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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婉婉只一句：“你选择了那边，我是没空跑那么远就见你的。”
　　唉！她的朋友本来不多，再放弃了跟易婉婉插科打诨的相聚……春意有点舍不得。抓狂ing……难道真要跟去年毕业的几位学姐学长一样，转行去公司担任文职人员和销售员？不要啊！前世她在一个公司里困了那么多年，没前途没钱图还没情图……
　　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打断了春意兀自的惆怅，武老头的声音：“那些家伙都去哪里了？一个个电话都没人接。你在哪？上次让你们检测的样本报告出来了吗？”
　　春意唯唯诺诺地答：“老板，好不容易出太阳，大家都到阳光底下奔跑去了。报告写完了，现在要吗？”
　　“我在中科院十四局这里，你先把报告传到我邮箱，再把样本给我送过来。立即马上！”
　　武老头还模糊的嘀咕了一句，春意连声说好，发了邮件，拿出柜子里的样本和各种数据报告，快步离开实验室。
　　怕耽误武老头的正事，去的时候，春意叫了出租车。送到后，不急着赶回去，走了一段路到公交站，远远看到熟悉的车次，便上了车。坐出两站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看车厢里的路线说明，好吧……她坐错车了。
　　下车之后，对比着几路公交，想着自己要折腾几次才能回到学校。正琢磨着难得出来，要不要找几个同学出来聚一下。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前面十几米外唰的停下一辆车，章无疾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春意！快过来！”
　　春意一怔，脚步没动，章无疾打开车门又叫：“春意！快过来！这里不准停车！”
　　春意稀里糊涂的就真的奔过去，坐上车，车子唰的一下继续奔驰。春意这才回过神来，除了章无疾，车里还有三个人。跟章无疾一起坐后座的男人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膝盖上摊开着文件，一脸冷峻的模样。
　　副座上剃寸发的男人回过头来，一脸调侃的亲切笑意，“嗨！终于得见我们无忌公子心心念念的人儿！你好，我是季均。”
　　春意顿时明白，这三个应该就是章无疾的合作伙伴，冷峻的这个肯定是唐谨，开车的那个自然是陈琅琊。唐谨年纪稍长，貌似三个人的头，此时似乎在思考什么。
　　章无疾看一眼春意的脸色，似乎没有不虞，也就没有反驳季均的话，又向她介绍起另两位。唐谨礼貌的一颔首，开车的陈琅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伸出示意。
　　春意礼貌地打过招呼，季均停不住话头，打量着春意说：“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学院派优雅风，怪不得无忌公子怎么也放不下了。如果我也有这样漂亮又聪明的一个青梅竹马，我也死都不放手！”
　　章无疾偷看着春意的脸色，尴尬的说：“季少，别胡说！”
　　春意只左耳进右耳出，笑一下，不多说，问章无疾：“你们这是去哪里？”
　　章无疾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给导师送点资料，搭错回校的车了。”
　　季均咋呼呼的：“刚说你聪明，怎么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春意白眼，她聪明与否，跟他说不说没关系吧？搭错车只是她一时眼神不好，又太急着赶回去而已。
　　陈琅琊答：“你不是念了很久，要无疾带人出来，他不敢，这不老天终于回应了你的诉求？感谢错误！”
　　呃……果然上车是个错误决定！


☆、135。徐徐图之（3）

　　天气回暖，春意今天穿了一件玫红色V领修身毛衣，象牙白的毛呢长外套，同色系的薄围巾，深蓝小脚牛仔裤，配一双短靴。笑容甜美，娇俏可人。
　　在之前的短信里，章无疾就有提及三位伙伴，如今见到真人，春意很容易就将他们对号入座。一张圆脸的季均，卡其色夹克里面搭配着黑色V领毛衣，笑起来有些孩子气，剑眉星目，章无疾说上至八十下到三岁小儿，男女老少通吃，没人能抵挡得了他的笑容。
　　陈琅琊一张方脸，估计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皮肤不太好，坑坑洼洼的，现在还能看出痘印，个头是四人当中最高大的，整体形象很粗犷。
　　唐谨此人不好形容，浑身冷气，春意都不敢看他第二眼，生怕被冻结。形象绝对是四人当中最好的，俊逸的五官，一身暗红西装，透出一股庄严贵气。很少见人在工作场合中穿这种颜色的西装，倒不像是严谨的律师，像时尚圈先锋人士，可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章无疾在四人当中略显青涩。春意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一直傻笑的家伙，看成前世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痞子男联系在一起。
　　看着车子似乎往城外驶去，春意一脸疑惑，章无疾终于想起来解释：“我们去郊外一家农庄谈点事情，吃了晚饭再送你回去。”
　　春意皱眉，“你们去工作，我不便打扰，就在前面放我下来吧，我打车回去。”
　　季均也犹豫着说：“无忌。带春意去，不方便。”刚才他们都头脑发热，章无疾叫停车，便真的停了车。听到他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一时间也都好奇不己，直到这时才想起来。那个地方。不适合这样一无所知天真无邪的女生。章无疾刚回来，大概不知道众天公司那几个老头子的特殊痞好，他们三个去年在京城的商圈里摸了一圈，那几个老头可是花名在外啊！
