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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猫txt全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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ケ粕ⅲ械仇N众深深地藏匿在民间。
有道是:“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白塔真人假做了狗子,躲到深宅豪门之中,那些公差海捕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又能上哪裡找他?
到得粤寇之乱席捲江南,白塔真人便找机会混入图海将军府中,跟着图海全家老小一同回到灵州城,他勾结旧日餘党,打算趁乱劫取藩库的大批官银,在白塔真人的门徒当中,要算老鼠和尚行事最为诡秘,潘和尚带着群鼠躲在槐园裡挖掘地道,暗中偷窃库银,眼看即将大功告成,谁料不知怎麽走露了风声,使得潘和尚被官府捕获,押到街心,活活吃了一剐。
这件事气得白塔真人以头触牆,对官府鹰犬更是阴恨不已,但他并不清楚潘和尚究竟是如何失手,故此不敢轻易露面,只是暗中引来荒葬岭的靼子犬,将灵州法场搅乱血洗了一回,算是替徒儿报仇雪恨了。
谁知此事尚未了结,靼子犬的狗头就已被官府悬在城内示众了,白塔真人接连失了左膀右臂,不免暗暗心惊,知道这肯定是有高人跟自已过不去,否则就凭灵州官兵,根本捕杀不了凶残无比的神獒,幸亏是自已躲在提督府裡深藏不出,否则此刻多半也被官家擒获正法了。
白塔真人阴险狡猾,疑心最重,愈想愈觉得提督府裡也未必安全,正思量着要出城躲避,但灵州城被粤寇团团围住,城门全都闭了,连隻飞鸟也逃不出去,于是就想躲到穷街陋巷的空屋裡去,眼下这年月,兵荒马乱,地方上多有逃亡之屋,谁会在意空房旧宅裡的野狗,那倒是个最为稳妥的去处。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听到有人送了风雨钟来提督府,白塔真人在深山裡练出来的都是贼功夫,什麽叫“贼功夫”?自然是起五更爬半夜练就的,鸡司晨,犬守夜,耳音嗅觉最是灵敏,哪怕有些许异常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应,所以一嗅嗅着了青铜气息,情知提督府来了宝物,心中不觉动了贪念,便从犬舍裡鑽了出来,缠着抱狗丫头又挨又蹭,似是能通人性想讨汤水来喝,那抱狗丫头无奈,只好抱了他来到廊下。
原来造畜的“塔教”,皆是拜古塔为祖师神明,深信世间有“塔灵”存在,当年灵州城裡有座高耸入云的古塔,被称为“万塔之王”,这座八角宝塔虽然早已坍塌毁坏了,但塔底的古井裡,还藏有一尊能聚风雨的铜钟,古物有灵,拢住了千年宝塔的龙气,故此这伙人都将灵州城视为圣地,当作了塔教的老巢。
白塔真人这些年来,苦寻风雨钟无果,突然闻得此物显身,自然欣喜若狂,不料一着棋差,大意失荆州,到得廊下方觉势头不对,但还没来得及脱身躲藏,就已被张小辫那隻“月影乌瞳金丝虎”识破,给做公的当场拿住,否则隐忍不出,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他思前想后仍觉莫名奇妙,自道这都是鬼使神差,命中注定大限催逼,因果上的事情不是由人计较出来的。
