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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鬼面卷 作者:白姬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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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中,烛光下,白姬坐在青玉案边,她的身边放着一大堆竹简,羊皮卷。——这是她刚从仓库中翻出来的记录上古法术的古籍,她想从中找出粘合花瓶,让光臧和狮火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办法。
白姬在灯火下一卷一卷地翻看,神色严肃。
元曜不认识竹简和羊皮卷上奇异的文字和图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一边,托腮望着白姬。
时间飞逝,弦月西斜,元曜困得呵欠连连,白姬仍在认真而快速地浏览古籍。元曜见了,心中有些欣慰,她真心地在关心光臧和狮火的安危。其实,她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白姬瞥见元曜在打呵欠,道:“轩之困了的话,就先去睡吧。”
元曜擦了擦眼睛,坐直了身体,“小生不困。”
白姬继续埋头看书。
元曜随手拿了一卷羊皮看,上面的西域文字他完全看不懂,但他觉得这样陪伴白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离奴再也不敢打碎东西了……”后院隐隐传来离奴的哀求。
元曜心软了,向白姬求情:“离奴老弟也知错了,它又还在生病,这也都吊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放它下来吧。”
白姬道:“吊到天亮。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严惩不足以长记性,我罚离奴不只是因为它打碎了花瓶,更因为它不诚实。打碎了花瓶,却不告诉我。因为它的隐瞒,光臧和小吼如今生死未卜,无法回来。哎,光臧如果回不来了,我无法向天后交代。小吼如果回不来了,囚牛、睚眦、狴犴这三个急性子的家伙会来拆了缥缈阁。轩之,一想到这些,我就苦恼。”
你不打欺骗光臧国师和狮火去花瓶上的鬼主意,哪有这些苦恼?!离奴老弟固然不对,但害光臧国师和狮火回不来的罪魁祸首还是你自己!元曜在心中道,但他在嘴里只敢这么说:“事已至此,惩罚离奴老弟也没有用,苦恼也无益,不如放了离奴老弟,静下心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呜呜,主人,离奴知错了,放了离奴吧……”离奴又在后院苦苦哀求。
“白姬,饶了离奴老弟吧,它还在生病呢。”
“唉!”白姬叹了一口气,揉额头,“离奴吵死了!轩之去放了它吧。”
“好。”元曜高兴地跑去后院。
白姬在烛火下坐了一夜,翻阅各种书卷,目不交睫,不曾合眼。离奴被放下来之后,感激流涕,它向白姬道了歉,打算陪白姬一起找救回光臧和狮火的方法。但是,因为它还中着毒,浑身发烫,它翻了一会儿书卷,就又溜去后院泡井水了。
元曜陪白姬坐了一整晚,白姬让他去睡觉,他坚持不去。天快亮的时候,元曜坚持不住了,趴在牡丹屏风边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时,元曜醒了过来,他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柔软的薄毯。难怪,睡着时不仅不冷,连梦里都觉得很温暖。他记得昨晚睡着时,身上并没有毛毯,是谁在他睡着之后替他盖上的?
元曜左右一望,发现白姬还坐在青玉案边,埋首于古卷中,显然彻夜未眠。
白姬向元曜望来,对上元曜迷惑的眼睛,却又快速地埋下了头。
毛毯是白姬怕他着凉,替他盖上的吧?元曜心中一暖,觉得窗外透入的阳光也格外明媚。
元曜坐起身来,想问白姬找到让光臧和狮火回来的方法没有,“白姬,你……”
谁知,元曜刚开口,白姬却大声地道:“我没有替轩之盖毛毯!毯子是风吹过去的!”
一阵晨风吹过,里间中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元曜才开口,“小生……没有问毛毯的事情……”
“呃。”白姬沉默。
元曜冷汗,“唔,不过,还是谢谢你替小生盖上毛毯。”
白姬大声地道:“我说了,毛毯是风吹过去的!风吹过去的!”
