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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啊？”卓洛打了个呵欠。



“不行也要行。”灵狼回道，“罗兰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士兵拥有比阿努比斯更好的待遇……为了能物有所值，阿努比斯的士兵必须完全服从军令。别说前面是亡灵，就算前面是冥神和光明神，阿努比斯的战士也一样可以发起冲锋！”灵狼慷慨激昂之后，声音又柔和了起来，“他们也只能拼命。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全都在他们身后。这是别无选择的战斗。亡灵不是统治者，他们只是破坏者。失败就只有死。大陆上所有的生物都会明白这一点。”



“失败就只有死……是么？”卓洛的目光落在了还在下面厮杀的军队和一部分圣阶身上。



“那是属于他们的战斗。”卓洛身后神狼的声音响起，仿佛在提醒卓洛不要冲动，“现在大陆上的神阶因为两千年前三族之战的缘故减少了不少，而想要对抗神阶，再多的圣阶都是没有用的……必须保存实力。你会发现，与亡灵界神阶的战斗，比你想象的要困难很多。亡灵的手段，亡灵的能量……都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可是就这么看着，我做不到。”卓洛回答道。



“我不是将军，不是领主，不是帝王……简单来说，我只要对我自己负责就可以了。简单来说，我不需要考虑大人物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亡灵战争是否能够胜利，人类是否不被灭绝，大陆是否毁灭，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与亡灵抗衡……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卓洛沉思了很久，终于开口了，眼睛也看向了在一边已经蠢蠢欲动的灵狼·阿努比斯，“这一点，灵狼陛下也是一样的吧？”



“神狼陛下……您在世界上，是否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爱不释手，甚至是需要拼尽性命保护的东西了吧？如果还有的话，你或许就能体会我……还有灵狼陛下的心情了。”



“刚才灵狼陛下已经说过了，这支部队之所以在拼命，是因为失败就会死亡……但是他们明明已经超脱生死了。即便是面对在这种情况下突如其来的亡灵，他们依旧井然有序的与敌人厮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身后的亲人朋友爱人吧？”



“没错，神狼陛下，或许从理智上来说，我确实应该保存实力以应付失败就是全部死亡的结局……只是身为人类，我所拥有的并不仅仅是理智而已。”



“和下面这些依旧在战斗着的人一样，在我的身后……在东都里面沉睡着我就算是牺牲性命，就算是牺牲整个大陆也要保护的人……”



“所以，我有保卫东都的理由。”



“所以，我有取得这场战斗胜利的理由。”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我必须要赢！”



“小雅，要上了！”



152　亡灵歼灭



无边的亡灵，飞散的碎肉与枯骨；浑身鲜血的骑士，摔落马下的长枪与盔甲。战场上弥漫着令人愤怒，令人人血沸腾，令人发狂的战争气味。血腥与杀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别样的气场。就好像塔城虽然历经两千年还保留着的塔林遗址一般，散发着属于悲情与豪情的氛围。



一个骑士将手中泛着隐隐光系斗气的长枪狠狠地戳进了一个骷髅勇士的身体，将他胸口的骨骼搅得粉碎，并在在向上一挑之下，将骷髅勇士的头颅劈成了两半。不过还没有等他享受胜利的果实，一个腐肉傀儡已经将散发着恶臭的拼凑的手臂伸到了他的头盔上。



我和你拼了！骑士心中涌起最后的悲壮，浑身的盔甲也泛出音乐的白色斗气，连人带马，整个朝着腐肉傀儡的胸口撞去。措手不及的腐肉傀儡顿时被骑士撞了进去！盔甲上属于光系的力量使得他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只不过，对于他而言，这种痛苦虽然强烈，却并不致命。浑身腐肉抖动，就想要将骑士在他巨大的身体之内挤死。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之中再次爆发了一股巨大的元素力量。不是光系，而是土系的斗气光芒！自爆！随着一声怒喝，属于骑士的生命被混乱的元素生生的撕碎，而腐肉傀儡也被土元素的爆炸破坏了大半个身子。



嗷嗷！虽然伤势严重，不过还是胜利了！而且对于腐肉傀儡而言，只要有尸体，那么无论什么伤势，只要没死，就等于没有伤势！虽然在自爆之下，骑士已经没有什么尸体可言了，不过周围还是有很多已经战死的，还没有来及被转化为亡灵，或者说因为光系护甲的原因不能轻易转化为亡灵的骑士。就用他们的尸体好了……



然而，一柄剑的出现打断了他疗伤的行为。



“军人的尸体，容不得你亵渎！”皇家圣剑！布雷特拼命将斗气注入圣剑当中，一个横扫将血肉傀儡化成两段。属于皇家圣剑的力量和属于圣阶的力量一起，完全斩断了腐肉傀儡的生机。身上拼凑来的肉块失去了力量的节制，纷纷散落在地上。



可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如果还有神阶能出手就好了……卓洛就算是高手，要在胜过一个神阶之后还要继续战斗也是很为难的吧……



就在布雷特思考间，身边又传来了熟悉的恐怖的气息。可恶！怎么又来！躲不掉了！布雷特努力地撑起皇家圣剑，想要挡住这一击。恐怖骑士的致死打击！



拜托了！一定要挡住！我还……我还不想死！已经拼到浑身斗气透支的布雷特努力将皇家圣剑举到头顶……只要撑过这一下！只要撑过这一下，斗气就会再次恢复一点点了！可是……没有斗气的圣剑，真的挡得住这无边威势的一刀？就连布雷特心中也是没有一点自信。