马天锡在以前当知府的时候,就曾经亲自断过造畜之案,见到有歹人把小孩蒙了猴皮,又用铁索拴了打锣戏耍,那猴子遇到马知府的轿子经过,便当街拦住,跪地流泪叩头,马大人心知有异,连人带猴都锁了带回衙门,才审出其中端倪,此刻在密室中看出白毛哈巴狗形态诡异,识破了他的行藏,便假意出言恫吓,果然吓得此贼伏地招供,看来随你贼巧伎俩,能有千变万化,须是瞒不过公门老手,这正是:“局中早有一招先,任你诈伪到头输。”
此时白塔真人已被挑断了大筋,成了手足俱废之人,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了,自料在劫难逃,不得不把实情交待出来,身为塔教教主,落到官府手裡,根本别想活命,只求上官心怀仁念,千万别用酷刑折磨,自知惹下瀰天大罪,肯定是有死无生了,务请看在交代了“塔教”渊源,以及数十年来法身修炼不易的分上,别动刀刃斧锯,好歹留个囫囵尸首,来世当牛做马不敢忘报。
马大人愈听愈恨,此等丑类,在世上横行为祸日久,自以为能逍遥法外,不知做下了多少恶事,一旦被拘到公堂,便原形毕露,才知道求饶乞怜,看来自知死罪难逃,想不受极型也可,快把“塔教”残党一一供出,若有半点隐瞒不实,定不轻饶。
谁知白塔真人竟对此事抵死不招,张小辫和孙大麻子两人用长针蘸了粪水,一针接一针地狠戳他身上柔软细嫩之处,把那白塔真人疼得惨呼哀嚎,口中尽骂些阴毒无比的诅咒:“你们这班朝廷的鹰爪只会为虎作伥,胆敢如此祸害本真人得道的法身,我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张小辫和孙大麻子皆是心狠胆硬之辈,又最是憎恨“造畜”的妖邪之徒,见那白塔真人狰狞悍恶,硬熬着酷刑不肯伏法招供,更是心头动火,骂道:“操你奶奶的还敢嘴硬,看爷爷如何戳烂你的舌头再刺你的眼珠子。”用针时丝毫不手软,直扎得白塔真人的一身狗皮子上体无完肤,然后又要用针去戳他的舌头眼睛。
马大人在旁看得明白,知道白塔真人虽然惧刑,却更惧怕招出同党,想必其背后还有个极厉害的人物,倘若再继续用刑,就先把他活活疼杀了,于是喝令左右停了粪针,低声同图海提督商量了几句。那图海提督也不是善主儿,他告诉马大人这件事切莫传扬出去,就在密室中结果了这厮的性命最好,随后出了个阴毒的点子。
马大人闻言点头同意,吩咐了张小辫几句,让他们依照提督大人的意思,了结了白塔真人的性命,然后毁尸灭迹,就自行陪同图海提督离了密室。
张小辫等马大人离开之后,让孙大麻子出去准备一应事物,密室裡就剩下他独自一人,他盯着白塔真人嘿嘿一阵冷笑,骂道:“狗贼,明年的此时便是你的祭日了,张三爷明人不做暗事,临死教你死个明白,别到阴世裡再做糊涂鬼,槐园中的老鼠和尚与荒葬岭神獒,都是折在三爷手中。”
白塔真人虽知必死无疑,但万万没想到连今夜都过不得了,惊道:“潘和尚先被押了三天才绑到市心碎剐,怎地连夜就要去了我?”随即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想某横行世上数十年,却不料最后糊裡糊涂地栽到你这小贼手中,吾死也不能瞑目。”
白塔真人临刑之际难免心寒胆颤,愈想愈怕,口也软了,又央求道:“还望张牌头念在我法身修炼不易,更是以此丑态在世间偷生多年,不如使我走得从官些个,留具囫囵尸首也好。”说罢涕泪齐流,告诉张小辫在何地何地,埋了一匣子金洋钱,只要成全则个,钱匣子裡的东西就全是你张牌头的。
张小辫一面暗中记下藏着金洋钱的所在,一面在口中说道:“想那些金洋钱多是不义之财,三爷自然是照单收了,难道跟你这狗贼还有什麽客气的不成?不过你现在所求之事跟我说却是无用,刚才图海提督已有过交代,不容你死得爽快便宜,咱们做公的受上官支配,凡事身不由已,恐怕张三爷是周全你不得了,咱能做的最多是赶上清明节多烧些纸钱,荐渡你在冥府裡少受些苦楚。”
白塔真人没料到图海提督已有了吩咐,不免心惊肉跳,问道:“不知他们想要如何处置本真人?是要开膛摘心还是要碎剐零割?又或是车裂腰斩?”
