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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曲 by 樱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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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了摆手道：“知道啦，没人会害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
清鸿只是慎重地看着我：“一定要记住。”
我只得点了点头，他倒真的像是我大哥了。想起兰昊天，我问道：“有人来指点你的剑术了？”
他立刻兴奋起来，道：“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哥。我跟他说我不想拜师，他说我根骨奇佳，禀性也高，练的剑法也是绝顶厉害，可以不用再拜师。他只是稍稍指点了我一下，不过我已是受益匪浅了。”
兰昊天倒办了件好事，我振作起来，对付他这种以君子自许的人，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与水云一起离去的时候，小寒还是没有出现，我无奈地想，他这次真的是怪我重色轻友了。临行前，水云又笑嘻嘻地道：“听说你最近在练剑，那我就过一段时间再找你，我很贤淑的，不会耽误清鸿亲亲的志向。”
我又开始冒冷汗，对着清鸿冻成千年寒冰的脸色，我飞快地说道：“我给你们带来很多东西，有府里做的吃的——没从王府带厨师过来，我怕别院的东西小寒吃不惯；还有从你莫染尘莫大哥那要来的一些剑谱，你看看也有好处；小寒身体不好，又不爱听人劝，你毕竟是我弟弟，要多教训他；你自己呢，练剑归练剑，也不要太累着自己，凡事都不能一蹴而就。”
水云轻扬衣袖，掩口笑道：“谦雅真是温柔体贴，我若嫁了你肯定享福。可我偏偏有了个刺儿头一般的亲亲……”眼睛有意无意地朝清鸿瞟去。
看着清鸿竭力忍耐的样子，我忙向他道别，赶紧拉着水云离开。
回去的路上，水云缠着我要我天天去找她玩，我道：“明日我就要陪一位朋友到东渚去了，等我回来一定去找你。”
她歪头想了想，眼睛泛着明亮的光彩，满怀向往地道：“很远的地方啊，我跟着你去成吗？”
我笑道：“路途遥远，你哥哥肯定不准你去。”
她撅嘴道：“是不是你不想让我去？我哥根本不会管这些事，我又不是小孩子，都能嫁人了。”
我失笑，她自从见到清鸿之后就念念不忘嫁人，随即道：“只要你哥哥不反对，我自然欢迎你和我们一起。”
她顿时如同小孩子一般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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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把欢欢喜喜的水云送回了百年酒楼，我直接回了莫府。坐在卧室中看着墙上挂的那把流光剑，我开始思索起来。如今的形势，容许我一直做个懒人吗？对付兰昊天，有那些暗卫手中的势力，可是别的呢？
正在烦闷间，和凝走了进来，看着我笑道：“原来我送你的剑并没有成为你手中的利器，却成了装饰。”
看着他揶揄的眼神，我忙起身笑道：“你身体好些了吗？”心下暗想，决计不能让他知道我日日看着这把剑，思念着他。
他温雅地道：“好多了，明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不知你上午去了何处？我本来想与你商量路线问题的。”
我不想说去看望小寒，只是道：“去了百年酒楼一趟，他们老板与我关系很好，我去道了别，不过他妹妹明日要与我们一同上路。”看了看和凝淡淡的神色，想到与他初见时他对陌生人的冷漠，我忙道：“水云姑娘是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这一路有她相伴，想必旅途会轻松快乐的多。”
