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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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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人亦纯朴,总是三天两头的给我们送鸡蛋送些时下新摘的菜。因为喜着三思教那些小童们习字作文章不收钱,喜着三思不时与我给他们看个病,不时上山找了草药拿给他们。 
  只是看了这白马山与白马村一眼,三思便止不住脸上喜爱的表情,拿了闪闪发亮的眼看我。 
  三思喜欢哪里,我便喜欢哪里。 
  于是我们在这里安了家搭了两间茅屋再用竹篱笆围了。本想养狗,可却怕走时带着不便又怕生了感情不带又心里挂牵,于是三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养。 
  那为难的模样,真是说不出来的让我心里酥软。 
  “三思,你莫再叹气了。或是不理会我。你这般样子,看得我心里难受。” 
  “爹,我……舍不得走……” 
  是了,三思这般重情义的孩子,自是每一次走,都要这般难过,看得我亦心里难过。 
  我怎么舍得我的三思受半点儿委屈? 
  可是,不走亦不行。 
  “三思,我知道你舍不得,爹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包袱,我抱着三思,尽力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他。“可是爹不是舍不得这里,爹是舍不得三思难过。三思若难过,我这里,我这心里就也痛得厉害。” 
  三思的手,还是瘦,因为挑食不大吃有肉的菜,因此总不见长胖些。我心里愈发痛。 
  “我知道……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般搬来搬去?” 
  “我也想要与三思有个稳定的家。可是三思的心里,还挂着那个花七罢?还挂着师父罢?” 
  “……爹,不如,我们与师父一块隐居罢?” 
  我看看三思,三思正有些紧张的看我。虽然那个老道士把三思许给我了,可我怎生也不喜欢他。 
  三思还是不眨眼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让他这看看得没了去。 
  “……好,那我们就去与你师父商量商量。” 
  三思这才笑起来,然后有些得意的说:“我明白了。若是这般看着爹,爹便没辙了。以后若是遇着了事,我便这样看你啦。” 
  这孩子。 
  真是可爱得紧。 
  我手上用力,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对着那张笑得比花还灿烂的嘴亲下去。 
  三思,宠你爱你,我便觉得幸福。 
  幸福是什么? 
  是你对我抱你的忍让,是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的呵护。 
  三思,我们要永远这般幸福下去。 
  番外十七 孟飞扬日记 
  孟飞扬两岁入道,三岁与鬼啊妖的打交道,三岁一个月开始夜里偷尸解剖,五岁则开始会想: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样?的深刻问题。 
  会想这样深刻的人生哲学的问题的孟飞扬,于是开始写日记,记录自己的所见,记录自己因为这些而迷惑的心思。 
  真是个不得了的小屁孩。 
  1995年4月12日,晴。 
  昨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听到小师父师兄的房里有声音。我以为有贼,于是拿了根扫帚悄悄走到窗户下往里看。 
  原来是大师父在欺负小师父师兄。他把我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压在身下面动啊动的,小师父师兄就痛得一下子哼一下子抽气。 
  小师父师兄,我来救你。 
  我举起扫帚想冲进去,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大师父的眼睛突然就在黑夜里看着我闪着红光。 
  结果,我没救到小师父师兄,却被大师父用定身术定在门外头吹了一夜的风。 
  还害我现在都躺在床上咳死了,每天要吃世界上最苦的药。 
  大师父你是个大坏蛋,全世界最坏的大坏蛋! 
  1995年7月3号,大太阳。 
  昨天站了桩,小师父师兄说要带我去三十里地外的麻家塘做法事。一大早就热死了,小师父师兄好厉害,好像听到我心里叫热,就停下来说休息一下再走。 
  我终于有机会跟小师父师兄说:小师父师兄,我们逃走吧。 
  小师父师兄有点吓一跳,问我:逃走?为什么逃? 
  我说:大师父晚上都把你压在下面动来动去的欺负,还老是叫我吃最苦的药,还定我的身罚我。我明明就不是偷看。 
  小师父师兄的脸就红了。比路边开的花还漂亮,比我们身后面的山还漂亮,嗯,比头上那个蓝蓝的天和很白的云还漂亮。 
  小师父师兄的眼睛闪闪的发亮,然后摸我的头,他的手好舒服,温温的,我最喜欢了。 
  小师父师兄说:大师父不是在欺负我呢。小笨蛋,那样的事,等你大了,你就知道了。 
  后来回到家,小师父师兄吃饭的时候对大师父说:从今晚开始,不准和我一起睡啦。免得带坏小孩子。 
  然后,大师父夜里到我房里,又把我定了身,然后带我到刚挖回来的有一点烂有一点臭的尸房里,把我丢到尸体上面,说:死小子,你敢跟小师父师兄告状,好,从今晚起,你就和尸体一起睡吧。 
  呜呜,大师父果然是全世界最坏的大坏蛋。 
  呜呜,臭死我了…… 
  1997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阴有小雨。 
  我突然觉得人生一点也没有味道。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 
  小师父师兄问我怎么了,我说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师父师兄就笑,拍我的头说:年纪小小就早熟了。 
  前些天在孟花溪那只花孔雀房里看到的书上说什么爱情,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赶紧问小师父师兄。 
  小师父师兄说:爱么,爱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喜欢他,便老是想着他的立场,宁愿痛的苦的事自己来背,也想着不管什么事都要和他在一起,这就是爱罢。 
  是这样子的么?那小师父师兄每天晚上都在大师父身下皱着脸哭是因为爱? 
