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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的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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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槐发着狠说,这回跟那骚娘儿们没完!住的又那么近,治她还不是小菜。
甘兴旺一板脸说,我劝你别把事做绝了,说句不怕你不爱听的话,今儿是你做的不对。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脏,你凭什么说人家是破鞋?你那么做容易犯众怒,米茹珍伺候一个半残的男人,又拉扯一帮孩子不容易!她还有功夫跟人乱搞?她不是那种人!要是那种人能看出来。
张槐双眼一瞪说操,哪个猫不吃腥!那‘大电铃’要不犯骚,郭胖子能让她脱产顶我师傅差事?她爷儿们不行了,那娘儿们能不找人!我他妈的不信!
甘兴旺说,这种事能想当然吗!是那路人她爷儿们再管事也看不住,不是这路人你教也教不会。反正我知道你师傅老花镜临到退休也不说米茹珍的坏话。我丑话说到前边,你要是再找她的麻烦准没你好果子吃。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一般的泼,闹起来能跟你玩命。你吃了亏没人说什么,一旦她吃了亏,你的脸都没地方搁!没人向着你说话。
甘兴旺苦口婆心劝了他好一阵,张槐才不吱声了,其实他对自己上午的举动也有些后悔,说几句横话也是为了面子。要是前几年,甘兴旺非但不会管他的闲事,还要看他的笑话,这两年张槐主动靠近他,师哥长,师哥短的将两个人的关系叫近了。张槐听得出来劝他的话是出自一番好意。
张槐见隔壁没有屈文书的影子说,上午小屈这小子可是闹得挺欢,给揪上台的人做牌子的有他。听说小屈这小子跟韩京生是一个班的同学?
甘兴旺没好气地说,谁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张槐见话不投机,仍回到自己的圈里发呆去了。
下午,邹晓风转到纤维板车间一眼就瞧见了范建国,他头上扎着雪白的绷带,个头又高,站在那里挺显眼。他正冲着那套生产胶合板的设备出神,安上这套设备后使车间里显得有些臃肿,尽管这是一台只能生产小型胶合板的设备,还是将那点空闲的地方全挤满了。厂里申报建新厂房的报告已递上两三个月了,但区机关里边早乱了套,一时怕是批不下来。
与往日相比,纤维板车间显得冷静了许多,设备正赶上例行检修,至少要两天后才能恢复运转。车间主任包永刚正带着人进行检修,见了邹晓风便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对上午的事,包永刚仍心存余悸,他的出身不太好,他家过去是开桌椅铺的,最火的时候雇用过六七个伙计,他的技术就是跟他父亲学来的。解放后不久他父亲就过世了,是与劳累过度有关,说是老板但要比伙计干得时间还长,钱不好挣只能苦撑着。父亲去世后,他接过了当时只剩下一个伙计的铺子,直到公私合营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邹晓风问他;“小范没事吧?”
包永刚说:“好像没什么大事,我劝他回家歇半天,他不听。胶合板试了几次总不理想,他也着急。本来计划今天再试一次的,这不,事全赶一块儿了……”
邹晓风说:“你忙吧,我过去看看。”
范建国见了邹晓风只是苦笑,很无奈的苦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厂领导一起挂牌挨斗,而且是被一帮不大懂事的中学生收拾了一回,他觉得残酷之中又多少有些滑稽。他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又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尤其是担任了车间领导之后,他锻炼得沉稳多了,这里边自然也有吴素梅对他的影响。这些年他很知足,厂领导对自己是信任的,吴素梅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嫁给了他,就为这些他觉得也应该干出个样来。
邹晓风说:“我看你还是听老包的,回去歇半天,也照顾一下小吴。晚上有空儿我再过去看她,告诉她,天塌不了。”说完他淡淡地一笑走了,显然是在这种场合不愿多说什么。
范建国望着他背影心头一热。这种时候那怕是一个善意的眼神也会使人感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回过家,妻子已经没事了,只是浑身发软,但她还是坚持着在厨房准备午饭,每天的午饭都是她头天晚上做出来,吃的时候热一热就行。两个孩子午饭在厂里的托儿所吃,用不着她操心,但她总想方设法要让范建国吃好,在她的眼里丈夫也是孩子,是她的眼珠子,结婚几年了,两口子好得还像刚刚相恋时那样热乎。
范建国进门一见妻子脸色不好还在厨房硬撑着,不由分说,上前拦腰一抱如同托着婴儿一般将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埋怨她说:“你就不能歇会儿等我回来?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吴素梅顺从地依在了丈夫的怀里,摸着他额头上的绷带眼泪就下来了。
范建国为了使妻子放心,使劲向左右摇晃了几下脖子说:“你看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打破了一点皮。你还不知道,我壮得很,挨几皮带屁事没有!”
吴素梅依在丈夫怀里笑了,笑时眼皮一动,碰掉了眼眶中的泪珠。她依旧没说什么,她知道一说话就会止不住泪水,她怕让范建国见了揪心。不知为什么,她本来是个很坚强的人,也有主见,她经历过磨难,经历过生离死别,她本该是那种临危不惧,敢向恶人拍案而起的女性。但自从重新组织了家庭,有了孩子,她不知不觉变得脆弱了,她最怕的是丈夫受到伤害,也许是经历过失夫之痛使她怕了。当时她一看到丈夫被揪上台就发蒙了,当脏水向自己泼来的时候,与其说她害怕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坏,不如说她更担心自己的丈夫受到伤害,怕他被这说不清的不白之冤压得抬不起头来,在她的眼里,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
范建国紧紧地搂住妻子,在她的脸上亲呀,吻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凝视着妻子含着羞涩与娇气的眼神。吴素梅喃喃地说:“多亏了小陈,如不是她站出来说话,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范建国再次搂紧了妻子,他发着狠说:“那老王八蛋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是胡说八道!”
