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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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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他填了这口井。她非常能干,甜甜地叫着大哥喝水,愣让运送沙石的司机主动把价钱打到五折。她仍不满意,继续浅笑倩兮地侃价,价钱最后就变成了三折。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快活极了,每一次司机开着翻斗车轰隆隆把沙石倾入井中时,她都在一边呼拉拉拍起手掌,唱起歌,像个孩子欢快地跳着舞。他也很高兴。他对这个井里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不过,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她的身影与他前妻的影子不停地重叠。他都有点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前妻的确说过“大恩大德只待来世结草衔环来报”这句话,一边流泪一边咽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眼睛里还冒着绿幽幽的光。他记得当时自己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就迅速冰凉,冰冰凉,眼睛里连一粒火星也没有剩下。他没有告诉她的是,他开始确实是在与她说故事。事情的真相是他弄断了他前妻驾驶的汽车的刹车片。不过,他在他前妻弥留之际俯在她耳边轻声地告诉了她,当然,他没有去买保险,那太愚蠢了,也一点都不幽默。他告诉前妻,还记得那个整天轰隆隆响冒着浓烟到处污水横流的纺织厂吗?他的前妻是那家纺织厂厂长的独生女儿。她听到那家纺织厂的名字后,眼睛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笑了,咧嘴笑了,心满意足地笑了。 

  纺织厂离铁路约有五里远。拐上山坡,顺一条脏得发臭的小河流慢慢往前走,就能看见一些疲倦的死寂的脸庞。他低下头。他不想看他们,只喜欢看路两边那些东倒西歪的水稻。稻田里泛着点点油光,太阳在油光上面懒洋洋地打着滚,没有小虫飞过,没有鸡鸣狗吠,偶尔会有风,风把褐黄|色的稻杆折断,稻田里便掠过一片惊慌的涟漪。他走到纺织厂的土墙边,望了一眼四周无人,扒开茅草,弯下腰,飞快地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废弃涵管里钻进去,喘过一会粗气,屏住声息,蹑步移到厂长办公室的后墙。墙壁上有两个窟窿。他就趴在哪里往里看。热辣辣的太阳把脊背烤得噼哩叭啦响,灼热的墙壁也烙得他胸口发疼。他舔着嘴唇,额头冒出汗珠。妈妈就与那个胸口有汗毛的秃头厂长在里面。妈妈,没穿衣服,光着屁股,妈妈的Ru房像一堆面团松松软软地垂下来。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有时,妈妈会哭,有时,秃头厂长会抹眼泪。他觉得他们真是有趣极了。他想,要是爸爸看见他们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的样子一定会乐不可支地笑出声。 

  可惜爸爸死了。他怔怔地看着病床上逐渐死去的纺织厂厂长的女儿。没过多久,她便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哭了好一会,两个眼睛都肿成桃子,这才在医生护士的劝说下缓缓收住眼泪。说实话,他的前妻长得一点也不比她差,只是更为丰满。他很想念她肉体的芳香。他把手指头伸入嘴里啃了又啃。他都有些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何处遇上她,她又为何肯嫁给他的了。 

  如果说生命只是一场玩笑,婚姻则无异于一场谋杀。他叹口气,古怪地笑起来。这个世界真荒唐。他在检点前妻遗物时,发现一封信。信纸已经发脆了,信的落款是那位秃头厂长的名字,信是秃头厂长写给女儿的,信的大部分内容是对往事美好的沉缅,小部分内容是财产分割。厂长说,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她这位哥哥忽然不见了。厂长对他的女儿说,以后若有缘能遇上,务必把财产分给哥哥一半。 

  他缓缓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愈发古怪。他来到床边,她仍躺在床上。他在她身边躺下。十四岁的那年,爸爸死的那天,他扒上一辆货车后,就是这样静静躺在煤堆上。只不过,那时是星空灿烂,而此刻头顶只有一块洁白的天花板。他侧过身,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她真好看,脸上的轮廓非常柔和,笔意却清晰得紧,似极了一张工笔画。 

  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现在,她不会再把舌头吐到他嘴里来了。他用心地品尝着她嘴唇上那抹红色,说来也怪,几个时辰过去了,她的身体还是这么暖和,嘴唇还是这样柔软,难怪张阿婆说她有福气。他歪着头打量着她脖颈处那根青色的血管,上面有一点淤痕,不过,没关系,隔壁邻居也知道他与她有多么恩爱,他与她昨夜玩得是多么疯狂,他身上的淤痕也不少,她只是运气不佳罢了,这用医学术语便可以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这才叫技术活。他想了想,拨通电话。不对,不是110,是120,对了,不是110。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迟缓地移动。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咽下一口唾沫,把话筒拎到耳边,咳嗽一下,声调猛地急促起来,几乎是疯狂地大喊出声,这声音在他嗓子眼里憋了太久,冲出牙齿,在房间里撞击、回旋、碎裂,化作湍急的气流,他泪如雨下——来人,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良久,他摔下话筒,闭上眼,欠下身子。离自己家最近医院怕是有十分钟的路程,还能歇上一会。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耳边又传来轰隆隆列车行驶的声音。他抽抽鼻子,想起她带他去过的四合院,那间四合院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署上自己的名字了,心里涌起淡淡的悲哀,生活就是这样,谁也怨不得谁,是么?他在心底默默说着。 

