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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的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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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素”。

  “就我记忆所及,没有。”格兰特小心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

  “他们要我献花给子爵夫人,因为她要来为达尔摩会堂剪彩。”

  “会堂? ”

  派特苦涩地说:“就是十字路口的那座房子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正陷
入沉思之中。“献花这种事像女孩子做的,好可怕! ”

  格兰特觉得由于罗拉不在身边,他有责任扮演罗拉的角色,于是认真思索着该
如何回答。“这是一个很大的荣耀啊! ”

  “那就让‘那个小孩’来获得这个荣耀好了。”

  “但要她担任这项重大责任,恐怕太小了点吧。”

  “好啊! 如果说布丽姬太小,那我就太大了,做不来这种小孩把戏,那他们就
得另外找别人去做了,唉! 这本来就多此一举! 会堂已经开放好几个月了。”

  这种对成|人世界的虚饰大彻大悟的藐视,令格兰特实在无言以对。

  他们以一种男性间的友善态度背对背钓鱼,格兰特慵懒、不在乎地把钓线弹出
去,而派特则是一副特有的乐观态度。将近中午时分,他们的小船已经飘到靠堤岸
处了,于是他们转往岸边划去,打算在小农舍中用普里默斯炉(primus ,一种轻便
炉子。) 泡茶。格兰特一直划到距离岸边约数码左右的地方,发觉派特的眼光正盯
着岸上某个东西看,于是便转过身去看看究竟什么东西使得派特有这样的嫌恶表情。
他看见一个晃动的身影大摇大摆地向他们靠近,就问派特那个人是谁。

  派特说:“那是小阿奇! ”

  阿奇手上拿着一根牧羊人的曲柄拐杖,身上穿着一件男式苏格兰短裙,据汤米
后来说,你不可能见过一个死的牧羊人手握这样的拐杖,也不可能看见任何一个活
着的高地人穿这样的苏格兰短裙。那支曲柄拐杖比阿奇的头高出两英尺,而那条男
式短裙盖在他几乎不存在的屁股上,就像一件湿透了的女用衬裙。但显然穿这件衣
服的阿奇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状况,他裙子上的格子鲜艳得如同孔雀开屏似的鲜丽,
和这片荒地格格不入。他那像鳗鱼一样小而黝黑的脑袋,戴着淡蓝色的苏格兰无边
平顶帽,系着一条方格花纹的帽带,帽子整个往旁边拉出一种神气的角度,并从帽
带上冒出一大团植物。套在。形腿上的袜子则是一种非常夺目的亮蓝色,袜子上的
许多毛球让人有恶性肿瘤挂在那里的错觉。皮鞋带子交叉绑绕在瘦削的足踝上,给
人一种活力充沛之感。

  格兰特兴趣盎然地问:“他在那里做什么? ”

  “他是一个革命家。”

  “真的! 跟你一样的革命家? ”

  “才不! ”派特极其轻蔑地说。“哦! 我不敢说我一点儿没受到他的影响,但
没有人会在意像他这种人! 他还写诗呢! ”

  “也就是说是一个‘单细胞’哕? ”

  “他? 他连细胞核都没有! 老兄,他是一个——个——一个‘蛋’。”

  格兰特判断派特寻找的这个字眼其实是阿米巴原虫,只是他还没学过。

  这个“蛋”愉快地沿着多石的海滩向他们走来,一面大摇大摆地晃动他那惨不
忍睹的衬裙尾巴。他在石头上一跛一跛地移动着,显得有些笨拙。格兰特突然意识
到他长了鸡眼,鸡眼会长在容易出汗的淡粉色的脚上。报上的医学专栏常谈论关于
这种脚疾的话题。( 每天傍晚把脚洗净并彻底擦干,尤其是脚趾缝隙,再洒上滑石
粉,同时注意每天早晨换干净的袜子。) “乔妈沙悉? ”走近到可以打招呼的距离
时,这个“蛋”

