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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司巧克力蛋糕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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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结账的时候,中年男子多付了三倍的酒钱。他说:“不好意思,算是陪酒杯的钱。”
“太多了。”
男人摆摆手:“多余的当是赔你流失的顾客流好了。”
卓森数钱的手顿顿,他看了四周一圈说:“那好,我送他们每人一杯酒。”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啊,绝对不适合开店。”
*****
卫宁天在房里,手握遥控器,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一面眼睛不住飘向手机。
他像五岁的孩童,泄愤似地玩着蹦床。
“弹性好差,真没劲?!”
正兴头上,传来一阵电铃。
卫从未叫过任何客房服务。他举起手机又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跳下床匆匆理一下衣匕。
“来了。”他说。
28
卫宁天说:我不希望仅仅只是你的候选之一。
卓森在第五天的时候,忽然想起这句话。
他路过家电商场的橱窗,透过大幅玻璃,展示窗里的液晶电视正播放一场当下流行的选秀节目。娱乐圈评委,各色选手济济一堂。商业性的广告,横条打满一整个会场。
卓森对这样的选秀素来不关心。于是匆匆瞥一眼。
沪上的著名的美女主持说:“所有候选者目前为止的得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没到最后,谜底谁都猜不到。”
男主持跟进说:“等待结果出现的前一刻对于每位选手来说都是煎熬的。”
卓森的耳朵敏感捕获到了“候选”“最终”“等待”“煎熬”这几个词。
他停下脚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合上,再打开。终于决定拨通那个号。
铃声响了很久,始终无人应答。
卓森本能的抛开犹豫。因他知道,卫宁天的习惯是,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开机状态,即便不愿意接,也会被立刻摁掉或干脆接通大吼几句。
他打了三四通。始终是机械的嘟嘟声。
卓森冲到Motel,一把拉住前台服务生问:“请问这里一位叫卫宁天的先生,离开了没有。”
服务小姐忍住崩裂的冲动,摆出一个微笑回答:“对不起,按规定我们不能随便透露顾客的信息。”
卓颓然放下双肩,反身向外走。
背后两个女人互相交头接耳:“诶,你知不知道哪个卫宁天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不清楚啊,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大前天正好我当班,来了三个样子彪悍的男人,也说是要打探这个人的房号。”
卓森一下又扑回柜台。
他问:“那你没告诉他吧?”
女人被卓森气急的样子惊吓到,于是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
卓森掏出手机反复拨打。终于烦躁起来,他听见自己愈来愈清晰的心跳声,密如擂鼓。恨不能随时跳出来代替他大叫:卫宁天!
突然,一个女人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不用打了,打也没用。”
“为什么?”
Kathy靠在走廊转弯处的墙边,似笑非笑地回答:“因为他根本不在这儿。”
女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正闪着来电显示的指示灯。
卓森感到脑子里瞬间有什么东西绷断,轰地一下一涌而出。他转过身盯住女人一字一顿说:“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他人呢?”
“你认为他人呢?”
卓森右掌渐渐握紧,发白,止不住轻微颤动。他快步走近,尽力控制音量问:“人呢?”
女人敛起笑容,讽刺性的往他手里的手机瞥一眼:“你怎么不查查你的来电显示?”
卓森想起来昨天夜里更换电池板的时候,他曾经翻看过纪录,有两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时间恰好是那天下午酒吧闹事的时候。
“不用想了,那个号码是我的。那天早上有三个男人跑来问他房号,我把他们打发走,本来是打你电话的,结果那天你死活不接,没办法了。”
女人耸耸肩。
“然后呢?”
卓森觉得大脑缺氧,极度晕眩起来。
“什么然后?然后服务员第二天打扫的时候,就只发现这个手机了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卓森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女人在他背后高声叫:“508!”
