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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男妓_by_瑞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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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李慕星为难的是,他当如何向阮寡妇开口要这酒,若是直说送入南馆,只怕阮寡妇当场便是拿着扁担将他打出门去了。再者,那男妓要酒归要酒,又何必那么戏弄他,若这么轻轻松松便将酒送去了,他李慕星岂不是哑巴亏吃定了。 

 

不行,绝对不行。 

 

且不提李慕星在这里左思右想,想怎么为自己扳回一点颜面回来,却说南馆里,在他走后没多久,便闹哄哄地乱了一阵,十来个护院一齐出动,抓回来一个逃跑的人。 

 

那被抓回来的人,自然就是李慕星放走的红衣男子。他不熟悉路,在后院里转悠了许久,才悄悄摸到了门,还没走出多远,便让前院一个端着酒菜的小童看见了,那小童本还没当他是想逃走,反是他自己慌了神,转身便跑,被那小童看出端倪,当场叫囔起来,惊动了护院,不多久便将红衣男子抓了回来。 

 

尚香自李慕星走后就一直在笑,一想到李慕星当时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他就忍不住,可是在听到外面的骚动之后,他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打来一盆冷水,坐到妆台前,洗去脸上糊成一片的妆,现出一张素净的脸来,然后打开妆盒,拿起妆笔,一点一点地把妆重新上好。 

 

“尚香师傅,鸨头叫你去一下。”有人来敲门了。 

 

“知道了。” 

 

在脸上画上最后一笔,尚香望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脸,漾出一个妖艳的笑容。 

 

 

 

 

 

第9章 

 

南馆后院的西北角上有一间房,馆中的小倌们都管那里叫“魇门”,若搁在官衙里,那就犯人受刑的地方,在南馆里,自然就是不听话的小倌们受罚的地方,南馆里规矩严,一般新来的小倌少有不犯错的,在处罚犯错小倌的时候,全馆的小倌们都要在边上旁观,意在杀鸡敬猴,所以一提到“魇门”,这些小倌们便噤若寒蝉,连想也是不敢想的。 

 

南馆的鸨头姓郑,叫什么也没几个人知道,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的排骨,瘦得跟猴儿似的,便得了个外号“郑猴头”,看起来不起眼,可一肚子的坏水,那整治小倌儿们的招儿层出不穷,南馆里的小倌们对他是又怕又恨,却又不敢不听他的话。 

 

尚香进得“魇门”,便掏出一块香帕,捂着鼻子扭着腰身蹭在郑猴头的身边,嗲声道:“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把我叫到这地方来,有话我们出去说不成吗,你闻闻这里的味儿,熏得人都心慌。” 

 

郑猴头坐在一张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抓过尚香的手把玩着,那张猴儿面上却阴阴一笑,道:“这地方见天的有人清扫,哪里有什么味儿,倒是你身上的香味儿,闻着像是更浓了,怎么,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连自己身上的味儿都闻不顺了?” 

 

尚香咯咯笑着,软着身子挨进了郑猴头的怀里,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道:“头儿你真坏,明知道这儿是南馆里最进不得的地方,偏还把我叫来,人家心里当然慌啊,尚香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头儿你就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尚香一回,尚香必定尽了心地服侍头儿。”说着,一只手便慢慢探入了郑猴头的双腿之间。 

 

郑猴头身体一颤,却在见了尚香脸上那抹了厚厚一层粉也无法遮掩的鱼尾纹之后,什么胃口也没了,猛地一把将尚香推下了身,踹了他一脚道:“去去去,都成老妖精了,还在这儿发浪。哼,你也别跟我扯东扯西,这南馆里就属你是个精人儿,先前外头吵得厉害,若说你不知道是什么事,便是拿头儿我当猴儿耍了。” 

 

尚香哎哟哟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一张椅子坐下,脸上却是无比委屈道:“头儿,你可是冤枉我了,今儿晚上我可真是忙得很呢,你也知道,三个月前我花光几年积蓄买下一只雏儿,指望着靠他养老,想不到那雏儿骨头可真是忒硬,跟我磨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不见软,气得我今儿个又好好折腾了他一番,才回屋准备歇着,尚琦那小狼崽儿居然良心发现地送了位金主来,尚香我已经好久没接生意了,欠了馆里倌儿们不少酒钱,自然是要拿出浑身解数来好好伺侯这位爷,得些赏钱也得还了债不是。这不,那金主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差人将我唤了来,这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尚香我还真是不知道啊。” 

 

郑猴头抬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撇胡子,道:“好,好,今天头儿我也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下便让你亲眼看一看出了什么事。”说着,便扬高了声音,“把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便有两个壮汉挟着那个红衣男子进来,往地上一掼,那红衣男子痛得闷哼一声,只是口中被堵,手脚被缚,既叫不出来,也动弹不得,可是那双细长的眼,却怒火炽燃地瞪视着郑猴头和尚香,不见半点退缩。 

 

郑猴头走过去,抬起红衣男子的脸,瞅了瞅,道:“脸是差了点,可眼神不错,若是调教好了,虽成不了红牌,倒也能成个赚钱的胚子。可惜,就是不听话,居然敢从馆里逃跑,尚香,你是过来人,馆里小倌若是逃跑,会有什么下场你也知道,本来是打算明天早上当着馆里所有小倌的面处置他,先叫你来,就是看在他是你买下的,支会你一声,也好让你有个准备,你那几年的积蓄就当打了水漂了。” 

 

