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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的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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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这种时候向谁递补交诉材料,如同向人家怀里塞炸药包,不吓坏人才怪!联想到,清华园里一位中央委员的女儿也被打成了右派,无非是给谁提了意见,有几分言论而以。中央委员尚且保不住自己的女儿,足见形势之严峻,他又何必再往刀口上撞呢?
  但又是妻子的坚持,最终在她的鼓励下,他写完了自己的申诉材料。
  郑雅华说;“反正已将好人打成鬼了,再给你加个不服的罪名也坏不到哪儿去。现在的问题不是当个老实的鬼,还是当个不老实的鬼的问题,而是追回你做人的名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就不能放弃!”妻子之所以信心比他足,是因她的入党介绍人现位居高教部的司长。她想通过这层关系将丈夫的情况反映到高层领导那里,妻子深信总有讲理的地方。
  申诉材料写完后,郑雅华自告奋勇想亲往高教部去面呈这位司长。石国栋晓以利害,终于说服妻子改变了主意。理由很简单,万一这次申诉失败,又被人捅出来,妻子这条为右派丈夫翻案的罪名就足以将她补划进自己的行列里来。妻子是维系这个家庭的精神支柱,这个家不能没有她。况且妻子的这位老关系他也见过面,何必再让她冒掉进火坑的风险!
  在司长的办公室,石国栋见到了想见的人。
  司长没有翻看他递上的申诉材料,而是要他简单扼要介绍一下申诉材料的内容。司长面部表情十分严肃地在听他的讲述,时而眯起双眼,时而皱起了眉头。十分钟后,终于冲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本来他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想介绍一下自己的历史的,即便这位司长知道他的过去,他仍想着重讲讲的,他觉得这十分必要。他毕竟过去是把脑袋塞进裤腰带跟着党干过革命的一分子啊!但司长不想听下去了。
  司长用有些沙哑、低沉的语调说:“国栋同志,听我讲几句好吗?”他显得十分激动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听到了“同志”,这久违的称呼。
  “我个人完全相信你讲的这些全是事实。不排除是由于与某些领导的误解,造成了今天的结果。但要想将这个结局扭转过来,不那么容易,也可以说还不是时候,或说是至少眼下还不是时候。即便是现在定的调子高了一些,严厉了一些,也没有什么。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批判从严,处理从宽’的嘛!”
  “可我已经被划为右派分子了!这还不是最后的处理?”石国栋不顾一切地争辩了一句,仿佛对方的手里就掌握着能改变他命运的东西。
  “你听我讲,有些事情是要到运动的后期才能看清楚的。你也算参加革命时间较早的同志啦,应该领会党的有关政策。党在处理人的问题上一向是非常谨慎的,‘有反必肃,有错必纠’。眼下你要有耐心,要相信党。运动有时好比打仗,有些误伤总是难免的。今天我多说几句,最后还是要在已划右的人当中,区分哪些是‘疑似分子,’哪些是‘思想右倾分子’,哪些是什么什么,有些就不便细说了,总之要看运动后期的处理。”
  司长最后说:“这份申诉材料你还是拿回去,我个人的意见是你也不要再往上递,或再托关系转给什么人,没有好处的!眼下做的就是要有耐心,要相信我们的党。你不是也承认自己在整风中说了错话,办了一些错事嘛,那就加深认识,争取早日取得谅解嘛!”说罢,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石国栋知趣地起身告辞,司长起身送客与他握手时说了一声,“回去代问雅华同志好。”
  石国栋回家将见司长的经过照实一说,妻子生气地大骂对方耍滑头,说他过去可不是这个样啊!在妻子的心目中,她的这位老上级是党性强,政策水平高,人品好的完人。所以这一结果不仅令她失望,也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石国栋却并不同意妻子的看法。他觉得这位司长表现得相当不错了,至少对方还将他视为“同志”,说的官话中隐含着几分善意的关照,那就是要他冷静,要耐心等待。他无论怎么猜想,也觉得那些话不像是对方用于搪塞的拖词。况且人家可以找出足够的理由避而不见的,须知这是什么时候!
  丈夫的看法并未能使郑雅华心服。她总觉得是这位老领导过于怕事,在她看来,对方接下申诉材料,找个机会再转给部长并非难事。以这位老领导的身份,向部长说上几句话引起部领导的重视也是可能的。所以,她对这位老领导的表现大为不满。她了解自己的丈夫,那是个在任何处境下都能为别人设身处地着想的人,她不能不承认这是好的品格,但正是这好品格,谦谦君子之风,解除了自我保护的武装,使丈夫落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所以她力劝丈夫将申诉材料寄出去,直接寄给部长。
  她说:“甭听那老滑头的。等什么?要争取主动!明明是打错了,你不哼,不哈,只能表明是你默认!你有什么可怕的?还是那句话,反正已成鬼了,当白鬼,黑鬼是一样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石国栋认准的事很难回头,他坚信此时申诉不合时宜,不会有好的结果。但他同样不能说服妻子,真理论起来,妻子说的那些理由要比他的理由更充足,更具有说服力。那几天,夫妻俩争论的话题只此一事,最后是石国栋的执拗终于使妻子大动了肝火,与他吵了起来。
  她翻出了老账说:“当初我劝过你什么?张放一登出那篇狗屁的‘暧昧的中立’攻击你,我就劝你反击,不能跟这种混球再客气,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免得背黑锅。你呢,觉得堂堂一个师长不能跟学生打嘴架,不能太小家子气了,要表现得你这当领导的有一定的气量!你看现在多好呀,屎盆子全扣自己头上了,想吃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
  石国栋知道,为怕刺痛他,妻子在很长一段日子里不提及这段伤心的往事。而如今妻子当面揭他的伤疤也并非想羞辱他,只是想用残痛的实例说服他。但他并不为之所动,他觉得彼时之错,并不证明自己此时不对。
  “你这次到底听不听我的意见,你给我个痛快话。我不想再劝你,跟你多废一句话啦!”那天晚上,妻子用不同以往的语气对他摊牌说。
  妻子并没表明他不听的后果是什么,但其神情,说话的语气,能使他预感到那后果的严重性。他并不担心离婚,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担心的是她会背着他把材料寄出去。他沉思了片断,终于做出屈服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寄出去!”
