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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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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筝儿冒昧问一句,您有多少日子没到前面伺候父亲了,或者说,父亲可常来荷香小筑?”
她一言出口,徐氏心中便是一震,再想想,就忍不住冷汗涔涔了,她恭敬的站起,深深福下:“妾多谢二小姐提点!”
如筝见她明白了,赶紧起身拉了她坐下:“姨娘不必如此,姨娘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她笑着看看徐氏:“我是父亲的女儿,所谓知父莫若女,父亲他才子风流,又位高权重,若是……续弦,自然要挑最好的。”轻笑了一声她压低声音:“爹爹诚孝,祖母的吩咐定然是会听的,可姨娘也知道,父亲他是个多情之人,当初因着一个情字,可以顶了祖母的反对迎静园那位,如今……也不是十拿九稳的。”她垂眸笑了笑:
“这些道理,姨娘都懂,我是个未嫁女,不好多论父亲大人的姻缘,但我也有一句,若是真的要我为自己和柏儿选个新母亲,我还是希望如现在这般,能和姨娘更多亲近些,况且父亲的好恶心思冷暖,姨娘是最知道的,为着孝道,我也是希望姨娘再进一步的……”她抬头看看徐氏:
“老太君那里,早已是属意姨娘了,不然也不会在寿宴上令姨娘敬酒,如今就看父亲……还有令尊老大人那里……”她语焉不详,徐氏却了然于心,又起身拜了:
“二小姐之言,于妾来说真如醍醐灌顶,可笑我一叶障目,险些犯了大错,二小姐说的对,您是未嫁女,这些事不好插手,能这样提点妾,妾已是铭感五内,二小姐放心,妾心中已有计较,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妾虽然万分羞愧不敢越过二小姐和二少爷……可妾也是很想和二小姐再亲近一步的,况且三少爷还有五小姐……”她这么说着,美目当中竟然渐渐浮起一层雾气,如筝轻叹了一声,上前拉住她手:“姨娘尽可放心,老太君那里,我也会去说上几句,姨娘自在父亲那里上上心,筝儿想此事定然是翻不过天去的。”
徐氏听她这么说,心也落下几分,反握住她手点了点头:“多谢二小姐。”
如筝笑着点点头:“姨娘莫慌,此事我定会一力周全,我还指望着姨娘帮我照顾柏儿呢……”她这样说着,如书却觉得心里一阵心酸,又是一阵暖,趴在桌上一个劲儿落泪,倒把如筝二人逗笑了。
二人好一阵哄,把如书哄好了,徐氏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二小姐,诚如您所知,夫人这几日来夜夜嘶吼,送进去的饭食动的也很少了,虽说大夫说是还能支持一阵子,可妾还是怕……”听了她的话,如筝心里一动:“姨娘说的是,母亲这样想不开,我还是该去劝一劝她才是……”
☆、180红妆(二)
午后如筝百忙之中抽了时间帮徐氏在老太君那里说了些好话;又求了去探薛氏的慈令,回沁园收拾了一下;如筝便带着浣纱和雪缨来到汀幽小筑。
一进门,如筝便看到院子东南角上现出新鲜的土色;想想大概便是那些下人们埋骨之地了,虽然事前知道,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浮起一丝恐惧和凄凉;匆匆带着二婢进了堂屋。
堂屋里虽然没有什么摆设,却是窗明几净的;火盆烘着也还算暖和,可见是仔细打扫过的;老太君慈心;并没有虐待薛氏。
如筝微笑着进了里间,看到薛氏脸色青白的蜷缩在床上锦被中,不过一个多月,便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
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想想自家娘亲临终时的惨状,如筝心里才念了一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但心中却并不十分满足,毕竟薛氏的下场是自己狠毒所致,而自家娘亲却是无辜被害,且受了那样多的苦楚……
这样想着,他举步走向薛氏,轻声唤道:“夫人……”
薛氏听到有人声,微微睁开浮肿的双眼,逆光朦胧中,只看到一个如花少女对着自己笑,恍惚之下还道是如婳,她猛地睁开双眼向床下扑去:“婳儿!”
