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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素梅没有想到赵芸会追着问是那家产妇的，先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建设家的，他老婆荷花难产，孩子卡在产道里不出来，荷花的力气又不够，真的很悬。”想起那幕，葛素梅就觉得后怕，也就荷花从小底子好点，又常年干着农活，如果换个常年坐着不动的，这事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不比城市，缺设备。

赵芸一听是建设家，就松了口气，那家人家还算好说话，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家，不过赵芸还是叮嘱道，“葛姨，下次你出去接生的话，不要人家喊，你就去，村里还是有几家刺头的。”那些人可真的很不讲理，万一有个闪失，这个事情可就真不好说了。

葛素梅知道赵芸是在提醒自己，可自己毕竟是个医生，不可能真的看着病人有危险而自己却因为病人家属的问题而不去看，“我知道，我会在前面和他们说清楚的，毕竟我也不是神仙。”

赵芸知道让葛素梅全部回绝这事也有点悬，毕竟这次帮建设老婆接生，村里人肯定都知道，“不过葛姨这样也挺好的，这里真的缺医少药，如果有你这个大夫在，是件好事。”

“没有赤脚大夫吗？”葛素梅这是没有关心到这点，听赵芸的意思，这个地方竟然没有赤脚医生，女儿这几年就是这么过下来的？万一真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岂不是就这么的天人相隔了？

赵芸摇摇头，“有是有，可水平一般，普通小病看看还成，稍微重点的毛病就算了。”前两年不是一个知青因为这里的医疗水平不行，在送医院的途中死去，大家听到后，心里不是没有想法，毕竟大家都是活生生的过来，可现在同伴就这么的离开大家，家属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赶上。而且有些人就这么葬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回到他们的故乡去。

葛素梅默然了，都是些孩子啊，都比倩子大不了几岁的孩子，都是在家里给父母呵护的孩子，“虽然我是妇科大夫，不过简单的小毛小病还是会看看的。”毕竟家里是中医世家，简单点的病还是懂的。

赵芸没有想到葛姨竟然还会看病的，惊讶道，“啥米，葛姨，你还会看病？”那不是说葛姨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大家生了病，也不用去忍受那半吊子的赤脚医生了？

“葛同志，你不光会接生还会看病？”从屋外传来一个男人惊讶的声音。

第二十三章队长到来

葛素梅和赵芸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进来的，而且是男人，大家都一惊的，面面相觑，毕竟一屋子的女人，怎么门都不敲的，在葛素梅看来，这绝对是没有家教的行为。

赵芸是听着这说话声有点熟，走出去一看，还真是队长，“队长，你怎么会过来？”这个时候，队长怎么会来这里，赵芸觉得很奇怪，自家队长是个转业军人，他对这方面特别注意，基本上不会一个人到女知青的宿舍来，可今天怎么会破了这个惯例。

钱明看到赵芸那惊讶的眼神，才想起来，今天自己听到那个消息过来的急，都忘记带个同伴，可这个时候再推出去找人也来不及了，再者刚进来就退出去再找人进来给人看到了影响也不好，钱明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堂屋那里，万幸屋里有两个女的，不然还真说不清。

赵芸和葛素梅看到钱明进屋后也不说话，就觉得很奇怪，难不成过来就是想抽烟？赵芸和葛素梅两个人面面相觑，搞不明白钱明过来干吗。

“队长，那个你是不是找葛姨有事？”赵芸想来想去，也只有来找葛姨的，不然的话，上午自己还出工的，有事上午也会说了，难道是队长回家听到葛姨给人接生的事情了？

钱明抽了会旱烟后，终于整理出想要说话的条理来，“那个葛同志，我回家听说建设他婆娘今天难产了，是你帮忙去接生的对嘛。”虽然是疑问句，不过钱明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葛素梅点点头，“嗯，是的，我上午帮荷接生去了。听建设他妈说知道我会接生是因为狗子妈和她说的，所以她才会来找我。”葛素梅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下，省的人家以为咱在村里这段时间和村里人关系搞的很热络，毕竟咱也要注意下影响。

赵芸本来还在想是谁透露出去的消息，刚才还真忘记问葛姨了，现在一听葛素梅说是狗子妈说的，再稍微联想下村里几个狗子妈和高家的关系，立刻就知道是谁了，原来是队长家的婆娘，我就说么，村里知道葛姨情况没有几个，倩子肯定不会多嘴，葛姨也不会多嘴。再者这么一多嘴，真的是把葛姨逼了出来，现在多动荡，虽然张家的情况现在有所好转，可还是黑五类的那种，来到这个地方，肯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的。可现在好了，给队长家婆娘推上风口浪尖了，想到这里，赵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

钱明看到赵芸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有点奇怪，怎么会这样，其实本来那天赵芸带着葛素梅来的时候，就提过一句葛素梅是妇产科大夫，不过钱明那个时候不放在心上，毕竟大城市的妇产科大夫有的水平是好，不过离不开医疗器械，可在这个小乡村，这些就不要指望了，缺医少药的地方，真的全靠大夫自身的水平，可没有想到今天回家听到自家婆娘说，张老师娘老子的接生水平那个好，把接生婆认为母子难保的荷花母子，愣是给救了回来，这让钱明是大感惊讶，这说明啥，说明人家葛大夫是有水平的产科医生，弄不好人家还隐瞒了一些情况，应该不是简单的小妇产科大夫，有可能是大医院的妇产科主任。

