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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颜酡西洲 水银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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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敏,他曾经服侍的伯爵大人看中了他美丽的妹妹,将那新婚的女孩骗进宅邸囚禁,并将他年轻的妹夫送去矿场,不久那可怜的人便在塌方中不明不白送了性命。柯敏的恳求丝毫无用,他的妹妹最终死在伯爵府中。他大恸之下,图谋刺杀主子,报仇未遂,被冠上重罪关进监牢。那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所在。浸没于绝望之中,他呼唤魔鬼来商量灵魂的价格,但是找到他的是我。

    在这一方面,我比魔鬼或者神明更加有用。

    我轻而易举地把他弄出了监狱,带到巴黎弥漫薰衣草色的芬芳夜空下。他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几乎被那清新冲昏头脑。满天月光也令他昏眩。我把他送到一家僻静旅馆,留下一笔现款,叫他第二天到广场去看断头台上示众的头颅。如果他满意,午夜时分可以再见到我,然后履行他的承诺。

    “是的。他承诺给我的是一生的归顺和忠诚。”

    薇葛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看,我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微笑。“这并不难做到。”

    我只是在那一晚余下的时间里闯进了伯爵宅邸,将那个男人作为黎明到来之前我的最后一餐,然后用他卧室墙上那柄镶珠嵌玉的阿拉伯弯刀砍下了他的头。

    我喜欢柯敏的表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子,我喜欢他的心灰意冷。他成为我在人间的代理人,优秀的管家、秘书、贴身侍从。他以那种全心全意的训练有素为我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那是他为自己的心愿付出的代价。

    然而我并没有期望永远。我告诉过他,他随时可以离开。这并不是一句威胁,当然也并非仁慈。

    薇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细长清媚的柳叶眼那一刻闪烁如猫。

    “他本来大概是要离开我了。然而你出现,所以他留了下来。”

    她咬了一下舌尖,盯着我。“为什么?”

    我侧开头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紧迫了然的拥抱。

    “他妹妹死去时刚刚结婚一年,年纪大概同你相仿。”

    她露出一个乔装的恍然大悟表情,吸血鬼独有的冷漠调侃,然后迅速收敛。她冷冷地盯着我,慢慢挑起唇角,似笑非笑。我讨厌的那种笑。那笑容里太多讽刺意味。

    她低声说,“你们这两个没心没肺,自作聪明的混蛋。你们都是。”

    “是的,我们是。”我亲吻她的额角,嘴唇轻轻擦过那一小块清冷丝滑的皮肤。她平静地忍耐着,然后推开了我。

    “我累了。”

    我摊一摊手,放开她,任她离开我的房间。我重新坐下,花瓶里洁白百合清香四溢。我摘下一朵,指尖轻轻滑过柔嫩花瓣。我将没有满足的嘴唇紧紧贴了上去,喃喃地对她说话。

    “晚安,我的公主。”

    那个男人,他已经活不长了。萧家这一代的侯爵大人,那是他对自己的补偿和安慰。生无可恋,任何一个吸血鬼都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微笑。在心中。他早已疲惫多年,只是无法放下。1782年之后,他即位重整萧家,在乱世宫廷中努力维持家族的地位和声望。那一切伤害了他,也耗尽了他。他并不情愿,然而终于如此葬送一生。他已经不想再荒废下去了吧。唯一能做的选择也只有离开。

    薇葛偶尔会去看他,在他的病榻前稍做停留。我知道她没有看着他一点点死去的勇气。倘若她可以,也便不必我如此担心。她缄口不提那些事,我只有在她的梦中窥伺点滴细节,倾听她记忆的片断。在每个我们的黎明,人类的黄昏将至的时刻,那是名副其实的魔法时刻。

    “我不敢去面对他的沉睡,那让我害怕。我能够看见他垂在洁白床褥上的手。我突然想起祖父的手,多年之前的那个夜晚,他抚摸过我手指的手。苍老,松弛,疲惫,不堪一击。我是不是应该哭泣呢。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将要发生什么。我知道那一切。”

