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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宣 + 结局一.二.三 + 番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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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步走过去。四周静静的没有人声,要到跟前时,看到精舍之旁整出来一小块儿农田,不知道栽着些什么菜蔬药草之属,一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正拔出一棵苗来,迎着日光细细看那草的根部。 

  他放重了步子,踩得脚下青草簌簌作响。那人闻声回过头来,一头黑发挽在头顶,容颜皎白如玉,目如寒星。 

  他站起了身来,说道:“烈阳,你来了。” 

  严烈阳有些恍惚,那秀雅惊人的容颜在阳光下耀眼无比,岁月象是在这个人的身上停住了脚,他永远似十七八岁的灵秀少年,不带一些儿风霜或是尘埃。 

  “九宣这里真是桃源胜地,自在清静。” 

  九宣微微一笑,把手里那药草又埋进土里,掸掸衣上的浮土。烈阳看他向斜里走了几步,俯身在泉里洗了一把手。 

  “来,屋里面坐。”他冲他招一招手。 

   

  屋子是砖石所建,向阳的窗下有一个驼子,坐在根木桩上捣药。九宣喊他:“小义,上茶来。” 

  那驼子慢慢放下手里的石臼木杵,过不多时,端了两杯茶进来。严烈阳看那人背驼的极厉害,走路还拖着一条腿,眉目倒长得周正。那驼仆放下茶出去了,严烈阳问道:“九宣怎么有这样一个下人?用起来能顺当么?” 

  九宣道:“喝茶,山上没什么好茶叶——说来,你不认识小义。那年我第一次去北狼城的时候,他与我也有一夕之缘……后来我在贮玉阁里住着时,他因情生恨,想要杀我,被严六弄得半残了……说来也算我有负他,后来他竟然找上了这山来,我依稀记得前事,把他留了下来。” 

  严烈阳模模糊糊,仿佛记得有那样一件小事,却不知道那人还活着。 

  “北狼距这里路途遥远,你怎么千里迢迢跑了来?” 

  严烈阳微微一怔,道:“我来看看你。” 

  九宣把茶杯放在桌上,摊摊手道:“我倒是很好,要是没有时时找上山来求医的人,就更好了。说起来虽然我学医道也不算短,可是一见那血糊糊的外伤还是得咬牙才能治。” 

  严烈阳明明是一路赶了上来,可是见到他之后,却是找不到话来说。看着墙上挂着一张字,他自是认得卓风的手迹,问道:“卓风近日来过么?” 

  九宣道:“前些时日山下过兵,他上来看了看我,叙了一会儿旧,写了几个字。我这屋里空,就裱了挂上。老实说,卓风这笔字是真好,当年在书院时就是拔尖的。带了多年的兵,更显得苍劲了。” 

  驼子烧了饭端进来,严烈阳吃了一碗白饭,九宣饭量也不大。驼子在门外面,看两人都吃远了,便进来收拾。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严烈阳看一眼,仿佛从不认识此人。 

  九宣拍拍袖子,道:“有两味药得收拾,你慢慢坐,找本书打发打发时日,晚上你睡东屋里,明天一早再下山罢。” 

  严烈阳说道:“我看你弄。” 

  九宣笑笑,拿起小锄,在地里东刨西刨,低头的时辰久了,他直起身来,掩着口咳嗽了两声。严烈阳站在地头儿看他,这时低声说:“这旧伤不能治么?” 

  九宣擦擦嘴角,说道:“反正没大碍,这山上干爽清净,也不觉得难过。” 

  看他低头又弄,烈阳只觉得自己无味的很,一句话在嘴里滚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九宣不恨我么?” 

