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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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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甩开那人的手,冷冷道,“你找错人。”
可是那人却如铁板手,牢牢的圈住董麒手腕,只是冷笑,“何必这样装,彼此心知肚明。”他身后出现几个人,一看便明白何所谓物以类聚。
董麒气的咬牙,第一次想杀人,对眼前这人恨不得捅上几刀都能解气。
“秦老板,你喝多了。”许平晋突然出现,手轻搭在董麒肩上,不过轻轻一带便将董麒拉出这个圈子,推给站在旁边的沈沉琛,原来是他过去搬的救兵。
沈沉琛拉住董麒,轻声说道,“让许平晋解决这件事,那个人我们惹不起。”
秦老板色心未死,不过却明显不敢把目标转至许平晋身上,只是呵呵笑道,“打扰了我们找乐,许老板该怎么补偿呢。”
董麒只想冲上去给那厚颜无耻的人狠狠几下,虽然心底里面已经的气不行,但是也明白何所谓形势比人强,他能如何,真上去掴人家几个耳光不成,这样只怕会更令许平晋难做。
许平晋只是淡淡道,“不如我们上去谈,这儿太吵。”尔后对沈董两人便是浅浅一笑,破开的冰似的柔和,做了个眼色。
“走吧。”沈沉琛拉走董麒,“不要担心他。”
“真的没有问题吗。”走出酒吧,董麒心里仍有余悸,许平晋一人可以应付这么多吗?
沈沉琛只是说,“没事。”便拦住TAXI把董麒塞进去,“快回去睡觉。”
董麒一把拽住沈沉琛,眼底一片的怒气:“我虽然不想再惹事,但是应当我承当的责任我也不想逃避。”沈沉琛被这样的董麒惊住,沉默良久,“放心吧,我认识他那么久,他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然后便不由分说,关上车门。
那一夜董麒心里惴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里亦无许平晋电话,好容易捱到第二天中午便中餐也未吃的奔去酒吧,酒吧刚刚开门,董麒冲进去拉住一人,“我想找你们老板。”
“老板哪有这么早来的。”那人奇怪的看着他,挣开董麒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董麒心里忽的轻松下来,看店员的样子便大概知道许平晋没事,提了一晚上的心便这么松下来,这才发现饿的心慌。
昨天一直陪着沈沉琛的那个待者,微微一笑,招呼董麒坐在吧台边上,递过来一碟三明治,“如果有空边吃边等吧,老板不会这么早过来。”
“昨天……”董麒低头咬住一片三明治,吱吱唔唔的不知从何开口,反倒是那人坦然说道,“酒吧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不要太放在心上。”
话正说着,门被拉开,许平晋走进来,步子有些不稳,好似走在棉花上。“叶,给我一杯咖啡。”被叫做叶的那个人摇摇头道,“真怀疑还没睡醒你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许平晋不答,只是伸手在太阳|||||穴上揉着,微闭起眼,许久才回复了些许精神,微微一笑面对董麒:“我向来不习惯这么早起来。”
“你没事就好。”
倒是许平晋好似怔忡了一刻,才笑道,“你想的太多了。”端起手里咖啡,啜了一口,深褐色的咖啡留出边缘一圈泡沫痕迹,许平晋道:“关于你要工作的事情,是否再考虑。”
你尚无能力自保,如若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你该如何?
许平晋没有将这层意思直接道出,而是在旁提点,那双深色眼睛好似可深入人心探究,嬉笑之间便攻防成功,他手指在咖啡杯沿上旋转几圈,尔后说道:“不要将其视作对你的考验,这原本就是你不应该涉及的世界。”
短短几句便让董麒无语可辨,他不再坚持,只是说,“我以后还可以过来吧。”语气之中少掉几分踌躇犹豫,他已开始蜕变。
许平晋只是笑,挑起眼睛,“我有说不欢迎你来吗。”
待到董麒离开,许平晋对叶说道,“我经常不在,如果他来就多照顾一下。”
叶正低头擦拭酒杯,“平晋,你挺喜欢这小孩。”
“因为他长的漂亮,行不行。”许平晋索性堵住叶的下句,懒得多做解释,面无表情。
“你前段时间做的事情已经完了吗?”
