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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买棺材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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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不能再弹琴,好比失去了双腿不能再走路。
那个霎那,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把她从死亡边缘拖回来的人,就是现在这个家的主人。
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恰逢填补了她心中的洞。
老鸨是势利的,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不会多留一刻。
宋媚娘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命不该觉,还是上天可怜,她就这么顺利地离开了青楼,嫁入了此地。她用尽一切方法,击败了这个家原来的女主人,保有了现在的地位。
可是,上天的可怜,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简单。
很晚,这个家的男主人才回,带着一身酒味。
男人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宋媚娘自桌边站起,莲步轻移,送上精心配置的糖衣毒药——醒酒茶,附耳低语,“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恩……”男人不知所谓地呢喃了一声。
“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宋媚娘拉着男人,软硬兼施,柔声细语,“来嘛~人家特意为你准备的~”
男人睁着迷糊的双眼,步履蹒跚地走向墙角一处覆盖着厚厚绒布的柜子。
宋媚娘放开男人,呼啦一声掀起了绒布,然后她看到了男人的表情完全恢复了清醒。
“你这是做什么?”男人打了个嗝,有些搞笑。
“前些日子,妾身思量着该给夫君一份怎样的生日礼物才能显得特别。就在这个时候啊,恰巧有个人上门推销。妾身一眼就看中了,这可是寻遍大江南北也难觅得的极品,当即买下。夫君喜欢吗?”宋媚娘笑得花枝乱颤,“照妾身看来,这狗熊雕饰的棺材,可是最配夫君的人面兽心。”
“你……”男人眼前一花,脚步一软,向前倒去。
宋媚娘小心仔细地将肢体僵硬的人推进了棺材。
“妾身早已警告过夫君,酒是一把双刃剑,小引怡情,大饮伤身。如若一个人心中藏有见不得人的秘密,那更得小心这把双刃剑了。”
楚凡在外面蹲守了一天一夜,不知是他睡觉错过了时间还是他有三急的时候人恰巧就从眼皮底下走了,愣是没见到收信人。
翌夜。
家丁们喃喃着这老爷怎不见踪影,服侍宋媚娘就寝的丫鬟好奇打量着屋中多出来的一个柜子,被宋媚娘一个凌厉的眼神撵走了人。
夜半三更,宋媚娘睁开了眼,起身下床踱步到了那‘柜子’前。
棺盖被留了条缝,是为方便里面的人呼吸。
她可不想这个男人这么简单就死了。
“怎么样?瘫痪的感觉如何?”宋媚娘噗哧笑了一声,“啊,对不起,我忘了你连话都不能说。”
推开棺盖,宋媚娘的手上赫然握着把匕首。
“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吗?”
匕首流畅地在男人胸前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汩汩地向外涌。
“对……对……不……”男人挣扎着发出了求饶的声音。
宋媚娘一心钻研眼前这开膛破胸的动作。
“你知道对于一个视琴如命的人来说不能弹琴意味着什么吗?你有什么权力剥夺我弹琴的自由?就为了得到我?就为了可以占有我?可怜我居然还如此尊敬你,以为你替我杀了那个贱人报了仇。”
“媚、媚娘,我、我错了……”男人是如此的怕死,尽管嗓子已出了血。
“一句错了就可以换回我的手吗?一句错了就可以改变你所做的一切吗?你毁了我的一生,这是我回敬你的。”
楚凡秉持职业守则继续蹲守大门的第二天,府上的一个家丁脸色慌张地出了门,高墙内院隐隐传来喧哗。
大门无人再看守,楚凡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入耳的是宋媚娘尖狂的笑声,入眼的是一地血 腥的残肢。
视野所及之处,一个白影悄然消失于拐角。
楚凡提脚追上,却不过是一场空。
再回来时,官府已经派了人来,逮捕了发狂的宋媚娘。
提起牢房,总会想到阴暗潮湿这类的词。
背光,是罪恶的滋生。
“谁?”宋媚娘本是靠着墙角,狱卒没有通知有人来探视,她孑然一身,也不会有谁来看望。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她发现,牢门锁得好好的,眼前诡异的女子几乎是凭空出现。
藤姬笑着慢慢蹲下,姿势逐渐转换为坐姿。
宋媚娘惊愕地望着那只浑身黝黑的豹子,那双如黑夜里璀璨星光的双眼,竟是如恶狼般盯着自己。
“那副棺材是卖给你的。”藤姬用食指轻抹着自己的下唇,一脸笑魇。
“什么?”宋媚娘云里雾里。
“没什么,只不过是来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楚凡一路安静地回了八扇门,把信烧了以寄往已故收件人的地方——这不过是八扇门一惯迷信的做法。
前几天牢里传来消息,宋媚娘畏罪自杀,死了。
楚凡的第六感告诉他,他正在慢慢接近,慢慢接近。
他始终小心珍藏着那张被遗失的存根。
终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这个人问清楚。
爸爸的死。
和家里那副莫名的棺材。
7。少女的梦想
“要买棺材吗?”
好冷的声音。如烟转过头,桌上的茶杯不慎碰倒,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可以告诉我是谁要我死吗?”