  这么叫着。

  格兰特心里纳闷着,是巧合还是怎的,为什么所有衰弱的人都有这种单薄且虚
浮的声音? 不是说这种单薄且虚浮的声音专属于失败和挫折的人,而失败和挫折则
让人生出离群索居的渴望? 打从孩提之后,格兰特就再没听到过盖尔语( 盖尔语是
凯尔特语系的一个分支,为苏格兰、爱尔兰等地的方言。——译注) 了,这种语言
的拿腔作调一下子冷却了他打招呼的热情。他只向这人简单地道了声早安。

  “派特应该会告诉你,今儿个天太亮,钓不到鱼的。”

  他一边说一边摇摇摆摆地向他们走来。

  格兰特不了解到底是哪里令他不舒服,是粗鄙的格拉斯哥语,还是阿奇不适当
的示好姿态? 派特漂亮面庞上的雀斑被一阵红潮遮盖,想说的话在唇上颤抖出不了
口。

  “我想他是不愿意扫我的兴。”格兰特小事化无地解释道,一边看着派特脸上
的红潮逐渐褪去j 改换成一股感激的情愫。派特新奇地发现,对付这种愚笨的人有
比直接攻击更好的方法,甩也想亲身尝尝这滋味,享受一番。

  “我想你们是上岸来喝午前茶的,是吧? ”阿奇开心地说。“如果你们不介意,
我很乐意加入。”

  他们虽然不情愿,也只好客气地泡茶给阿奇喝。阿奇拿出自己的三明治,一边
吃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起苏格兰伟大光荣的昔日以及炫目的未来。阿奇没问格兰特名
字,但从他的谈话中流露出他把格兰特当成了英格兰人,格兰特很惊讶地听到英格
兰对失去自由且无助的苏格兰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很难想像有什么比他所知的苏格
兰更无助、更丧失自由) 。似乎英格兰是个吸血鬼,榨干了苏格兰的好血,只留下
了跛足与苍白。苏格兰在入侵者的轭下呻吟,在征服者的凯旋队伍后面踉跄而行,
付出贡品并献上所有的才智之士以供暴君的桎梏驱使。但现在苏格兰即将挣脱这道
枷锁,即将松开这个羁绊,熊熊的怒火马上会再次爆发,就连石楠花也会再次燃烧
起来。阿奇没有放过任何一句陈腔滥调。

  格兰特以观看希罕物的眼光注视着他,确定这个人比他想像的老,四十五岁?
也许将近五十了。太老了,不论他希望自己有何成就,那些成就都已和他擦身而过
了。他得不到任何东西了,除了这身惨不忍睹的奇装异服,以及这些早已过时的陈
腔滥调。

  他望了派特一眼,看看这种俗滥的爱国主义究竟对这个年轻的苏格兰人会有怎
样的影响,结果心中颇感欣慰。年轻的苏格兰人正面对湖坐着,仿佛连看阿奇一眼
都嫌多余。年轻小伙子正以一种坚毅的超然姿态来咀嚼这一切,而他的眼神让格兰
特不禁想起佛罗瑞·诺克斯:双目炯炯,好像嵌着碎玻璃的石墙。革命需要更强烈
的攻击炮火才能对他们的同胞有影响力,而不是阿奇这样不痛不痒的论调。

  格兰特纳闷这家伙到底靠什么为生。写诗无法供应生计,而自由新闻撰稿人这
类工作,或像阿奇有可能会写的那类文章都很难混饭吃,但也许他是靠写所谓的评
论来勉强糊口。有些层次较低的评论性媒体就经常采用较不知名评论家的作品。当
然,他也有可能拿到津贴;如果不是来自本地那些不满现状但醉心权力的人,就是
那些想要制造麻烦的外国机关。阿奇是那种特工机构熟悉的类型:失败者,带着浓
得化不开的病态虚荣的挫折感。

  格兰特依旧惦念着强尼或肯尼会在中午送达克努的报纸,所以一直想跟派特提
议提早结束今天的“诱鱼”工作,尤其鱼儿看来也不想咬饵。但如果他们现在就打
道回府,就必须和阿奇一起走,而这是他们想避免的事,于是他决定继续慵懒闲散
地拨弄着湖水。