讨厌……还没有向团长表白呢……没有机会了吧？或许就算是有机会，其实本来也是没有机会的？



“对不起……父亲……”布雷特喃喃地说道。没能按照您的指导进行我的人生，真是非常抱歉呢……



闭上眼睛，安静等死好了……死得悲壮，或许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闭上眼睛的布雷特，却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面前突然爆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布雷特对于光线的感知。如果睁开的话，一定是非常刺眼的光华吧？带着这种想法，布雷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灰色的天空，已经变得清澈而透明，甚至可以看到天上的星光在不停地闪烁。而身边浓郁的死亡之云中特有的灰色颗粒，在一阵风吹拂过之后，居然完全消失了。



睁开眼睛，布雷特看到的，是卓洛的背影沉稳地站在他的面前，在更前方无边光芒的衬映下显得极为高大。



无边的光芒。这是什么？这是光之舞！最像神迹的禁咒……光之舞？明明不是光系的卓洛，为什么会使用光之舞？就算是神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通自己原本不擅长的属性！不对……这不是光之舞……感受着身边的元素气息，布雷特心中的惊讶不仅仅没有因为卓洛使用的不是光系禁咒而减少，反而是更增加了几分。空气中的元素力量基本上全在，所以，这并不是将一切元素转化为光系魔法元素的光之舞……这是仅仅将黑暗元素转为光系魔法元素的光之同化！



光明与黑暗，与对立的水与火更加的不同。越是纯净的光系魔法元素，就越容易被黑暗元素侵蚀，成为黑暗元素。越是纯净的黑暗元素就越容易被光元素同化，成为光系魔法元素。这两种元素就好像始终在一种不稳定平衡之中，来来回回的变化。人们相信，就是因为光元素与暗元素这种变化，所以世界上才会产生白天和黑夜。



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光之同化和暗之侵蚀。原因很简单。要完成光之同化和暗之侵蚀，就需要光系魔法元素和黑暗魔法元素相对来说非常纯净。而光之转化和暗之侵蚀，指的是在有大量其他系别的魔法元素中，仅仅转化光系和暗系。这是一个悖论。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是在大陆历史上也是少有记载，更何况……眼前的规模！起码视野中所有亡灵站立的地方，全都笼罩着光系魔法元素！星星点点的元素光芒，让这个原本充满亡灵死气的世界……恍若天堂！



弱小的亡灵，已经被光系完全克制的幽魂这种亡灵生物，就在这样的光芒中化为灰烬。眼前亡灵密布的情况，立刻变成了亡灵稀疏。



居然……他居然……有这种实力？布雷特正在惊讶，面前的卓洛却忽然之间转过身来：“哟！少年哦！青春是火热的，不要放弃希望啊！”



少年？青春？布雷特额头上崩出一个又一个井号：“我说高手，您是否先确认一下您确实是比我大，然后再得出这种无厘头的决定？”一口一个您，布雷特的语气中却没有多少尊敬的意味。不过，他却忽然发现，完全转过身的卓洛，此时是被嘉西雅搀扶着的。



“叫你在我面前耍帅？”布雷特哼了一声，语气却已经柔和了很多。这么做，是为了要救我？



“啊啊！你不要误会了啊！”卓洛仿佛知道了布雷特的想法，叹着气说道，“我一直就打算出手来着……这一招可是攒了好久呢！正不知道朝哪里甩呢，结果就传出来一个恐怖骑士使用致死打击的波动……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晚一些攻击了……”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活着也确实很麻烦……”布雷特完全没有相信卓洛的说法。虽然卓洛脸上满脸的“我是小人”的表情，不过再怎么说，自己被救了是事实，而且……满脸我是小人的表情，在自己的妻子身边露出来，不是很假吗？



“不过这一招的消耗和控制的艰难，确实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了。”卓洛看着面前的战场，心中却泛起了别样的思绪：控制法则？顺应法则？修炼的话，究竟是顺应天道还是反抗天道？修真……修神通……究竟是不是逆天的行为？



黑暗元素的突然消失，使得亡灵生物失去了元素补充，更何况大量低阶存在被消灭，使得大地空旷起来，也就是说，数十万阿努比斯的骑兵们得到的不仅仅是武器上和盔甲上光系魔法阵的加强，还有展开冲锋的条件！原本冲出城门不远就是亡灵的大军，使得骑兵完全没有发挥出骑兵应有的威力。而现在，冲锋起来的帝国骑兵团，已经不是被打散了的恐怖骑士可以阻挡的了！白色的洪流，转瞬间席卷了大地上已经为数不多的黑点。而东西大峡谷中，一时之间也再也没有任何亡灵出现。



“这场仗，算是赢了吗？”回到了城墙上，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布雷特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四劈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谁知道呢？不过亡灵的话，一般不会在白天发动大型战争的。那会让他们的战斗力降低到最低。”回答他的是神狼·阿努比斯。之前他叫住了同样想要下去杀敌的灵狼。理由只给了一个：对付圣阶甚至更低层次的神阶，难道有一个还不够吗？基于这种理由和保存实力的想法，灵狼也保持了作壁上观的姿态。



“要来了。”顿了一下之后，神狼继续开口了。



“什么要来了？”布雷特顺口接到。



“亡灵的神阶。”神狼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对方的第一波攻势被这样生生遏制，甚至骷髅王也第一次战死……虽然不比考虑士气，但是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