南馆的规矩,不准挑客,挑客者杖十,不准甩客,甩客者杖二十,不准偷活,偷活者杖三十,不准藏钱,藏钱者杖四十,这些都还只是轻的,另外还有诸如针刺、热水烫、鞭抽、棍夹之类的,那郑猴头的心思只花在怎么让那些受了罚的小倌既疼得怕了,又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最为严重的,就是逃跑。南馆里对敢于逃跑的小倌处罚是最重的,不计死活,只要抓了回来,便赏给那些将人抓回来的护院,当着满馆倌儿们的面,那些抓人的护院想怎么折腾都行,上百样稀奇古怪的道具一样一样的用上,十几二十个的壮汉呀,这样一个个弄下来,哪里还有命在。南馆里一年光是因逃跑而死掉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尚香一听郑猴头这话,立时哭丧着脸扑倒郑猴头的身上,大声嚎了起来。 

 

“头儿啊,你行行好,可千万不能把他这么处置了,这个混帐东西是花光了我几年的积蓄买来的,你可不能让我就这么亏大发了,好歹也让他给我把本钱挣回来了再处置。” 

 

郑猴头一脚把尚香踹出老远,道:“你少嚎,馆里规矩不能坏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把人调教好,哼,我看你这调教师傅也做到头了吧,改明儿也能出馆了。” 

 

尚香脸色一变,旋即道:“头儿说也是,馆里规矩是不能坏了。”他在地上爬行几步,挨到郑猴头脚边,双手在郑猴头的腿上揉揉捏捏,卖力的按摩起来。 

 

郑猴头被他捏得舒服,在椅子又坐下来,哼哼唧唧道:“唔,你这一手功夫还是不错的,尚琦那小荡货比你还差了点,该不是你调教他的时候,故意藏了一手吧。” 

 

“我哪儿敢呢,是那小狼崽儿资质不够,学不来呀。”尚香闪动着眼神,瞅了瞅躺在地上仍是一脸怒色的红衣男子,才小心道,“头儿啊,虽说是我花钱买了这个混帐东西,可这三个月来,他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花的都是馆里钱,若就这么处置了,头儿你不是也亏了么?尚香倒是有个主意,既能罚了他,又能帮馆里赚回来,不知头儿你想不想听呢?” 

 

“说来听听。” 

 

“馆里不是总有些客人喜欢玩捆绑那一套么,有好些个小倌儿都伤得几天不能起了,耽误了生意不说,馆里还得倒贴医药费。我看这个混帐东西反正不听话,就要人把他捆着,不如就给了那些客人,他若熬不过死了,也是他自找的,若是熬过来了,好歹能给馆里挣些钱。” 

 

郑猴头还真有些被说动的样子,想了想,自然是挣钱最为重要,竟应了下来,让尚香把人带回去,却是一日也不愿多等,今晚便要尚香安排好让那红衣男子接客,只言明若是不能让客人满意,仍得照着馆里的规矩来。 

 

尚香把红衣男子带回了那间屋子里,仍是把人绑在床上,关上了房门,瞅见红衣男子始终怒视着他,那双冒着火焰的眼里更多了十分的鄙夷,不禁气道:“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尚红,你需记着,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只要进了这地方,便别再想做那干干净净的美梦,若再不认命,便只有死。” 

 

红衣男子支支吾吾地想说话,尚香帮他把堵嘴的布拿出来,他冲口便是一句“贱人”,听得尚香脸一沉,道:“是,我是贱人,过了今晚,你便跟我一样贱,你若想骂便乘现在,迟了你就再骂不出口了。” 

 

“你……你……”红衣男子气得脸上涨红,“我便是……便是死了也决不……” 

 

尚香眼里闪过一抹讥笑,道:“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死便死得了的?”他的手指缓缓划过红衣男子的脸,“瞧瞧,脸形还是有模有样的,化上妆可不比一般的小倌儿们差……” 

 

红衣男子气得发狠,一口咬住尚香的手指,皮破血流,一股腥味熏得他头晕,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竟不由得松了口,再也用不上一丝力气。 

 

“这……这是……你又用了什么药?” 

 

红衣男子突然反应过来,尚香的手指上竟是抹了药物,他这一咬,血和着药物进入口中,药物立时便起了作用。 

 

尚香俯下头,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咬,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而后才缓缓道:“放心,不是春药,我知晓那药对你不起作用,自然不会再用,这个……只不过让你身体无力连咬舌都不能的药罢了。还有半夜,你便好好享受吧。” 

 

 

 

 

 

第10章 

 

尚香出了屋,没走出多远,便见着一个领路的小童带着个男人走过来,他闪到树后,看着那人进了屋,隐隐听到几声喝骂,不多时便没了声息。他站在树后,一动未动地等着,直到听到预料中的一声惨叫,心中才仿佛有什么落下了,长长地喘出一口气,从树后走出,缓缓踱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色凄迷,风声如泣,那一声声惨叫,渐渐化作了隐忍的闷呜,终于消散在南馆里一片的酒醉灯迷中,寻欢作乐的人,强颜欢笑的人,谁又能听到回荡在风中的痛楚哀鸣,即便有人听到了,又有谁会来理睬。 

 

烟花地,薄纸命,进来易,出去难,从此后,此身由命不由人。 

 

宝来商号。 

 

“钱老,您老早啊!”李慕星进门便向站在帐台前的一位白发老人一揖。 

 

“哟,爷来得也早呀。”白发老人笑呵呵地回以一揖。 

 

这位白发老人,名叫钱季礼,是李慕星请来主持宝来商号在上和城分号的大掌柜,在生意行里也是出名的一把盘算好手。五年前,李慕星到上和城来开设分号,那时候他也不过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在商贾云集的上和城里,几乎难以站稳脚跟。可他却瞄上了当时正好离开旧东家空闲在家的钱季礼,一心一意要请钱季礼来主持分号的生意。 

 

当时瞧上了钱季礼的商人少说也有十几个,无论哪一个都比李慕星的派头摆得足,大礼送了十箱八箱,许了钱季礼优厚的酬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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