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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舞九天-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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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而且也没兴趣留在你的身边!”罗沙一把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着。
“为什么?”慕容清晖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怒意。“因为凤西楼吗?你为了他才不愿留在本侯身边吗?”
“……”他的话让罗沙彻底无语了,之前只是隐约感觉到而已,但她一直不能相信慕容清晖抓她来就只是为了将她留在身边。她并不是不解世事的白痴,之前在知道解毒的蛊血是来自慕容清晖时,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手段未免太过极端了,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如果自己在凤西楼心中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他完全有可能会被凤西楼抓去当“药人”养着。可是,就算这是他最终的目的,罗沙也不明白自己有哪点值得他这么做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大夫?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想把你留在身边就是疯了吗?”慕容清晖猛地抓住罗沙的头发强迫她面对自己道:“如果你觉得我疯了,那就疯吧!反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沙伸手拉住他的手,不示弱地回望着他道:“我讨厌你,非常的讨厌你,这样子,你把我留在身边有意义吗?”
听着罗沙的话,慕容清晖只是恨恨地盯着她,另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脸颊,沉着声音道:“你讨厌我没关系,本侯不讨厌你!你的蛊毒不解,这辈子你都离不开我的身边,所以,就算你不乐意,也最好习惯起来。”
“放手!”罗沙用尽全力挣脱了慕容清晖的手,身子还未恢复,让她只能一手抚着胸口喘息着,一边瞪着他咬牙道:“不管你为何理由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可怜吗?你用蛊来控制我,那和留住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如果我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到那时,你还能控制我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必须活下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把人当什么了?”罗沙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能把人给教出这种扭曲的性格来?不过,正常人能起兵造反吗?“慕容清晖,你看清楚了,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觉,不是块木头,更不是你的玩具,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可能对你们这些王公贵胄而言,象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如同草芥蝼蚁,只不过是贱命一条,可你看看身边的那些人,去掉身份官衔,大家并无区别。你想发疯的时候能不能设身处地的去为别人着想一下?今天如果我们身份对换,你会愿意被我这样控制吗?”
“对换?可惜你不是本侯,本侯也不是你!”他望着罗沙,目光更显幽暗。“但若身份能够对换,本侯心甘情愿被你控制!”
“你……”罗沙为之气结,“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冲撞过你,你觉得心里不快,所以想把我留在身边慢慢收拾?一方面能报仇,另一方面也能用我要胁西楼?可就算这样,你觉得有必要用自己的血来下蛊吗?两天就要割开手放一次血,你不痛吗?而且就算你的血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也不觉得你能完全威胁到我们,如果我们想办法把你抓了,当‘药人’养着呢?到时候你觉得自己还能威胁到谁?”
“我能为你下蛊,自然做了万全准备!”慕容清晖淡淡地笑着,“若凤西楼想将本侯抓走,本侯自然能将救你命的药血变为毒血。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介入你我之间!最糟糕的只不过是咱们俩一起死!”
他的话让罗沙的心中一阵发寒,无法自己地抬头望着他脸上那阴沉但却认真的表情,“慕容清晖,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把我强留在这里,真的那么有趣吗?”
“好处?”慕容清晖望着罗沙,脸上的笑容黯了下去,目光幽寒而深不见底。“对本侯而言,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好处了。那不止是有趣,而是……”他顿住了话语,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不是喜欢救人吗?而我手中又是很多条人命可以让你救?不知你有无兴趣?”
“谁的命?”罗沙愣了愣,突然想起了萧潇,凤西楼曾说她在泰和公主的和亲队中,而公主被慕容父子所扣,虽然凤西楼承诺过派人保护萧潇,但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你身子还病着,等养好了再说吧!”慕容清晖故意停住了话题。
“我没事!告诉我,你手里有谁的命!要我用什么来救?”罗沙焦急地望着他,双手不自觉得握紧拳头。
“你想用什么来救?”慕容清晖冷冷一笑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强出头,可现如今你连命都是本侯的,你还有什么能用来救人?”看着罗沙闻言后懊恼而又不甘心的神情,他又道:“你还是乖乖地听本侯话,将病养好了再说吧,不然,本侯心中若是牵挂着你,一不小心对人犯失了分寸可就不好了!”
听了慕容清晖话,罗沙纵然再焦急再不愿意,也只得如此了。不管是谁的命,她也不敢冒险去惹这个疯子。
九十五、王妃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太平,在罗沙的强烈要求下,她虽然还留在慕容清晖的军帐中,但却是在床边打了地铺。感觉还是有点怪,但至少比同床共枕要好些。
说真的,罗沙真是搞不懂慕容清晖在想什么?这几天他并没有为难她,除了不许她走出军帐之外,其他的事情还算是周到。罗沙知道他们要围攻邺城,所以,慕容清晖除了晚上会回帐中休息之外,多数时间都不在,她也乐得清静,只是有点闷。军帐外有士兵把守,帐内只有几本兵书,而且都是古文,她实在是没兴趣。而与此相比,她更在意那天慕容清晖所说的“人命”,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起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唬她?