　　唐谨冷声发令：“琅琊。前面停车。”
　　章无疾说：“我单独给她开个包间就行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春意笑着安抚他，“谢谢！我等会回去还有事。明天周六，如果你有空，我们再一起吃饭。唐总、季总、陈总如果有空。也请一起来。”
　　季均扮个鬼脸，“叫名字就行了，难不成你还叫章无疾章总？太别扭了！”
　　陈琅琊也如是说，车子缓缓停下来，春意笑一下，再次道谢，看着车子离开视线。才往回走。前面她看到了地铁站，还是坐地铁快一点。
　　唐谨收起文件。看着章无疾还一脸郁闷的神情，说：“等你见过那些人，你就会感谢我们没有让你带上她了。”
　　路上本不八卦的男人们自然再次把话题延伸到春意身上，大赞章无疾眼光不错，值得这些年孤苦造诣。打趣得章无疾一身躁热，半天散不去。
　　这是一次多方会谈。银监会派了两名得力干将出面，银行方面也派出了以行长为首的业务骨干，投资方众天公司，中融资产管理公司，以及担任中融法律顾问的华使律师事务所的全部四名负责人。
　　中融管理公司是由京建改委旗下才独立出来的一家责任制公司，计算评估管理着在京的众多国有企业的不良资产，该淘汰的，要引进新的，买的，卖的等等，是众所周知的肥肉。
　　华使是才成立的崭新公司，能够得到中融的法律顾问席位，多亏了唐谨的背景。这一次中融有东西要卖，也有设备要买。众天有意出资，但自去年年底起，一桩经济纠纷，让众天人望大跌。因此这次众天请来的银监会和银行，以示诚意。
　　农庄据说是由众天两位副总合资创办的，号称京城第一绿色有机农庄，城市边缘的小农村，集餐饮、休闲、娱乐、办公于一体，有客房、农家乐，能摘菜钓鱼。甚至还有空地接受预约，由客人自行选择播种作物，有空可到农庄全程体验播种、管理、采收。若是没有时间，农庄可派专人打理，到收获期再转告，届时可带亲朋好友三五人前来验收成果，体验收获的快乐。农庄的生意一度热闹非凡，特别是预约的土地，价高者得，名单都已经排到一年以后了。
　　到得最晚的是章无疾四人。彼时，已到达的那群大叔们都在交流刚才的钓鱼心得，以及吹嘘当年自己下乡插队时，耕种的英姿，以及某些艳事。
　　上班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没少跟唐谨他们出去做所谓的应酬，章无疾还是没习惯中国式酒桌文化。来之前还在想，怎么半下午了才叫他们出来开会，现在才知道众天已经在山庄订好了客房，酒桌上先谈个大概，饭后再讨论细节，确定了就签约，然后大家再爽快爽快。
　　说着众天的人给每人献上一张金卡，说山庄的所有项目凭卡都能免费畅玩。看着所有人笑得别有用意，章无疾觉得手上薄薄的一张卡特别烫手。全场就数他们四个最年轻，自然也是众人打趣的对象，还好他们对章无疾不熟，玩笑都没有开到他身上。
　　唐谨面容清贵，被打趣几句也不恼，回击得恰到好处，几句之后就无人敢捋虎须。季均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冷嘲热讽还能让人拐三个弯之后才醒悟过来反被嘲笑了。
　　吃饭的时候，章无疾才真正了解，为什么带春意来不适合。他想当律师，是本着惩恶扬善的初衷，结果却是进入这一行之后，才见识到何谓黑暗和邪恶。手机一震动，春意发来短信说已经回到宿舍，在校门外买了面包当晚餐。问他应酬是不是会喝酒，酒量可已经练好。
　　章无疾一笑，吃了几口菜，趁他们喝得酒酣耳热时，悄然退场。
　　酒桌上气氛很愉快。之后该喝高的人都喝高了，晚上的会议自然无法进行，拖延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美艳服务员进来搀扶着各位喝高的老总前去客房，也有女子到了他们面前，低眉顺眼的请他们回房，享受更体贴的服务。
　　季均喝得有点多。大着舌头说：“老大。咱们能回城不？我觉得这里脏。”
　　陈琅琊和章无疾也都抬眼看着唐谨。
　　唐谨手一挥，围绕过来的女子们无声退开，看着就在包厢里拉扯不清的几人，眸色暗沉：“无疾喝得少。你送季均回去，明天不用来了，我和琅琊留下来就能搞定。”
　　陈琅琊点头。章无疾担忧的说：“老大……我明天上午开会之前赶过来。”
　　唐谨执意说不用，专业知识他们都过关，他现在带着他们参与这些场合。是想让他们尽快习惯这种环境。这种环境是他们改变不了的，唯有适应，才能生存。
　　“要！无忌的妞还说请我们吃饭，我们明天一起来接你们。”醉得迷糊的季均也不知听到多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唐谨笑着说：“嗯，或许你们可以先挑一个好点的馆子，点好了菜等我们庆功。”
　　章无疾笑一下。不再坚持。
　　陈琅琊和章无疾扶着季均到停车场，上车之前。季均又来一句：“琅琊，你们可要守好自己，别被人趁虚而入！别为了钱把自己卖了！”
　　陈琅琊听了好笑，“胡说什么呢！别吐在车上啊！”看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掏出手机，唐谨说，四楼贵宾会议室。
　　章无疾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这么多年以后，她终于正面直视他，终于向他发出了预约。早上八点就起来，刮掉胡碴，整整发型，再搭配一身年轻的装束。多云转晴，外面春寒料峭，上车之后才发短信，问她起来了没有，嘱咐她要比昨天多穿一件衣服。
　　春意一向是不睡懒觉的。八点到食堂吃了早餐，准备去图书馆看书，刚坐下来没多久，就收到章无疾的短信，回了说已经在图书馆里看书了。暗想就算要吃饭，也应该要再一点吧？手机一动，他说半小时内到，希望她能陪他出去逛一下。
　　春意无语，他可真会得寸进尺。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收好书，便称到大门口等他。
　　春意问：“你要买什么？”
　　章无疾笑，“性子还那么急躁。我爸妈让我早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