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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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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以手抚胸,摇摇欲倒,还待再言。小戚已心起疑惑,然颇怜其一表人才,气宇非凡,不知因何流落寺庙,叨叨作疯癫之说。小戚性本仁爱,取银十两赠之,劝曰:“足下仪表不凡,言谈清奇,何必羁留此间,言语诳人。若是囊中匮乏,我倒可资助一二,当求个正经出身才是。”青衣人大怒,眉关紧锁,将银块掷来。小戚不及闪躲,正中额头,大叫一声惊起,才知乃是南柯一梦,以手扣额视之,则已见青肿,心甚奇之。后寻月方愈。
小戚进京科举,一举拔得头筹。圣上亲点探花,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娶妇息氏,息氏为当朝丞相之女,艳冠京城。分明一对璧人。二人琴瑟和谐,恩爱难舍。小戚为人温和宽厚,颇通打点,青云直上,渐累官至殿前太尉一职,得二子一女。如此十年,阖家欢乐,千好万好,表过不提。
此年合当有事,沧州府上一夜忽有暴雨倾盆,电闪雷鸣,空中一道雷电击下,直中连云寺当年埋符之古松,连树带符,烧成灰烬。
时京城太尉府中,小戚正值洗浴,忽觉眼前一花,惊见桶中水面映出平生未见之种种情事:旗亭相识,推心置腹,血雨腥风,千里逃亡;终惺惺相惜,尽抛恩怨,执手红尘;一路金戈铁马,纵横沙场,后率寡击众,独木难支,双双殒于万千敌军之中。小戚眼望刀光错落中一杆长枪刺正那青衣人心口,胸中大痛,即扑地晕厥,不省人事。
良久方苏,神色若有所失,喃喃唤惜朝之名。其家人不解,共推息氏至床前。小戚闭目不言,方悟连云寺中所见青衣人乃己前世爱侣,为图今生相见,甘为阴间一鬼,念其用心,悲从中来,不觉泪下。
当下小戚称病辞官,复归沧州,独身至连云寺,苦苦相候,意似油煎,惟期得见青衣人一面。
七日后,青衣人忽至,坐于桌前,状甚寂寥。小戚忘形,急起而执其手,欲诉离情。青衣人摇手止之曰:“我为君故,以阴鬼之身滞留百年,以叙前缘。不料君堕入凡尘日久,竟不能识,方知天意有定。姻缘既已了,徒留无所益。本欲当即抽身离去,然我前世为助宋拒金,所画计策太过阴毒,造下杀孽无数,如今在地狱中历满十年辛苦,终得超生。临行特来会君一面,你我今日一别后,从此再无会期。”小戚悔不自胜,极力相挽。青衣人一笑,以指蘸墨于小戚掌心书一“忘”字,飘然而去,不复回顾。
次日天明小戚醒,见掌中墨痕宛然,念及青衣人音容言语,如在目前,无时或忘。沉思三日,立意削发出家,以断心中情念。
后五年,金元纷争,天下大乱。小戚居于深山古寺,两耳不闻世事。一日于禅房内烧汤洗浴,门外诸人忽听得小戚高呼道:“罢了,罢了。原来如此,幸此时还不为晚,待我前去赶他。”言毕呵呵大笑,终归于无声。
行者见其半日不出,径往禅房中视之,则小戚坐于榻上,眉目含笑,已圆寂多时。香炉足下压一偈,曰:
羁恋浮生四十年,逐名追利未得闲。
一朝抛却金紫贵,偏又错就玉蒲团。
嫦娥独守广寒宫,君王空却长生殿。
世事百年浑颠倒,不若三梦说姻缘。
…
◎无题
大清早一出门,戚少商就被拎着剑守在门口的顾惜朝堵了个正着。顾惜朝气势汹汹的一扬剑:“戚少商,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啥啥?”戚少商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么大的弯。
“大丈夫敢作敢当,戚少商你不要不承认。就是因为你对我有了非分之想,才宁愿一路被追杀都不肯把逆水寒交给我,最后还使诡计逼死我妻晚晴,是也不是?”
