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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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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一幕男女之间的撕扯,愤怒,包容,亲吻,抢夺

她分明看见那人眼里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任那个女人一巴掌挥去,纹丝不动,然后死死抱着那个新娘狠狠挣扎的身子,低沉寂冷的嗓音在莫名出奇得连针掉落在地的现场呢喃着:“我让他离开了,迟欢一一我想你一一”

“卑鄙!顾方西,你疯了是不是?!你毁了我的婚礼一一你疯了!我的新郎不是你,不是——”

“我想你——迟欢,我想你一一”

“为什么顾方西!为什么要在我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你丢下我走了,我那个时候还躺在病床上,你怎么可以就那么丢下那样的我离开?!你凭什么,你凭什么现在出现在我面前——顾方西,你混蛋!混蛋”

“我想你,迟欢,我想你,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我很想你,迟欢,我很想,很想你——”

那是一场闹剧,男主人公只死死抱着那个女人,任她撒气打自己,愤怒,惊愕,崩溃,只有一句浅浅的话:我想你,你懂吗,我很想你

伊内丝方才领悟到,他说过的那句:真正的顾方西其实很疯狂在你眼前的顾方西只是个假象

终于一回神,满脸的泪痕,喉咙剧烈的疼痛,伊内丝呜咽着,仿佛这才接受她这八年来自以为了解的那些,他的假象

新郎吻新娘,是被挣扎着敲打的时候,他吻进她的泪,满腹的委屈,被一下子咬破了的下唇刺疼剌疼,可是嘴角微翘起,他宽阔的身躯仿佛将她困在里面,又仿佛将她满腹的怒意和讽刺填进最空洞的角落

抱着,任她挣扎,任她踢打

但他们毕竟都不年轻了,体力不足,最后是她累到在了他任打任怨的胸膛里,厥了过去

现场终于有陆陆续续的吹嘘声此起彼伏,路路愣在那儿许久终于回过神,赶紧想上前去看看,只是还没动就被神色难辨的迟宁给一把抓住了

“迟姨,迟欢她”

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却更多的释然,摇了摇头,精致的妆容遮不住岁月的纹痕还有疲惫的气息,迟宁敛下眉眼,低眉瞳色深沉,声音是如终于融开的冰寒,透露着几许不着痕迹的哀愁:

“他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要坚持,我以为终是要曲终人散的,没想到,是我输给了他westGu呵难怪当年连Fran这样在圈子里出了名苛刻的老人都对他青睐有加,真不愧是他,他倒是比我有毅力这么些年,我也累了”

“”抿唇,路路哽在喉咙很多话,终究还是一声叹息

“他会替我照顾好迟欢的,八年了,都想照顾她的心都没变,现在他应该比我们更适合呆在迟吹身边”

这一场抢婚,不知情的人只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一场闹剧,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闹剧,却布满了心酸和淡淡的甘味

那晚,医生离去后,他看着她睡在床上,脸上是喜悦嫣美的腮红,水润的唇,黛色的眉,还有削瘦的下巴,有丝丝褶皱的眼角,白色的婚纱铺开在床上想散开的花束,透着愈加成熟内敛的风韵

伸手细细的拂平她蹙紧的眉间,他低声自嘲的浅笑,沉下眉眼轻轻的呢喃:“对不起,当年我没能偷走你,现在终于有一天,我能把你在众目睽睽下给抢走了”

“迟欢,我没有骗你,这八年来,我一天比一天更想你,你永远无法想象,把你丢下我有多难受”说着,他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角,然后细细的临摹着弧度,气息扑进她睡着的呼吸里,他轻点她微凉的鼻尖:“你看,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你还能把我赶到客厅里去睡,但是能不能等下醒来给我一个微笑,即使是假的也好”

八十一爱如吾妻白发

你若爱她,除了优点缺点,要连同年纪也一并爱着

人生最幸福的事是:有一天,我们能为彼此拔头上的白发,并且,乐此不



“为什么”