许平晋眯眼一笑,手在咖啡杯上滑动了片刻,“自然。”
12。
等到开学时董麒才重新遇上林朝,而他已经办好休学手续。
最后一次穿过那昏黄暗色的走廊,光影不再。
“林朝。”拉住他,董麒不曾想过他的生命会接受如此大变故,而且他竟然不打电话通知他,独自一人事事办完。“你为什么要休学。”
“海蓝学院是私立学校,我没有能力再承受这样的学费。”
那般清冷的语气,连看也不再看董麒,只是看着窗外绿树众生的校园,死死的盯着,然后便闭上眼,今生无缘。
“你到底背下多少债。”
“没什么,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可想,不过是孩子,能有多少门路。
董麒只是拦在他面前不离开,“说啊。”紧紧抓住林朝的手,他也不了解为什么会这么对他,只觉得彼此之间有什么东西相联系,对林朝,他放不开手,这是另外一个他,他们站在镜子彼此凝视。“到底有多少。”
厉声的叱问之下,林朝仍是倔着不说,暗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董麒,“我说过,我会想办法。”猛的挣开董麒,跑下楼去,一路上心脏快要狂跳出来,只能死死的按住,嘴上青紫,九月的秋老虎里面身体仍是冷的凉心。
坐在餐厅里,董麒再见曲承冰。
已经隔上好几个月了,董麒觉得他们之间仍旧是有一口气夹杂在那里,纠纠缠缠,扯闹不清。
曲承冰比他先到,点上一份红酒,微笑着啜饮。
“能让你帮我个忙吗。”董麒坐在他的对面,曲承冰极温和的看着他,三分的浅笑挂在嘴角,他们之间如同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还似那天出去买回花瓶的时日,曲承冰为董麒点上六分熟的牛排,一杯红酒,忽略过董麒刚刚的问话。
董麒将自己面前的红酒打翻,玻璃杯滑动在桌面之上,浸出紫色的痕迹,他却不去看那里,也不理走上前来的侍者,只是盯着曲承冰,眼色冰凉。
待到侍者换完桌布,重新换上红酒,董麒依旧只是看着曲承冰,琥珀色的光芒在他的眼角浸开,“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曲承冰无奈的笑起来,看样子他印象中的那个怯懦少年已经不再,他开始懂得利用手段。
董麒拿过红酒喝上一口,“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曲承冰左手撑脸,做出请继续往下说的表情。
“我想你帮我查一下,林朝的父亲到底欠了什么人,多少债。这对于你来说只是小事吧。”
“林朝是谁?”
“同学。”
“同学值得你这样。”
“请帮忙。”董麒不答其他,曲承冰挑眉打出几个电话。
一顿饭吃到一半便有了回音,曲承冰微微一笑,“他抢在银行前一步把房子卖出还了高利贷,现在只余下银行欠债,不过十二万左右。”
“他父亲没有将房子作为抵押吗。”
“听说所有证件上直接写的你同学的名字,而且没有抵押到银行。”
“还有十二万啊。”董麒自言自语道,眉微皱起,十二万,亦不是个小数字,林朝该如何偿还,曲承冰淡淡的看他,却是微笑不语,十二万对于他来说顷刻之间便可办到,不足一晒,他却只是静待,待到董麒开口,坐收渔人之利。
董麒朝他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
临到董麒起身,曲承冰拉住董麒,细眯起眼,“为什么不要我出面。”
“你是你,我是我,而且……,我不想为这件事情而让你有机会要求我做些什么。”董麒的眼眉是低的,顶上的灯光顺着弧度投下暗暗阴影,坐在那里便令曲承冰觉得不再像是董麒,不再是印象中的少年,曲承冰只能不答,手指搁在嘴角抚摸着,凉凉的眼,而后便只是笑了笑,彼此之间无言。
那份沉默似有传染病,董麒好不容易找到林朝,两人也是无言,不过几日时间,他已经清冷上许多,却仍是倔强,看着董麒,只是看着,即不让董麒进门也不出来,似乎那里是他极限,退一步便会崩溃,神形俱裂,他身后走过来一名年轻的男人,染黄的发色如鸡毛一般高高扬起,他极熟悉的拉过林朝,问道,朋友?
