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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宫门-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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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不过是落得个困锁琼楼、怅倚凤台的下场。
玉腕倦舒,懒举眉笔,寂寞娇靥黯对菱花,秋波凝注,仔细地描画起那两道遽迥于代表时下女子娇柔的浓眉。
闺房之乐,莫过于画眉,可惜她的张敞无此风雅逸兴,成亲至今,已有数月光景,他从未有暇亲执黛笔,精心为她描画眉毛,或许他的双眉,曾经留给别人相画。
夫君不愿为灵琇画眉,灵琇就自己画呗。
内心的矜傲不屑去效颦那楼东赋怨的梅妃,热讽冷嘲着什么柳叶双眉久未舒的飘怨幽怜,她张灵琇何必希罕一斛珍珠的慰藉,那花信少妇的闺怨又岂会如此廉价,妄凭一斛珍珠偷换她一世的幸福?
轻轻勾起,淡淡扫过,将眉描得修长……
靖王的为人如何,她心底有数。
远远观之,他是美丽绝伦的,他是俊魅无双的,见多了为他神魂颠倒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难逃他的魔掌,欲若近前去撷下那一片动人的水影凝光,同时也踏进了足以致命的扑朔陷阱。
他是天上月——摘不下!他是冰中焰——碰不得!
月终究孤悬于天,焰仍为玄寒封裹,不是有缘人,莫摘月,莫熔冰。
有……缘……人……
叹深深,艾语千重,为何她非有缘人?
笔尖一顿,废然悠吁,瞥见镜中的自己将眉画得歪歪斜斜……
怀疑起自己究竟爱着靖王多少?或许他太过遐幻得不似真实,才动了想把他占为己有的念头,试问人心谁不如此,盲目争逐绝艳的灵魂。
如今遂了她的夙愿,圆了她的宿梦,甫始愕然瞠目,发觉事实远非远眺时的美好无垢。
抬袖抹去眉角的污痕,展腕重新描画……
她的夫君比她想像中的更无情无义,哪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此时说不定密约了他的旧时情人,正自细细喁语、互诉衷曲。
他舍得冷落如花似玉的娇妻受尽凄清,任兰寥红瘦、翠冷烟寒,她倒宁愿毋为人妻,仍旧怀抱着那一份闺中少女不知愁的甜蜜,依佑于兄长翼下。
定睛细看,眉梢似乎画得太浓了……
纤云弄巧,虚搭鹊桥,徒教鸳盟负鉴,红楼一朝堪破迷梦,沉酣的少女蓦地惊起,衣上犹沾西厢的余温,垂忍乍醒的悲伤,挂下泪雨,抱拥了一怀失落。
试问,三千情丝怎能一朝剪断,万丈情涛岂会一夕枯竭?往事如昔,尚记得自己当年有多么仰慕他的倜傥神采,还有那有意无意间春水乍泻般的脉脉温情。
情窦初开的少女哪个不是织怀如诗?窃慕靖王的气宇风标,忽地撩动一颗纯洁的芳心,一刹那,叩响了她的生涩情弦,琅音袅袅,丝丝难绝。
谅来她原是深爱着靖王爷的,所以她才会那般放胆地去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最后嫁予了自己一直想要嫁的人,才子佳人历尽波折之后,难道不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瞧人家夫妻出双入对,何幸谐成佳偶、比翼连理,偏她这般不幸沦作怨妇,寒蝉切切,倍觉凄凉。
不明白自己当时那份非君莫嫁的执著从何而来,照花怜影,睹月嗟怀,承受不住患失患得的煎熬,终于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赌上了一生的彩注,因为她并不满足仅止于一个红颜知己的角色,倘是她摆脱不了与他若即若离的距离,不如由她来亲手切断知己的默契之谊,背水一战,干脆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曾经万念俱灰,料定此生熬尽白头,谁知天从人愿,居然奇峰陡转,让她嫁入了靖王府,冠上了靖王妃的名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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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时逝水,犹忆嫁时晴空飞絮,眼前已是荷香飘浮,转眼怕见丹枫渐染霜霞,或许明日诧睹覆雪漠漠。
难道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算了,守着空房直至老死?
