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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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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耕作?”
张魁闻言,低头不语。三郎道:“七尺男儿,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为者为,不为者不为。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既端了侠义这个饭碗;怎么能空言无凭?谈什么侠?论什么义?愧对二字也!就凭你说出这些丧泄之话,就不配为人之徒,足堪逐你出师门,再勿追随我。”张魁听说,慌忙跪下道:“师父,徒儿知错。请师父原谅!”三郎道:“起来说话,男儿之膝只跪君父,岂可轻易屈膝?”
张魁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于父何异?徒虽年长,毕竟是徒,师虽年幼,毕竟是师。岂有不跪之理!”三郎把手扶起道:“魁哥何时能荡除一己私心,可成大道。”倩倩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未曾与敌人交锋,先丧士气,若在兵家,是不可饶恕的。魁哥的不是了!”佛儿笑道:“师兄向来如此;泥鳅钻软泥,遇硬转弯。师父莫与他计较,饶他这回则是!”三郎道:“自家其心不坚,饶有何用?”张魁忙道:“心坚心坚!绝不堕落,请师父饶恕!”
三郎道“罢了罢了。若再言论,等到天黑,上山更难,不除苍山寒魔,誓不离开大理!”四个抖数精神就欲动身。只见唿喇一下,半空起了个霹雳,忽然降下一双白发魔王;浑身雪白也似。但见:
鹤发披肩丝细,眉分八字飞金。身躯九尺浑似银,双目凝寒光炯。
开喉声洪响亮,威风志气凌云。玉蟾冰蟾肝胆侵,两个邪行万种。
两个魔王;一个手执铜锤,一个执狼牙棒,立于高崖喝道:“何人大胆,来我山门言论?”四个抬头观望。倩倩忍不住笑道:“白毛鬼,不认得姑奶奶么?”二怪喝道:“什么野丫头如何认得你!”三郎喝道:“大胆毛贼可认得我么?”二怪笑道:“一班小辈,头一遭见,都不认得,问怎地?”三郎喝道:“你等是什么怪物?辄敢侵犯苍山?”二怪笑道:“这小贼,也不识我等英名;我等乃苍山之主;‘封寒大王‘辟寒大王’是也!你等是何角色?报上名来!”
三郎道:“讨死的怪物,俺非别个,乃长沙陶三郎是也!”二怪听言惊道:“闻你四处荡魔,今日来我大理意欲何为?”三郎骂道:“好个无知,闻你等邪物强占苍山之地,冰冻大理,困苦百姓;你等可知死罪?”二怪道:“三郎小辈,早闻你年少英雄,且亮兵器与我等比试三合,再来言论!”张魁横刀咄道:“妖怪,若说打话,不消师父动手。这厢我们两个徒弟就彀了!”张魁不识起倒,挺刀一纵,纵上高崖来斗老魔。老魔喜孜孜的将兵器接住。张魁喝声:“看刀!”这一场好杀,但见:
点苍争绝壁,雪山把战围。寒魔分左右,张魁斗妖邪。
锤棒双支架,降龙刀有威。得势崖边立,凌空拽步回。
混元真法相,胜负有灾危。三般恶狠狠,四方激闪雷。