和凝悠然道：“她是你的朋友，我怎么会不欢迎？我不过是怕路上不平坦，祸及无辜。”
他心中还是顾忌小寒，我婉转劝解道：“文王虽与东渚在政事上有很大的分歧，但并不妨碍他是一位谦谦君子。上次之事，想必另有隐衷，如今我伴在和凝身侧，文王定不会有所动作。”听雨楼消息已经传来，郾帝并未遣人来雍，小寒阵营之中的诸臣亦无人对和凝下手。虽不知小叶何以背叛，但这布局之人是谁，我心中已然明了，可我现在不愿多想，只想好好劝劝和凝。
和凝淡淡一笑：“文王大人智谋无双，功高岳穆，和凝一向是很佩服的。只不过力主与郾国交好，却是有些糊涂了。”
看他神色，还是对小寒颇为忌惮，我想了想道：“若是真与郾国结为兄弟之盟，以后也不必有什么战乱，亦是盖世的功勋。”
和凝一贯温雅的面庞上却似有了寒意，凝视我道：“郾帝的狼子野心，你当真看不出来？”他心中，似是对郾帝有着极大的恨意。
我苦笑，我又怎能不知？郾帝还是郾帝时，小寒就告诉了我他一统大陆的雄心；郾帝是兰昊天时，我更加知道他睥睨天下的气概。想了一想，只得勉强道：“郾国若真的一统天下，好象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雍国换了个皇帝，东渚换了个宗主国而已。”
和凝叹道：“谦雅还真是想的开，不过和凝并不认这个命，我必当竭尽全力，阻拦郾帝。”
我想不开又能怎么办？我能延迟兰昊天的行动，却无法阻止他登上最高处。只是和凝，你只是东渚丞相公子，为何要作此豪语？我就如同一张白纸，任你挥毫洒墨，为何你就不肯写上一句你的心声？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已整理好了行装，派了人去请水云，这就准备起程了。莫染尘给我们派了八位云门的高手随护，据他说还有人暗中保护，我知他不是为了和凝的安危，而是怕我出事。
昨晚他到房中看我，叹着气说我太任性，和凝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为何要如此迁就他？
我只是安静地对他微笑，无论会有什么遭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如同一只风筝，跟着牵线人的手在风中飘摇，一路的轨迹都是跟随牵线人的足迹，碰不到树枝，我是不会停下双翼的。
莫染尘看着我，叹道：“你要对抗郾帝，就要心思细腻镇定，却为了一个和凝如此。”
我无言以对。
莫染尘严肃地道：“幸好现在他并没有危害到你，等到从东渚回来，你要把他抛到脑后。东渚与郾国的联系千丝万缕，你既然已接受了郾帝的战书，就不要因任何人而分神。”
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多谢提醒了，染尘有没有查那两个紫衣楼的杀手现在在哪？”
染尘皱眉，恨恨地道：“他们已经离京，然后就查不到踪迹了。都是自家人，离尘还坚守着他们那个杀手规则，什么都不愿告诉我们。”
我笑道：“若是什么都告诉你，紫衣楼就不会是天下第一楼了。”想了想又道：“小寒要对付的人我们一定要救，还是要多派些人手过去。”
莫染尘点头道：“放心，定北王和东渚国君那儿都有我们的人保护。”说罢恍然道：“原来你并不相信文王派了杀手来掳和凝公子。”
我轻轻一笑道：“小寒根本不会这么做；就算他真的对和凝下手，也定会布局来瞒过我。”这一切都太过明显，只有把我当傻子的人，才会这样来骗我。
莫染尘道：“你是怀疑和凝公子了？为何还要送他回国？”
我道：“我谁都不想怀疑。和凝既然说了这一路会有危险，我定然是要陪着他的。”
莫染尘摇摇头道：“你太固执。”转身走出。
遇险
染尘给我们准备的是一辆大车，里面设施齐全，他悄悄塞了一个玉佩给我道：“路上定要小心，凡是匾上有这个花色的有是云门的产业，有问题立刻求助。”我低头看了看，小巧的玉上刻了个龙飞凤舞的“云”字，点头笑道：“我明白的。”
依依不舍道了别，终于起程离开了雍都。大车后面还有一溜烟的马车——和凝当日带来的服侍的下人和一些物品用具。我笑他东西太多，鸱儿却道：“到了一地，不买一地的特产，那才是白来了。”
水云初次见到和凝的时候，一脸惊艳，连连对我说道：“我以为文王已是少有的风华天成，没料到这世上还有和凝公子能与文王相提并论。”
