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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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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灯,白既明在光线射入的一刹那,别开脸,笑着将麦放在桌子上。
      廖维信至始至终,没有说话。白既明看不到他,但他却可以看到白既明。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和孤寂,不过是转头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和杜子成谈笑玩闹。廖维信端起酒杯,将里面冰冷的啤酒,慢慢喝了下去。
      一直闹到半夜,这群人才算尽兴,嘻嘻哈哈地走出KTV。夜风一吹,酒意纷纷涌上,个个头晕目眩。一连喝了两顿,就是白既明,也有点受不了,昏昏沉沉地想睡觉,脑子里混混沌沌。杜子成将几个酒店员工扶到车里,伸手来拉白既明,却被廖维信拦下,说:〃我送他。〃杜子成看他一眼,又看看白既明,没有坚持,转身上了车。
      应该说,这时的白既明还是有些清醒的。他把三个女孩子安排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一边提醒自己少说话,一边侧头看窗外的风景。
      但是,那几个女孩子住得太远,就是半夜开车,也足足绕着S城晃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平安送达。廖维信还要下车,一个一个送她们上楼,开门进屋,这才离开。等他送回最后一个,再返回车里,白既明已经睡着了。
      廖维信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关上车里的音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叫醒他,开车回到当初他们一起住的小区。
      直到地下停车场,白既明仍没有醒,偏着头靠在座椅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温和而柔顺,恬静得像个孩子,脸上因为酒意而泛着酡红。廖维信清楚的记得,他们认识的第二天早上,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白既明就是这样。
      廖维信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拨开额前垂下的发丝。白既明只觉得脸上很痒,微微闪躲了一下,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廖维信。恍惚中,仿佛又是那些回想过无数次的清晨,不由笑着求肯:〃维信,饶了我吧,我好累。〃
      话一出口,白既明立刻警醒过来,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慌忙睁开眼睛,抬头正对上廖维信。
      爱要怎么说出口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
      怎么说都是错
      赵传《爱要怎么说出口》
      白既明顾不上去看廖维信眼底的欣喜若狂,快速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了车,转身就向外走。
      廖维信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既明。。。。。。〃白既明停下脚步,一颗心跳得厉害,这已超出他的想象,有点措手不及。他闭上眼睛,当了三年教师,早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心绪。越是慌乱越是要镇静,至少表面要镇静。
      还没等他开口,耳边已传来廖维信的声音:〃既明,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白既明回身,脸上一片平静疏离:〃廖总,我有点喝多了,您别放在心上。您休息吧,我走了。〃
      〃既明。〃廖维信叫住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考虑考虑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爱我?〃白既明语气讥诮,〃廖总以为在拍连续剧吗?一夜风流床伴消失,然后是麻雀变凤凰?只可惜,我不是灰姑娘,廖总也缺少玻璃鞋。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就不好看了。〃
      〃不是玩,我很认真。〃
      〃那是你的事,你爱上的不过是那一个月里的白既明。刚才敬酒时,你想必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是在骗你,没说过一句实话。那个白既明其实不是我,只是一时假装而已。演戏演一个月已经很累了,我可没想继续下去。〃
      廖维信看到他眼中的嘲弄,叹口气,慢慢地说:〃我不是小孩子,爱上的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个想象中的幻影,分得很清。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上楼心平气和谈一谈。〃
      白既明摇头,正色道:〃廖总,你有钱有势,没有我还会有别人,何必呢。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只想好好地过最普通的日子。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大家好聚好散,奥运会一过再也不会见面,留段美好回忆不是很好么?〃
      廖维信不再出声,目光灼热而又锐利,盯住白既明的眼睛。白既明刚开始还能对视,渐渐受不住,偏过了头。
      〃这就是你想要的?完美回忆,然后循规蹈矩?〃廖维信不愧是廖维信,前后一联想便立刻明白了一切,〃白既明,只要你说一句,从来没有爱上过我,我立刻就走,绝不再纠缠,怎么样?〃
      白既明紧紧握住肩包的带子,想要说话,却终究没有开口。他垂下眼睑,倔强地抿着唇,整个人却脆弱得让人心疼。廖维信看不下去,放柔了声音,轻轻地说:〃既明,诚实一点行吗?承认爱我很难吗?〃
      白既明〃霍〃地抬起头,冷冷地道:〃不难!是,我爱上你了,那又怎样?爱也分很多种的,让我为了爱你,就要面对别人的偏见和厌恶,或者家人的失望和苦恼,那我宁可不爱。廖维信,咱们不是独自生活在一个荒无人迹的孤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这个社会。我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经受住无穷无尽的现实压力,还要保持爱的璀璨如初。与其眼看着它逐渐变质,彼此痛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下决心断开。〃