张魁力斗寒魔,一柄大刀舞的蟒翻也似。斗经三十余合;但觉锤棒来的快疾,招架不住,暗暗喝彩道:“好双魔王!”魔王亦惊道:“这徒弟真个本事也好!”三郎几个崖下观看多时;佛儿叫道:“师父待我助阵去来。”三郎道:“且看魁哥本事!”张魁原意于师父之前使个威风,到那不济之时,自有三郎护持,不意斗得长久,不见师父动手?看看刀法散乱,弄不过魔王。暗暗地叫声苦!魔王斗得兴起,一声:“呆子看锤!”张魁急把刀一横;直逬得光华刺眼。喀擦一声,脚下冰裂。翻身吊下崖来。
张魁跌了这一交,心中恼恨。爬起来骂道:“妖怪,上头风大,下来平敞,好打!”老魔道:“你这厮本事不济,再换一个来。”张魁下面把刀乱指道:“你儿子便本事不济,你下来,一刀搠死你等!”说着退回三郎身边道:“师父,这妖魔好厉害!”老魔真个舒身跳下来叫道:“那汉子,你来!”三郎挺杵喝道:“妖怪怎敢欺人太甚?”舞动铁杵打过来。二魔喝道:“是个练家子,不要怕,看爷爷手段!”这番比试,怎是前番?更是不同。但见:
魔王号封寒,锤棒无比坚。三郎称仁义,铁杵不等闲。精兵设三样,武艺弄三般。冰上斗争难谦让,声声霹雳镇凶顽。战泻金飞错炫彩,交锋明霞飘满山。一怪狼牙棒风月,二怪铜锤紧把关。激起高崖崩雪浪,威风逼彻斗牛寒。
正是:
心中无爱欺本性,邪神迎敌与道难。三郎武艺人寰少,除魔卫道整世间。
三郎与寒魔苦斗多时未能胜他。双方暗暗纳罕!双方又争斗多时,辟寒怪本事稍逊,被三郎震飞一只铜锤。急喝声:“小的们,都来也!”这一声令下;只听见崖后吆喝一阵,果闪出几队妖兵,舞刀弄剑,拈枪使棒,齐把三郎四个围了。张魁叫道:“白毛儿啊!怎么就这许多杂种耶?”老魔退身叫道:“小的们,与我捉了这伙狂人也!”那些虎豹狼虫,飞蛇走蟒之类一声:“得令!”跳跳舞舞各将兵器乱打将来。三郎道:“好,教你一窝畜生都是死!徒弟们,打妖精哩!”四个陡发雄心,来打妖怪。这一番果然凶恶!但见:
一声惊霹雳,彤云罩地昏。妖兵非俗辈,恶战赌输赢。
双双来显化,对对各张凶。长枪如流水,棍棒密如林。
摩顶参差杵,闪腰快刃锋。张魁刀光灿,佛儿剑有形。
展足堪方寸,举手更无情。三分成一涌,正义荡邪群。
三郎师徒力荡群魔,只见那些妖精莫想退后,一时打杀不尽。只听见耳畔吆喝声起;旌旗飘彩,兵器如林,那些妖精山前山后,冰左凌右,乱哄哄群群涌来!三郎见此惊道:“好妖怪,如此规模我等必然吃亏!”大喝一声;将铁杵抛向半空叫声:“变!”乒乒乓乓,只见铁杵成千上万漫空中舞落下来,十分解数。众小妖打死无数,抵挡不住,纷纷抱头鼠窜。老魔见了恨道:“这厮诚然无礼,欺我妖辈太甚!可恼!可恼!”三郎收了杵道:“泼怪,晓得我手段厉害,就该伏罪,解了大理冰冻。小爷我慈悲为怀,饶你等性命。道半个不字,立时就要打倒你等,决不留情!”
老魔呵呵笑道:“陶三郎,你手段也只这般含糊。怎么来说大话,叫我们解禁?实实说与你听也无妨;我等生来怕热,过不得春暖夏暑。故才法弄这场冰雪,封他大理,来图个天长地久。若还依你之言,解了冰冻。我等何处安身?不解不解,就冰封着,你便怎样?”三郎听说,恨一声:“该死的!你等果然这般不善,岂能够饶?”老魔笑道:“莫说大话,只恐你不敌我等手段,返来求饶!”三郎心中气恼,更不答话,挺着杵,赶将来就打魔王。
那魔王见势头不好;急转崖后,一阵旋风就去了。倩倩叫道:“妖魔好变化哩!”三郎道:“打铁须趁热,如今之计;打上他山门,杀他个措手不及,必要讨他解冻之法!”四个商议已定,转过关风口;只见一条笔直大道,竟是白玉冰阶,做得就如天梯也似,陡的惊人!左边依靠乃是冰山峭壁,右边即是万丈深渊不见其底!倩倩笑道:“这条死亡之路想必就是直通关风洞,魔王之巢窠所在?”佛儿笑嘻嘻道:“我说魔王会做家当,似这般通天大道,冰雕玉砌。也亏他做得出来!倩姐姐怎说死亡之路?”
