地很大,几乎占了全厂的半壁江山。这里堆满了木材,各种不同的圆木分门别类码成一座座的小山。已制成的板材则一个个搭成三角形的垛,列成几排。场边紧挨着一条火车道,从车北运来的木材可以直接进厂。为了保障用材供应,厂里供销股有名采购员长期扎在东北林场。李宪平常说,全厂的大半个家底在材料场。
这里有两座半地下的烘干室,木材在加工前全要经过一个星期的烘干。木材码放在悬空的铁架子上,地面距铁架有半米多高,地上撒满十公分厚的锯沫,用燃起的锯沫烘干木材,烟从排气管道排出。这种烘干办法较为原始,难度也大。室内的空气足了会使锯沫很快燃尽,既容易引起火灾,又不能达到理想的烘干效果;而室内的空气如太稀薄,锯沫里就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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