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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宫廷变奏曲·假面舞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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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阿达尔贝特,你吓到我了!”维尔维克裹着一件过分宽大的黑色外套,戴着在法国或普鲁士随处可见的那种黑色三角帽,这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外地客商。他边抱怨边走进房间,把外套脱下扔进椅子里,露出了觐见女皇时穿的华丽朝服。
  “怎么样?”
  “你是说俄国女皇?……没什么。跟我记忆里的一样傲慢。”维尔维克撇了撇嘴,语气不是轻蔑,但也绝对称不上尊敬,“这个我们以后再谈。还有很多时间呢。今天晚上女皇有个宴会……你要去么?”
  “我?”苏泽尔温和地微笑着,“我不去了。我去见见你的那些未来的属下们就好。”
  “好吧……”维尔维克倒向床上,双手枕着脑袋,“……哎?我们一会儿出去吧?”
  “出去?去哪儿?”
  “你忘了么?阿达尔贝特?”瑞典大使带着几分孩子气笑了,“明天是新年了呀!今天晚上……”他冲他眨眨眼睛,“我记得小时候,每年新年夜,涅瓦河上都会放好看的焰火,所以我们去看看吧!有足够的时间,因为女皇的宴会到九点才开始。另外……我想如果我运气足够好的话,还能碰上某个人呢。”
  “谁?”
  “当然是我们尊敬的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阁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价值在我眼里甚至比女皇更重要。女皇太高不可攀了,而他,我们还是有机会接触的。”
  苏泽尔摇了摇头,慢慢离开门边。他曲起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蓝眼睛里的意思明显是对立的。“这样不好,”他说,“利奥,别太任性。你今天本来应该去见见你的下属外交官们的。”
  “呵!你说斯沃图伯爵留下来的那帮家伙?”维尔维克坐起身,浅蓝色的眸子因为某种情绪而深陷得更厉害,“明天我就给陛下写信,除了少数特别优秀、特别熟悉宫廷情况的人留下,其余的全部送回瑞典去。我会请陛下再给我派一批新的外交官来。现在,我亲爱的朋友,走吧!”
  新年前夜,圣彼得堡是不会沉睡的。如果从芬兰湾上行使的船只上遥望,就可以看见这个港市通明摇曳的灯火连绵成璀璨的一片。伴随精美的烟花,天空被映成了五彩的帷幕。涅瓦河穿城而过,汇入芬兰湾,此刻河水被灯光和烟火照耀得光彩夺目,仿佛一条流动的星河。涅瓦河两岸都站满了人,年轻的,苍老的,欢乐的,天真的,无知的或者盲从的脸上,都写着祝福。人们手里举着长长的白烛,街市被火光衬托得犹如白昼。圣母大教堂鲜艳的外墙被人们的泪水和感激冲刷得闪闪发亮,钟声古老而悠扬,赞美的音符将它们托向天际。维尔维克和苏泽尔站在河边,靠着栏杆。他们周围的俄国人脚踏积雪,鼻尖被海湾上刮来的冷风冻得通红,但他们高声歌唱,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俄罗斯民族特有的、爽朗的笑容,毫不吝啬地以东正教教徒的方式庆祝。
  苏泽尔有些被这个盛大的场面震惊了。在瑞典是没有这样的热烈气氛的,即使是在最重要的圣露西亚节,也是平静而从容。瑞典的人民同它的气候一样。加上古斯塔夫国王特别钟爱灰色,整个斯德哥尔摩的建筑基调就是沉郁的。
  “天啊,”苏泽尔小声感叹,“这些俄国人可真是欢乐之神的奴隶。”
  利奥波德·维尔维克笑着略摇一摇头,低声凑过去说,“不,阿达尔贝特,你没见过广大俄罗斯土地上的农奴们的生活。”他的金色头发因为夜、星辉和焰火的升腾而熠熠生辉,“……那根本不是任何人所能够忍受的,他们不仅要没完没了地干活,还经常因为冤罪被流放到西伯利亚那种鬼地方。小时候我听过一支民歌。”
  “民歌?”
  “听着,”维尔维克把声音放得更低了,
  “‘流浪的人啊,
  您渡过了深邃的贝加尔湖,
  在广袤的草原上,
  您家里的木屋前,
  您的母亲站在一旁,倚着破旧的门框
  她告诉您这样的事实……’
  “哦,下面的我记不起来了,”维尔维克停下来,摆了摆手,“歌唱的是一个因为冤罪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人,因为忍受不了苦难而冒险逃回家乡的故事。阿达尔贝特,你知道这位可敬的女皇肃清过多少反对她的人么?”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估计很难数清。”瑞典大使讽刺性地结束了这段对话,微微侧过脸。当他在人群里看到阿列克谢·切尔连科和另一个高个头的漂亮青年站在仅仅里他们两步远的地方时,他确实吃了一惊。不过他猜想到刚才说话声音很低,不会被这位宠臣听见。即使听见了也并不太重要,俄国和瑞典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他私下批评女皇而更糟糕,也不会因为他私下赞美女皇的政德而更好。
  切尔连科似乎刚刚看见他。“天啊,真巧!这不是维尔维克伯爵大人么!”
  “您好!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瑞典大使反应迅速地握住他的手,“贵国迎接新年的方式实在是太有活力,太吸引人了!”他说着把目光投向高个子的青年,“……这位是?”
  “萨什卡·安东诺维奇·科索夫斯基。”切尔连科扬起手,那样子在周围的欢腾中苍白而安静,像是馥郁芬芳的玫瑰园中悄悄开放的一朵小白花,“他是我的姻兄弟。”
  “这样,萨什卡·安东诺维奇!很高兴见到您!”
