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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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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斯心中涌起一个又一个疑问:他们怎么把东西发射得那么高的?谁在拍?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拍的影片成了彩色的?忽然间,整面墙轰然亮了起来,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他觉得好像自己又坐在那印度人开的出租车里向前横冲直撞。六层楼高的地球飕飕旋转着,令人吃惊地倾斜着,直看得他的胃翻腾起来。他抓住椅子扶手,使劲吞下翻出的胆汁。只不过是该死的影片,他提醒自己。这速度,这大小——都是特意做出来的效果。他妈的。
一个声音使他惊得跳了起来。那么他们已学会给影片加上声音了,这些聪明的小家伙们!为什么在1912年没人做得到呢?但他不打算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强迫自己暂时把惊讶放在一边,密切注意影片说了些什么。
“……LN-GRO,这是现有的最具威力的伽玛射线太空望远镜。”那声音道,“中子星是一种自然的天文现象,外星上的智慧生物改变了它的脉冲信号以表示某个信息,并由一系列伽玛射线传送出来。该信息特别长,用了三年时间才全部捕捉到,又用了十年才破译出来。”
让人看不懂的明明暗暗的方形图形向后移去,显示出它们只是些屏幕上的画面。那些机器上的屏幕发着光,呈矩形,就和雪儿和莱什使用的机器一样。接着图像又向后移去,显示出人们正坐在或站在那些机器旁,猜测着图形的含义。接着,迅速地、无声无息地,巨大的图像分裂成九个图像——有的继续显示科学家们盯着屏幕,有的显示出一些泰特斯形容不出来的东西,要么是机器正在运行,要么是人们在做些什么。有一会儿的工夫泰特斯感到如坠九里雾中。
音乐响起来,热闹、欢快而又激|情洋溢,给了泰特斯所需要的线索。他眨巴着眼,慢慢明白了。影片正在描述一个过程:思考,研究,许多人的工作都旨在解决破译的问题。他从没想到过用这种方式来讲述历史,但他隐约觉察到了这种方法的威力。要是他懂得多些该多好啊!令他大为惊异的是,那平板的声音解释道:“即使初步理解,也必须至少掌握一些起码的信息。”雪儿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肯定是这个时代的格言。
影片还存继续讲着有关神秘的星际信息的事,对那些信号可能做出的解释,以及关于它们含义的最终结论。“是一个邀请吗?”泰特斯小声说,“也许那些星球上有人想请我们去喝茶。”
“嘘,”莱什医生向他耳语道,“接着看吧,他们会解释的。”
“——一个邀请,或许还有到那儿的办法。”那声音说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告诉我们,以光速旅行是不可能的。但是四T人关于空间和时间的新理论告诉我们可以怎样弯曲空间以及时间。他们的线索已帮助我们将理论变成了现实,而且还建立了一套快过光速的星际动力装置。最后的证明是把一个历史上的人从过去拉到现在。这个人是从一个生命禁区仔细挑选出来的:在南极洲的冰块上,以确保哪怕是一只昆虫或一粒种子都不会被我们无意之中从生物圈剥离开。他的身体精确地处在南纬80度,1912年3月16日,到目前还从未有人发现过。他同伴的尸体至今还埋葬在冰川中,再过一百年后,冰川才会带着那些尸体到达它们最终的归宿——海洋里。所以不会有植物或海藻被剥夺了它所需的养分的问题……”
现在出现的只有一个形象,画面上通向过去的门闪着奇特的白光。泰特斯惊恐地张大嘴巴,盯着巨大的屏幕。正是他自己在六层楼高的面面上,从那扇门倒着进来。万古磐石从另一端裂开:慢慢地摔倒在茫茫的冰天雪地里,这一跤似乎没有尽头。那不是现在的干净又完整的他,而是消瘦的,生了坏疽的瘸子,僵硬地裹在冻得硬邦邦的手套和破烂的防风服里,从那扇发着光的门里向外倒下,倒在狂风暴雪中白得刺眼的地面上。一坨坨冰块,要么就是他身上冻僵了的肉块,从他身上掉下来,融化成带褐色的令人作呕的小水洼。影片中的科研人员大声地长久地欢呼着,互相拍打着彼此的肩膀,为这个自己理论的活生生的例证而欢欣雀跃。特拉斯克医生和其他一些戴着手套和面罩的医生冲上前去抢救,把满身是冰的垂死的东西翻过去,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工具。
泰特斯抬眼盯着屏幕上自己侧着的脸。观众席上有几个小孩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哭了。冻坏了的发白的嘴唇向后面歪着,露出一部分黑红色的腐烂的牙床和血淋淋的牙齿。脸上冻伤的伤痕,加上皮肤给风吹得呈黑色,上面还布满了坏血病引起的小脓包留下的麻点,使得他的面容像埃及的木乃伊似的了无生气,扭曲变形。泰特斯清楚地回忆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当他拖着脚步往前挨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将死之人那强烈的腐败又带点甜味的恶臭。他的鼻腔和喉头缩紧了。“天,我要吐了,”他竭力忍住恶心说道。
“什么?”
泰特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得在呕吐出来之前离开这儿。他几乎摔下楼梯,灌了铅的脚绊在地毯上,诱使他慢慢地梦魇般地倒下。在他上方,乐声响亮,正奏出胜利而又欢快的曲调。画外音隆然作响:“劳伦斯·奥茨上尉,英勇的探险队员,在南极失踪……”那该死的门在哪儿?
他踉跄着推门出去,直挺挺地倒在门外的地毯上喘着粗气。紧跟在后面的莱什医生几乎绊在他身上。“坚持住,泰特斯,我在与医生们联系。别动!”
