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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意也顾不得那么多，找到两人的机票，朝萧砺一路小跑着过去。
　　萧砺迎上来说：“萧老师！三姑姑！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咦？这位是你朋友？”看着后面的章无疾问，这位朋友也太奇怪了吧，摆一副臭脸给谁看？
　　春意点头，把机票和证件递给他，“你先去办登机牌，我很快就过去。”
　　萧砺一脸心知肚明的坏笑，轻声说：“该不是你又拒绝别人了吧？”臭得有理！
　　春意一脚踹过去，“几天没修理你，皮痒了？”
　　萧砺本想很同情的去拍一把章无疾的肩膀，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再加上身高上差了那么一点，嘻嘻一笑，把手里的袋子往春意手里一塞，拿着证件走了。
　　春意呲牙，他到底买了多少特产？这么一袋，重死人了！
　　章无疾冷眼看着她和萧砺互动。听萧砺叫她姑姑，这个称呼雷死人，COS神雕侠侣不成？两人的年纪差不多，而且他在图片里看过那个年轻男人，春意扮鬼脸的那一张里有他，换了衣服之后，也跟他合照了一张，他还不怕死的揽着她的肩，个头比春意高了不少，现在看来，图片上做了假，其实他的身高跟春意差不多。
　　“是谁？”
　　春意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解释说：“我堂哥的儿子，在西地学计算机专业，这次来北京面试。”这位堂哥的关系还真有点远，年纪跟她老爸差不多，想着堂哥那一声叔叫出来，再听这位大侄子叫她姑……之前听着很别扭，现在竟然就习惯了！习惯真可怕！
　　“之前没见过。”
　　春意白眼，她也是今年正月才见到的好不！“堂哥一家一直都在省城，去年回老家过年才知道的。”
　　章无疾点头，过去帮她提袋子。前年参加萧书记的生日宴时，听说萧家人多势众，分支很多。春意家算是直系。她现在说的这个堂哥，估计隔得有点远了。
　　“不用了！我提得动，你先回去吧。”春意赶快阻止。
　　章无疾哪管她，提了就走。直到登机口时，才说：“你现在把周奕翡当什么？”
　　春意一愣，轻笑一下，“陌生人。”
　　“我呢？”
　　春意沉吟一下，回答：“熟悉的陌生人。”熟悉是因为彼此共处过那么长时间，陌生是因为，她从未试着去了解他，从未真正认识他。
　　很好！到头来，大家都是陌生人。章无疾看着她，悚然一笑，春意后退两步。他逼近，“周奕翡追了你三年，你赔了他三年的美好。我这个把你放在心里十一年的人，你无视了十一年的人，你准备用什么赔我？”
　　春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一下。
　　他又说：“你只记得你给他的伤害，有没有想过，你在我心上制造的伤口？血淋淋的，比他的痛得更长久。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呢？”
　　春意无奈的苦笑，看着远远走来的萧砺，再看看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间，“章无疾……”
　　章无疾止住她的话头：“萧春意，你要知道，你这次拒绝了之后，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十一年真的太久了，要把你从心底驱逐，也太难了，心会很痛……心再痛，我也要真正的把你戒掉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下一个，还有谁会像我这样，等你十一年？”
　　听着他平平的语气，春意却觉得比刚才面对他的怒火还要心痛不已，可是要她怎么回答？她也曾经想过，如果当初答应的是他，现在是不是不一样的结果？他们是不是跟周奕翡还是好朋友，柳林希是不是也不会对周奕翡那么大的意见。可是谁能预知未来呢？谁又知道，她和他，会不会也是同样的结局？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流出来。
　　她的重生，会不会根本就是个错误？还是说她的前世才是错误？
　　前一世，他们毫无踪影。直到生命要完结之时，他出现。他看不上她。他们没有结果。
　　怎么这一世，这么早遇见他们？她爱上的，没有结果。不该爱的，爱上她，她却不敢再接受。
　　“章无疾，我怕了。没有谁会永远爱着谁，距离太近了，就会不知不觉容忍不了对方的缺点了。谢谢你……爱我那么久。如果要赔偿，赔你我的眼泪，好不好？”
　　章无疾看着她泪湿的双手捧过来，不自觉的后退，连说了几个好，很好。然后转身，绝然离去。
　　她还是不要他。他也不要她了。这个女人，此生之后，他再不要想起她的分毫！


☆、153。为他疯狂一次（1）

　　春意知道，她人回来了。可心却丢在他转身的那个地方了。
　　萧砺办好登机牌往大厅里面冲的时候，看到章无疾面色铁青的离开，他打了个招呼，他也当没看到，真是没礼貌！怪不得姑姑会拒绝他！可是谁能告诉他，他这位年轻的姑姑那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看到萧砺回来，春意转身，想抹干脸上的泪水，而泪珠却如关不上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外流。
　　萧砺叹气，拿好袋子，拉着她往里走。机场广播都在催他们两个赶快登机了。
　　虽然是过年时，父母带他回老家，才认识了这个三姑姑，可他在西地，早就耳闻地理学院美女讲师萧春意的大名。大家都了解的，男生们在一起肯定是谈论美女，班花系花院花校花的轶闻趣事，绝对在校园里广而告之的。
　　就像帅哥老师对女生们的吸引力一样，美女老师对男生们也拥有绝对杀伤力。特别是像萧春意这样的老师，根本不摆老师的架子，有时候甚至还让人觉得，天真傻冒，根本就不像老师。可是又不能否认，她的专业课上得浅显易懂，举一反三，风趣幽默，根本让人无法感觉到沉闷。
　　这样的老师在学校里，简直是男女老少通杀！