女为悦己者容,她日复一日地画好了眉,给谁看?
俟思至此,浅然搁笔,眉毛终究未及画好……
书轩的后室凭临着一洼碧泉,半壁崇绮,在水一方,宛若水上的仙阁,亭亭净净,似笼云雾,缭绕蓬莱祥瑞。
遗儿乐颠颠地捞起憩伫矶畔的倦萍,湿漉漉的小手用力揉碎了那脆弱的颜色,然后向空中抛撒,片片如花瓣纷坠,零落了一池的碎萍。
红润的小嘴翕开,露出几颗玉石般的小小||乳牙,咯咯地灿颜大笑,粉嘟嘟的苹颊上跳跃着金色的流辉,这不解愁意的烂漫情怀迳在髻龄之年流连。
清稚开朗的嬉笑声飘溢风中,引逗得旁人会心一笑,蓦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之时,是否也曾拥有过如此无邪的天真?
越过一扇雕花的明窗,璎坐拥书海,玉颊含晕,微著沉吟,似乎已有些欣然陶醉在字里行间散发出的翰苑墨香之中,反正左近无事,藉此消磨起悠闲的时光。
画帘漱响,金钩挑动,倩影轻似回雪,仿佛飞降瑶台的仙子,飘然间,闪入室内。
“妾身见过王爷……”
绣襟飘麝染香,仙裾迤逦委云,眉黛滴翠,颊嫩腻脂,垂眸微侧娇颜,明丽的脸庞艳华灼灼,似牡丹含露、芍药笼烟,三分英爽之中凭添无限贵气。
璎正自吟哦,沉浸于诗书,此时闻声抬首,见眼前丽人娉婷、绛裳鲜耀,不由心神一怔,缓缓放下手中书卷,清璨的眸子流露出的神色与其说惊喜交集,毋宁说是意外的惊奇。
“是王妃啊……”璎斯条慢理地说道,犹如点漆的深墨瞳孔蓦然撞入遗儿的娇小身影,于是语音略顿,须臾展眉,扬声喊道,“来人,把郡主领出去玩耍。”
王爷的钧旨自是威令如山,奶妈怎敢忤意,无暇理会遗儿嗯嗯咿咿的抗议挣扎,迳自将她一把硬行抱走,留下一路纷纷洒洒的哭啕声。
侍立在旁之人见势不妙,亦不敢多加逗留,不待璎吩咐下来,早已乖觉地络绎退去,一时宛若汐潮倒涌,霎时走得一干二净。
刚才那欢快的笑语犹在耳畔萦荡,回顾已觉冷清,相对报以怔忡,冷声各自无言,细细咀嚼起沉默的辛涩。
“王妃,来此何事?”
璎终究是个男人,先打破闷局的总该是他,只是声音稍嫌冷淡,一点也显现不出自家夫妻的热络劲儿。
“没事就不能打扰王爷?”
张灵琇抿嘴一哂,淡淡梨花映于双颊,眼底泛漾起一缕怨渺的怅意。
璎瞧着胜比雪梅清艳的张灵琇,不知怎的,彼此间似隔着一堵不可逾越的疏离墙壁,说起话来颇费踌躇。
她是他的妻啊,可他扪心自问,自己却没有做象一个丈夫,深觉愧负于她才再三回避,怎知相见不如不见?宁愿不见。
“好象很久不曾见到王爷了。”
典型的没话找话,但总算给了璎一个台阶可下。
“你有孕在身,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好,免得动了胎气。”
“王爷在意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彤灿的嘴唇微微张启,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暗匿着意蕴难辨的意味,似嘲似笑。
“这总是本王的骨肉。”
秀丽的眼角轻拢起冷峭的薄漠,眉头一皱,细细蹙起,内敛着心底真实的感受,唯止脸色如常,丝毫不见他将为人父的激动。
张灵琇瞧在眼里,闷在心头,但她向惧于璎的严威,怯怯地未敢问他一句——这话可由衷?