晚上,国庆和国荣一到家就问爸爸的脑袋怎么了?范建国信口说厂里正排戏,他要演沙家浜里的伤病员。总算糊弄过去了。晚上吃过饭,国庆给弟弟告状,说国庆今天下午又被阿姨罚站了。范建国正在想心事,听了儿子的小报告一笑,信口说:“哟,我儿子也罚站了!怎么跟他爸爸一个样?”
正准备收拾碗筷的吴素梅瞥了他一眼说:“别跟小孩子胡说!”说完将国庆揽过去问国荣为什么罚站,一问才知儿子罚站是因动手打了托儿所的小朋友大军。至于两个孩子为什么打架,国庆则说不清。这小哥儿俩虽长得一个模样,性格却不大一样,老大老实,老二淘得很,小嘴也比老大能说。
范建国一嗓子把老二叫了过来,他坐在那里将国荣用双腿一夹说:“儿子,今天跟爸爸妈妈说实话,为什么罚站?为什么动手打人家大军?”他之所以如此重视,不仅是因为儿子又惹了事,更是因为大军是陈爱兰的宝贝儿子。
国荣一双大眼睁眨了眨毫不畏怯地说:“大军跟我要手枪玩我不给,他就说我爸爸是坏人,还说他爸爸是抓坏人的解放军。他老这么说,我这才打了他,他也打我了,王阿姨就知道向着他,罚我站,不罚他站。”
范建国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在儿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说:“小孩子打架的话当什么真?往后别学得那么独,要枪你就给他玩嘛!为这点小事也打架?”
吴素梅一把将儿子揽了过去,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说:“往后跟大军好好玩,陈阿姨多好啊!带来好吃的总忘不了你和国荣,对不对?”想到孩子也莫名其妙受了委屈,心里很不好受,她怕当着孩子落泪,叮嘱了几句让儿子回自己屋玩去了。
吴素梅知道,大军说的肯定是从王秀芬嘴里听来的。厂里办起了托儿所,阿姨全是由各车间里抽调的,只受过短期的幼教培训,素质普遍不是很高,大人说些什么往往不知避开孩子。王秀芬是厂里有名的长舌妇,车间里不愿要的人物,调到托儿所主要负责给孩子做饭。吴素梅在厂行政科负责管托儿所,平日里她当着吴素梅的面总把国庆和国荣夸得一朵花似的。有一次托儿所的孩子因吃了不卫生的东西全拉了肚子,吴素梅狠狠批评了王秀芬,并扣了她当月的奖金。按理说,她处理得一点不重,但还是让对方记了仇。上午王秀芬参加了会,会上发生的事显然让她很开心,觉得是自己出气的时候了,从她嘴里当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范建国正在开导妻子的时候,王河与全福过来探望。一进门见吴素梅的神情不大对劲,王河便先扯别的,全福却不管不顾数落开了红卫兵,骂了一阵莫怀远和韩京生。
全福说,全是一帮睡觉刚不尿炕的孩子,似懂事又不懂事的小混球,这帮孩子出来闹腾那才叫麻烦,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挺明白,还没法儿跟他们说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红卫兵也是兵!全福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一套一套的。
王河一旁说他,你那张破嘴少说点儿吧,就因为好说吃的亏还少呀?
全福满不在乎地说,我怕什么?翻上三代我们家就没一个念过书的,能把我怎么样!过去总找我碴儿的是谷玉森,如今他都顾不过命了,还顾得上管我啊!不是我说话丧,老谷这回够呛。爬在大门口的时候就一摊泥似的,裤子尿得能拧出水来。他要能捡一条命,就该念你王河的好!说着他又夸开了王河,将他比作智退曹兵的诸葛亮,夸得王河都不好意思了。
王河他们要走的时候,邹晓风和李宪平恰好来了,二人又留下了。
邹晓风夸了几句王河。王河谦逊地说:“邹书记,这不全是您嘱咐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啦!您让我多动动脑子,别对这帮孩子来粗的,您忘了?我的后台是您呀!”他的这番话说得大伙全乐了。
闲聊了几句,邹晓风冲着吴素梅开门见山地说:“小吴,你可要顶住!老党员啦,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要经得住考验。要记住毛主席的话,要相信群众,相信党。人正不怕影子歪啊,群众信任你,党组织信任你。我这个支部书记不是还没撤吗,今天我就代表组织说一句话,组织对你那是完全信任的!小范的工作取得成绩也有你的一份,这一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吴素梅落泪了,落下的是激动的热泪,这种时刻,没有比来自组织的关心与信任更能产生力量了。是啊,她是个有十几年党龄的共产党员,意志为什么变得如此脆弱?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她觉得自己是该坚强起来了。
李宪平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向范建国问道:“小范,你那两个宝贝儿子呢?快叫出来!叫小哥儿俩出来接见我们一下,别那么大的架子!”
范建国吼了一嗓子,国庆、国荣小哥儿俩跑出来冲着客人挨个地叫了一阵伯伯。
李宪平对邹晓风挤挤眼说:“都说老二最聪明,老邹,我看看你的眼力能不能认出哪一个是老二。”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国荣情不自禁地小脑袋一歪,晃动起身子望着几位客人。大人们都忍住了笑。
邹晓风拍着国荣的脑瓜说:“肯定是这个呀!”
李宪平一把将国荣揽在怀里说:“我看不一定。不信我考考他。”说着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冲着国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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