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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年马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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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活不是妖言惑众是什么?”



“第一,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从局图书馆书报杂志里看到的,所以不能叫做妖言;第二,这些话我只对孟昭光一个人说过,所以不能称之为惑众。说我妖言惑众我实在不能与你们苟同。”



“孙乃正,打他,他骂我们造反派是狗。反动气焰多么嚣张,打他,打死他。”李安臣在台下一听“苟同”两个字气的火冒三丈,高喊着打死他,随即领几个人上台对郝正贤拳打脚踢。



台下有几个和郝正贤要好的一些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高树贤和钟本之带头喊起了口号。



“学习十六条!”



“宣传十六条!”



“贯彻执行十六条!”



“要文斗不要武斗!”



全场的口号声孙乃正听得明白,他向朱晓杰、沙喜福等人一招手,大家会意一起上来把李安臣带上来的打手们拉住并劝下台去。这时郝正贤的高帽子被打碎了,挂着的牌子上染满了鼻血。一个“苟狗”同音带来了一场血腥之灾。



有些时候,站出来与你为敌的恰恰是与你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这种怪现象在中国特别流行,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一种遗风,是明哲保身的一种自我逃生手段。中国自从有了文字狱以后,人们说话都变得谨小慎微,“话到舌边咽下句,三思而后方可言”这已经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共识,不信任对方是绝不会坦诚交谈的。所以只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才能互吐心扉,也正因为如此,也只有推心置腹的朋友才能站出来为敌检举揭发反戈一击。孟昭光就是用这种封建遗风做救命稻草来个先发制人,贼喊捉贼的上台表演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这般表演一番,为什么呢?他出身不好,父亲是伪官吏,四九年逃跑去了台湾死活不知;母亲六零年饿昏了头,居委会检查卫生逼她擦窗台玻璃掉楼下摔死了。他的家庭出身和社会背景使他深韵我党“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的考查标准。他觉得他很睿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种特定环境他必须特定的“重在政治表现”一把。



按说封建社会文字狱刑罚制度的阴影随着三座大山的砸碎在人民的心目中早就应该清除了,可是历史的经验往往要在人们的头脑里根深蒂固很多年,甚至世世代代继承下去。祖辈用血与命换来的宝贵经验大概都是用DNA的方式告诫他们的子孙:“凡是危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地方,第一要逃跑,逃不掉了那就用第二招叫狠狠地反咬,这两招都不行了,那就来最后一招就是痛哭流泪地检讨认罪,换取权势者同情,做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戈一击有功、投降变节有赏。千般伎俩一句话就是求个不做刀下之鬼。



马克思有句名言:“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社会意识。”孟昭光这样做在中国人眼里是可以理解的。远至封建帝王,军阀统治,近看历次政治运动,都同出一辙的表现为株连九族的打击政策。只要抓出一个被统治集团视为的阶级敌人,就必然会像拔花生一样地带出一群同伙来。主宰者一定是先从社会关系入手,很挖思想根源、历史根源、出身根源,这么一挖亲朋好友就首当其冲,一个也摆脱不了干系。聪明人要想保全自己就不能顾及往日的友情去大义灭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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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老祖宗还给子孙留下的一个好遗风就是围观起哄墙倒众人推。也不知道是要表现自己无限忠于毛主席的革命态度还是出自于其它什么动机,孟昭光带头上台对郝正贤毫不留情地一通揭发批判以后,立刻产生了“放屁引来臭狗屎”的貌似“抛砖引玉”的连锁反应的现场效果,认识的、不认识的、关系好的、不好的纷纷上台揭发批判,无限地上纲上线,无限地添加莫须有罪名。一个个凭想当然口若悬河的信口雌黄,上台发言的人他自己都很清楚是在歪曲事实断章取义甚至无事生非地凑热闹,就好象打倒了一个阶级敌人就会感到无上荣光似的,不上台表现一把对不起党中央,对不起毛主席。说上几句还得义愤填膺的喊几声口号:“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此时此刻革命热情令理智变得一片空白,没有条件让你冷静思考一下。



“八成是刀枪不入的义和团来了,怎么都疯魔了呢?就差念‘天打天门开,地打地门来,太上老君亟亟有令’了”一个赶集的农村老寿星远眺现场听着广播,纳闷地自言自语。



清河水库工程局党委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党委扩大会议,机关五大部的常委、机关党支部书记、各施工队党支部书记集聚一堂,对当前的抓革命促生产的局势进行讨论分析,党委书记奇 …書∧ 網、老红军战士出身的李彦让大家广开言论畅所欲言,出主意,想办法,怎样使水库工地革命生产两不误。怎样把当前学生停课、工人停工闹革命的局面改一改,不能无休止的继续下去。想什么办法把乱哄哄的现状纳入有序状态。



“我看把民兵组织起来,用组织手段把那些自发造反组织管理起来,在局党委统一领导下统一行动,十六条精神不也是这样要求吗?”武装部部长陈逸东说。



“这样不好,容易造成压制的错觉,我看应多组织工人学习中央文件和两报一刊社论,把政治学习活动深入到班组。引导他们要坚持上班工作,多用业余时间革命。”宣传部部长金明祥说。李彦书记点点头。



“我看应该这样,把全局的工作积极思想进步的先进工作者、标兵、三八红旗手、党团员组织起来成立一个造反派大组织统一活动,这样就把为闹待遇、泄私愤的小组织孤立起来了。象驱虎豹、向阳花,就是对风钻、水泥、架子工种和工作不满才打起革命大旗,这里没有一个是党团员,还都是青年工人多。”组织部部长苑祥来说。李彦书记也点点头。



