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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登枝-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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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有门儿喽!
缪凤舞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先收了银票,接着说了好多致谢的话,然后问道:“请问朱掌柜,这家安仁堂是你开的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们老板很忙,甚少到这里来露面,安仁堂一应事务,都是由在下打理。”朱掌柜言语间,向缪凤舞表明他是这里真正说了算的人。
“哦……那你们老板是哪一位?能得到那么多行业同仁的首肯,必是一位高人吧?”缪凤舞进一步问。
朱掌柜便不高兴了:“夫人是信不过在下吗?那可就没有办法了,我们老板不见外客的。”
“哪里?朱掌柜一看就是个诚实可靠的生意人。我只是好奇,多嘴打听一句,并没有要见你们老板的意思。”缪凤舞赶紧解释。
“素未谋面,夫人心怀疑虑也是正常的。不过朱某人做事向来丁是丁卯是卯,咱们十天后再见面,等夫人见到那颗颗五叶的霸母草时,再付银子也不迟。如若你还是不信,让你的兄长叫上他那位江湖奇人的朋友来验货,也是可以的。”朱掌柜拍着胸脯保ぁ?
缪凤舞心中奇怪,如果他的老板是周瀚生,如果安仁堂有真正的霸母草,那也不应该是随便拿出来卖的吧?
不过朱掌柜如此言之凿凿,她也乐得信他一回,十日后若真能在安仁堂见到那霸母草,她也不必付什么银子了,直接把朱掌柜拿下审问便是。
“有劳朱掌柜,一言为定。”缪凤舞拍了拍手,起了身,“我不方便在外面久留,现在就要回去了,朱掌柜多费心,咱们十日后见。”
朱掌柜惦记着那一万两银子,很客气地将缪凤舞送出了安仁堂的大门,看着她进了安仁堂旁边的一家客栈,放心了,转身回去了。
缪凤舞进了客栈之后,在宋显麟的引领下,直奔预先定好的客房,进去后迅速地换好了回宫的衣装,将头发打散重梳成高髻,才重新以帷帽遮面,下楼奔后门出去。
那辆豪华的马车就停在这家客栈后门外不远的地方,银兰在马车的旁边焦急地踱步,不停地往客栈的后门方向望。终于看到缪凤舞走出来的时候,她急忙迎上来搀扶。
宋显麟也在另一间客房中换了装扮,他骑上跟着马车一起牵来的他的宝驹,护送着缪凤舞从这家客栈出发,直奔皇宫而去。
等缪凤舞回了宫里,还不到午时。
在朝华门下了马车,有一顶玲珑小轿等在那里接她。她以为是春顺安排下的,也没有多问,乘了轿子回揽月宫。
而宋显麟则往万泰宫去,准备向行晔复命。
一进揽月宫的宫门,缪凤舞就觉得宫里的气氛有些拘紧。宫人们个个垂首缩肩,走起路来都不敢迈大步。这种情形通常只有行晔在揽月宫时才会出现。
难道他在这里等着她归来吗?
缪凤舞心里一暖,快走几步,上了台阶,进了正殿的大门。
果然,行晔坐在正位那张金丝楠木长条漆案的一端,将玉冷放在案上坐着,正在教玉冷背三字经。玉冷背书的时候也不老实,身子扭来扭去,一转身就看到了缪凤舞:“娘回来了!”
紧接着就要往缪凤舞这个方向扑。
行晔也看见了缪凤舞,他面无表情地扯住玉冷,将她抱起来,起身送到门边的奶娘怀里,吩咐道:“带公主出去玩。”
第二一四章 困囿宫中
玉冷很不情愿,哼哼唧唧被奶娘抱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行晔与缪凤舞两个人。
缪凤舞见行晔脸色不对,就在心里暗自揣测,一定是因为自己昨晚擅自不回宫,惹得他不开心了。这本来是在她意料之中,她便在脸上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挨到行晔的身边,抱着他的右臂撒娇道:“皇上,你生臣妾的气了吗?昨天实在是孝毅郡主盛情难却……”
“这一番话春顺已经向朕奏报过了,你就不必再重复一遍了。”行晔扒开了她的手,后退了一大步,站得离她远了些,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她。
缪凤舞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不是因为擅不回宫的事,那是因为什么?