  他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屈服的表示竟会使妻子激动得泪流满面,依在他的怀里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一想到自己的屈服只是为了敷衍对方,他眼圈也随之红了,仰制不住的一阵心酸。
  就在当天的晚上,他当着妻子的面将信封写好,将整整十五页的申诉材料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第二天,没等妻子问起便主动告诉她寄出去了。
  不久,石国栋发现妻子的情绪极为消沉,问她原由,她也是强作笑颜地以身体不爽来搪塞,他断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妻子一定是遇到来自上面的压力。他再三追问也不得要领,追问得急了,妻子还会对他发火。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在菜市场遇到了与他十分要好的一位同事,在石国栋的再三追问之下,对方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他,院领导可能已找过郑雅华,动员他与自己的丈夫划清界线。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对方最后竟对他说了一句,“其实你可以争取主动嘛!何必拖累小郑呢?”说完便如同遇到传染病人一样逃掉了。他也如同当头挨了一棍呆住了。
  从朋友的嘴里竟听到动员他离婚的话,并且说得如此赤裸裸,开始还真令他有些气恼。但静下心来,这气恼就变了味,昔日的好友不近人情之举未必说的是真心话,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事先为自己设下的保护措施。一旦有人说他与右派分子私下通风报信,他会理直气壮地说是帮助领导做工作,让其不要连累无辜,至于说这种话伤不伤朋友那是其次。石国栋还是感激这位昔日的好友的,毕竟见了他没立即跑掉,毕竟还告诉了一些实情,这已足够了。
  石国栋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再次争取主动,提出分手,使妻子在政治上得以解脱。妻子为他做出的牺牲已经够多了。在这期间,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共青团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郑雅华早已被确定为中方代表团成员之一,但他一出事,郑雅华的代表资格也随之取消了。
  当晚,石国栋郑重其事再次提出分手,不想郑雅华听后竟大发雷霆,冲他劈头盖脸地吼道:“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要我给你写个保证书你才放心?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说散就散!你以为这还是前清呀,说休妻就休啦……”说罢便伏在床上呜咽起来,哭得一塌胡涂。
  一时,石国栋被吓呆了,昔日温情似水的妻子变成了暴怒的母狮。他知道,妻子一定是忍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屈辱,他的话如同拨掉了塞子,使得憋闷了许久的怨气全喷射出来。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静地等待妻子平静下来。当他将毛巾塞到妻子手中的时候,郑雅华顺势扎进他的怀中,完全是一种哀求的口吻对他喃喃说:“答应我,能不能往后不再说这种蠢话?
  此时的石国栋还能说什么呢!他紧紧地抱住了妻子,深深地点了点头。
  这一年的春节就是在无限的等待,彷惶中度过的。春节过后不久,对他处理决定终于下达:定为右派分子,开除党籍,行政级别由十四级降为十七级。但即使如此,妻子对他态度依然不变。
  那是石国栋来曙光厂上班后不久的一个晚上,进家门他就发现郑雅华的神情不对劲,当他看到桌子上放着那件封好并没寄出的申诉材料时,后悔已晚了。当初,他为了不拂妻子的好意,谎称已寄出的了申诉材料,实则是将封好的信封藏在了箱子的底层。这期间,他几次想把材料转到母亲家,就怕被郑雅华找东西时翻出来,但一回到家就像散了架,没顾上这件事,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石国栋满脸堆笑地向她解释,却见郑雅华摆了摆手说:“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什么也不想听。我想咱们还是分开好。”她说得异常平静,仿佛已经过深思熟虑。
  石国栋知道一切已不可挽回,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妻子提出分手是出于对他的误解,因误解而导至恩爱夫妻分手更是令他痛苦万分。只是一想到能尽快解脱妻子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还是平静地表示接受妻子的要求。
  他知道妻子始终还对那份“寄出”的申诉材料寄予希望。她几次说起向上申诉一事时,竟安慰他说,“申诉材料寄出这么久了,学院方面既然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好事。”如今真相大白,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其实,从各方面反馈的情况分析,不寄申诉材料是正确的,反之,那些向上申诉,不服的右派没一个不受到更为严厉的打击。因为这些向上寄出的申诉材料无一不被返回原单位的党委手里,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石国栋觉得离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他们的孩子免受他的影响。
  住集体宿舍当光棍的滋味不是好受的,尤其是有过家的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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