当然这是不能容忍的。泰特斯马上坐起身来,一面费力地喘着气。他用袖子擦了擦黏糊糊的额头。“哦天。该死的!见鬼!莱什——那是我!”
“但你知道的,泰特斯。我告诉过你,这部影片会解释清楚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我不懂,我看不懂。”泰特斯蔑视地听着自己话音里的脆弱,几乎是哭腔。难道他真的不能理解明摆在眼前的事实,就像狗儿不会用铅笔一样吗?百分之七十,他们说,掌握百分之七十,余下的就不成问题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有些蹒跚地走着,不理会莱什的反对。他是一名士兵,而士兵是不能屈服的。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他将不得不用整个后半生投入其中:适应这里,理解这里,在这里生存。他不会投降,他妈的绝不会!
门厅里挤满了人。一张张脸在他眼前晃过,每人似乎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谢天谢地,人们不大可能认出他来,因为他现在已解了冻,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好好的了。即使漫无目的,也要挥动胳膊移动腿往前挪,这是他凭本能作出的选择。他们在南极洲的信条是,只要一个人还能走,他就能活下去。这信条没有令他失望。他的胃部不再翻腾,他的勇气又回来了一些。听到身旁发出一声熟悉的嘎嘎声,他转身看过去。
就像他猜的一样,那是一只鸭叫器。一个年纪轻轻的黑人正在一群小孩子面前对着短短的木头管子吹着,吹得糟极了。他吹出来的呸呸的声音让人难堪。“告诉我,这只小鸭说什么?”年轻人问孩子们。
回答他的只有吃吃的笑声。泰特斯看不下去了。“把那个拿给我。”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越过坐着的孩子们的头顶伸出手去。他的要求中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使那个年轻黑人乖乖地把鸭叫器递了过来。是不是人们不再管他们叫黑鬼了?以前泰特斯就对阶级种族区分等东西嗤之以鼻,倒不是因为他有很强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观念,完全是有意和世俗成见作对。现代社会的平等主义在他全无准备之下给了他个措手不及,就好比踢向一个很重的东西,却发觉它已不在那儿了那样使人不安。他把小管放在唇边吹了起来。这只鸭叫器和他常吹的那种长长窄窄的在形状上不太一样,内部结构上也有的地方完全不同。但也不是太古怪。当他还是个小孩子时,盖斯汀索普的猎场老看守就教给了他吹这个的好手艺。门厅里响起一声洪亮逼真的鸭子的叫声,那是他的池塘里老绿头鸭的叫声。泰特斯仿佛看到鸭子轻快地滑向水中的情景。他不禁手痒痒了,想抓起他那杆旧猎枪。
“哦,太好了!”年轻人说道,“它说什么来着,谁会猜一猜?”
“你好!”
“要么就是再见!”
“鸭子说‘嘎’时,可能就是那意思。”年轻人说,“可当他吹起鸭叫器时,他是什么意思?”他指着泰特斯,“先生,你为什么说‘嘎’?你想干什么?”
泰特斯把鸭叫器还了回去。“晚餐吃烤鸭。”
黑人向他的观众笑着,“所以说,我们可能知道四T人在说什么,但我们可能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想干什么,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如果鸭子知道这位先生是一位饥饿的猎手,它们听到他叫时就不会来了……”
一盒子能发出响声的东西,模仿各种动物叫声的,还有其他的玩具,统统发到了孩子们手上,这些孩子们急不可耐地吹了起来。听着那不和谐的响成一片的声音,泰特斯不禁做了个鬼脸,接着就离开了。他看见大楼的门厅里布置着一系列的展览。他真马虎,居然先前进来时没注意到!
泰特斯停下来,不解地盯着一个比他还高的像个蜘蛛似的金属装置。那东西左右不对称,很粗笨,是一架到处装饰着闪闪发光的长方形盒子、饰片和奇形怪状的白色塑料盘子的人字起重机形的东西。
“这是一个跨太阳系的伽玛射线航天器的模型。”莱什医生在他身边说。
拼拼凑凑得出结论,这个过程笨重缓慢,就像拼装花岗石制成的拼板玩具一样。难怪他们为他选择了儿童书。“就是这颗卫星接受到了信息,”泰特斯慢慢地说,“从太空中发来的信息。那地方叫什么来着?”
“陶·塞蒂。这是那个星系的名字。是的,媒体给那些外星生物取了个四T人的外号一一知道吗,因为那个伽玛射线源的编号为4T0091。”
泰特斯不知道,但不打算说出来。他信步走向临近的展区。那是由一层层堆起的黑色盒子围绕着一排排椅子构成的。所有椅子上都坐满了全神贯注的人,但正好有人站起来离开,莱什推着他走过去。泰特斯在盒子围成的半圆形座位里刚一坐下,一个声音就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是一种重击声,要么就是脉动声,还像是切分音。他抬头一看,在他们头顶正上方的大屏幕上是一片颜色,薄薄的一层,从红色跳成黄|色,又换成蓝色。这声音和颜色让泰特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大惑不解地坐了好几分钟,才注意到屏幕上方彩色光边缘上滚过的字幕。泰特斯对这个独出心裁的系统大为钦佩,这使得他又过了几分钟才真正读起屏幕上的文字来。他们是如何让文字滚动成环形的?电影放映机只能投射出一条直线,不是吗?可他无论怎么看,连放映机的影子都没看见,但最后他能够理解字幕的意思了。
“那么这就是那东西?这就是四T人传送过来的,这光和声?真是些忸怩的小东西,真是的!”
“更准确地讲,这是我们对他们的二元符号做出的解释之一。”莱什医生说。
泰特斯想像不出怎么看出这是一个邀请来,或是如何到达陶‘塞蒂的方法。但他想起了那部影片,想起了有多少人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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