元曜擦汗,“那,谢谢风。”
白姬埋头继续看古卷。
元曜开心地笑了,虽然白姬奸诈贪财,有时候形迹诡异,但她果然也是一个温柔的会关心别人的好人。
白姬彻夜未眠,挂了两个黑眼圈。她翻遍了古卷,也没有找到让光臧和狮火回来的方法,一气之下,扔了古卷,在里间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走过来。
元曜来到后院梳洗,发现离奴正坐在井边哭。他道:“离奴老弟,你不必再为打碎花瓶的事情伤心了,白姬已经原谅你了。”
离奴回过头,泪如雨下:“爷不是为了花瓶的事情伤心。书呆子,爷掉了一地的猫毛。”
“欸?!!”元曜定睛望向草地上,草丛中确实有很多黑色的猫毛。元曜再仔细打量离奴,发现它身上的猫毛似乎稀疏了一些。
元曜冷汗,“呃。”
离奴害怕地问道,“书呆子,爷会不会变得全身光溜溜的,和牛鼻子的头一样?”
“唔,这事儿……”元曜吱唔道。一想起离奴的猫毛掉光之后的样子,元曜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他又不敢笑,一来惧怕离奴发猫威,二来讽笑他人不厚道,只能拼命地憋着,脸色通红。
离奴望着元曜,奇道:“书呆子,你的脸怎么和虾一样红?”
“哈哈哈哈——”终于,元曜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原来,你在嘲笑爷?!!”离奴忘了伤心,一跃而起,挠了小书生两爪子,气呼呼地去厨房了。
“呜呜——”元曜捧着火辣辣的脸,泪流满面。
离奴今天虽然掉了不少毛,但精神却好了许多,浑身也不发烫了。它在厨房生了火,熬了一锅鱼肉粥作早饭。因为它正在掉毛,所以鱼肉粥里飘了一层猫毛。
白姬见了,借故在早饭前就出门了,“我得去一趟大明宫,就不吃早饭了。”
元曜跑不掉,只好捧着一碗粥喝。元曜勉强喝了三口,推说已经饱了,准备放碗。离奴不干,逼迫元曜喝完一整碗粥。元曜很痛苦,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哭丧着脸喝完一碗猫毛粥。
上午清闲无事,元曜坐在柜台后面读《论语》。离奴在后院唉声叹气,为自己掉了许多猫毛而悲伤。
中午时分,白姬回来了。她戴了一张笑脸弥勒佛的面具,看上去很滑稽。
“轩之,我回来了。”白姬飘到元曜对面,道。
元曜抬头,笑道:“这弥勒面具很好玩。”
“我从西市的杂货摊上买的。”
“你怎么会买笑脸弥勒佛的面具?”元曜有些好奇,以白姬的喜好,她只会买狰狞的恶鬼面具,或者凶恶的昆仑奴面具。
“因为我会愁眉苦脸一段时间,我不想让轩之看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弥勒佛笑脸之下,白姬道。
元曜冷汗,“你不会打算一直戴着这个面具吧?”
“轩之答对了。”弥勒佛笑道。
元曜嘴角抽搐。
过了半晌,元曜又问道:“白姬,你去大明宫干什么了?”
“去骗天后,说光臧去异界山中采仙草了。不过,隐瞒不了多久,天后很精明,如果光臧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很快就会知道。我只能祈祷,光臧和小吼暂时平安无事。”弥勒佛笑道。
元曜叹了一口气。光臧和狮火阴差阳错地陷入囹圄,生死不知,也无法回来,这真是叫人忧心。
“白姬,这一次,你要的‘因果’究竟是什么?”
弥勒佛笑道:“‘因果’种在韩国夫人的心中,我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我只需等待‘因果’成熟。”
“你有办法让国师和狮火回来吗?”
“没有。所以,我要愁眉苦脸一段时间。”弥勒佛笑道。
元曜冷汗。
离奴听见白姬回来了,一溜烟跑了过来,哭道:“主人,离奴掉了好多猫毛。这可怎么办?”
白姬蹲下,摸了摸黑猫的头,“没关系。反正快夏天了,没有毛,更凉快。”
离奴想了想,哭得更厉害了,“虽然夏天是凉快了,但冬天会更冷。”
弥勒佛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呜呜——”离奴含泪跑了。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离奴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声。
元曜堵了耳朵,埋怨白姬,“你就不能安慰一下离奴老弟,说它的毛会长出来吗?”