顾惜朝步步紧逼,戚少商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不认识似的死死盯着顾惜朝:“你说什么呢?”
戚少商敢打赌,不识顾惜朝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哼哼。”顾惜朝冷笑两声,拿出一本砖头厚的书扔到戚少商怀里,“你好好看看,别说我诽谤你。”
戚少商怀疑的看了顾惜朝一眼,翻开书:“《逆水同人小说精选集》?从哪儿弄来的?”
顾惜朝没好气:“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你这个大侠还窝在家里做梦呢。”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夜之间成了话题焦点,只好被逼着老老实实一页一页往下看。
过了正午,手里的书才翻完一小半,戚少商抬起头:“我先出去吃饭,回来再看。”
“不行,我也还没吃。你继续看,不着急。”顾惜朝斜斜瞟他。
“饿得看不下去。”戚大侠说话向来简明扼要。
顾惜朝一甩袖子忿忿站起来:“我去做饭,你不准停。”
月行中天,更深漏浅,戚少商从密密麻麻的字缝里挣扎出来。
“看完了?”坐在他对面的顾惜朝问,脸色阴沉的要滴水。
“完了。”成功被洗脑的戚大侠伸个懒腰,“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在旗亭酒肆夸你一表人才是对你见色起意,一面钟情,琴剑合鸣就是眉来眼去情投意合;让你做连云寨大寨主是要拱手河山讨你欢,拜香是变相拜堂。每次你遇险我这仇人都及时相救,鱼池子还来个双剑合璧真情无敌。最后放过你既不是因为傅小姐的嘱托,也不是因为想让你改过自新,而是我的眼睛已经被爱情糊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顾惜朝一面听一面慢悠悠的喝茶。
“可是闹出这种绯闻你自己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戚少商深深皱眉,“旗亭酒肆你也说我一派英雄气概了啊,琴还是你带头弹的。至于那个拜香,我没拜过堂不知道,你都成过亲的人了还心甘情愿的跟我拜。人面桃花的情诗好像是你念的吧?酒罢问君三语好像也是你问的吧?就连说出最富争议的那句‘旗亭一夜,永生难忘’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顾惜朝一口被茶呛到,涨红了一张脸:“总之都已经这样了,我的名誉已经受到了无可挽回的损害,你说怎么办?”
戚少商沉思片刻,哗啦哗啦的翻开目录,指着其中一篇:“我看这篇不错,就按这篇发展吧。没有发疯没有失忆没有受伤没有中毒,连个第三者也没有,一路亲妈,就这个了。”
“我更中意这篇。”顾惜朝皱起眉,指指最后面的一篇。
戚少商看了一眼断然拒绝:“顾戚不行,原则问题。”
“谈判破裂。”顾惜朝下了最后结论,收起书准备走人。
“等等。”戚少商跳起来拦住他。
顾惜朝不动声色:“干什么?”
“大家再商量商量嘛,一味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戚?”小顾毫不让步。
小戚心一横牙一咬:“顾戚,H,SM,随便你。”
“果然是大侠,快人快语。好,成交。”兴兴头头的小顾眉开眼笑,伸手握住了小戚的手,空中立刻火花飞溅。
忽然小顾两腿一软,打了镇静剂一样蔫下来,大惊失色:“戚少商,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戚抱着小顾费力的往卧房拖:“强攻必杀技——下迷|药。”
“可是我喝的茶明明跟你一样。”小顾拼命挣扎。
小戚双指一并,义正词严:“千古道理,受不胜攻。”
小顾郁闷的要吐血:“你,戚少商,戚大侠,你好……”
“这不能怪我。”小戚搜出小顾怀中的书,认认真真还有点委屈的说,“你自己也看了。这么厚一本书,只有一篇顾戚。大家都是明白人,戚顾才是王道啊。”
(完)
' 此贴被小喬在2007…06…04 10:02重新编辑 '
撒嬌第一名。可愛無敵追寶寶^^
'4 座' | Posted: 2007…06…04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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