  九宣象是没有听到,低头只顾看着草药。午后的太阳映得四周一片明绿。严烈阳莫名的觉得身上寒冷。那暖热的阳光照在身上,照不进心底。 

  九宣又摆弄了一阵,抬头看看他,微笑说:“闷么?屋里有书,你翻一翻看去。” 

  严烈阳慢慢道:“不了……山下还有人等我,我这便告辞了。” 

  九宣也不多留他,只是喊了一声小义,那驼子一瘸一拐地走来,把样东西递给九宣。九宣接到手里,转递给他:“这个我留着殊无用处,不如你拿回去吧。” 

  严烈阳摇了摇头,道:“九宣收着吧。我是不会收回来的。” 

  九宣道:“是么?不过这么紧要的东西留在手里,我倒真是怕受其所累。既然你也不要,那不如丢了的干净。”他一扬手,那铁牌向外抛出去,屋后便是悬崖。那小小的一个黑点转瞬间便不知落到了哪里。 

  严烈阳手脚冰凉,觉得一股寒气慢慢的行遍了全身,心里隐隐的痛越来越紧,为他那丢弃时不经意的决然。他低声说道:“九宣多保重。” 

  九宣道:“你也多保重。” 

   

  日头斜挂在西边的山峰处,严烈阳茫然下得山来。眼中那残阳如血,四下里寂静无声。他模模糊糊想起来,那一年他功力尽复,寻得九宣的行踪,将他击成重伤。若不是孟管云那时为妻子求医找上来,抢下九宣一条命……他就真的杀死了他。 

  那个一直一直,在心头上生疼的一根刺,是永远也拔不出来了。 

  暮色渐渐合拢了来,天边犹带红晕的云彩被风吹得四下里散了去。 

  他在深深的寂静里住了脚,心头那一点痛,这一生也是消不去的了。他爱过他,伤过他,也险些杀了他。 

  他知道,他永远走不近他,也永远忘不了他。 

   

  山顶的精舍里,驼子跪在床前,喉咙里呜呜有声,却是讲不成话。九宣斜倚在枕上,眼睛似睁似闭,一口气极细弱,象是下一刻就提不上来一般。 

  “明日你下山去吧……”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钱放在哪里你知道,下山去好好的……过日子。” 

  那驼子只是死死攥着他的手,头拱在床边,喉咙里那声音象是受伤的兽发出的,让人听得心里揪起来。 

  “可惜没能治好你的背……还好腿是有救的,”他一口气上不来,脸上一片惨白:“继续用药,也是能和常人一样行走……” 

  他两眼睁了开来,看着黑沉沉的屋顶。 

  一片的黑。 

  他气息越来越弱,墙上挂的那张字被风吹得一扬一扬的。上面的字,是卓风写的,前两句便是 

  情如孤舟,愁似深秋。 

   

  其实他已经不再有情,也不再有愁。 

  月光如水,年华如水。他伸出了手来,象是要握住那月光,握住那些不由自己掌握的东西。手指蜷握起来,手心里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月光映得那纤瘦的手指淡淡生光,象是玉雕就的。那手指垂在床边,一动也不动。驼子将那手捧了起来,闭着眼,将唇贴上去,轻轻吻了一吻。 

  他身子扭了几下,跌在了床前,胸口深深插着一把匕首,然而还是将九宣冰凉的指尖握的死紧。 

  风吹进来,卷的那墙上的字一扬一扬的动。 

   

  那后两行字作: 

  风来云聚,风流云散。 

   

  (全文完) 



番外一 
伏城城东李家得了一子,鞭炮放了足足一个晌午,青蓝的硝烟弥漫在整个府邸的大门口迟迟不能散去。李家是本地的大户,田庄商铺无数,春施粥秋造桥,人称李老爷子都是李善人。可李善人偏是无后。李家夫人常年的念经供着菩萨,就是肚中没有消息。偏李老爷子就是不肯娶小纳婢。今年四十有二,忽然夫人有娠,全家无不喜出望外,足月产下个男孩,不独李老爷子笑歪了嘴,城中上下大也都为其庆幸。纷纷言道,这才是好人有好报。老来得子,将来必也是有大富贵等着的。李老爷子听了这话便念佛,说是大富贵不求,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取名便叫李继平,|乳名叫安儿。 