“你昨晚宿在哪里?”行晔靠在条案上,双手向后支撑着,抬着下巴用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缪凤舞。
“宋府……”缪凤舞回答得很肯定,但是心里却忽悠了一下。
“哦?宋府什么时候搬到丰德街上去了?朕怎么不知道?”行晔的额头有两根青筋明显地突跳了出来,在他背后,手中不知道掐断了什么,只听得“咔嘣”一声响。
缪凤舞有些明白了。她跟了行晔这么久,头一次从他那里感受这种冷冰冰的不信任,她心里也极不舒坦。
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起疑心。她坦然地看着行晔,问道:“皇上,原来你派人跟踪我?”
行晔登时怒不可遏,将左手往前一甩,一枚半截的玉雕笔管“嗖”地划过两人之间距离,啪地在缪凤舞的右肩上弹了一下,落到地上摔成了玉片。
尽管还没怎么显怀,但是怀了孕的女人,出于本能地保护胎儿的心理,动作都会比没身子的时候要慢许多。缪凤舞只看到一物向自己飞来,她还没来得及躲,右肩上已经着了道,倒不是很痛,但却是行晔头一次对她动手。她很委屈,眼睛里立即就起了一层水雾。
行晔见自己吓了她一跳,她又泪眼蒙蒙要哭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可是昨晚她究竟宿在哪里,她不解释清楚,他心里的疙瘩也解不开。
原来昨晚春顺回来向他奏报,说孝毅郡主极力邀请德贵妃往宋府做客,贵妃娘娘实在是盛情难却,就随着他们夫妇二人往宋府去了,今晚就不回宫了,明天一早回来。
行晔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她出宫一次不容易,让她多散散心也是好的。
今儿一大早,他想起她走时没有带宫里的轿子,而是乘着宋家的马车。于是他吩咐茂春备一顶软轿,去宋府将她接回宫来。
谁知道茂春遣去的人刚到宋府门口,就看到银兰从府里走出来,乘上一辆马车,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那个接缪凤舞的人跟了茂春许多年,非常机警,见此情形,便没有现身,只是跟在那辆马车的后头,一直到了丰德街的那家客栈。
马车停在客栈的后门,银兰就在马车边上站着,一副焦急等人的样子。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看见缪凤舞带着宋显麟,衣着光鲜地从客栈后门走了出来,上了马车。
那人大吃一惊,赶紧回了宫。他一路上都在纠结的考虑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茂春知道。回到宫里后,茂春问他怎么没接到人,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便向茂春如实回了。
茂春不太相信缪凤舞会对行晔不忠,但是基于他对行晔几十年的惯性忠诚,他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行晔。
行晔听后,也不管是事实怎么样的,他的心里先升腾出一股子酸雾来。本来他在御书房有公务要处理,听了这件事后,他坐立难安,干脆直接来了揽月宫,静等着缪凤舞回来。
缪凤舞摸了摸肩上戳痛的地方,款款跪下,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臣妾昨晚的确是宿在宋府,皇上若是不信,就把宋大人夫妇和孝毅郡主召进宫来问一问,若是还不信,不如把宋府的守门人也一起叫进宫来问,臣妾昨天傍晚进宋府,他们是看见了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跑去客栈的?一大早不赶快回宫,你跑去客栈一趟做什么?”行晔内心里料想她的行为可能是有原因的,但是说出来的话,不免透着浓重的醋酸味儿。
关于那按毒,关于那霸母草,关于宇文柔珍,缪凤舞本来打算证据都查清楚了再向行晔呈上案子的陈结,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岔子。如果她不把事情说清楚,引得行晔疑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说:“皇上,臣妾是一早从宋府的东侧门出去,往丰德上一家叫安仁堂的药堂去办事。因为臣妾怕自己身上的衣裳皆是库银,明白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是宫里出去的,怕曝露身份,臣妾便乔装了一番。可臣妾办完了事,又不能穿那一身衣服回宫,再回宋府一趟又奔波又费时间,便在安仁堂旁边的那家客栈换了衣服,然后再从后门出去的。至于宋将军,皇上很清楚,如果臣妾在外头有什么不测之事,他是头一个要获罪的……”
行晔也不信她会不贞不忠,见她神态自若,那一番解释又说得通,心里就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只是刚才脸子太冷,一时转不回来,便哼一声:“你倒说得理直气壮,你去安仁堂做什么?难道你有故交在安仁堂?”