倩倩道:“这般道路,那个上去,到不得山顶,必然就往右边骨嘟嘟滚落万丈深渊,也就死拉,故此是死亡之路!”张魁道:“我是去不得的,你们去。”三郎道:“你要不去,我与你两个吩咐!”张魁喜道:“请师父吩咐!”三郎道:“一是你回河北去,人前也莫说是我的徒弟!”张魁道:“这个我不依,请师父第二个吩咐。”三郎道:“第二更容易,你从此处跳下去!”张魁胆寒道:“师父啊,我还是跟你上去罢!你莫恐吓我了!”
四个踏上冰阶;上来山顶;正是:
左边靠冰山,莫望右边关。脚下移寸步,真个上山难!
他四人艺高人胆大;踏着那险峻冰阶,径奔山顶。只见斗大一面‘帅’字旗在雪山之顶迎风招展。那山前真个:轻烟飘瑞,冰景磷磷。几树青松皆冰冻,百草无芳尽结凝。嵯峨怪石寒川列,陡崖屯玉雪粉晶。只见那洞口冰封两扇门。门首;‘关风洞’三个冰晶大字。门口几个小妖舞刀舞剑;吆吆喝喝!四个拽步直至洞前。张魁高叫道:“那小妖,速去报知你等大王,说荡魔先生前来讨解冻之法早早出门来见!”
那伙小妖急入洞中相报:“大王,外面陶三郎师徒打上山来,要讨解冻之法!”寒魔闻言恼道:“想我那百里冰阶;他们怎么能够上来?”叫:“小的们,精神些,这厮有些难缠;是个对手,各要仔细提防。切莫失了自家威风!”老魔开门出首叫道:“陶三郎,你怎么这等不知死活?关风口我已饶了你等,为何不去走路,返来我这里搅嚷?”三郎道:“你等作乱邪魔,强占大理苍山,冰封大理,岂能饶了你等走路?若还我清平大理,一切干休。若是顽抗到底,嘿嘿。我手上这根棍,可不讲情面!”那封寒怪向辟寒怪道:“贤弟,想是日子不好,陶三郎这厮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务要与我等为难哩!”
辟寒怪道:“大哥,这厮手段你我已经领教,且莫与之交战,但要觑准时机,怎么得个法拿宝贝降了他。永无后顾之忧矣!”两个商议已定;但要宝贝取胜。倩倩叫道:“那妖怪,真个这般扭捏则甚?安排后事么?”魔王道:“这穿红衣服的怎么无礼?我们本事广大,如何怕你等?安排什么后事”倩倩笑道:“你等有甚样本事,敢说大话?”封寒怪道:“陶三郎,我也不与你打,就和你来个赌赛,你胜得我时,不必你们动手;我们兄弟自家索子捆了,甘愿伏气。若还赢不得我,输了呀;还饶你等走路,再莫上我苍山半步!”
三郎道:“赌什么科目?如何赌斗,凭你就是!”封寒怪闻言大喜!就来袖子里拿出一只玉净瓶。‘此即是关风瓶!’魔王说道:“因我天山修行;成的功果,神通广大。别的不说,但学来一般悬湖架海的劲量本事。就此净瓶之中;能关四季之风,纳五湖之水,其重无法称量!唯有一莲花宝座可凭空托住。此时还是一个空瓶,我只做起神法,将瓶儿容纳风水,放上半空莲花宝座。你若空手拿的上瓶,是你赢了。我也不去拿它,自家捆了肐膊凭你处置。”
三郎心思:“我师玉净瓶,亦有多般妙运,善纳三江五湖,八海四渎之水,昔日从师也曾演示架海劲量。此怪净瓶虽是关风所用,亦止能纳五湖之水,我便拿起来何难?是他输了!”暗暗欢喜。张魁谓倩倩道:“这怪物想是长居冰雪之地,冻昏了头,此个小小净瓶;便是装铜铸铁,有何重量?就拿它不起来?”三郎答应道:“泼怪,便依你言语;赌斗架海悬湖力量。”
封寒怪欢欢喜喜跳在九霄之中;捻着诀,飘来一朵祥云,就净瓶之中倾出一粒芥子也似;抛落云端。霎时霞光灿灿,涌出一座五彩莲台!那怪将关风瓶驮于莲台之上。口念咒语;喝一声;半空风云变色!但见:
沧波横日影,黑雾幌寒光。风吹南洋苦,水漫上天堂。
一时间;只见半空狂风大水尽数纳入小小净瓶之中。三郎见了暗暗称奇!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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