转眼间春去秋来十五载,继平长成少年,极聪明伶俐,三岁就启蒙读书,七八岁上已经是识文知礼,能吟善对。李老爷子自是喜不自胜,只是人寿算有限,继平十岁上,李善人撒手就去了,继平小小年纪,看帐管事头头是道,倒是一点不怵。李家夫人守着继平过活,也已经是别无他求。这一年,眼看继平稚气渐脱,长年的在生意场上打滚历练,比同龄的少年老成稳重许多,心中不觉想起一事。这事却也不必她愁,早两年间就有媒人上门来过,想给继平议亲。只是李氏但觉继平尚幼,便没有应承。现在既然动了这个心思,便打起精神来,唤了城主有名的婆子们来问询。东家的小姐西家的姑娘,李氏听说的只是天花乱坠,拿不定主意,问继平自己的意思,却说是现在无心成家。这事一时便没议成。再向后推,一推便是三年,继平已经是十八岁。城中这么大的男子,成亲的居多了,人家那人丁旺的,两个三个娃娃都已经抱上了,李氏心中急了起来,旧事重提。继平只觉得心中烦闷,借口去邻城议事收帐,带了三四个人便出了门。 

其实正事一早办完,继平只是延延挨挨不想回家。成亲虽是人生大事,他却不想与那些没见面的女子草草成了亲,相对无话几十年,人生便这样子了。这千山镇虽然不及伏城繁华,他倒也有两家铺子,这时便在绸缎铺的楼上暂住着。时已至初夏,纱绢绸缎生意极好,他有时也在店堂里坐一坐,看着帐本子,也看着来往客人。 

这一天清早,刚刚打开了门,便有人进来挑拣。继平坐在后面抬眼看,两个女子站在门侧的暗影中看布。一个穿绿,梳着双髻。一个穿着月白,一头乌发,半边侧脸玉雪似的白,莹莹生光。继平坐得偏,但见那女子身形纤秀,眼直直的只是移不开。那女子翻弄了一下,回过来再看其他的布匹,继平看清了她的面目。只觉得那眉眼出奇的娟秀可爱。双腿不由自主般向那边挪。那穿绿的女孩子当他是伙计,便问:“这流影纱几个钱一尺?” 

继平恍恍惚忽答:“二钱银子一尺,足尺加二,包保一年是不掉色不起糙。”穿月白那女子轻轻点点头,穿绿的便说:“那给裁个七尺。” 

继平原也熟这些活计,抖开了布,拿着尺量。只是他的心思哪有在布上,胡乱的量了,放了布头,撕好包好,那穿绿的付了钱,两个女子便走了。到了门边时,那穿月白的忽然回过头来看他,脸上带点娇俏的笑意,略停了一停,才出了门。继平只觉得那一笑把他整个神魂都引了走了,站在当地只是回不了神。 

当天便打听到那女子姓周,是本地好人家的女儿。晚间就写了信给母亲,央她来求亲。李氏自是欢喜,打点齐了一应礼聘,央了媒人前去,一说便成。婚期定在初秋。继平只恨时光难挨,这夏天这样长,似是永远到不了头。然而时光总是一天一天的过,那一天虽然远,可也终究到了。继平披红挂花,欢欢喜喜将心上人娶回了家中,这一天只笑得一刻也没有停过,身边的纷纷打趣,他只是傻傻的不知道回应,平时的机变老练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洞房花烛,继平轻声问名。新妇低低的说了,闺名叫做素菊,在家中|乳名叫盼儿。继平又问那天在布庄因而回顾一笑。新妇只掩口轻笑不停,停了才说,继平那日的布足足给裁了四丈过半,样子实在呆傻。继平自己也笑,便将蜡烛吹熄了。 

屋外堆满了贺礼。不知道谁送了一张画轴来,这地无风自展,上面千山茫茫,雪意悠远。题作:千山映雪,白头相偕。 

(此番外赠给映雪和立堂。算是结了个来生缘……其实我很喜欢映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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