钱明越想心里越兴奋，看来那天自己没有同意让张倩提前回她老家生孩子，还真是好事，，“葛大夫，我也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真的缺少好大夫，而且不光缺少好大夫，就连一些必备的医药器械都没有，就连唯一的一个赤脚大夫都是周围几个村共用的，只能看些小毛小病的，如果村民或者知青生了啥病，那就只能硬挺着，病重的，才送到县里医院抢救，命不好的，也许就这么死在半途中，特别是产妇。”钱明想想就难过，前两年自己的妹子，不就是因为难产而死掉，还是一尸两命的那种，恰切接生婆还是同一个，钱明来之前还特意拐了个弯去接生婆家，问明了情况之后，才知道，今天荷花的情况比自家妹子当初的情况还有危险，可人家愣是救了回来，如果葛大夫能够早点到这里来，那么自己的妹子就不会出事，不会带着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一起走。

葛素梅没有想到那天看着很坚强的生产队队长，说着说着就哭了，这让她不明所以然。

赵芸是知道队长又想起了他的妹子，就小声和葛素梅简单说了下情况，葛素梅这才明白过来，也许队长这次过来就是希望自己留下来吧，不过老实说，自己也不可能长期留在这里，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根，为了外孙的未来，自己更加不能让女儿外孙在这里成为一个地道的农民，毕竟这里对女儿的刺激太大了，再者说万一那个负心汉回来怎么办，“钱队长，我知道你过来的意思，可我毕竟不是这里的人，也不可能长期留在这里。”

钱明一听葛素梅的话，心就凉了，也是啊，人家好好的大城市不待，来这个穷地方干吗，而且这个地方对于葛大夫来说，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如果说没有王强那小子的事情，也许葛大夫会看在张倩的份上，留下来帮忙带孩子，“我明白，我明白，我知道我今天过来有点强人所难了。”说完，钱明拿起烟袋就想回去，不走还能干吗，难道让人家开口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让人赶自己走？

葛素梅没有想到钱明没有等自己的话说完，就起身走了，立刻喊住钱明，“钱队长，我话还没有说完的，你听我说完再走也不迟。”

钱明听到葛素梅这么说，虽然知道没有希望，最多只会说两句场面话，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反正葛素梅在这里一天，只要村里有病人，那对不起，我钱明就会让村里人来找你一天，谁叫你在我的地盘上。

葛素梅看到钱明坐了下来，“我那么说是觉得，与其你指望我，还不如你选几个对学中医感兴趣的人跟着我学点时间，虽然高难度的不会，可稍微简单的一些医理我还是会交给他们的，当然我时间不多，钱队长最好找几个稍微聪明一点的人过来。”葛素梅实话实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等自己离开这里后，村里的医疗水平才会有所提高，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停了下来，再说为何中医会会很多技能慢慢失传，还不是因为和只传子不传女不传徒弟有关，这点葛素梅认为要不得，而西医在这点就比中医做的好，这些年才会西医发展的比中医好，但在这个小农村，中医就比西医重要很多，几根银针就能救活一个人，而西医很依赖于医疗器械，一旦离开这些，那么西医压根就没有办法做出判断来。

钱明没有想到葛素梅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而赵芸也惊呆了，葛大夫/葛姨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葛大夫/葛姨，你想在这里找几个徒弟？”

葛素梅点点头，“也不算是徒弟，只是简单的教下医理而已。”收徒弟这事，葛素梅从来没有想过，不是说葛素梅看不起这里的人，而是收徒弟，你要教会他很多东西，要对他负责，这不是短期就能速成出来的，当初自己学医，从小就开始认药，背药书药理，等稍微大大，就跟在长辈们的后面，开始实地操作，自己能有今天。可自己现在的情况摆明了是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教他们，只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

“

步步查过资料，其实孕妇可以吃兔子肉，只不过少吃点而已，谢谢书友的提醒

第二十四章警示

就算葛素梅说不是收徒弟，也让钱明很开心了，能够稍微教些医理也好，到时候能稍微处理下简单的毛病就成，村里的这个赤脚医生真的不行，脾气还傲，水平不咋的，而且最近四处在找关系，准备到镇里去，这才是钱明他们比较着急的地方，万一他真走了，这附近几个村的人可怎么办，总不能有啥病就往镇里跑吧，真是很不现实的问题，如果葛素梅真的愿意教点简单的，那也是件好事，至少村里有自己培养出来的赤脚医生，“那个我代表村里这么多人，不，附近村子的村民感谢你葛大夫。”说完，钱明就窜了出去，这可是个好消息。

钱明决定让老村长尽快知道这个好消息，毕竟让谁学习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个消息传开了，钱明可以保证村里肯定呼为了这个名额打破脑袋，不要看现在外面闹的很凶，啥，打倒老师医生这些臭老九，可钱明知道这就是在动摇国家的根本，你打倒了老师，以后这些娃娃怎么办？当文盲？打倒医生之后，你生病怎么办？硬挺等死不成？

葛素梅看到钱明走了之后，关上门就准备回屋睡觉去，今天可真是忙活了一上午，葛素梅也觉得累了，不要看上午的时候，葛素梅表现的很镇定，其实那是要给家属还有产妇，甚至那个接生婆信心，等回到家里，葛素梅想睡觉放松下一直紧绷的神经，没想到队长钱明会来，“小芸，我先回屋休息会，你也稍微休息下。”说完，葛素梅就回屋休息去了，也没有注意到赵芸那期盼的眼神。

赵芸张了张嘴，很想问葛素梅，能不能收她做徒弟的，可这话在她嘴里吐上来咽下去，再吐上来再咽下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毕竟人家葛姨对自己好，是看在张倩的份上，看在咱对张倩好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