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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谷不会被灭的，你见识还太少了，没经过什么风浪。”水千涟撇了封凌一眼，淡淡道。



封凌一愕，顿时想到，自己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战战争而已，岂是封凌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能理解的。



见到水千涟不再谈及，封凌也闭上了嘴，两人不由得一阵沉默。



“想知道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吗？”水千涟突然道。



“我确实像知道，关于这样的战争，我还没有经历过，洗耳恭听！”封凌沉住自己的心神。



水千涟微微一叹：“其实三十年前，我和你父亲，虽然没有见过面，却神交已久……”



封凌沉浸在父亲的过往之中。



“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朋友就是你战劫门名义上的师傅梵迦摩，那个时候，梵迦摩之是初来历练而已，我们偶然相逢，一场争斗之下，竟然成了莫逆。战劫门和我浮生谷都只是小门派而已，当然比不上你父亲所在的青冥，不过，那个时候，还有一些可以和青冥媲美的势力。”



封凌疑惑，自己为何没有听过。



“青冥在三十年前，并不是道纪第一的，青冥，是在你父亲手中才发扬光大的。”水千涟感慨道。



“只可惜，整个道纪，也只有你父亲和碧落的天主将心愿实现了，黄泉是因为太过古老，也没有人敢小看。”水千涟道。



“碧落天主？”封凌喃喃道。



“不错，碧落之主天断苍！”



封凌这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天断苍，虽然他自己早知道了，不过都是自己翻阅典籍才知道的。



“那个时候，你父亲和天断苍都是整个道纪惊才绝艳之辈，可惜，我们当时不自知，竟然妄图和他们比肩，我一心想将浮生谷发扬光大，而梵迦摩也是这种想法。可惜……”



“我领悟浮生轻重两道，便以为整个道纪没有了对手，便对外宣扬，道纪从此多出一大势力，就是我浮生谷。而梵迦摩，也修炼梵呗琉璃剑有所成就，从他的师尊手中得到掌管战劫门的权利，从而，我们就联合起来，想突破整个道纪的封锁，得到认同。”



“封锁？”封凌道。



“这个整个道纪流传下来的习惯，其实也不是习惯，一个势力的崛起，必然要遭受重大的磨难，不可能一帆风顺的。道纪就这么一大块，无论是谁崛起，都妨碍了其他势力的利益，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



第七章　小国寡民之战后之战



　“强大的势力生存下来，弱小的消失。当然，每一次大的战争，都会改变整个道纪的格局。那一次也不例外，青冥理所当然的成为道纪第一大势力，所以我说，当年的一战，我的失败，成就了你父亲和天断苍两个人，但结果却是很悲哀的。”



“上一代的人根本就不会出动，这是当时年轻一代的战斗，当然，各大势力都还是可以调动一些人的，本来，联合我和梵迦摩战劫门的势力，虽然结局不会改变，但是未必没有一拼之力。”水千涟说到这里，脸上一脸的哀伤。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封凌追问道。



“不错，梵迦摩他的师尊出手，阻止了他的行动。结果，各大势力的矛头就指向了浮生谷。理所当然，浮生谷一败涂地。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你的父亲，可惜，如果我此前认识他，我也不会那么张狂。”水千涟口气中饱含前所未有的遗憾。



封凌一楞，自己父亲的地位在道纪很高，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水千涟这么高的评价。



“那一战，很惨烈，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整个浮生谷满目疮痍，战争到收尾阶段，你父亲突然宣布退出，而碧落的天断苍却没有，但是也并没有再次参战，结果，各大势力也损伤惨重。结果，当然是你父亲大获全胜，当然，此战也把青冥推上了各大势力的浪尖，从此，青冥就成为各大势力的共同敌人。不过，你父亲却得到了他想要的，青冥损伤不重，成就了道纪第一的势力。”



封凌想象不到父亲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不会想到，浮生谷之战，最为出名的不是这一战，而是战后的余波。”水千涟道。



“战后余波？”



“不错，或许可称为战后之战。”



封凌心中一阵颤抖，当年的战斗他没有经历，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大型的战争，所以他想想不出来。



“战后之战，其实就是古老一辈和新人一辈的战斗。”水千涟道。



“两代人之战？”封凌听得热血沸腾，似乎心底的某根弦，被水千涟轻轻触动了。



这也许是封凌埋在心底的最深的愿望吧，两代人之战，或许这才是封凌想要的，他想要的，不就是超越自己的父亲么？



“不错，两代人之战。浮生谷之战之后，理所当然，道纪要重新划分势力，被淘汰的势力当然也就不值得一说，因为，浮生谷一战，几乎当时年轻一辈都参与了，所以势力大损的很多，能重新振作的却不多。”水千涟说着，脸上洋溢着怀念的光芒。



封凌心中想象着，自己又没有一一谷之力对抗整个道纪的魄力，至少，封凌可以对自己说，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战后之战，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然是你父亲，天断苍，还有梵迦摩的师尊了。”水千涟侃侃而谈，似乎浮生谷没有他的份，他也一点也不妒忌：“你的父亲所作所为，引起了当时青冥之主的不满，责怪你父亲不该把青冥推上道纪的浪尖，你父亲二话不说，直接挑了当时的青冥之主，然后自己坐上了冥主的位置，而且，一坐就是三十年。”