房间很整洁,似乎还可以闻得到天天身上独有的淡淡奶香。
行李背包已经全部消失。床上的枕头还维持着靠起的样子,卓森可以想象天天坐在床头敲电脑,或者看书,神情专注,偶尔会皱皱眉,噘噘嘴。
他站在空落落的房里,一片茫然。
空荡荡的房间很清冷。
卓森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会就此失去他。
他在房里毫无头绪地转了一圈。
电视柜上有一片小纸条,戳满大小,形状不一的洞,但依稀尚可分辨出“森”字。
突然就想到卫宁天一面写一面咬牙切齿戳的样子,卓森不觉微笑起来。
他猛吸一口气,定神,把纸片收入外套口袋。
人从小在读书的时候,就被教导,遇到困难,遇到挫折,不能退缩。只可惜在长大成|人之后,碰到现实中各式各样的压力,反而忘记这些基本的教条。
撞到压力,不光不能躲避,反而要勇敢的迎上去。
如果,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或者,下一秒,卓森与卫宁天将天人永隔。那么,他注定要是一个含恨离去的人。一悔而终老。
卓森走下楼。Kathy依旧站在原地,对他挑挑眉毛。
卓森说:“不绕弯子了,天天在哪儿?”
“你怎么就笃定我知道。”
“因为你太笃定。没有报警。你们是服务机构,出了事,要对客人负责,要顾及到自己的声誉问题,你还有你们的高层,不会无动于衷。刚才我太冲动,一时未考虑到。”
女人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她说:“看样子我弟弟说得果然没错,不能小看你冷静时候的逻辑思维。我也不和你玩游戏,卫宁天是回你原来的地方了。至于路上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不敢保证。”
卓森点头说:“多谢。”
他伸出手。女人回握住,又笑道:“卫这孩子我喜欢。找到了,你如果再敢欺负他。嘿嘿,我就灭了你!”
她左手摆出一个砍头的手势。
*****
绕了很大一圈,又回到起点。
卓森拖着行李搬回原来的房间时,楼下保安对他招呼:“卓先生,回来啦?”
卓森点头笑笑。
“啊,有钱就是好,可以丢下工作到外面玩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保安语带羡慕。
卓森说:“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好的。”
“那是那是,金窝银窝不及自己的草窝,这个我还是懂的!哈哈哈哈!”
男人笑得豪爽。
卓森回道:“对,很多东西看得越多,对自己有过的越是了解。”
他打开答录机,有几十通留言。
当初匆忙离开,并未想到去通知任何有联系的人。
卓郁在电话里说:“卓森你回来一次,父亲去世了。”
留言时间是半年前。
卓森一愣,倒回去重听几遍。最后终于确认自己的听觉无误。
他脱下外套,伸手解开衬衫开襟的第一粒口子,继续听。
之后是一条桌侑的:“我已经回国,但暂时不会回来,有时间要找你当面谈谈。”
时间是一个月前。
最后一通是司徒海纳的。卓森记得这个笑意盈盈,但貌不惊人的男人,当初号称是威宁的副总,现在想起
来,竟然恍若隔世浮梦一场。
卓突然想起一句古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司徒海纳说:“卓森,听到留言,去福利院。”
福利院和之前离开的时候无甚太大分别。
他进门,就习惯性去看那个隐秘的秋千,空的,当然是空的。甚至已被密密的杂树枝杈遮挡住。
卓森熟门熟路地找到楼上院长室,敲门。无人应答,他于是轻轻推开。
室内的摆设位置稍稍有些变动。原先摆放写字桌的大窗口前,换上一组转角沙发,紧贴墙壁,如跪在沙发上正好能够舒舒服服,趴着看风景。
从门口的角度看去,转角沙发另一端里窝坐着一个人,室内有安静的翻书声。
“天天?”卓森迟疑一记,轻声问道。
还是沉默。
“天天,卫宁天?”
卓森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他身后,沙发上的人似乎并未觉察。他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卫宁天?”
“先生,院长请您稍等一下。”面目温和的中年妇女在他身后敲两下门,礼貌地对卓森说。
他吓了一跳,但很摆手:“没关系,你们忙。”
女人笑笑,走到沙发前,轻拍阅读者的肩膀。沙发上的人抬头。
“要—牛—奶—么?”
她说得一字一顿,仿若对着牙牙学语的孩童。
卓森脑海里轰然作响,他冲上前去,扳过那人的双肩,大吼:“天天,你听不见么?”
29.
卓森扳过天天的肩膀大吼:“你听不见么?”
卫宁天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惊吓住。他瞪大眼睛看了桌森很久,缓缓推开他的手。依旧埋头看书。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法语原著。
中年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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