其实,何必明知故问呢?答案不问可知。
“王爷打算怎样裁培这个孩子呢?若能生得有王爷的一半聪明,那也足够他一辈子受用了。”
言讫,唇角绽开一朵莫测的笑云,充满无限玄机。
一半是真心相问,一半是有意试探,纵然她不讨王爷的欢心,但愿王爷能爱屋及乌,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太给她难堪了,毕竟这靖王妃她日后还是要当下去的,她不想连这个也失去。
“这个……本王自有用处。”
这“用处”二字,道来何其冷血之极!
“用处?”张灵琇一愣神,似有一块冰雪囫囵吞下,浸遍肺腑,寒得透心,莫道正逢盛夏,她却如置身严冬,风雪卷裹了一身,冻僵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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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用处?可知,她腹中的骨血原也是他的孩子啊?
“本王以前从未期待过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如今本王迎娶了你,让你能够生下这个孩子,你知道为何本王突然改变了主意吗?”
翦瞳明净圆澄,犹若深不可测的潭水,潋滟的眼波倏掠,猝然闪过坚冷的冽芒,似浮冰泅漾,肖极了夜半月牙的谧影,勾起稀寥的星子,忽隐忽现,疑幻疑非。
“你想把孩子怎么样?”询问的口气微带急促,透着紧张。
此时的张灵琇不是靖王的妻子——靖王妃,而是一个母亲——为孩子的命运而焦虑不安的母亲。
“若生下个女娃儿,不过是个郡主,就拿去和亲好了。”不错,生下的女娃儿不论似父似母,必定是花容月貌的绝代佳人,宗女和番历朝不乏,璎之此举亦不足为奇,“若生下个男孩子……”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身为靖王璎的儿子,他就会比别人多拥有一些幸福吗?“圣心观是在野第一大势力,几乎垄断了整个江湖,而皇兄当日曾对青城观主有过诺言,要遴选一名宗室弟子入圣心观为道,替朝庭社稷祈福。皇兄说时可能出自无心,本王听时则留了意,与其让圣心观列闲置散,恐让有野心的人觊觎,不如为本王所用,既然信不过别人家的儿子,就让本王的儿子进圣心观好了。”
形容为冷血并不为过,但孩子又岂在璎的意料之中?物尽其用,人尽其材,原像是他的行事作风,除了遗儿稍得了些他的怜爱,见他几时对人存有怜悯之心过?由此可知,一个人的真正冷酷无情不必摆在表面上,而尽数显现在行动中。
张灵琇乍闻之下,双颊倏地苍白,细整的皓齿几乎揉碎了唇上的鲜艳,狼籍红驳,似和血吞咽下的泪水,似骤遭狂雨打落的残花,蓦然间,黯然锈蚀了那淡褪的朱痕。
点点星光浮现,眸中晶莹欲倾,但她深知此刻亦非是哭泣的时候,逼不得已,无奈只得咬咬银牙、忍忍心痛,勉强克制住自己直欲狂呼狂嚎的的冲动,终于被迫冷静下紊乱的思绪,半晌,方恨恨地问了一句——
“他可是你的孩子呀,你怎忍心如此待他?”
即使自己失欢于靖王,但孩子又有何辜,何需他遁迹玄门、终生独对孤灯?
“如果嫌本王待他不够好,就不必投到你的肚子里。”璎并不想替自己的筹谋在修辞上进行虚伪的矫饰,他既然肯道出自己的底蕴,就不怕她翻出自己的手掌心,“本王讨厌受人控制操纵,更讨厌有人企图改变本王的决定。”
熠闪的眸子沁出冰澈的寒意,精烁灿耀,沉骘地盯视着张灵琇那张大惊失色地花容,犹如两道慑人的冷电,笔直地射进她心底最深的惶悸。
“不、不是的……妾身……”
张灵琇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在一瞬间,她赫然瞧见了靖王眼中的嗜血。
忍耐撑至极限,再也按捺不住隐忍胸口许久的苦楚,顾不得在靖王面前的失态,一阵鼻酸袭来,眼眶四周顿时冒出一股潮热,即而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无声无息地淌坠下贫血的雪腮。
“你回去歇息吧……”气焰一敛,璎仓促地挥了挥手,下逐客令的声音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窒局促。
此刻他宁愿面对的是老谋深算的政敌、凶悍残暴的枭客,应付起来谅也觉得得心应手,只是当一个女人面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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