“我认为这会开晚了,这都乱什么样了,就说我们队的郝正贤技术员,多好的小伙子,党委应该干预制止,否则多让好同志寒心,还怎么去相信党委,相信党中央。”王鹤祥气愤地放了一炮。这一炮把大家话匣子打开了,纷纷诉起了苦衷,什么不听话了,工人不好领导了,摸不清运动脉搏了等等。



其实,有什么摸不清的呢?回首我党历次的政治运动你就会明白,今天的故事就是昨天的历史故事,昨天故事再现就是历史故事的重演,其实我们今天所经历的故事都是历史故事在重演,只不过时代不同了演员换一套行头而已。我们为什么要提倡以史为鉴?就是要通古而知今。那位农村老寿星为何纳闷义和团来了?郝正贤为何把自己奚落为南霸天?就是和历史的故事出奇的相像。



党委书记李彦觉得王鹤祥讲得很有道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散会后他径直向工程局广播站走去。



批斗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造反派已经黔驴技穷,再没什么花样折腾了,热闹八成也看够了,义愤填膺的气球也煞了气。天气也骤阴了起来,一场大雨就要降下来。队伍中人群有些骚动要离开,头头们来回走着叫喊大家不要动,俄顷,一阵瓢泼大雨伴着滚动的雷声倾天而降,好家伙,不到五分钟都成了落汤鸡。大部分人都跑掉了,只有红卫兵和驱虎豹、向阳花造反团在顶着大雨高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就在这时,广播喇叭传来了局党委书记李彦的声音。



“红卫兵小将们,革命的工友们,我是党委书记李彦,请听我向你们讲几句话,马克思说:‘年轻人犯了错误上帝都会原谅,何况我们革命者。’我们要帮助年轻人改正错误,而不是一棍子打死斗倒斗臭。你们都是革命群众,要学好十六条文件,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要群众斗群众,你们要把革命的火焰烧向旧党委,砸我老李头的盖子,要炮轰、油炸、火烧我老李头。外面下着大雨,不要着凉冻着,赶紧回家吧。”



李书记一席话起了很大作用,很多想走又不敢走的群众彻底动摇了,呼啦一下散去许多,孙乃正见状也不得不宣布把郝正贤交给采运队领导带回去劳动改造,斗争会到此结束。



深秋的雨水夹着刺骨的寒冷让湿透的人们打起了寒战,一个个上下牙咯咯咯地打得直响。在回来的路上,雨水和泪水模糊了郝正贤的眼睛,他想不通,平时和睦相处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都变了摸样,怎么凶神恶煞一般。



路上没有人理他,过去认识他的人老远的就躲开,胆大一点的能用眼神示意同情,轻轻的点点头,不说一句话的漠然而过。是啊!人们通过对十六条学习,认定了郝正贤是放到运动后期酌情处理的反动分子,明哲保身,谁还没有卵子找茄子殃及池鱼呢?



雨停了,郝正贤抬起头来仰望苍穹,心里默念着:“老天有情啊!泪飞顿作倾盆雨,狂飙为我从天落。要不是这场大雨我的结局不知要惨多少倍。天道佑善啊!感谢苍天啊!”



郝正贤思索着低下头,凭着感觉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他不想再看到别人,也不愿看到别人见他欲言又止的尴尬相,所以他低着头不看四周,心里知道他已经走到家属居住区了,再向前五百多米就到宿舍了。



啪!一声推开窗户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大郝。”



凭着熟悉的声音,郝正贤知道是杜姐在叫他,他抬起头向窗望去,只见杜姐深情地注视着他,她知道,隔墙有耳,她只能用眼神和泪水交流话语;他也知道,杜姐虽然一语不发,一定是心痛得不得了,同事间,她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



他们对视了一会,郝正贤便又低下头准备离开,这时只见后面一个人一把拉住他说:“傻孩子快进屋换换衣服,都湿成什么样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说话的是郭婶,是采运队火车司机郭师傅的老伴,她平时就喜欢郝正贤,总要做他的干妈,她把他拉进屋顺手把外衣扒掉扔到水盆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郭师傅穿的工作服,又找出一套没用过的新的背心裤头:“去,进里屋把这都换上,给你师傅新买的还没用过呢,快换上。”



等换好了衣服,郝正贤身体立马暖和许多,紧接着一碗红糖姜水卧鸡蛋下肚,鼻尖沁出了汗星。



“傻孩子,你怎么不跑呢?你看这罪遭的,真让婶心疼。”



萍水相逢的长辈人的关爱再也无法抑制郝正贤悲伤的心理状态,他一头倒在郭婶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街上跑过来一个蓬头垢面赤身裸体的中年疯女人,两手里抓着一大团泥巴向围观的群众喊:“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我这个下水道给你们掏吧,今天我是来者不惧有求必应,我让你们这些革命的老爷们搞个大破鞋,你们都上来呀,都来掏下水道。不要总围着看呀?这里有掏我下水道的没有?没有我可要糊上啦!不给你们掏了。”疯女人说完,她把满手的泥巴往阴部狠狠地一扣,把她的排尿下水道糊个严严实实,又在少腹上抹来抹去,然后旁若无人地、悠闲地唱着小曲,唱了一个又一个,逗得围观的造反派们哈哈大笑。



“这年头真不如疯了。”



“不许瞎说。”



“疯了好,没有理智,精神也不痛苦,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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