      他看着廖维信,坚定不容置疑:〃怎么都是活一辈子,我只想挑一条最容易的路走。至于遗憾,谁又没有呢?有些东西,要比爱情重要得多。〃
      白既明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不让眼中流露出半点伤痛:〃那一个月,很谢谢你。可是,就这样吧。。。。。。〃
      他没有再看廖维信,转过身走出地下停车场。
      廖维信靠在车上,听着白既明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回响,直到周围又恢复寂静一片。
      原来他廖维信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廖维信自失地一笑,一摸口袋里没有烟,只好摇摇晃晃踱进电梯。
      自从白既明走后,廖维信没有回过这里。什么都是老样子,门口随意扔着两双拖鞋,蓝色是白既明的,黑色是他的。但是两个人很少老老实实穿对过,拖着一脚黑一脚蓝直到上床,是常有的事。
      白既明做家务很勤快,却讨厌擦鞋。下雨天自己出去买完菜,弄得皮鞋上全是泥,一定要等到廖维信回家来擦,要不然下次出门还是一脚泥。晚上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扫一眼蹲在玄关乖乖擦鞋的廖维信,得意地坏笑。
      廖维信将钥匙扔在鞋柜上,走到沙发前坐下。
      沙发是布艺的,很软,又很宽大。白既明最喜欢扯着薄被将自己裹在沙发里,有时枕在扶手上,有时枕住廖维信的大腿。不过他说:〃你腿太硬,没有扶手舒服。〃廖维信低头,嘴唇都要碰到他的耳廓:〃那是肌肉。腿部得有力量,要不怎么满足你?〃
      白既明斜睨一眼他的胯下,笑嘻嘻地:〃满足我好像不是用腿吧?〃廖维信马上翻身压住他:〃是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实践实践。〃
      两个人很少坐在沙发上吃饭,白既明总要将晚餐弄得很丰盛,两个大男人风卷残云,然后靠在一起打嗝,弄得廖维信半个月胖了两斤,皱着眉跑去健身。白既明却死活不跟着,仿佛那不是去锻炼,而是上刑场。他似乎讨厌一切运动,哦,不,他爱看篮球。一看到NBA就双眼放光,就算转播的是2000年的也照看不误。奥尼尔狼王活塞凯尔特人如数家珍,就连六点半的儿童时段播放《灌篮高手》,也要兴致勃勃地看两眼。廖维信取笑他:〃你真懂假懂啊?不会是纸上谈兵吧?〃白既明鼻子哼了一声:〃哪天咱练练,我怕你?〃挑衅地一扬眉。
      那都是在演戏么?廖维信仰头陷在沙发里,轻轻笑了一下。与白天那个拘谨的理智的冷静的白既明相比,廖维信更相信那一个月随意的灵动的开朗的,才是真正的他。隐藏得这么深这么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觉得理所当然,完全忽略自身感受。
      白既明,你未免对自己太过残忍。
      心声
      黑色忧郁,红色的痛,逃不出你的眼眸。
      蓝色的心,心中话语,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熊天平《心有灵犀》
      几个学生百无聊赖趴在桌上,本来应该去训练。但是,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还不如跑到教室里乘凉。
      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手中粉红色的信放在骆一麟面前:〃这是马晓风托我送过来的。〃骆一麟眉毛都不动一下,说了句:〃拿开。〃女孩子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你,你看一看行不行?〃
      骆一麟食指一弹,那封无辜的情书飘然落地。他站起身,拖着步子向外走,那几个学生连忙跟上。马晓风就躲在靠走廊一侧的窗户下偷听,见一群人走出来,又尴尬又难堪,落荒而逃。骆一麟身后的学生们一边走一边回头窃笑:〃花痴。〃
      正是训练休息间隙,走廊里好多女学生扒着窗户栏杆向外张望。骆一麟一皱眉:〃她们在看什么?〃一个学生嗤笑:〃射击队在打篮球,都在看帅哥。〃骆一麟不屑地撇撇嘴,忽听那些女生一阵兴奋的呼喊:〃白老师进球了,三分啊,好帅好帅!白老师加油!〃
      那些学生嘻嘻直笑,刚要骂句无聊,却见骆一麟早没了踪影。
      白既明本来不想出去打球的,天气有点闷,但又耐不住射击队的学生软磨硬泡,只好换了衣服出来。
      骆一麟挤在人群里看到白既明时,他正踏地跃起,从容出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命中,又一个漂亮的三分,引起周围女生一片尖叫。
      白既明高中时受过一些系统训练,在大学里又是篮球队的队长。卡位协防、突分传切,有条不紊。平时挺斯文的一个人,球场上却是打法凌厉,奔跑迅猛,半点不肯相让。接球传球,扭身投篮,身姿舒展灵活,动作干净利落。
      骆一麟眼看着他左突右闯,带球过人,竟移不开目光。直到他手腕一勾,篮球打板进框,以8分之差赢了上半场。
      白既明走到场边,和另一个男老师低声交谈几句,接过纯净水瓶仰头喝水。他的喉头上下滚动,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直滑到锁骨,隐没在衣服里。看得骆一麟口干舌燥,眼前发昏,好半晌定住了神,才发现白既明早走了。
      骆一麟暗骂一声:〃妈的。〃心头一阵悻悻,身体里却是燥热难当,忍了半天没忍住,回寝室取下浴巾,决定去学校浴室洗冷水澡。
      学校浴室全天24小时开放,为了早训和夜训的教练和学生方便洗澡。这时正应该是训练的时候,更衣室里一个人也没有。骆一麟随意找个放衣服的小隔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个精光,拿着浴巾走进浴室。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热气还没有腾起来,可以清楚地看到唯一一个打开的花洒下,那个瘦削的身影。
      白既明!
      他刚涂完浴液,浑身都是白沫子,顺着水流沿着肌肤一点一点滑落下去。弯下腰去冲洗小腿时,紧绷的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骆一麟。
      骆一麟脑子里〃嗡〃地一声,小腹一阵火热。
      白既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样,随手关上花洒,拧干浴巾,擦拭身体。无意中抬头,看到骆一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的欲望烧得周围空气都在发热。
      白既明轻轻一笑,只作没看见,拿着浴巾向外走。
      骆一麟一把抓住他,狠狠推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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