她睁开眼晴的那一瞬间,直直的看着他,四周静悄悄的,他们都穿着正装,

岁月过的太快,快乐来得太迟太迟几乎遗忘了什么是快乐

干涩的唇轻声的启口,喉咙发干,她总想着放下,他却总能在她决定要死心

的日寸候出现,是她欠了他,还是他欠了她

晕黄的灯光,精致的灯形,磨砂质地将灯光的显现分割成一晕一晕的光轮,

美丽而容易幻灭

“八年了,为什么”

他凝望她,床沿坐着,只是浅笑抿唇不语,甚至仿若没听见她质问一样的口



“为什么啊,我在问你,为什么啊一一”极尽歇斯底里的,甚至最后破了音

咬着牙关节,干洞的唇微微渗出了血丝,本就没睡好,这一张脸脱了妆容惨白

如纸,她一贯是温柔内敛的,却料想不到,这一刻,在她淡淡问了好几句以后,瞬

间崩塌的神经,嘶哑的低吼,寂静的室内被一下子给震动了

“啪啪啪”,床边洒落一地的东西,白色的药丸,清脆破裂的玻璃杯的水溅了

了他一身,正是初春的季节,实则冷得令人发寒,这泼了上衣好多面积的水,冻彻

骨髓,不偏不倚的让他浸透了个湿淋淋

四目相对,深沉激烈

他还是笑,笑而不语,那张沉寂如水的俊颜,狭长的眉眼温柔极致的舒展开

来,厚厚薄茧的手仲向她的额间,拨了拨迟欢的发,看着她起起伏伏的胸口,轻声

低沉的问:“撒完气了吗?”

怔怔的坐躺着,她一身沉重的婚纱礼服,白色兰花在发髻上摇摇欲坠,他伸手

按了按紧,调整了下,然后端详了会儿,薄唇浅勾:“好看”

指腹的温度触在她失温的脸上,刹那让她不适应的哆嗦了一下,削瘦的下巴微

抬,她听见他淡淡柔柔的两个字,忽然心就那么塌了下去,眼泪从眼角不知不觉流

了出来,连悲伤都来不及,只是觉得似难受又似欢愉

“十字架,找不到了,你扔了它,我也扔了,再也找不到了”她喃喃的,

失神,不知道说什么,一个梦在极尽破碎了以后,经过八年的岁月,然后在这一夜

全然重现,她的情绪实在有些乱得无法克制疏朗的眉眼淡淡的,心绪稍稍平复了

些,只是眼神还是有些恍恍惚惚

顾方西一手捧着她的侧脸,;令热交替的触感,双目对视,迷蒙了彼此的眼,说

不清是恨,是难过,是惊喜还是恼怒,迟吹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尽了冰窖里又被人狠

狠的扔到了温池,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也不知道日子是不是就这样了,毫无头绪,

甚至无路可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感知那双手,小心温柔的捧着她,然后轻轻的摩挲,薄茧的粗糙在细腻的皮

肤上留下些许印记,然后她听见眼前那个不知是幻影还是真实的,那个人,俊美如

沉水,内敛暗色的气质,菲簿的唇徽翘,浅浅低哑的轻骂她:“傻瓜”

她瞪眼,猛抽一口气,然后屏着气见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直到捂

在被她用水打湿的衣服上,胸口的位置

想抽回手,他低声道:“别动”

掌心是一片湿濡冰冷,渗得人发慌

“我扔了它是有原因的,你还不明白吗,迟欢,你就是我的信仰,我不需要

其他的东西”

凑近抵着她冰凉的头,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上,吸一口气,全是他深沉的

味道

“为什么”她失措了几秒,下意识的问,那么大的年纪,他的脸贴在自己的

前面,还是感觉到面上潮红一片,迟欢,你不是小姑娘,咬牙暗自骂着,却到底明

白,她少妇生活在生命里并不那那么多

他知她平素最爱的是刨根问底,记者总喜欢问清真相,仿佛乐此不疲,留不得

一丝混淆稍稍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他额上青筋一跳,心房猛地一抽,眼中闪过

一丝极淡的沉重

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在巴黎走进机场的时候,方正阳打来电话抖着声音在

说:“方西,司徒快不行了,她让你在她死了以后,小心,小心法兰克”