水千涟感慨着，似乎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青冥虽然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却没有人敢挑战他。”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个时候，其他的人已经不够格了。



“而第二个，天断苍，也因为声望太高，直接一手接替了碧落的大权，将当时的天主挤出了碧落，这两个人，都是一代豪杰，我不得不说声佩服。”



“那么梵迦摩的师傅呢？”封凌问道。



“那就更值得钦佩了，其实，最有眼光的还是梵迦摩的师傅，他知道，那一战，战劫门是不可能会赢的，古老流传的战劫门可能会从此消失也说不定，所以，他限制了梵迦摩，他最钟爱的弟子的行动，阻止了梵迦摩与我的汇合。战后看来，那个决定是明智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赢。道纪，真的很大，我太渺小了。”水千涟感慨一声，继续道：“梵迦摩那个时候也没有办法，没有来参加浮生谷之战，这或许是他终生的遗憾，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可能是他觉得没脸见我了吧。”



“其实我已点也不怪他，而且，我更为佩服他的师傅。他师父也觉得对不起他，于是，在事后就坐化了。战劫门，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梵迦摩的手里。而这么多年来，梵迦摩心结未解，武学也进步不了多少吧，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至少，战劫门要比他师傅之前强大。”



坐化？封凌不由得咋舌，对梵迦摩的师傅不由得也钦佩起来，对梵迦摩的印象也有点改观，毕竟，梵迦摩也只是个可怜人。



“之后我重整浮生谷，我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有那个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比之过去更加让我欣慰，浮生三道，毕竟比轻重两道多了更深的理解。”



“那有什么用？你现在还不照样是个废人！”封凌道。



“废人？的确。不过你还是嫩了点，包括你们这一代，要知道，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啊。”水千涟叹道。



时下还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天下？封凌听到后不由得默然，对于时局的把握，他相信水千涟胜过他自己。



“或许，过几天后，你就可以见识一下我浮生三道种的一种，庶民之剑！”水千涟轻声道。



第八章　其德乃普之三日之期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缀。



修之于身，其德乃真；



修之于家，其德乃余；



修之于乡，其德乃长；



修之于国，其德乃丰；



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



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



吾何以知天下哉？以此。



——《道德经。其德乃普》



次日，水清灵来找封凌。



来到浮生谷，接触最多是倒是她了，其实封凌也愿意见到她，对于父亲婚事一事，自从见到水清灵之后他就开始想通了，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接受吧，只要不想起是父亲操办这件事，封凌心里就没有芥蒂。



“这几天似乎我们见面比较多，为什么？”封凌问道。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你是浮生谷的客人，而我是主人，主人招待客人，人之常情啊。”见到封凌这样问，水清灵不由得奇怪：“你是不是很无趣？否则应该不会这么问的。”



封凌讪讪一笑，答道：“是有点无聊的，总想找点话说，诺大的浮生谷，该不会就这么一点有趣的东西吧，除了那个灯火阑珊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水清灵瞟了他一眼，嗔道：“恐怕你志不在此吧？”



封凌被他揭破，也不脸红：“的确，虽然你是浮生谷的主人，但是，我是客人，客人有什么需求，主人当然应该满足吧？”



“我很忙的，师兄受伤，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抽出来，你知道，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来处理的。”水清灵轻声说道，算是拒绝了封凌的邀请。



“我就是不愿意你去照顾他，所以才这样说的。”封凌叹了叹气：“想不到啊，你未来的丈夫竟然还不如你师兄重要。”



水清灵扑哧一声笑了：“你说什么呢？师兄身受重伤，我只是去探望一下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封凌顿时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是比较喜欢我的了？”



“怎么，你很得意么？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的。”水清灵立刻否认。



“这也没什么，至少能证明，我比你师兄在你心中的地位要高上那么一点点吧，这样就好了，我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啊。”封凌佯叹道。



水清灵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不跟你多说了，爹爹找你有事，我只是来传话的。”



“又有事，怎么他找我的次数比照你这个女儿的次数多多了？”封凌忍不住发牢骚道。



“那你还不满足，这说明我爹很看中你啊。”水清灵撇撇嘴道。



“那是，我倒希望他快点把你嫁过来，好让我不在浮生谷受罪。”封凌道。



“哦，那你是打算带我会青冥了，听闻青冥地处白云深处，我还没有去看过呢，你带我去看看？”水清灵轻笑道，眼中带着一丝光芒。



“这么说，你愿意嫁给我了？”封凌眼中闪着狡黠的神色。



“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能反抗么？”水清灵轻声道。



封凌顿时神色一暗，这个决定似乎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是个重大的负担，带着这个担子，两个人都不能真正快乐起来。



封凌勉强一笑：“不管怎样，以后我带你去青冥。”



“好了，就这么说好了，青冥我是早就想去了。”水清灵也恢复了刚才的神色，不再想及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