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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去江边散步。刘佳慧一听，见时钟显示已经是十点过一刻，就有些不解的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想到去散步？”
　　姜岳华就说：“就是想走走，也没什么，来吗？我在楼下等你。”
　　刘佳慧从电话里听得出，姜岳华有些闷闷不乐，挂断电话后，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就下楼来。姜岳华等刘佳慧上了车，就驾车朝南江休闲广场驶去。
　　夜晚的南江边，风还真是大，刘佳慧的披风被吹得飘起来，头发也被吹到了脸上，她就伸手去捋了捋头发，意味深长的说：“你有心事吧？”
　　姜岳华和刘佳慧并排走着，一直没有言语，此时听刘佳慧问起，摇摇头说：“没有。”
　　刘佳慧扭头看了一眼姜岳华，又说：“没有的话怎么话都不说一句？是不是因为白天那个女人？”
　　姜岳华听刘佳慧这样问，就说：“不关那个女人的事，那个女人是王封的小老婆。”
　　刘佳慧一听，突然醒悟说：“难怪呢，我说你怎么那么怕她？原来是王封的小老婆婆。她没为难你吧？”
　　姜岳华摇摇头说：“没有，她干嘛要为难我？”
　　说到这里，姜岳华见他们刚好走到江边的一段斜坡边上，斜坡上长满了绿草，在那里能把江水拍打岸边激起的浪花看得清清楚楚，姜岳华就对刘佳慧说：“我们在这斜坡上坐坐吧。”
　　说着话，也不管刘佳慧是否同意，姜岳华就朝斜坡走去。刘佳慧见了，跟着过去，姜岳华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垫在绿草上，和刘佳慧并排坐着，目光注视着江面，任由江风扑面袭来。刘佳慧见姜岳华不说话，就把头靠在姜岳华的肩膀上，也不说一句话，默默的享受夜晚所带来的安宁。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姜岳华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就伸手去抱紧刘佳慧，刘佳慧就对他说：“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着凉了。”
　　姜岳华听了，看看四周围，见已经没有几个人在江边了，就站起来说：“好吧，回去。”




　第十六章　宋清明

　　姜岳华和刘佳慧到家的时候接近凌晨一点钟。进门来，姜岳华拧开墙壁上的彩灯开关，屋里一亮，刘佳慧看见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不规整的躺在鞋毯上，没有被放进鞋架里去，刘佳慧就用眼一瞟姜岳华说：“张慧回来了。”
　　姜岳华听了，有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佳慧一边脱脚上的鞋，一边指着鞋毯上的黑色高跟鞋说：“我走的时候没有这个，现在这鞋摆在这里，不是张慧回来了还有谁？”
　　姜岳华是看到了黑色高跟鞋，却没有往这方面想，经刘佳慧提醒，顿时明白过来，赞誉刘佳慧说：“你到是细心。”
　　两人换了拖鞋，刘佳慧直奔洗手间，姜岳华则来到卧室，见卧室里灯没有开，又黑又静，就拧开卧室里的灯，张慧就出现在姜岳华的面前。张慧本来已经睡着，姜岳华开了灯，把她给亮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姜岳华，又闭上眼睛说：“我有点累，你和佳慧睡另外一个房间吧。”说完，张慧侧过身子，随手拉被子来盖住自己的头，以挡住灯光，姜岳华听张慧这样说，就准备关了灯出来，可就在张慧拉动被子的时候，张慧的小腿就从被子里露出来，落到姜岳华的眼里。姜岳华就看见张慧的小腿上有四五道青色的伤痕，隐隐有血迹渗出，他就有些纳闷，走近张慧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着话，就伸手去掀张慧的被子，可张慧却紧紧的拽住被子，没让姜岳华掀开，嘴里对姜岳华说：“我没事，你关了灯去睡吧。”
　　姜岳华没掀开张慧的被子，又听张慧要他走，就指着张慧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说：“你的腿上是怎么回事？”
　　张慧听姜岳华这么一问，警惕的一缩腿，把小腿缩到被子里去。没有说话，却在被子里哽咽起来。姜岳华感觉到张慧在哭泣，就伸手探进被子里去，刚好摸到张慧的眼帘，张慧的泪水便打湿了他的手，姜岳华就索性坐在床上，安慰张慧说：“别哭，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张慧在被子里听到姜岳华的这话，一下子掀开被子，口里喊一声“岳华”，就扑到姜岳华的怀里，紧紧抱住姜岳华的脖子，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泣，一边把眼泪擦在姜岳华的身上。姜岳华轻轻的拍打着张慧的头，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等待张慧的情绪稳定。张慧哭了一阵之后，仍然趴在姜岳华的怀里，嘴里却说：“我不要去市政府上班了，我也不要当这个什么机要秘书了，我只想好好的和你过日子。”
　　姜岳华一听，张慧说这话没头没尾，也太突然了，就问张慧说：“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连工作都不想要了。”
　　张慧听了姜岳华的话，止住哭泣，从姜岳华的怀里直起身子，然后解开睡衣纽扣，把睡衣脱下来，身体裸露在姜岳华的面前，姜岳华就看到，在张慧白皙的身子上，有一道道血痕，像菜花蛇背上的花纹那样杂乱。尤其是张慧那两个高挺的Ru房，更是血迹斑斑，浮肿起来。姜岳华看在眼里，心里就一阵剧痛，心疼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慧听到姜岳华这么恼怒的问，眼里都要喷出火了，咬牙切齿的说：“还能是怎么回事？王封的杰作。”
　　姜岳华其实都已经猜到几分了，及至张慧亲口说出来，他就禁不住脱口骂出来：“这个混蛋！”
　　张慧见姜岳华这样骂王封，白了姜岳华一眼说：“在这里骂他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去把他抓起来。”
　　姜岳华听了张慧的话，一下子像泻了气的皮球，软倒在床上说：“在南城，他王封就是黄帝，我抓得了他？再说，抓住了他，我也逃脱不了干系，拔出萝卜带出泥啊，他王封上面有人，说不定他还没被处理，我就已经上了断头台。”
　　张慧听了，叹口气说：“看来跟着你，我注定要一辈子受他王封的蹂躏了。”