董麒不答,他在静待林朝回答。
许久,林朝点头。
进去坐,在门口杵着做什么。他笑笑道,人是和善的,还提醒林朝不要忘记上班时间,这才带上门离开。
走进去的房间,味道不大好闻,梅雨季节里面的潮气,含杂着酸腐味,斑斑的绿色痕迹在墙角滋生弥延,这里与林朝的家完全不同,天地差别,紫藤的花架,藤编的椅,阳光下一杯清茶,已如隔世。
受的了吗。
受不了又能如何。
还能怎样,从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里翻出去么,他的世界已经不同,不过是几日就可以将人转变成功,董麒抱住林朝,他的发依然沉黑如乌木,在昏暗灯下一层柔和的光,映到眼里,水气一般,林朝不动,他念恋这份体温,他已经寒气入骨,他可是渡他的人?
“你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都做。”答的那般的坦荡,眼底没有丝毫羞愧,他为什么要感到羞怯,他在努力,努力求生,即便命如插在人发上的饰物,一步一摇,半点由不得自己,他依然是靠着自己求活,如荒漠上的白杨树,风沙肆虐,却仍是那般的笔直,即使肉体受残亦动摇不了内心,那份坚韧。
“搬出去吧。”只想带他离开,如果然可以,董麒宁愿用自己尚未丰硕的羽翅护他周全,尽其所能,林朝从他怀里抬头,微笑,绽开的睡莲花,暗夜里面的一抹红,“如果你想,搬过来住,那名同事他要退租了。”
“好。”答的毫无犹豫,俯下头搁至林朝颈窝,点头,“好。”
他站在他的面前,就像站在镜子之中一样,他丢不开他。
董麒不想解释这样的感情。
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同住上几日,林朝晚上白天打两份工,回来时往往苍白着脸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对着董麒笑笑,唇边勾起几分的弧度,董麒开始知道,林朝向来浅眠,待到真正累的不行,连浅眠也做不到,一夜一夜的睁着眼睛,董麒陪他,只是抱住他,一整夜,两人都不睡,互拥在床上,房间内只余下呼吸,等到太阳升起。
董麒起身,煮上白粥,翻开米花,是香米的味道,整个房间在那味道里面便干燥起来,阳光穿过薄雾,照射在窗台边上的宝石花上,肥厚的绿色茎叶,也有了透明感,总算有了些许的生机。
林朝从身后抱住董麒,额头抵在他的背上,“今天早上可以不用去。”
“那我留下来陪你。”
“你去上学吧,回来吃中饭。”
董麒笑着揉揉林朝的发,“吃过粥,继续去睡一下,你看看你,走路像在飘。”
“你不觉得这像跳舞吗。”林朝抬起头,笑道,“其他人想学还学不来。”
“你……,其实对于银行的欠款,实在不行就拖吧。”
林朝沉默,他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阳光在他肩上勾出一丝浅色,“不能,父亲一辈子只是默默为我做,这次我要尽力,不能让他走的时候背这么个名声,为人子女,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一双黑眼,黑棋子一般莹莹的柔光,“去上学吧,快要迟到了。”
他在董麒的面颊落下吻,如清风抚过,笑中,眼底皆是疲惫。
董麒查阅自己账户,只能还上大半,却依然准备将其全部取出,这一举动,总算是惊动一直如泰山稳坐的母亲。
她打电话过来,不见惊讶,不见诧异,只是淡淡道,“小麒,你要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是知道的。”
头顶一炸,颇有些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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