缪凤舞知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想瞒是不可能了。她站起身来,上前握住行晔的手,拉着他往暖阁里去,边走边轻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皇上消消气,咱们进屋慢慢说。”
行晔的手指被她软软的掌心包裹着,心里的气就消得没影没踪了,脸上紧绷的神色也轻弛下来,随着她进了东暖阁。
两个人在贵妃榻上坐下,缪凤舞正对着行晔的脸,对他说道:“皇上不想知道,臣妾去常神医那里,神医都说了些什么吗?”
行晔有些不自在,转脸看窗外的海棠花,口中道:“还要朕问吗?你出去跑了整整一天一夜,难道不应该是你主动来向朕禀报?”
缪凤舞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臣妾这就把这一天一夜的行程要皇上说一说。昨天臣妾带着孝毅郡主见到常先生,他先给孝毅郡主诊了脉,他断定孝毅郡主肚子里的是一位小少爷呢,把他们两口子乐坏了。”
“不错……”行晔不冷不热地回了她两个字。
缪凤舞气馁地靠到垫子上,嘟起嘴巴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不是要一一汇报吗?只说这两句就完了?”行晔见她这样子,只好放下架子来,往她跟前凑了凑。
“皇上都不问臣妾腹中小皇子怎么样了,只知道一味地对臣妾猜疑。”缪凤舞说着,眼睛力又湿了。
行晔这次被彻底打败了,伸手扶上她微隆的小腹,抬眼看她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常先生怎么说?我儿子现在长得可好?像我还是像你?胳膊腿儿都长齐没有?”
缪凤舞被他逗乐了,擦了一下自己湿湿的眼角,说道:“常先生说我现在好着呢,只要记着每个月的月初服药,必会诞下一个健康聪明的龙儿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行晔有些兴奋,不仅仅因为这是他与缪凤舞的儿子,这座皇宫里的确是太需要一个小皇子的降生,以击碎那些凭空而来的流言蜚语。
“我还从常先生那里问来一件事……”缪凤舞说完了高兴的事,收了兴色,小心地看着行晔。
“什么事?是关于那毒吗?他肯告诉你了?”行晔一猜即中。
“是……”缪凤舞答一声,随即将银兰叫进来,唤她去取那串手珠和那把梳子。
当这两样东西摆在行晔面前时,行晔一眼就认出了那串手珠:“这不是柔珍的东西吗?怎么在你这里?”
“臣妾从她那里要来的……”缪凤舞便将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行晔听。最后她将那手珠和梳子往行晔面前一推:“据常先生说,这两样东西上均浸有那霸母草的药液,只是毒量轻重不同。这手珠上浸毒很重,因为会有那霸母草本身的怪味道,为了掩盖,掺了一种香,才变成现在这种香味。而这梳子上的毒份量很小,可是长期以梳发,依旧可以日积月累,导致男胎不保……”
等了半天,见行晔不吱声,她便又说道:“因为事关宇文皇贵妃,臣妾怕这件事稍有差池,冤枉了她,也不敢贸然向皇上禀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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