几天来,罗沙也常会想想凤西楼,想起自己被抓走之前的争执,以及他对她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心烦、懊恼。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先留在这里了。
罗沙的身体一向不错,再加上几日的调养,受的风寒早已好了,只是晚上她都不敢沉睡,身边有个疯子在,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睡安稳吧?所以她基本都是在慕容清晖离开之后再补眠的。
这一日午时,罗沙正睡得迷糊,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受到惊吓的美人脸。
“你?”罗沙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坐在她床边年约三十多岁,美丽优雅,而此刻却因受惊而脸色苍白的华服女子。“你是什么人?”罗沙尽量放柔了声音,实在是眼前的美妇人简直就象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她五官精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眼角不甚清晰的细纹也只是增添了些许的风韵。但她的目光却闪烁出一丝惶恐与软弱,有种古代妇女特有的怯懦之气。
“妾身……妾身……”那美妇人听了罗沙的问话,惊惶失措地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好听,似乎想要解释,但却不如该说什么,脸上竟然羞起了淡淡的红晕。
“你别急,不用急着解释!”罗沙忙拿起边上的茶,帮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安慰道:“你先喝杯茶顺顺气!”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还是个美女啊,何况又是这种我见犹怜的柔弱美女,罗沙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多谢姑娘!”那美妇人脸色微红地接下了茶杯,但却未喝,双手托茶,正襟危坐,半垂着眼睑,悄悄地打量着罗沙,却因被对方发现而脸色又羞红了几分。
呃……罗沙有些无措地揉了揉额头,虽然以前在学校时也会有不少小女生用近似于这样害羞的表情偷看她,但被这种“姐姐”级的人物这样看还是比较新鲜的体验。“请问……”罗沙小心翼翼地开着口,声怕自己声音大了,吓到了对方。依她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样子的美人,多少都有点神经衰弱。“请问这位夫人,找我有事吗?”她梳的是盘髻,看年龄也一定嫁为人妇了……对了,这里是军营,这种柔弱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军中某人的家眷了,虽然行军时不能带女眷,但既然是造反的部队,把家人带着也没什么奇怪的了。看着对方的容貌有些熟悉,莫非……罗沙皱着眉望向眼前的女子,心中稍作推理——她不会是慕容变态的老妈吧?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她原本以为能教出慕容清晖这样的疯子,他的父母一定也是非正常人,但就算万事没一定,但眼前的女子和罗沙脑海中的想象图也差太多了吧?是物极必反还是基因突变?难道基因来自他的父亲?
“听说……听说晖儿带了个姑娘回来,妾身只是……”美妇人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着,但话说一半,又顿住了,微红着脸望向罗沙,神情有些尴尬。
晖儿?罗沙撇了撇嘴,暗叹自己运气那么好,居然真猜中了。虽然她对慕容父子没好感,但眼前的美妇实在是楚楚可怜得紧,而且迁怒于人也不是她的作风。不过,什么叫“晖儿带了个姑娘回来”?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说法还是尽早纠正一下为好。“王妃弄错了,我是慕容小侯爷抓来的人质,不是什么他带回来的姑娘。”
罗沙的话让对方顿时抬眼,无措地望着她,眼神既羞愧又尴尬,脸上也青一阵,白一阵的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人质,我是开玩笑的!”罗沙见慕容她老妈那快要昏倒的表情,顿时又心软了下来,忙道:“是慕容小侯爷有事要和我谈,所以派人把我‘请’来的。”
“那姑娘为何住在晖儿帐中?”
“这……”是啊,就算是谈事,但这终是古代,孤男寡女的是不象话,“因为事关机密,我们也是万不得已,才……”晕啊,她何必这么好心,活生生把自己也扯入反贼一伙里?可是,她看着眼前女子的神情,就觉得有些不忍心。儿子有这种扭曲的性格,她也许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她眼中除了怯懦,还有着一丝对儿子的关心之情,面对一个母亲,罗沙实在无法说出实情来。
“是这样吗?”美人眉头轻轻一蹙,神情中还是有些疑惑,显然对罗沙的话并不太相信。毕竟,以她的观念而言,罗沙的话并不足矣解释,她与她儿子共住一帐的理由。毕竟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而且她丈夫与儿子正在做的事,她也不觉得会扯进象罗沙这样的人来。她虽怯懦无能,但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无知少女,说起女人,她在王府里也看得多了,虽然只谈了几句话,但她仍能感觉到罗沙不同于她以前所见的那些女子,至少不象是会参与谋反的人。
对于丈夫的谋反,南宫慧无话可说。无论怎样,她嫁给了他,就已然接受了同生同死的命运,这与愿不愿意是两回事,谁让她是女子,她唯有认命。而对于她唯一的儿子,她心中始终有分欠疚。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她用了太长的时间去哀叹自己成为两国邦交而牺牲的工具,又用了太多的时间去惧怕她的夫君,然后连自己的儿子也一起惧怕起来。慕容璞待她算是客气,并无失礼之处,但她却本能的畏惧着这个男人,连直视都不敢,而生产时的痛苦几乎令她崩溃,连带着她也疏远了那个另她痛苦的小生命。她太懦弱无能,而没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只会一味的逃避,而当她惊觉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下去时,那年十二岁的慕容清晖已然能冷酷地在她面前杀人了!他当着她的面,掐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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