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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穹-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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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宇的折扇攻不进去,刘振的判官笔也是沾不着他的衣裳
可是褚遂毕竟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了,他的刀法又是刚猛一路,他想不到这两个对手比他原来的估计更强,到了一百招之后,他还是未能取胜,而气力已渐觉不济。独孤宇与刘振则正在壮年,刘振虽然受了点伤,但过了一百招,双笔的招数仍然没有丝毫破绽。
独孤宇练的是内家功夫,气力悠长,更是越打越显精神。
褚遂这边还在相持不下,梵溟轩那边则已优劣分明。梵溟轩欠缺对敌经验,心里又有点不忍伤害刘芒,初上来时,给刘芒急烈猛攻,攻得他手足无措。但渐渐梵溟轩就稳住了阵脚,他好几次险险给刘芒所伤,心中亦自火起,脚步一稳,立即转守为攻。
刘芒的月牙弯刀可以兼作刺穴之用,招数甚是怪异,但梵溟轩身法轻灵,最初有点慌乱,到了心神一定之后,身法展开有如流水行云,刘芒刀刀劈空,已是只有招架的份儿。
梵溟轩记起褚遂的指点,过了一百多招,果然看出他的下盘不稳。心中想道:我且把他击倒,好去帮助爷爷。
梵溟轩虽然起了这个念头,但心里却也还有点踌躇。他自忖本领,要击倒对方不难,但却没有把握可以不令对方伤残,甚或丧命。
双方越斗越为激烈,梵溟轩百忙中抽眼一看,只见褚遂在两个好手夹攻之下,己有点应付不暇的样子,看来恐怕不能支持多久了。
梵溟轩猛一咬牙,心道:爷爷要紧,只好对不住龄姐了恰在此时,刘芒急躁狂攻,下盘明显的露出破绽,梵溟轩狠起心肠,更不迟疑,脚尖一点,身子凌空,立即施展家传绝学的五禽掌法,俨似饿鹰扑免,倏地凌空扑下。一抓就抓着了刘芒肩头。
这一抓梵溟轩本来是要抓碎他的琵琶骨,废掉他的武功的。却不知是由于心中不忍还是经验不足,所抓的部分差了少许,捏住刘芒后肩的一团软肉。但尽管他未施杀手,刘芒冷不防的给他抓住,亦已大吃一惊,给他一按,不禁矮了半截。
第三百八十七章埋伏
第三百八十七章埋伏
这时,只要梵溟轩依从褚遂所教,使出断门剑法,一剑削下,仍然可以把刘芒双腿削断,可是梵溟轩在剑锋将落未落之由,脑海中忽地浮出褚葆龄的影子,似乎正用怨恨的眼光面对着他。梵溟轩心叹了口气,这一剑竟是削不下去。
刘芒亦非弱者,梵溟轩一踌躇,时机稍纵即逝刘芒虽然给他抓住,但因不是要害之处,还能动弹,在这紧急关头,他也使出了家传绝学,葛地飞起一脚,身驱侧下,脚尖却踢至肩头的部位,当的一声,把梵溟轩长剑踢飞。
刘芒一个打滚,便跳起来,抢在梵溟轩前头,阻止他拾起宝剑。他虽然觉得死里逃生,有点侥幸,但却还想不到是梵溟轩手下留情。他吃了大亏,更加上本来就有的对梵溟轩的妒恨,更是火气冲天,趁梵溟轩手中已没兵刃,哪还有不乘机报复之理。当下挥刀猛斫,竟是要把梵溟轩置之死地。
褚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虽在激战之中,也还在时刻注意着梵溟轩。刘芒看不出梵溟轩手下留情,褚遂却是看出来了。心里又是可惜,又是气恼,不禁骂道:小轩子,你怎么不听爷爷吩咐?你不杀他,他要杀你你想你爷爷这几根老骨头,也陪你断送此处吗?