    她侧了侧头,脸颊在丝缎枕头上滚过。我轻轻为她拨开那些凌乱滑下的长发,指节一点点擦过她的肌肤。

    “我终于见到了他的妻子。那个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他身边默默垂泪的她。

    我妒忌她,有那么一刻,我妒忌她妒忌得快要崩溃。

    呵,要如何形容。那一个清雅妍丽的女子。那一张雨打梨花深闭门的容颜。淡淡金发,丝丝透亮。月华般匀净洁晰的面庞仿佛笼罩熠熠珠光,柔和而妩媚。一双祖母绿般的眼眸,清净安宁,仿佛浸透了清晨圣母像面前供奉的重重花朵上最洁净的一颗露珠,那是连天使都要微微惭愧的和谐与宁静。那样一双眼,是注定了从来不曾看过鲜血、仇杀和背叛的吧。

    对了她,我的美,我的艳,都仿佛只是一场宿命最初与最终的绮丽原罪。纵然绝色,也是流离失所的怨怼。

    英伦贵族之中,竟然还有这样清丽出尘的女子。我情不自禁深深叹息。萧晴溦,其实从来也并不是独一无二。那样的骄傲和张狂,其实不过源自他们,那些在我身边的男子,一相情愿毫无理由的宠溺和深爱。

    然而这样的爱恋,只把我们彼此都带入了幽冥尽头的绝望之渊。”

    聪明的女孩,薇葛。我亲吻她的额头。她轻轻呻吟一声,翻了个身。我挡住灯光,生怕照射到她的眼睛。多睡一会儿吧,女孩,我不想她惊醒。醒来后的她便永远丢失了那份安详和稚嫩,那种婴儿眼神般纯洁无瑕的气息。她不原谅自己,不原谅所有人。这一切对她而言都错得太深。可是她原谅了那个女子,替代她名正言顺地嫁给了萧晴洲的女子。

    我看到她停留在那里,隔着落地长窗对他轻轻耳语。

    “对她好一点啊,晴洲。除你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无辜,你明明知道。”

    他靠在床头,鬓发垂在削瘦脸庞,身形已经单薄得令人不安。唯一风华依旧的大概只有那双眼,青翠夺人的华美。那是少年时迷惑过她的美,她心中独一无二真正的美。他注视着透明玻璃窗外的空蒙夜色,轻轻地微笑起来然后摇头,优雅温柔姿势,却是真正的决绝与绝望。

    “太晚了,薇,太晚了。”

    我能够懂得他的意思。不过是曾经沧海,然后知道除却巫山。是啊,不过如此,然而只是如此,就已经足够赔上终生终世。

    他几乎就可获得,却骤然失去。那样的心碎绝望足以令他今生残缺,再难重整。

    即使他并没有那么爱她,这时也已是绝对的不可质疑。毕竟,他差一点就得到了她。

    然而他到底没有得到她。

    是的,太晚了。太晚了,薇葛。为什么你不能明白。当光阴一点一滴透出指缝,滑落足尖,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停下来看一看,想一想。你还可以握在掌心的那些仅有的幸福,仅存的理由。

    你那么骄傲,我的女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早已知道。

 






 
 

之十 倾弦

 
 
    —雅闲—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见到她那年,我只有五岁。那是1792年,父亲二十九岁生日前夕,母亲精心为他筹备了一次夏季舞会。那几乎成了伦敦上流社会一段时间内最热门的话题。我一直很敬爱我的母亲,不,或者几乎可以说是崇拜。她从我外公的家族中继承了那种出众的风度和高雅情趣,这无疑为她那在宫廷贵妇中数一数二的美貌锦上添花。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太完美的一对,我的父母。然而我清楚那并非事实。

