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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也要晕半天。想及此又觉得痛快：多久没受过伤了？腿虽然还在麻痛，但看看戚少商——右手重复着蜷握舒展的动作，手指有些微的颤抖——不免又挑眉笑得放肆：我那一脚也不轻，是不是？

他有一颗虎牙。戚少商恍惚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媚。
晃眼的媚。晃神的媚。不合常理的媚。
不过他可还没忘了这个有点媚的男人刚刚让他连云寨大当家吃了点苦头——下意识地又活动了一下手指：靠，还真的有点痛。
但快活。
不由也笑起来，扬声问道：“还打不打？”
“哼。”顾惜朝嗤笑，正想作答，眼神一转瞄到不远处地上的两把枪，回神撞上戚少商的视线，瞬间改变了主意。
目光对峙了两秒，同时闪身冲向枪的位置。顾惜朝就地一滚，在戚少商的手擦到枪的同时将它一脚踢开，伸手捞过另一把，在戚少商还没来得及扑过来的时候，将枪口准确地顶上了他的额头。

“……哈！”顾惜朝不掩得意，“我想现在，不用了……商哥好身手。”
“小顾哥也不错。”戚少商耸耸肩，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脚还疼吗？”
顾惜朝敛了笑意，叹口气，好心提醒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心情去消遣拿枪指着我的人。”说着用枪管轻敲了两下戚少商的脑袋，提醒他留意这个黑家伙的存在。
“……何必呢，你又不会真的开枪。”
“我是不会开枪，不过很难讲我这位不太听话的兄弟会不会走火……”枪管顺着额头缓慢地往下移，滑到了脖颈，“万一不小心走到了这里……”滑到心口，“这里……”继续下滑，“或者是……”落在小腹，“这里……”恶意地加力顶了一下，顾惜朝抬眼一脸无害地微笑，“嗯？”
皮肤对冰凉坚硬的枪管的感触很明显。戚少商只觉得有一条小金环蛇吐着信子从他脑里顺着血液游窜到脖子经过锁骨到达胸前，而后又越过腹腔在他最容易激动的地方轻咬了一口然后又在上面点了一把火。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嘴上却一点都不认输，“如果你非要这样顶着我的话我建议你换样东西，毕竟在量刑上，性骚扰要比蓄意伤害轻得多。”
顾惜朝失笑，饶有兴致地偏头看他，“……那天你可没这么油滑。”
“那天我装的，我怕吓着你。”回答得理直气壮。
“现在不怕了？”
“小顾哥怕过谁啊？”
未及应答，戚少商突然迎着他的枪伸手将他半揽入怀，一个旋身闪到了方柱后。顾惜朝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伸脚将旁边地上戚少商的枪拨过来，抬眼撞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才突然省觉，两个人这样的姿势似乎，太过亲密了一点。

汽车刹车的声音，下车关车门的声音，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男人手指转着车钥匙，高声调笑，衣料摩挲，含义不明的呜哝，像是发自喉咙深处的沙哑的欢呼。
顾惜朝被禁锢在戚少商与柱子之间，身后的声音和身前的男人都让他觉得逼仄紧迫，不自觉地就要挣脱，却被戚少商更进一步地欺上，给了他一个严肃的指示：“嘘——”
湿热的的气息扑面而至，唇齿间发出的气声更像是梦呓，或者某种呻吟。那男人的眼睛映着高处的日光灯似是带有魔力的古老的宝石，安静地在他面上辗转，仿佛随时会带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魔法，叫他的天地都变个模样。
没想过会跟谁这么近。顾惜朝想，跟他曾经的女人在床上好象也没有这么近。胸腔轻贴，心脏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嘴唇近在咫尺，仿佛唇上细微的寒毛已然交叠。目光胶着，似已分不出你我。气息缠绕，整个世界都是暧昧在飘荡。
怎么可以这么近？

身后不知何时已没了动静，顾惜朝在局面失控前最后一刻推开了戚少商，有些狼狈和气恼地。
“你走吧。”枪插回腰间，顾惜朝突然不想跟他再做纠缠。
“走？我那些受伤的兄弟怎么算？”
“我还没问你我们忠义堂那批货怎么算！”
戚少商弯腰捡起枪，捡回外套，慢慢拍了拍，抬眼郑重地说：“来帮我吧。”
“什么？”顾惜朝皱眉。
“同我合作，一切都好商量。”
顾惜朝注视他半晌，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之后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我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有胆同我讲这句话。”
“抛却游戏那一层不谈，如果我说，你我联手能握住半个香港，你信吗？”
“……也许吧，”顾惜朝冷淡地转身，“可惜我对那半个香港，没兴趣。”
“那‘忠义’牌匾下的那张椅子，小顾哥有没有兴趣？”
“……”顾惜朝缓缓回身，“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出卖傅爷跟你混吧？”
“我也是做大哥的，出卖社团的事我不会鼓励任何人去做。傅爷上了年纪，膝下无子，忠义堂早晚是外姓人当家。黄金鳞虽是个空降兵，帮中声望也不及你，但终归是老爷子的外甥，顾惜朝你觉得，知遇之恩比起相似血脉，能牢固多少？”