白姬飘入里间,“我安慰离奴,谁安慰我呢?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离奴哭,我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元曜大声道:“请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白姬坐在里间翻了一下午的古卷,难得的少言寡语。因为弥勒佛的笑脸面具遮挡着,元曜看不清她的表情。离奴哭了一下午,自怨自艾,无心做饭。元曜只好去西市买了两斤毕罗,半斤香鱼干,当做三人的晚饭。
弦月东升,桃瓣纷飞,白姬戴着弥勒佛面具站在后院,静静地望着天边的弦月。如猫爪般的金色弦月渐渐染上一抹红晕,仿佛浸泡在了鲜血之中。
弥勒佛笑脸之下,白姬喃喃道:“啊,‘因果’开始了。”
第八章 马球
仲春时节,正是东都洛阳牡丹花盛开的时候,按照往年的惯例,武后总会移驾去洛阳的上阳宫小住,参加各种牡丹花会,一直住到夏天才回长安。可是今年,因为妖鬼作祟,洛阳之行无法成行。
大明宫是大唐帝国权力的中心,权势场有如修罗道,行走其中,必定铺血尸为路,筑白骨为阶,一路走下去,左边辉煌,右边苍凉。大明宫中妖鬼伏聚,冤魂徘徊,常常发生妖鬼作祟的事情。
这一次,在大明宫中作祟的妖鬼是韩国夫人。
每天夜里,韩国夫人出现时,会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牡丹花盛开,灰烬般的颜色仿如死亡,妖异而狰狞。黑牡丹怒放如地狱之火,在武后居住的紫宸殿外肆虐地蔓延,它们缠绕着台阶,廊柱,瓦檐。随风摇曳的黑色花火中,韩国夫人在喋喋地笑:“哈哈,哈哈哈——”
但是,一旦进入殿中,牡丹花立刻化作飞灰,烟消云散。——光臧的八道金符结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着紫宸殿。
韩国夫人无法进入紫宸殿,只能绕着宫殿打转,她幽幽地道:“妹妹,你出来,姐姐很想见你。”
“姨妈,毒药好苦,太液池底好冷……”韩国夫人穿的牡丹衣上传来怨恨的声音。
一连数夜,武后在紫宸殿中闭门不出。韩国夫人慑于光臧的金符,无法进去,夜夜在外面徘徊,天亮才隐去。
武后又惊惧交加,难以安枕。宫人们也陷入了恐慌。武后派遣金吾卫在紫宸殿外守夜,金甲武士十步一人,佩刀横剑,黑色的牡丹花倒是没有了,但是还是能够听见韩国夫人阴冷而哀怨的呼唤。武后找来光臧的两名弟子驱鬼祓邪,黑色的牡丹花中汩汩地流出鲜血,撕心裂肺的鬼泣声响彻了大明宫。最后,两名道士昏死在了花丛中。韩国夫人还是夜夜来紫宸殿外徘徊,哀怨地哭泣。
韩国夫人夜夜徘徊,她哀怨地呼唤武后的小名,诉说着过往的事情。所幸,有光臧的金符阻挡,她进不了紫宸殿。武后寝食难安,日渐憔悴,她害怕韩国夫人向她索命,一入夜就不敢离开紫宸殿半步。
下过两场春雨之后,光臧的金符淋湿脱落了一张。
这一夜,午夜梦回时,武后看见韩国夫人坐在她的床头,阴冷地笑着,用尖利的指甲划她的眼睛,“妹妹,我替你画眉。”
“啊——”武后大叫一声,用力掷出枕头。
韩国夫人消失了。
武后的左耳边留下了一道划伤,鲜血淋漓。
听见武后的惊叫声,宫人们从外殿匆匆进来。
宫人们见武后受伤,跪伏了一地,磕头请罪:“奴婢该死。”
武后披头散发地站在大殿中,怒声道:“都半个月了,光臧怎么还不回来?!!”
两名穿着蓝金袍子的道士走上前,战战兢兢地道:“禀天后,自从师尊去了缥缈阁之后,就全无消息,我等也很着急。可是,却找不到去缥缈阁的路。”
武后蛾眉微蹙,拭去耳边的血迹,“第二张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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