如筝心里一阵恶心,忙后退了一步,薛氏便摔在了地上。
如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唇角带笑目光却清冷:“夫人看清楚,我是你那宿日的仇敌林如筝,不是你的掌上明珠林如婳。”
薛氏此时也清醒了过来,恨恨地抬起头:“是你!你这个小贱人!”
如筝听她出言不逊,却不以为忤,反而笑到:“夫人自然会是这样说我,但于我娘亲来说,我却是她的乖囡囡,我为她报了大仇,可惜她却看不到了……”
薛氏冷笑到:“崔衡那个贱人,她早已化为枯骨,自然是看不到的!”
听她这样说自家娘亲,如筝终于忍不住了:“浣纱,给我掌嘴!”
浣纱没待她话音落定,便上前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打了薛氏几个嘴巴,直打的她嚎叫了几声:“小贱人,你竟敢!”
如筝冷笑了几声:“夫人,你好不自量力,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侯夫人?你如此丧德败行,老太君让你在汀幽小筑思过你还不思悔改,我娘亲做侯夫人时,你只是个下贱的外室,如今竟敢这样对她不敬,我不过是替老太君教训你罢了!”说到这里,她又只盯着她眼睛笑到:
“更何况,我娘亲看不看得到,你这肉眼凡胎又怎能知道?若不是我娘亲在天有灵,你这些阴私的恶行,又如何能够一一被我揭破!”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诡谲的味道:
“正是我娘亲含冤而死,冤魂从地府回来找你讨债呢!”她这一句,不但吓得薛氏簌簌发抖,就连浣纱和雪缨也觉得脊背生寒。
薛氏环顾四周,似乎真的看到了崔氏的冤魂一般,一个劲儿地躲闪,口中还喊着林侯和如婳。
如筝却不给她喘息之机,上前一步笑到:“夫人,莫要再喊父亲了,他如今恨你入骨,若不是老太君慈心顾着薛氏一族的颜面,父亲定然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的……至于婳儿……”她冷笑了一声:“老太君下令她不准再闹,否则便要夺了她国公府的亲事,如今我那端庄明艳,世家典范的好妹子,正日日坐在静园里绣嫁妆呢,哪里还敢来探你这祸首亲娘?!”
她一番话,说的薛氏楞坐了一会儿,又凄厉的仰天笑着:“哈哈,是了!我婳儿到底是聪明的,这就对了,愚孝只能是死路一条,这样好,这样保住了国公府的亲事……早晚还有。”
如筝见她还兀自在那里作春秋大梦,心里禁不住一阵好笑:“早晚怎样?如今她自保尚且难,又如何能顾得上你,难不成夫人还指望着她进了国公府,带着婆家的势力杀将回来?她靠谁?靠她那同床异梦的夫君,还是步步算计的婆婆?”
她这几句,直刺薛氏心口,刺得她呆愣了好一阵子,才伏地嚎啕大哭,又想跳起来撕打如筝,却体弱迟缓,被如筝轻轻躲过:“浣纱雪缨,快去将夫人扶起来送回床上,如今夫人身子虚着呢,可要好好将养才是,不然等不到过年便没了,总是晦气!”
浣纱和雪缨笑着福身上前架起薛氏扔到床上,又拉了锦被给她盖了,如筝自走到床前笑着摇摇头:“夫人,您还是要好好将息着才是啊,不吃东西怎么行,本来身子就虚……”
她意味深长地笑笑:“你这样不吃不喝,成日里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是不会有人看到有人怜惜的,如今这汀幽小筑,祖母已经全交给了徐姨娘打理,她心慈,如今这阖府上下都得了她的好处,唯有你……想来是不会得她一分怜悯的。”
听了她的话,薛氏目色一冷,伏在床上咳喘了几声:“那个贱人!”