燕儿抿嘴笑道：“打小里我家公子听的称赞可多啦，不过听说文王爷也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可惜燕儿从未见过。”
和凝淡淡道：“你若想见，不如就留在这雍都罢。”
燕儿吐了吐舌头，又道：“相貌再好又能怎样，长的越美，越是心思难测。”说完忙捂住了嘴，偷偷地瞧了和凝一眼，忙低下了头。
和凝扫了燕儿一眼，轻轻道：“你倒是长大了，懂的可真多。”
鸱儿忙笑着推了推燕儿道：“胡说些什么呢，也没见这位姑娘心思哪儿难测了。”
虽知道燕儿必不是在说水云，我还是帮腔道：“水云倒是个简单人。”
水云眼珠儿一转，笑道：“先别说我了——在诸位面前，哪有水云自夸的道理。不过燕儿这话很是不对，和凝公子如此风姿，难道就是心思难测之辈了？”
燕儿脸色白的像张纸，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和凝淡淡道：“想来是我有些事做错了，连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忙笑道：“不过是小孩子随口说说，水云别跟着搅和。”说着瞪了水云一眼。
水云看了看和凝，笑道：“水云平日玩笑话说灌了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因此责怪了这小弟弟，水云更是罪过大了。”
鸱儿也道：“公子别怪燕儿了，他只是口无遮拦……”
和凝向水云微微一笑，道：“无妨，姑娘多虑了。”转头向燕儿道：“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儿，没的整日里胡言乱语惹别人笑话。”说着又向鸱儿道：“你也是一样。”
燕儿赶紧点头，鸱儿似是长舒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由于下人们不谙武功，车上物品又多，行的快了会颠簸的承受不住，行了两日，我们一行才到远郊的清竹群山中。
一路上都很平静，大家渐渐松懈了下来。水云是个活泼的人，与鸱儿燕儿一直说说笑笑。和凝则一直神色淡淡的，我和他说话时也是微笑着稍微回应两句，像是有什么心事。
行到一个地形开阔的山丘前，楚觞跟了上来，他脸色凝重地把信交给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道：“你们一行如此声势，让人想不注意都不成，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慢。”
我笑了笑，拆开了信。果然不再是上一封那样的肉麻，估计是完全出于己手：小雅，前夜敌军袭营，仓促之间我亦被刺伤左肩，那时心惊胆战。我并非怕死，只是思念你之深，惟恐一生不能再见。此时此刻，只愿一生与你厮守共度，哪怕只有一夜，死亦无憾。
看着那丛挺拔的兰花，眼前浮现了兰昊天坚毅的面容，我心里一酸，道：“他的伤势重不重？”
楚觞道：“只是伤了左肩，箭上虽然有毒，但军医的手段是好的，公子不用担心。倒是主上很担心公子。”说着朝和凝瞥了一眼。
我想了想道：“回去叫他好好养伤，要是没能力上战场，换了下属去就是了。硬撑着做什么呢？用不着担心我，我自有分寸，让他别把人看扁了！”
楚觞忍住笑道：“主上说了，公子的性子是极固执的，他说了想必也没用，只希望公子把楚觞带在身边。楚觞虽然无能，但逃跑的功夫是第一流的。”
我轻笑道：“我身边的高手已经很多了，这位水云姑娘也很不错。”水云会不会武功我不知道，只是随便一说来糊弄楚觞罢了。
水云探头过来：“这位公子生的那么英俊，谦雅若不同意，我给你挪个位子，就坐我旁边吧。”
楚觞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冲她笑了笑。
看着她的明媚笑颜，我无奈地道：“水云不要生事了，楚觞还要回去服侍他主子呢！”
楚觞笑道：“原来公子是在担心主上，主上若是知道了，就算死了也是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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