　　本来呢，父母给他介绍本家的诸多人员时，指着十来个Ladies说，那些他都要叫姑姑，他差一点暴走！男人们里他叫叔叔的，除了三个萝卜头，其他还能担得起他这一声叔叔。而那群姑娘们里，他一眼望过去。只有三个年纪跟他相仿，其余的都比他小好不好！
　　当然他不肯叫，那些Ladies也不肯应，嘀咕着太惊悚了，无端端长了一辈，就像老了好几十岁。
　　他们都讲家乡话，父母也会讲，他能听。却不知道说。电视机也被小萝卜头们霸占着看动画片。她拿了零食过来，坐在一边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向小萝卜头们撒娇！真是雷得他外焦里嫩的！
　　有小萝卜头叫她姐姐，也有叫她姑姑的，然后她一转脸，像逗小孩一样递给他一枝棒棒糖，说：“来！叫姑姑！给你糖吃！”
　　他直接无语，无视。转身走开。然后另两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女孩一左一右坐过去，先是跟小萝卜头们抢电视，然后嘻嘻哈哈叫她萧老师，调戏大侄子成功没有。
　　过了一天后，父亲告诉他，她是西地的老师。七岁入学。聪明伶俐，五年时间就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十六岁上大学，一帆风顺，念完大学、研究生，二十二岁不到就入职西地。让他好好跟她打好关系。他那时才知道她的全名，对她倒是燃起了一点兴趣。
　　她听到他也是西地的学生时，眼睛一亮。私下里摆着长辈的谱，叫他大侄子大侄子……真是让他无语凝咽。回到学校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粗活重活。需要他的时候叫他，不需要他的时候制造需要也要叫他！当然了，做了这些也是有好处的，譬如她做的美味佳肴……
　　唉！吃货本性害死人呢！以上回顾完毕。继续回到飞机上的画面。她已经不哭了，可一张脸比哭还难看，萧砺叹息：“诶！肩膀无偿借你靠靠。”
　　萧春意依旧扮木讷。萧砺也不说话了。唉！别的女生只会埋怨没有人追，而她青春正好，不谈恋爱不爱逛街不爱跟人聚会，面对绯闻淡定到连传绯闻的人自己都歇了心思。工作时间跟谁都热切，私人时间只会呆在房间里上网或者鼓捣各种吃的，不然就是比学生们还勤奋努力浸在实验室图书馆。
　　爱她的，全部挡在心门外。她爱的？嗯！今天之前他很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病，今天之后他再次确信那句“每个不谈恋爱的人心里都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只是，她爱的是刚才气极而去的那个男人呢，还是另有其人呢？
　　萧砺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把自己沉到海底去的女人，暗想，等她恢复过来，他一定要打听到这个独门八卦！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落地之后，左潜默的电话适时的打进来。萧砺应得很爽快，话说这位左大师兄是她绯闻男友里最历久弥新的一位，自己出现后，他们相处得也不错。去程也是左潜默送的，这几天他跟自己一直有联系，知道他们这个时间到，很积极的就来接机了。
　　在飞机上睡了一下，出来时，春意的脸色已经不像刚登机时那样苍白死气。会在出口看到左潜默，也丝毫不意外。身边多的是要撮合他们俩的人，包括这位新晋大侄子。
　　不知左潜默看出了什么，春意上车之后，他和萧砺在国外私聊了好一会，还不时打量她的神情。上车之后只说了一句：“累的话就再躺一会。”从机场回西地的车程，也跟飞机飞行的时间差不多。
　　春意嗯一声，今天实在没有精力跟他们扯什么，只盼着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又是全新的一天全新的自己。
　　到了她住的楼下，两个男人沉默地看着她下车，进楼道，然后五楼的房间亮起灯光。
　　左潜默问：“我不相信她是累，或者是因为跟好友分开太舍不得。”
　　“我也没想你相信。只是让你心里做好准备，早点送她回来休息而已。”萧砺古怪一笑，“据我所猜，你出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情敌！我觉得她很快会向对方妥协。”
　　左潜默嗤一声，让他相信她会心动，还不如相信火星撞地球的机率更大。
　　萧砺惨叫一声：“忘记从外面买点东西回来了！她在飞机上只吃了几口饭菜。”
　　左潜默沉默地启动车子。
　　萧砺又说：“我觉得这个晚上，你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给我说说那个人的情况，聚福楼的夜宵。”
　　“聚福楼一个星期的夜宵！”
　　“三天。”
　　“五天！”
　　“取消。”
　　“啊！别那么小气嘛！三天！就三天！好不好？”
　　春意放下背包，翻出睡衣，就去浴室。洗澡出来。全身暖融融的钻进被窝。可思绪却那么清晰，睁眼闭眼都能看到他绝然离开的背影，还有自己心底的绝望。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看时间不到十点，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
　　输入章无疾三个字，两秒钟时间就涌出两千多条跟他有关的信息。原来他已经有这么大的名气了。原来他的律师事务所叫华使。原来华使早在一年前就跻身京城数一数二的律师行之列……
　　排在最前的是三天前的绯闻，说他最近接手的遗产案，他跟他当事人。以及被告人都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道最后他会不会吃了上家吃下家……接下来一整版都是关于这个遗产案的报道。网站不同，关系的角度不同，报道的力度也不同。有专注于案件本身的，也有大力猜测绯闻背后的真相的，于是挖得很深，写得很长，大概一百个字里有两个字是可以相信的。
　　她一条一条往下看。都是夸奖华使的新闻。说他们最近又赢了什么官司，说他们是如何克服案子里出现的困难，说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