这时就见孙大麻子回转了来,他手中拎了一个木桶,裡面所熬都是滚沸的鱼鳔,另外带着两个剪碎的麻袋片子,张小辫指着那些事物道:“官家有命,念在你摇尾乞怜的分上,不以刀刃相加,只要给你做一番披麻烤,剥皮问,据说当年岳武穆蒙冤之时,就曾受过此刑,不过你这丑类恶贯满盈,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要被天道诛灭,岂能与岳爷相提并论,赶快闭上你的鸟嘴领死罢。”
白塔真人气量狭窄,而且色厉胆薄,识得那“披麻剥皮”之刑,又知道这种极刑最是残酷不过,听得此言顿时急怒攻心,惊骇之餘,“哇”地呕出一口黑血,咳了两声,气极败坏地骂道:“想我在提督府躲了多时,并不曾危害他家中老小,图海狗官何以恁地歹毒!你们使如此阴狠的手段害我性命不要紧,本真人死后必要放出血咒,教灵州城变做尸山血海,人畜不留!”这正是:“世人尽说天高远,谁识报应在眼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卷 塔王 第九话 雁营
话说那白塔真人曾经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刑部刽子手在十字街心碎剐潘和尚,只觉极刑之酷无以復加。所以他落到官府手中之后,只求速死,恳求官家不要零割碎剐,留下他一具完整法身。一来他是惧怕酷刑之苦,二来在当时人们迷信传统的观念中,如果此生犯了大罪,在法场上被碎尸万段了,即使下辈子赶去投胎,也只能变做无数蛆虫蚊蝇,任凭世人拍打踩踏,那就沦落到万劫不復的境地了。
白塔真人本是个行踪震动天下的人,不料阴沟裡翻了船,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擒了,又挑断大筋,百般折磨,眼看就要屈死在密室裡了,不住苦苦哀求上官,千万别以刀锯相加,他的意思是最好服毒,或是拿根麻绳来勒死。(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但那马大人和图海提督都是心黑手狠的人物,不用霜刃也不能轻饶了这个重犯,天底下没有那麼便宜的事,便交代左右用“鱼鰾披麻”伺候,随后就离开密室去巡视城防了。
张小辫和孙大麻子领了命,要亲手结果这恶贼的性命,当下用刀剃去白塔真人遍体犬毛,把他周身上下收拾得光溜溜的,好似白羊一般,又将那麻袋片子割成细条,一条条蘸了滚胶,趁热搭在白塔真人身上,顷刻间就从头到尾粘了数百条碎麻袋片子。
此刻白塔真人已被吓得全身颤抖,屎尿齐流,再也扛不住了,只好把餘党所藏之处一一供出,再无丝毫隐瞒,求上下宽鬆些个,容本真人死得痛快点。
孙大麻子骂道:“俺见了你这贼撮乌便没好气,果然与那老鼠和尚都是一路货,身上全没有半点胆魄,害死在你手裡的无辜性命不计其数,惹下如此大罪也只拿一条命来填,就算粉身碎骨也是你的便宜,如今死到临头,你伸出脖子等死也就是了,何苦还要如此出丑。”
张小辫也在旁讥笑道:“真人法身虽是尊贵,但这披麻剥皮之刑却难熬的紧,不得立时便死,我等又不是技艺嫺熟的刽子,如今初次做这勾当,手底下难免生疏,不管是轻是重了,还望真人多多包涵。”
白塔真人恨得咬碎了牙齿,对张小辫和孙大麻子说:“天下欺人之甚者,莫过如此了,本真人做了厉鬼也忍不下这口恶气,你两个小贼又以为自已是什麼好脚色了?都他妈是朝廷的鹰爪子,为何自抢以来贼氛炽然,屡剿不绝?只因官匪一家,猫鼠一窝,捕盗者皆为盗贼,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你们使如此阴狠的手段祸害本真人得道法身,晚上还想睡得安稳吗?”
张小辫听那白塔真人愈说愈是怨毒,便对他骂声:“聒噪,爷爷们今天要替天行道,这就打发你个狗贼上路,趁早去酆都枉死城中标名掛号。”说罢和孙大麻子俯下身子,鼓著个腮,一口接一口地往那白塔真人身上吹著凉气。
原来这“披麻剥皮”的大刑向来不入正典,本是南宋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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