  以下发生的事就有点像一台镜头始终在摇晃的摄影机。他把她送入医院、送入太平间,送入一个小方盒子。大家都是孤儿,葬礼理应从简。他朝她的木牌鞠完躬,然后出门又去了另一个房间,朝纺织厂厂长女儿的木牌鞠躬。他戴着墨镜与房产商谈了许久,这才敲定她名下那座四合院的价钱。他对这个价钱并不满意,若是她谈,价钱恐怕会高出不少。他不无遗憾,咬了十几分钟手指头,把钱分成两半,一半以匿名的形式寄回老家捐给希望工程。另一半,则装入皮箱。他搭上飞机,去了另外一座城市。那里应该也会有许多有趣、有钱并在孤儿院里长大的鲜艳的女子。他坐在飞机上慢慢喝着饮料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艾滋病感染者。是她传染给他的。他与她打了个平手。 

  30 

  他花了五天时间来写这篇小说。有些满意。这是一篇吃人,也被人吃的小说。只是小说取什么名字好呢?她正在他身后忙忙碌碌,系着围裙,趿着鞋,脸蛋上有一抹嫣红。他把小说扔给她,说,“婚姻生活”或“谋杀”,哪个名字更好?她接过他的稿子,花了十分钟看完,皱起眉头,你这写的是什么跟什么?他说,我写的都是人性。我们都是被害人,也都是凶手。她说,你在混淆概念。他说,我没有。她说,里面的他是个畜生、王八蛋。他说,里面的她也同样如此。她说,他杀了她。他说,她也杀了他。她把他的稿子啪地一下扔地上了,眉毛竖起,小说不是这样写的。他说,那应该怎么写?她说,我又不靠写小说吃饭,干嘛要知道?他说,你既然不知道,为何又晓得小说不是这样的一个写法?她说,我吃到一个臭鸡蛋,为了证明这是一个臭鸡蛋,我就得趴草窝里去生一个新鲜鸡蛋出来?他说,小说与鸡蛋是两回事。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并列在一起打比方。她说,放屁。他说,只要是人都会放屁。你昨晚还放了一个特别响的。她说,你胡搅蛮缠。他说,我没有。我只是在寻找小说的写法。我们都是活在小说里。现实生活中的声色犬马无非是文章中的一些字词段落。她说,那你爸真的是被火车撞死了?而且那个还并不是你亲爸?你是个杂种?是你妈与一个秃头厂长的杂交产物?他说,小说毕竟是小说,它是对生活的淬取,是再创造。它的真实是艺术的真实。徐悲鸿画在纸上的马再富有感染力,也不能把它们从纸上赶下来骑上去。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是否过份了些?她说,你这样写才是真正的过份。你爸你妈都活得好好的,这不是咒他们吗?小说的意义在于给人愉悦,不是通篇灰暗,让人透不过气来。不管你强行要给他们赋予什么样的意义,说他们只是一个个要承载某种意义的符号,狗屁,意义都是他妈的人工制造。你真有些变态了。他说,愉悦是幻觉。“灰”才是笼罩整个人生的颜色。她说,与你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真是乏味透了。她的确有资格批评他。虽然他爱她,她曾经也爱过他。更何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然他没有花过她一分钱,但她赚的钱比他多几倍,仅此一条,就足以保证她嗓子的嘹亮度。她又是女人,年轻貌美。这就是非常牛的话语权了,她们的身体无疑是大自然里最美好的资源。美女就是生产力,生产力是人类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所以若与一个美女较起真,上帝他老人家也得非灰头土脸。他私下里对上帝不无怨言。亚当有一个夏娃,而上帝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他老人家无所不能,所以深深知道那根“胁骨”意味着什么,故选择独身,也能够独身。那根“胁骨”到底会有多么麻烦?男人年轻时,想干那么加,“胁骨”不想,男人的性欲便是一种苦不堪言的折磨,也是“胁骨”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为解决日常生理需要,男人不得不向“胁骨”卑躬屈膝,祈求那枝含羞带露的玫瑰在把自己扎得血泪斑斑的同时,偶尔能发一点慈悲施舍几滴清露。好不容易男人由“日立”逐渐“微软”继而“松下”最后“联想”时,“胁骨”正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男人不想,“胁骨”却想了。男人若不举,便是“胁骨”羞辱男人的最好理由。所以做一个男人真是惨啊。所以面前这根“胁骨”……他咽了一口唾沫,闭紧嘴,把稿子从地上一张张捡起,扔入抽屉。 

  “想”与“能够”都很令人羡慕。很多事,他已经连“想”都不敢再“想”了,譬如偷偷瞅一眼街上美女白花花的大腿。他有经验,他曾那样干过,结果她马上膨胀了,像一个被打足气的皮球,在街上滚来滚去,而且双手发颤,口角流涎,嘴角歪斜,喉咙里咯咯有声,又似得了羊癫风。这很危险。奔流不息的车流可不会与人闹着玩。他只好赶紧抱住她,过了几秒钟,她脱下高跟鞋,开始用力敲打他的脑袋,就像尼姑敲木鱼,边敲边念念有词。说句老实话,他有过把她甩到马路中央的念头。但这个罪恶的念头立刻被他掐灭了。她若有一个三长二短,他也不想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爱她。 

  他的爱终究是无济于事。她走了,连一滴猫哭耗子时的眼泪都没有奉送。进了屋,风风火火四周一转,顺便该出手时就出手,裤衩|乳罩丝袜那是不要的,说是留些纪念品,万一他想干那回事,还可睹物思情。存折首饰大衣是要带走的,当然,这些东西原本放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他想起书上记载的某个故事,便说,亲爱的,把我也装入皮箱里带走吧。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眨眨眼,她已经坐到楼下一辆黑色宝马里美发飘兮,或许还明眸盼兮。可见书上的故事只配哄人开心,所谓的幽默感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多大份量。他暗自叹气,起身站在窗台边。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爱被风用脚踩?那辆宝马轿车在风中像蟋蟀般发出轻轻的鸣叫。他哼了一会歌,突然愤怒起来,很想纵身一跃,就像传说中从天而降恐怖的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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