褚遂本来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一动了气,分了心神,刀法也就不觉露出一丝破绽,刘振蓦地大喝一声,判官笔从缝隙之中拼进,褚遂腾地飞起一脚,踢不中他的手腕,膝盖却给他的判官笔截了一下,虽未正中穴道,膝盖骨却也碎了一块。他一脚踢空,重心不稳,独孤宇折扇一张,当作五行剑削来,他这把折扇两边是锋利的钢片,登时又在褚遂的肩头削去了一片皮肉
刘振报了一刀之仇,冷笑道:褚老头儿,你也知道害怕了吗?你怕埋骨荒园,那就快把宝藏献出,我们刚才说的那句话还可以算数,饶你性命一条
褚遂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闻言大怒,喝道:小辈胆敢欺我,我褚遂纵横湖海,几曾向人低过头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尽管跳跃不灵,一跷一拐的仍是刀光霍霍,虎虎生风,便似疯虎一般,当真是要豁出一条老命的神气。刘振见他如此顽强也不禁有点儿心怯,不敢轻敌大意。
却说梵溟轩被褚遂数说了一顿,心中极是不安,想道:爷说得不错,我若是连累了爷爷送命,我还怎能活着做人?他掉了宝剑之后,被刘芒一阵猛攻,刀刀劈向他的要害,也惹得他心头火起。当下展开了褚遂所教的小擒拿手法以最狠辣的空手入白刃功关对付刘芒,再也没有半点儿手下留情了。
刘芒却是另一样心情。他听了褚遂责备梵溟轩的言语,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惭傀,心道:原来是这小子让我一招,有意不杀我的?这老头儿的话是真是假?他回想一下刚才的险境,不能不相信这是真情。心中一觉惭愧,刀法不由得稍松一二。
就在这时,褚遂接连受了两处伤。梵溟轩眼光一瞥,见褚遂肩头一片殷红,气红了眼,拼命抢攻。一个是心惭气馁,一个是悲债填胸,两般凑合,只听得梵溟轩大喝一声,摹然间劈手就把刘芒的月牙弯刀夺了。这一招梵溟轩实是用得凶险之极,本来他的手腕刚不被刘芒踢了一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打了折扣,照理是抢不了他的兵刃的,但两般凑合,在他冒险强攻之下,居然夺刀成功。
刘芒心里惭槐,可是他也绝不愿给梵溟轩所杀,学武之人,保护自己出于本能,在这性命俄顷之间,刘芒本能的也使出了家传绝学
梵溟轩刚把月牙弯刀抢到手中,刘芒已是手足并用,上面是一招斩龙手,下面是一招虎尾脚,梵溟轩喝道:你找死么
横转刀背一磕,喀嚓一声响,刘芒一条左臂脱了臼,疼彻心肺,不由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可是他斜转身躯猛的一撑,这一招虎尾脚,却也踢中了梵溟轩,啷一声,把梵溟轩刚抢到手的弯刀又踢落了。
刘芒受了重伤,刘振父子关情,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大叫道:休得伤害我儿?虚晃一招、便待跳出圈子,褚遂何等狠辣,有此良机,焉肯放过?抢在前头,一招玄鸟划砂,刀锋削过,在刘振小腹开了一道伤口,这一刀伤得很重,刘振血流如注,掩着小腹,几自冲了出去,不顾重伤,卫护儿子。
独孤宇见褚遂如此狠辣,本来他是不愿与褚遂拼命的,此时为了救助好友,也迫得使出杀手了。他那折扇,扇柄装有机括,手按机括,嗖的一声,一枝扇骨飞出,赛如短箭。褚遂膝盖受伤,距离又近,一闪没有闪开,这枝短箭从肩胛骨下三寸穿过,褚遂的一条臂膊登时也变成残废,使不动雁翎刀了。
褚遂大叫道:好,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刀交左手,狂风暴雨般的向独孤宇猛攻,独孤宇的折扇,失了一条扇骨,威力就少了一分,只怕挡不住他的雁翎刀,不敢再拿来当作暗器使用。
褚遂去了一个强敌,虽然只剩一条手臂,也还是稍占便宜,一刀紫过一刀,左手刀法与右手刀法恰恰相反,独孤宇一时未能适应,给他迫得步步后退。
刘振冲了出来,拦在他儿子与梵溟轩的中间,恶狠狠的举起判官双笔,浑身浴血的狞笑道:不错,你的褚爷爷说得对,今日咱们就同归于尽吧芒儿,上啊咱们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他已是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之中