  但阿奇却显然急切地想成为钓鱼团中的一员。他说如果船上还坐得下第三个人
的话,他很乐意与他们为伴。

  派特的嘴又开始颤抖了。

  格兰特说:“欢迎至极,你可以帮忙做舀水的工作。”

  “舀水? ”这位苏格兰的救世主脸色转。白,退却地说。

  “对啊! 这条船的接缝不太牢,水都会跑进来。”

  阿奇想了一下,决定现在是他散步回摩伊摩尔的时候了。邮差该到了,他也有
信件要处理。但为了怕他们两个人认为他没法子修理船,阿奇举例说明自己对船很
有办法。他说去年夏天他和另外四个人之所以能活着抵达海布里地群岛( 苏格兰西
北部的群岛。——译者注) 的海滩,都是为他高明的技术所赐。他意气风发、慷慨
激昂地讲着这个故事,但流露出的神态却令人怀疑他是信口开河。他一讲完随即转
变话题,好像害怕别人进一步询问。

  他问格兰特是否知道海布里地群岛。

  格兰特锁上农舍,把钥匙放进口袋里,说他不知道。

  阿奇一面要离开,一面以拥有这山川大水的派头诉说着:路易斯的飞鱼舰队;
明格雷的峭壁;巴拉的歌谣;哈里斯的山坡;班伯琼拉的野花、风沙;还有斑墨雷
无尽美妙的白沙。

  格兰特打断阿奇的自夸之辞,说:“我想,那沙应该不会歌唱吧! ”然后一脚
踏进船舱启航。

  阿奇说:“噢! 不会,不会,那是在格拉达。”

  格兰特被震住了,问:“什么东西在格拉达? ”

  “就是吟唱的沙啊! 好吧,祝你钓鱼愉快。但是今天实在不是一个钓鱼的好日
子,你知道的,天太亮了嘛! ”

  阿奇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举起那支牧羊人的曲柄拐杖,一摇一晃地沿着岸
边走向摩伊摩尔。格兰特一动不动地站在船舱里看着他走开,一直到他几乎要远到
听不见的距离时,格兰特才突然开口叫他:“格拉达有什么能走路的石头吗? ”

  阿奇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他回说:“什么? ”

  “格拉达有能走路的石头吗? ”

  “噢! 没有,走路的石头在路易斯。”

  然后这个蜻蜒般大小的人,和他蚊子般的声音渐行渐远,融入褐色的远方。

               第三章

  他们在午茶时间回家。带着五条不甚起眼的鳍鱼,以及两个大胃王。派特为抓
到这种瘦巴巴的鳍鱼找到的借口是:在这种天气里,除了能抓到这种他叫做“蠢蛋”
的小鳍鱼外,其他的根本别想。因为值得尊敬的鱼不会在这种天气上钩! 到距克努
约半英里之处,他们就像返家的马一样,一路奔驰。派特像头小山羊般在草地上跳
来跳去,就像他一路去时一贯的沉默一样,差别在于这一路回来时他的一贯变成了
滔滔不绝。这个世界和伦敦仿佛都已退到老远了,格兰特自觉当国王也没这样快活。

  但当他们在克努门口的石板上清理鞋子时,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没来由地急着想
看那份报纸,而他一向非常痛恨别人身上的这种非理性,所以当然无法忍受自己也
如此。因而,他站在原地仔细地又将鞋子擦了一遍。

  派特只在双层擦鞋布上草草抹了一下说:“老兄啊! 你这也太仔细了吧! ”

  “穿着沾泥巴的鞋子走进屋里是很粗野的。”

  “粗野? ”派特说。正如格兰特所猜测的,派特将“清洁”这类事视为女性化
的表征。

  “是啊! 那很邋遢,而且不成熟。”

  派特哼了一声,偷偷地再擦一次鞋。“真是可怜的房子啊! 连几块泥巴都承受
不起。”他重申自己的独立,然后一阵风似的冲进客厅。

  客厅里汤米正在松饼上淋蜂蜜;罗拉在倒茶;布丽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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