他明白的,那一刻,全身冰凉,脚底发冷,重心不稳,可是过了半响,他还是

低头拿了行李就走进了安检处

如果最好,他可以一辈子不会来的,比起巴黎这儿才是危险,可到底他还是抵

不过他心里的信仰,他卑鄙,甚至爱骗她,可是从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



“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但是现在,别问”敛下眉眼,他额上作疼,晕黄

的灯光笼罩在他伟岸的身躯上竟然有几分脆弱和无措,他埋在她的颈项,汲取她的

温度,抵着她的唇,手指堵着,轻柔温和,语调温存极致,像是毫无隐瞒,“嘘,

什么都别说,就让我在你旁边安静睡几分钟就好”

闻言,她怔愣了半秒,本以为会推开他,可是等她回过神来,手已然覆盖在他

浓密的黑发间,温和细碎的触感,麻麻的在手上,传递着细微的温度

“这些你很累吗?”出乎她自己,开口的竟是平静的问句

“不累,但是很怕,每次醒来发现无路可走的时候觉得很害怕”

他就靠在她的身上,静静的阖上眼睛,嘴带笑意的睡着

那是很多年后,第一次的好眠

朦胧间,他细细的睁眼,看见灯光下两个成双的人影,眼角酸涩,舌苔上涌上

苦涩和甘甜两种味道反复交叠

伸出手,他由反抱过她,看她也疲惫不已的脸落在自己的胸膛里,鬓间的几丝

发丝不那么光亮,有点发黄干枯,他轻轻拔了一根,见她下意识颤了颤,赶紧

偎近了点,在她的额上落下细碎的吻,麻麻痒痒的,她梦里缩了缩,眉眼舒展,神

色安详

这是第一个新婚之夜,直到第二天

璀璨的朝霞,光亮温和的阳光,这是他新买的顶楼,采光极好,她一醒来就

见他卫生间,嚷嚷着:“迟欢,我有白头发了,怎么办?”

这一个早晨,似乎是无光痛痒,平凡到平淡

原以为醒来,怔住,惺忪过后,是一连串的对峙,可没想到,这一句的开

头,竞让这一天,包括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如水般平淡如常

“有白发很正常,你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嗳,我看看”恍恍惚惚好

像还踩在很软没有重心的地方,可是,这很轻松,难得的轻松,莫名的不想理会什

么,迟欢凌乱着发,面容白皙没有太多的血色,探进头,入目的是一个漆黑的头

颅,还有那个男人蹲下挺拔的身子,弯曲似臣服的姿势

“干嘛?”

“拔一下,难看”

低哑磁性的嗓音,渗透出几许期盼和欢愉,他凝着眸,注视着卫生间的地板

上,她的一双浅绿色拖鞋,还有他墨黑色的绒质大上几倍的拖鞋,咧嘴无声的轻



微瞪着他的头颅,她愣了愣,然后没好气的勾起唇角.轻轻失笑了一下,低下

头,仔细的在一丛黑色密林里,找寻白发的踪迹,其实不多,但有几根,她一连拔

了好几根,惹得他轻声叫疼

“忍着”

一拍,再无怨言

随后,她也被他拔了好几根,几根头发被放进了抽屉里,和那枚戒指一起静静

的躺在那儿

过了一段时间,当顾方西参加艾伦模特公司开幕的会时,刚巧碰到zK集团的

尉董和夫人,他算起来是晚辈,敬了一杯酒,然后谈了几句天

那时看起来尉夫人的身体状况不那么好,整一场皆是尉董陪着,从未离开,手

扶着她,甚至是小心翼翼的保护

几句言谈,也不知道谈极了什么,尉董说:“她年纪大了,有我扶着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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