  于是我去问大师父,大师父说:爱么,是想得到对方的所有一切,然后只自己看得到,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只有放在心里头就觉得最安全。是要全心全意死也要保护的。 
  我觉得我糊涂了,问大师父:那大师父晚上都要压在小师父师兄身上欺负他,就是爱? 
  大师父就笑,说:等你大了,你爱一个人了,就觉得总是想要他,想要确定他和自己是没有距离的。确定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我还是不懂。 
  不过,我觉得,小师父师兄每天都愿意被大师父压在身下面欺负,是自己愿意的罢? 
  那我天天想看见小师父师兄对我笑,用手摸我的头,做我最喜欢的牙签牛肉给我吃,是不是也是爱? 
  爱可真是个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问题啊。 
  1999年二月初一。小雪。 
  今天我的师父来了。 
  我和大师父一进家门,就看到屋正中坐着一个贼眉贼眼的糟老头在和我的小师父师兄说话。 
  小师父师兄说他是我的师父。 
  切,我师父才不是他呢,我师父是讨厌的大师父和我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 
  那个贼老头子呼的一下就闪到我面前死命拧我耳朵,说话就像电影里看过的太监或汉奸似的:死小子,什么态度?叫师父! 
  我气死了。叫他:老杂毛。A69929A6在见:)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这个死老头另外一只手就捏上我可爱的脸蛋了。瞪起眼叫我:小杂毛。 
  呸! 
  我才不是小杂毛! 
  你贼眉鼠眼,眼珠乱转,皮笑肉不笑,干得像柴火棍,明明才是个老杂毛! 
  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 
  以为让小爷我罚站一下午就整得倒我? 
  老杂毛,你等着瞧!等小爷本事厉害了,一定让你站三天三夜学老鼠叫。 
  2000年三月初三,阴有雷阵雨。 
  今天我过生日,正好十岁。小师父师兄不仅给我煮了地菜蛋,还给我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有猪肚墨鱼汤、指椒粉丝鱼、榨菜扣肉、宫保鸡丁、清蒸老鸭子,还有我最喜欢的牙签牛肉。 
  晚上,大师父到房里来说送我生日礼物。 
  大师父会有礼物送给我? 
  肯定是小师父师兄要他送给我的。哼。 
  是个小瓷瓶。白底蓝花,宋青瓷。 
  大师父叫我打开。 
  我本来不想打开,算了,看在小师父师兄的面子上,我卖个人情给你算了。 
  我打开,里面黑乎乎的。 
  难道不是送我灵丹妙药? 
  我再闻一下。 
  也没味道。 
  然后身上就突然热了。 
  大师父说:你十岁啦,鬼得很,已经是长大成|人了。哪,免得你夜里来破坏我和三思的恩爱,师父就送你瓶合欢散,希望你也能早日成为个好男人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大师父走出去把我用术关在房里。 
  大师父,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阴险、恶毒、恐怖、小气、报复心强……总之,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小师父师兄,我要热死了,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2003年九月初九。晴。 
  回家探亲。 
  孟花溪这个八婆花孔雀竟然没去上课,坐在家里正看着本杂志喝着可乐。然后阴着脸把杂志丢到茶几上,叫我过去。 
  靠,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就是拿你电脑上了些网站看了些黄片嘛,一个女人家竟然这么小气那些网费钱,将来肯定嫁不掉。 
  唉,回家真无聊,逗了一下子孟花溪这个花孔雀,于是用个从墓里弄来的翡翠珍珠戒指换了一下午的上网权,我去开了某站看小说。 
  自从去年中了大师父的合欢散,我也真蠢得可以,竟然晕了头没向小师父师兄打小报告,而是直接拿回去报复,结果害得小师父师兄三天没下床,乐了大师父,还害自己被小师父师兄三个月不理不睬当隐形。 
  大师父,你厉害!给老子记着,老子这仇迟早报回来! 
  上过网看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开始有些明白了,原来小师父师兄和大师父是同性恋哪。不过没啥,我倒觉得为什么小师父师兄当初遇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师父呢? 
  切,难道我也有同志倾向? 
  这可不能让孟花溪和大师父知道,否则两个人都会剥了我的皮。 
  2004年五月一号。晴天。 
  今天是全国的五一劳动节。爽啊,我死磨硬缠,大师父总算在小师父师兄的帮腔下准我一天假。 
  嘿嘿,好,老子今天的目标就是去做个真正的男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同志,为了证明自己会比大师父还勇猛,我早就想好了今天要去过个节给自己找个女的甩了处男名号。 
  不过,为什么一边兴奋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想起的,会是小师父师兄的脸呢? 
  寒,难道我喜欢小师父师兄? 
  不行,还是快去找女人要紧。 
  2005年九月初九,阴天,有小雨。 
  老妈问我,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读大学什么的。毕竟我们家还是个军人世家,到时候我也肯定是当兵一途,总不能拿着些道士的玩意过日子。 
  前途? 
  我压根就没想过。现在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前几天老杂毛来了,我弄了五六个老鼠夹拔了他一撮胡子毛,哈哈,瞧他痛得那衰样。再说了,每天没事跟小师父师兄去做个法事,偷个小菜捉些野味赶赶山,要再不去给山下的人家看个小病什么的我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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