    他不爱她,也许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我承认这个事实太过分一点,可是你无法抹杀孩子的眼睛看到的一切。他不在乎她,至少没有她希望的那样在乎。她只是他的妻子,正如我只是他的儿子。

    我从来没有懂过我的父亲,萧晴洲,英伦萧氏第十三代主君。

    那次被广为谈论的舞会成了一个玩笑,主角根本没有出席。我父亲在他生日前两天一言不发地去了爱丁堡,将请柬上众多华贵的名字抛在了伦敦。虽然只是个五岁的男孩,我也几乎要同情我的母亲了。我很难期待她将如何带着那种她所特有的温雅微笑周旋在众多宾客间,努力地掩盖她的失败,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大家心照不宣,侯爵夫人挽回自己丈夫心意的努力完全落空。那一晚大概是七月里最炎热的日子,星子在花园中灯光映射下闪烁点点金辉,夜空泛出耀眼银蓝,仿佛细碎金箔洒上幽深海面。晚餐在花园的草坪上举行。席间母亲把我带出来招呼亲族。我见到渘姑母,立刻冲过去搂住她的腿。她弯下身来抱起我,同我母亲寒暄。我喜欢她,她大概也喜欢我,因为我不止一次听她对我母亲夸赞我生的很美,虽然那语气有些奇怪。母亲挑剔说我体质羸弱,渘姑母却淡淡地回答,“生在萧家,男孩子大概还是柔弱些的好。”然后她微微一笑,化解那句话中些微隐晦尖锐意味。

    母亲便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我看起来是不是很愚蠢?”

    她终于难以自控。

    渘姑母将我放到地上,然后双手握住我母亲的手,安慰地轻轻拍打她的手背。

    “不,碧丝亭,你没有错。”她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是她明白。

    渘姑母的声音低下来,“洲也没有错,错的人,并不是你们。这只是命运。”

    然后她抚平裙摆上一丝皱纹,暗示我母亲起身去应酬来宾。

    我赖在她怀中,渘姑母温柔地凝视着我,轻轻道,“幸好,你不像你的父亲。雅闲。”

    那时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父亲在爱丁堡停留了几天。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去。那处封地是禁地,据说是父亲在即位那一年下的禁令。那处封地上的萧氏庄园有一个动人的名字:雨苑。我从来没有去过,从来都没有。

    他归来之后,母亲没有提起舞会的事,他也没有问起。一切都一如既往。只是我常常听见母亲在夜间哭泣,我疑心那是我的幻觉。我的房间甚至不和他们在同一层。我怎么可能听见呢。

    后园中栽满桂婴,它们的树皮有一种奇怪的芳香,尤其是在清晨和黄昏的时刻。后园中的莲花池在我很小的时候差点被填平,如果不是父亲及时阻止。母亲不喜欢那些青色的莲花,鬼气森森,她说。父亲沉默冰冷的眼神却令她缄言。

    “这是萧家。”他语气清淡,然而已经足够。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不顾姿态地拼命跑回房间,狠狠地哭了一下午。

    我承认一切的发生都是顺其自然。譬如我喜欢那个青色的水池,喜欢那些开得妖艳迷蒙的变种莲花。玫瑰园中大朵白玫瑰摇曳如洗净的新鲜骨骸,雪白清凌。深夜中花瓣上常有幽幽绒光浮动,照亮一些平日无法看见的东西。

    譬如,她。

    那绝对是个偶然。那一夜母亲不知为何将我带到她的房间陪伴她。她同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同房而眠过。那一夜我无法入睡,也许是择席的毛病。我悄悄爬下床去,撩开窗幔,便看到了那个洁白身影。小孩子大抵是不懂得恐怖的,所以我只任凭自己被那种未曾想象过的妩媚气息所蛊惑,甚至快活地笑出声来。

    她吃了一惊,转过头来。我一直无法确定那时她是否和她看上去一样吃惊。很久之后我也不知道答案,她太会模仿人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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