  维尔维克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朋友。四个人见过面,又站在一起看了会儿烟火。瑞典大使明显感觉到,那个苍白忧郁的青年,不引人注目,可他就像一簇微弱而不息的火苗,以若隐若现的姿态、光芒昭示着自己的存在,绝对不可以无视的存在。而科索夫斯基在瑞典大使的眼里,他更像切尔连科的保护者。与此同时切尔连科也悄悄观察了一下瑞典大使身边那个个子娇小的青年。阿达尔贝特·苏泽尔。他不怎么说话,可是他给人的存在感却非常强烈。
  市政厅的钟敲了八下。“哎呀,我的上帝,八点了。女皇晚上还有宴会。”切尔连科说,“萨什卡·安东诺维奇,您和我一起去么?”
  “不,我不去,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科索夫斯基垂下眼睛,“今天我要回家。对了,……我想把瓦尔瓦拉也叫回爸爸那里。”
  “好的,没问题。”切尔连科看了看苏泽尔,“那您呢?亲爱的朋友?”
  “我也不去。”苏泽尔沉着地回答,微微行个礼,“今天晚上我有些不愉快的私人信件要完成。”
  瑞典大使笑着伸出了手,饶有兴味地打量那对深棕色的眼睛,“如此说来,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我有幸与您同行去冬宫。”
  他们顺着涅瓦大街往冬宫方向走去,开始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响彻云霄的欢呼和钟声。欢欣有如泉水,奔流不息,发出神秘的轻响。它们抹掉了滋生于荒漠之乡的一切苦难,引导着所有虔诚的东正教教徒。
  “您打算和女皇谈些什么?”切尔连科忽然很突兀地发问。
  “谈什么?”瑞典大使把玩着帽子,眼望地上的积雪,微笑着,“……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女皇才是君主,她才有发问的权利。我虽然代表瑞典和我的国王,但是我不是瑞典国王。况且,您应该明白,就算是我的国王和您的女皇会面,您的女皇年长,也有先发问的权利。何况我还只是个大使……所以,女皇问什么,我就得答什么,就得和她谈什么。至于陛下会提什么问题,您比我更了解她……这是不是该我来请教您呢?”
  他轻松地用外交辞令把问题的包袱扔回了切尔连科那里。女皇的面首有点措手不及地咳嗽了一声。切尔连科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好一会儿,才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希望您不要和女皇提到芬兰。”(注1)
  “我刚才说过了,阿列克谢·弗拉基米诺维奇!”维尔维克的反应敏捷得惊人,“提问的主动权不在我手里。”
  “我不想和您玩文字游戏。”切尔连科放慢脚步,“我只是告诉您我的观点。女皇在芬兰问题上不会让步。我建议您,如果您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以后在别的问题上,于我们两方面都要方便得多。如果您提了,……不但不会有结果,还会让很多人不愉快。”
  维尔维克戏谑地一笑。“我们不谈这个。……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芬兰的问题要芬兰人民来决定!您知道,芬兰现在通用的是瑞典语,而不是俄语。我们探讨我们的探讨,而最后的决定者还是人民。看人民的选择吧!”
  切尔连科抬起一只手按住额头。“我知道,”他疲倦地说,声音轻柔,“您当然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我们最终要相信人民的判断。”他顿了一小会儿,“说真的,我真不知道,您是一个唯人民论者。”
  “哦,我一向关心人民的苦难!就像伏尔泰先生说的那样。”维尔维克轻飘飘地点点头。
  切尔连科突然低声地唱出两句歌谣。瑞典大使一时没听清那是什么词,但他听出切尔连科音色优美,一种特有的、令人抨然心动的忧郁怨诉在音质里流淌。这特质一下子击中了他——它们特别像古斯塔夫国王在偶尔亲自表演歌剧时的声音,有着微妙的疲倦和撩人的忧伤。
  “您刚才唱的什么?”
  “您没有听出来么?刚刚您还对您的朋友说不记得后面的词了呢?”切尔连科安静地微笑着,伸出一只精致的、戴皮革手套的手按在胸口,用清晰而忧郁的声音重复唱道:
  “‘……您的母亲就站在一旁,倚着破旧的门框,
  她告诉您这样的事实,
  您的父亲早已死去,
  被一抷黄土掩埋地下,
  您的兄弟也被戴上沉重的镣铐,
  流放到那遥远的
  西伯利亚’”
  看见瑞典大使发白的脸色,切尔连科慢慢放下手,最后一缕颤动的尾音融入夜色和灯光,又在烟花再一次炸响时遁入无形。缤纷的巨大焰火在他们头顶上的苍穹里散开,瞬间照亮了所有的建筑,一浪又一浪的欢呼从涅瓦河畔传升而起,与刚才前近卫军军官唱出的凄凉曲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两人苍白的脸都因为火光而泛起一丝血色。
  “——‘在外贝加尔湖的草原上’。”切尔连科叹息道,“不过别再说这个了。我们改变不了的事情有很多。这支曲子是被禁止唱的。可是,您看见了吧,我们是纯粹的,俄罗斯人民是纯粹的。感谢仁慈的圣母赐给我们生活的勇气。它让我们只有两种感情:永恒的欢欣和永恒的忧伤。”
  注1:芬兰当时受瑞典统治。所以芬兰与俄罗斯的边界问题上,瑞典和俄国存在着诸多争议。

  伏尔泰与波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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