“不过……”如筝又笑到:“夫人若是不将养,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她笑着摇摇头:“只是夫人一死,就可怜了我们姐妹,要为你守孝三年了!如今这嫁妆都备好了,却要红妆改素服……”
浣纱何等灵秀,听她这么说,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笑到:“小姐不必担心,三公子对您一往情深,想必是愿意等上三年的,只是四小姐……倒是可怜了,苏二公子之前便有意退亲,若是真的……还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呢!”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声。
如筝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薛氏,掩口惊到:“是啊,夫人,我还忘了这一宗!想必国公府世家魁首,也是不愿意我们带着热孝进门的呢……所以说,夫人你还是要好好将养啊!”她低头看看脸色铁青的薛氏:“夫人,您说呢?”
薛氏气的呴喘了几声,才咬牙切齿地说到:“林如筝,我便是化作厉鬼,也决不会放过你!”
听了她的话,如筝却没有半丝惧意,反而嫣然一笑:“薛采茵,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今日之苦,全是宿日积累的阴毒报应,怪不得别人,将来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过是个上刀山,浸血池的恶魂罢了!你若敢来,我便也敢打你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她便丢下脸色灰败下来的薛氏,带着浣纱雪缨出了汀幽小筑。
晚间,自荷香小筑传来徐氏的口讯,说是幽禁中的薛氏终于肯吃饭了,送进去的吃食总是干干净净地出来,也不再嘶吼打闹。如筝笑着点点头,传信的小丫头又到:
“二小姐,我们姨娘让我谢谢您的点拨,也谢谢您帮着劝夫人,还让我告诉二小姐,如今夫人可安静了,便如木人一般,想是……能撑几日的。”
如筝笑笑,也不多说,自赏了她让她回去,自己走到崔氏灵前拈了一炷香祝祷着:
“母亲,如今大仇得报,您也可以瞑目了,将来等薛采茵下了阴曹地府,母亲在阎君座前,可不能再糊涂,定要将她的罪状一一揭破,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受尽阴司酷刑才是!”她这样说着,看香炉里青烟缭绕,又落下了两滴清泪:“母亲,您……能听到么?”
如筝哀戚的心情在三五日之后终于被忙碌冲淡,出嫁前千头万绪的事情,虽然有老太君坐镇,徐氏姨娘也是精心帮衬着,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如筝亲力亲为,时间如流水般过,这一日总算是把出嫁的绣品都检点好了,算算日子,竟然已经是腊月初五……
还有五日……
迷迷糊糊的一通忙,在回过神儿来,居然只剩下五日了……
想到这一点,如筝像是猛地被谁推了一下,浑身都是一紧,愣住了,她想着自己重生以来的种种,又叹了一句“恍如隔世”。
重生以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如柏的命运还有丫鬟们的命运,似乎境况一直是越变越好,入冬以来,之前的种种筹谋积累总算是没有白费,自己成功地给娘亲报了大仇,她多少也有了些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可如今刚刚缓过一口气,便又要面对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并非陌生,前世埋骨之地,怎会陌生呢……
想到这里,她很奇怪的并没有感到害怕,也许是和薛氏一番争斗让她有了新的角度自省己身,也许是想到了苏有容在自己娘亲坟前许下的那个誓言,也许只是想到自己此番再进入那黑漆大门,重院深宅,是为了嫁给那个人……
总之……她不再怕了。
新婚前一日,徐氏和老太君张罗着将两个姑娘的嫁奁抬到了苏府,如筝经了上辈子的事,便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特地让崔妈妈和浣纱压着嫁妆去,叮嘱了将那些不显眼的首饰和中等的器物摆出来全铺床之礼,生怕什么东西招了人的眼,惹得崔妈妈笑着叹到:“人家铺床都是越贵重的越露在外面,咱家小姐倒是韬光养晦惯了,连这桩都要弄得简素。”如筝却只是笑,又再三叮嘱了,心里却掠过一丝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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