梵溟轩一来是不愿杀一个已受重伤的人,二来看见刘振这副可怖的形状,也有几分害怕,他手腕受伤,轻功还在,连忙倒纵避开,可是刘振却不肯放过他,如影随形,跟踪疾追。
恰是这个时候,褚遂接连受了两处伤,独孤宇也给他所了一刀,两人都在舍死亡生的高呼酣斗。
他们己经激斗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时已是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了。梵溟轩看见了如此惨烈的景象,心里又惊又乱,寻思:我若一跑,爷爷必死无疑。罢了,罢了,我虽不想杀人,今日却是注定我非杀人不可了。抱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身形一掠,到了他那把宝剑被打落的地方,脚尖一挑,将剑踢起,拿到手中。此时,刘振也己挥笔赶到。
梵溟轩大喝道:让开青钢剑一招高祖斩蛇,横削过去。刘振功力远在梵溟轩之上,但他所受的伤却也比梵溟轩重得多。
双笔碰着了青钢剑,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刘振倒退三步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刘芒飞快赶来,大叫道:休得伤我爹爹正像梵溟轩一样,此时刘芒心里也是又惊又乱。他的一条手臂虽被展伯示打得脱臼,但对梵溟轩的敌意反而减了。他自己心里明白,梵溟轩刚才反转刀背打他,其实已是手下留情,不想取他性命的了。
可是此际他父亲在梵溟轩剑下正有性命之优,他可又不能不赶上来与梵溟轩拼命。他咬了咬牙,避免与梵溟轩目光相对,单臂挥刀,冲上去便与他父亲并肩迎敌。
梵溟轩喝道:你知道要你爹爹,我难道不要顾我爷爷吗?谁敢伤我爷爷,我就和他拼命。让开
梵溟轩一剑刺出,刘芒仍身一闪,梵溟轩已是嗖的从他身旁掠过。刘芒这一闪,其实并非是怕梵溟轩,虽然他曾经在梵溟轩手下接连吃了两次大亏。
刘芒心里十分矛盾,对梵溟轩他还是妒恨的,但又己稍稍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他这一闪,是因为听得梵溟轩的口气,只是想去救护褚遂,故而不愿与他拼命。否则他们父子合力,纵然刘振受了重伤,梵溟轩亦非其敌。
梵溟轩到了褚遂身边,褚遂哈哈笑道:小轩子,来得好不错,爷爷是受了伤,但他们也只剩下这个酸丁还勉强可以打了。今晚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活命
梵溟轩要想劝褚遂住手言和,可是在这样情形之下,哪里能够?褚遂笑声未了,刘家父子又赶来了
刘振这边三个人,独孤宇伤得较轻,但亦已被褚遂斫了两刀。
倘若刘振父子没有及时赶到,他在褚遂疯狂攻击之下,只怕当真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双方都已杀得红了眼晴,失了理性。每个人都受了伤,只是轻重不同而已。只要谁能够比别人多支持片刻,谁就可以最后获胜。在这样舍死忘生的激战之中,不用说每个人所使的都是最狠辣的招数了。
梵溟轩受的伤最轻,也比较清醒,可是在这样的混战之中,莫说他不能劝得褚遂住手,自己也不能住手,否则就一定要给敌人所伤。
东方天际现出一片鱼肚白,不知不觉己是从午夜斗到黎明。褚遂力竭筋疲,本来似暴雨般的快刀逐渐慢了下来,变成了似童子涂鸦般的东一抹西一划了。但对方的刘家父子却比他还要不如,招数使出已是力不从心,全无章法。独孤宇、梵溟轩稍为好些,也不过仅能自保而已。
但比较起来,还是褚遂这方的两个人胜过刘振那方的三个人,刘振流血太多,关公般的红脸早已变得苍白如纸,看情形,倘若再过一柱香时刻,他即刻不是被褚遂新死,只怕也要流血不止而亡。刘芒一手脱臼,单臂亦难支持。独孤宇是成名侠客,此时力竭筋疲,仅仅和梵溟轩打成平手。褚遂挥刀袭来,他只有招架之功。
褚遂哈哈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把你们三人埋在宝藏底下,你们应该死也瞑目了。
刘振怒道:猪老头儿,我们即使死了,你也命不久长。心中暴怒,说话的声音已是有气没力。
褚遂笑道:我年已七旬,本来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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