　　姜岳华听了，半天没说话，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这时候刘佳慧洗澡完毕，也来到了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张慧赤裸的身体，见张慧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痕，也是大吃一惊，就问张慧说：“张慧，你这是怎么了？”
　　张慧眼里流泪，没有回答刘佳慧，姜岳华却站起来对刘佳慧说：“别问了，我们去隔壁睡吧，让她好好休息。”说完，姜岳华一边拉起刘佳慧朝隔壁房间走去，一边又扭头对张慧说：“你好好休息吧。”然后随手关了卧室的灯。
　　刘佳慧被姜岳华拉到隔壁卧室，心里装着几箩筐疑问，却见姜岳华把外衣一甩就钻进了被子里，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也就解下裹在身上的浴巾，拉了一件睡衣来披在身上，钻进被子，偎依在姜岳华的怀里沉沉睡去。
　　南城的锦绣名门，是大多数工薪阶层居住的地方，宋清明家就在这个小区二单元601房间——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宋清明就一个女儿，叫宋薇，刚满六岁，马上进入小学，他的父母都在乡下，妻子将映红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南城人民医院当护士，他们一家三口住这样的一间房子，也还算宽敞。上午武建的母亲在公安局突然晕倒，送去南城人民医院抢救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值班护士将映红，将映红护理武建母亲的时候，听说了武建的事情，很同情这两个老人，就答应请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宋清明给打听打听：王小平到底为了什么要杀死武建。宋清明听了将映红的讲述，也很同情武建的父母，就答应帮这个忙。于是，在下午的时候，宋清明就去了公安局里关押王小平的那个小房间，负责看守的公安本来想要拦阻他，但一想对方是副局长，就不敢吱声了，开门放宋清明进去。宋清明进了房间，见王小平萎靡不振的被铐在椅子上，围着王小平看了看说：“你说，你们是同学，你干嘛要杀武建？”
　　王小平听了宋清明的话，睁开眼来，冷冷的看着宋清明，半天之后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就别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你们想怎么冤枉就随便吧。”
　　宋清明听到王小平这样说，有些意外，眉头一皱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冤枉你的，你没有杀武建？”
　　王小平以为宋清明明知故问，就向宋清明射去鄙夷的目光，冷笑着，一声不吭。
　　宋清明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就紧追着问：“你到是说话呢。”
　　王小平见宋清明这样追问，就说：“你少装糊涂，还要我说多少遍？武建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杀人的是王珲！”
　　宋清明一听，大吃一惊，禁不住问道：“王珲？那个王珲！”
　　王小平见这个公安吃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就对宋清明说：“还有哪个王珲敢做那样的事？自然是市长王封的那个宝贝儿子——王珲！”
　　这真是让宋清明始料不及了，但震惊的同时，宋清明可没有失去理智，就对王小平说：“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王小平一听，冷笑着说：“我乱说？你们指鹿为马，说我杀了武建那才叫乱说！你们不是要证据吗？告诉你们，我没有证据，但是别人那里有！你们别妄想把我做王珲这个杀人犯的替死鬼，一定会有人把这事抖露出来的。”
　　宋清明简直听得呆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杀人的是王珲，却把王小平抓来关在这里，王小平说的是真的吗？连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了。可是，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没有立即作出决定，到底是公安局真的搞错了，还是王小平为了逃避杀人罪责而胡乱诬赖王珲，还得进一步调查。
　　宋清明从关押王小平的屋子里出来，就去了关押刘天南和张晓东的小房间，到里面一看，刘天南和张晓东几乎跟王小平一般模样，神情很沮丧，无精打采。宋清明就问看守的两个公安他们两人犯了什么事，两个看守的公安听宋清明问起，就对宋清明说：“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只隐隐听说是和毒品有关。”
　　宋清明一听，自言自语的说：“那就是贩毒了，我最恨这些毒贩子。这年头的年青人，一点都不学好，合该被关在这里。是应该好好惩治惩治。”
　　宋清明说完话，问都没兴趣问刘天南和张晓东，就离开了屋子，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刘天南和张晓东的事情，宋清明认定是贩毒，就不想再过问，可是王小平的事情，宋清明却思考起来。这个小伙子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假的到还罢了，要是真的，这事可就扯宽了，他们公安局这样办案，可就真的辜负了“人民公安”这个称号了。于是，宋清明想了一会，叫来案卷科的张敏，问她这几天都有些什么大案要案没有？张敏想都没想就对宋清明说：“没有。”
　　宋清明说：“真的没有？”
　　张敏听宋清明这样问，有点奇怪，就说：“真的没有，要是有的话，我肯定知道。出什么事了吗？宋局。”
　　宋清明听了，就说：“哦，没事，你去吧。”
　　听了宋清明的话，张敏明显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可是，既然宋清明不说，她也就没有再多问，走出宋清明的办公室，就回案卷科去了。
　　宋清明见张敏走了，脸色就凝重起来，在办公室里徘徊了一阵，重重的一点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办公室，朝关押王小平的小屋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