不想做大哥，那是笑话。顾惜朝不是没想过这种事，以现在的局面看，忠义堂的接班人势必在他和黄金鳞两人间产生，自己十四岁就跟着傅宗书打天下，不管是功劳还是声望比之后的黄金鳞都只强不弱，他自己也一直只靠自己往上爬，但始终迈不过那一道血缘的坎。老爷子深谙制衡之道，不到最后不放堂内一人坐大，最近跟外边的生意往来多数交给了黄，用意不言而喻：小顾你太招摇了。下边好几个堂口的兄弟察言观色，都或明或暗转投了黄一边。此刻看来，竟是黄金鳞反占了上风。
而如果同戚少商合作，顾惜朝也相信，大约真的没什么办不成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看向戚少商——这个人，可信度有多少？

戚少商仿佛明白他在想什么，笑道：“不瞒你说，往大马的那条军火线，金鳞哥已经踩过界了，连云寨跟他多次交涉，结果都不太愉快，翻脸只是时间问题，区别只是翻到什么程度。只要小顾哥点头，兄弟可以考虑把日程提前，顺便多吃上几根红椒，办得热闹一点。”
顾惜朝心里已有了打算，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问道：“帮我坐上大哥的位子，你有什么好处？”
“嗯——”戚少商歪着脑袋思考一下，“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好处大大的有就是了，小顾哥到时候可不要太吝啬哦。”
故意捏出的娘娘腔让顾惜朝忍不住笑出声：“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成兄弟？”
“我没有把你当兄弟，”戚少商目光灼灼，“我把你当作——”
凑上前去，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两个字，在那附近的皮肤逡巡片刻，转头看他的反应，不禁笑道：“你跟女人亲热也会脸红吗？”
顾惜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笑意更甚，于是挑眉轻笑：“你想知道？”
戚少商很认真地点头：“想。”
顾惜朝学着他的样子贴近他耳朵，轻声说：“我不告诉你。”
说完朝他耳内恶意地吹了一口气，转身朝出口走去：“傅爷的女儿过几天回国，要是想谈判，也许那是你的一个机会。”
戚少商一怔，看着顾惜朝高挑利落的背影，心里突然起了点莫名的心思——
那也是你的一个机会，你想到了吗？

欢快地追上去拦住他：“好，多谢小顾哥提醒——伤我兄弟的事怎么算？”
“我那批货怎么算？”
“你打爆我车胎怎么算？”
“你刮花我的车怎么算？”
“你欠我一杯奶茶怎么算？”
“OK！”顾惜朝率先因受不了这无聊的争论而妥协，“你想怎么样？”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戚少商凑上前去，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我想——泡你。”
“……好啊。”顾惜朝也难得大方，“不过你要想清楚，我可是很贵的。”
“意料之中。”戚少商很上道地摆出了友好协商的架势，“你开个价。”
勾嘴浅笑，顾惜朝伸出食指，在戚少商左胸口点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的确很贵。”戚少商看着他得意的狐狸笑，也舒展开了眉间真切的笑意，“不过物有所值——成交！”随即就要扑上去，“我要先验货。”
“哎——急什么！”顾惜朝挥手拦下他的飞扑，“头款先付了。”
“头款？”戚少商眨眨眼睛，退后两步，解开衬衣上三颗下两颗扣子，又把裤子往下拽了拽，双手叉腰笑道：“都在这里了，小顾哥随便用。”
顾惜朝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了他两圈，伸出手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额头，眉梢，眼角，面颊，落在他耳朵上，轻轻蹭了两下，慢慢贴过去，仿佛喘息般地说：“我要那批货。”
“……可以。”戚少商不以为意，“不过我要加价。”
“加多少？”
戚少商也用食指有样学样地在顾惜朝胸口点了三下，“加上你这个。”
“……不好意思，这是非卖品。”顾惜朝貌似冷漠地转身，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商哥这么厉害，可以试试自己来抢啊……唔！”
没说完的话没出口的气息来不及做出的决定不曾想到的危机，全被另一个人一口吞下。顾惜朝一惊，回过神来照着戚少商的肚子就是一圈：“妈的，有监控器！”
戚少商空出一只手抽出顾惜朝腰间的枪，微微侧头，就着眼睛的余光抬手就是一枪，随着子弹出膛“砰”的一声响，朝着这边方向的摄相头碎成一堆渣噼里啪啦往下掉。
OK，于是继续。狠狠地撕扯撩咬，顶按卷拉，像两只兽的争斗，可以不问原因不求结果，只要得到这一刻的快感。天地之大，小于尘埃，只需一个战场，可以燃烧，便死亦无憾。

深蓝色Elise和黑色机车同时驶出出口，一左一右奔向各自的华彩夜色。
停车场暗出缓缓滑出一辆车，驾驶座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看来你比我预计的还要有价值啊，小顾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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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temporary　end。
会不会续写下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破仔的速度和坑品是有目共睹的绚烂，不好挖深了荼毒大家。
所以，综合考虑一下再说吧。
这章留个线头，要接下去也有个能下手扯的地儿；没有后续的话，爱YY的可以自行YY一下，不想Y的，那小线头剪了问题也不大。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