慕言一身清净白衣,视线永远像是没有焦点。
“怎么,不能说吗?”如烟苦笑,“他连死,都不放过我吗?”
如烟身姿妖娆地走近来人,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我小时候听说的白无常,可不是长这么俊的。”
见对方连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如烟更显兴趣昂然,“外面的人说,最近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到处问别人要不要买棺材。本来,大家都可以把这件事当作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一笑付之。可是,就是有人很认真去调查了一番。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叫什么凡的。这结果可是吓了大家一跳啊,只要是被这个男人搭上话的,都死了。”
如烟收敛笑容,模仿那没有温度的声音道,“要买棺材吗?”继而她仰天大笑,完全颠覆了刚才的形象,“觉不觉得这像是一种诅咒?比如说,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人特别特别地恨你,然后那个人用一种古老的方式,诅咒他恨的那个人,来夺取你的命。不过,我这个人从不信无稽之谈。”
如烟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如烟一个踉跄,刚倚靠着的人已消失无踪。
隔日,韩家上下人心惶惶。
叮叮当当的响铃不停,黄|色符纸满天飞,一群道士嘴里叽哩瓜啦念个不断。
如烟强装镇定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面色不佳。
韩老爷恰逢此时谈完生意回家,五十知天命的脸上纵横交措着不少皱纹,拧在一起的眉显然对眼前的情景不解。
“这是在做什么?”对着丫鬟狠狠凶了一句,韩老爷走向自己貌美如花的娇妻,语气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弯,“夫人,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转而,韩老爷又气势汹汹地怒道,“小菊,你怎么照顾夫人的,还不快请大夫,请这些乱七八糟的道士来干什么,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是我请他们来的。”如烟被道长做法的烟熏呛到,轻咳了一声。
韩老爷立刻忙不迭双手奉上茶杯,讨好道,“夫人不是不信这些玩意儿的吗?早前业儿走的时候,您不是不让这些道士进门吗?”
如烟的手颤了一下,眼底起了波澜。
韩老爷自觉说错了话,慌忙改口,“只要夫人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没有人察觉到,这出做法驱邪的闹剧现场,还有两个人静静待在丫鬟家丁们的身后。
“总是有这种愚蠢的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妍姬顺着黑豹光亮的毛发,说。
白衣依旧,慕言不语,眼前飘起那些符纸燃烧而起的烟雾,散开在周围,渐行渐远。
刚跨进门的楚凡很不巧地被这一屡烟呛到,咳到脸颊绯红。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看这里烟雾冲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是?呵呵呵呵……”楚凡尽量让自己笑起来诚恳诚恳再诚恳,他可不是什么维护社会安全的闲人,要不是看到某个白花花似曾相识的人影他也不会鲁莽进来。
可转眼,面对某个空空如也的方向,楚凡不得不自问一句:难道我眼花了?
思前想后,楚凡决定相信自己堪比飞行员势力的眼睛。
这个韩家,值得一探究竟。
“走走走!”家丁狠言厉色的扫地出人。
“走就走,就算你们留我吃饭我还不干哩!”楚凡没好气地瞪瞪瞪。
那老头都五十的人了还娶个二十出头的娇妻,给他当儿媳妇还差不多。
人类进化这么长时间,老牛吃嫩草这点倒是完好无损地继承下来了。
不过是问了一句那女人是不是碰到了那个家伙,刚才还笑容殷切的脸立刻就沉下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绝对绝对有问题!
自楚凡拜访过后,如烟的情绪就一直处于起伏状态。
她不信邪,她不信神,她只信她自己。
诅咒什么的,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韩老爷是如此的溺爱娇妻,言听计从,识趣地离开了卧房。
空荡荡的房间,如烟坐立不安。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看到了父亲寄人篱下的穷酸,她只是看到了母亲面黄枯瘦的憔悴。
她只是单纯地怀着少女情节,希望有个富丽堂皇的家,有个英姿飒爽的夫君。
这样也错了吗?
最初,她认识的是这个家的少爷韩业。
韩业完全符合她的标准,简直是她梦想的实现,有钱有才有貌,更难能可贵的是对她够真够痴。
可是人生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她居然邂逅了韩业的父亲。
果然是父子,名副其实,连眼光都是一模一样。
她犹豫不决,无论回绝了哪一方,都会给她的梦想带来威胁。
她坚决不会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贫穷的家。
纸包不住火。
韩业是个理想主义者,养尊处优的他并不能感受到如烟想要摆脱贫穷的迫切,他一生的错,错在不该提出那个建议。
私奔的当夜,如烟迟到了一小会儿。
她献上自己的吻。
韩业,你不懂我要的是什么。
潺潺的河水中,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她错了吗?她做错了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该找那个人来诅咒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该放手让我去寻找我要的生活。
“哼,可笑。”藤姬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这就是你们所谓直叫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吗?”
“你是什么人?小菊——”如烟慌忙喊道。
“看来你好像并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啊。也是,老板不爱说话,只好我们做手下的,辛苦点了。”
“什么规矩?我干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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