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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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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包扎手指头。我把它弄伤得很厉害,现在痛得不得了。”
阿辽沙打开被咬的指头。手帕上全都是血。霍赫拉柯娃太太叫了一
声,眯起了眼睛。
“哎呀,好厉害的伤,这真可怕!”
但丽萨刚刚在门缝里看见了阿辽沙的手指,就立刻用力把门推开
了。
“快进来,快到我这里来,”她以命令的口气坚决叫道,“现在别
再说那些蠢话了!哎呀,老天爷,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站在那里一声不
响?他会流血过多的,妈妈!您是在哪儿,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先取水
来,先取水来!应该洗一洗伤,直接浸进冷水里,就会止痛的,要浸着,
老浸着。? 。快些,快拿水来,妈妈,盛在洗茶杯的盆子里。快点呀。”
她焦急不安地说。阿辽沙的伤使她大吃一惊,她完全吓慌了。
“要不要叫人去请赫尔岑斯图勃来?”霍赫拉柯娃太太嚷道。
“妈妈,您真是要我的命了。您的那位赫尔岑斯图勃一来,就一定
会说一点也不明白!水呀,水呀!妈妈,看上帝的分上,您自己去一趟,
催尤里亚一下,她也不知道在哪儿耽搁住了,老是不能快一点!快些,
妈妈,要不然我要死了。? 。”
“可是这算不了什么呀!”阿辽沙被她们的惊慌吓坏了,连忙大声
说。
尤里亚端着水跑来了。阿辽沙把手指浸进水里。
“妈妈,看上帝的分上,您去拿棉纱团①来,拿棉纱团来。还有那种
抹刀伤用的混浊刺鼻的药水,叫什么名字?我们家里有的,有的,有
的。? 。妈妈,您自己知道那个瓶子在哪里,就在您卧室里靠右面的柜
子里。一个大玻璃瓶和棉纱都在那里。? 。”
“我马上都拿来,丽萨,只是你别嚷,别着急。你瞧阿历克赛?费
多罗维奇对他遭到的祸事多么镇定。您是在哪儿弄出这么厉害的伤来的
呀,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
霍赫拉柯娃太太匆忙地出去了。丽萨早就在等着这样一个时间。
“首先请您回答这个问题,”她急忙地对阿辽沙说,“您是在哪儿
把自己伤成这样的?然后我还要问您另一件事。喂!”
阿辽沙本能地感到,此刻她母亲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对她是十
分宝贵的,就连忙把他奇怪地同小学生们相遇的情景讲给她听,讲得十
分简单扼要,但却很准确明瞭。丽萨听了他的话,把两手一拍:
“您怎么能,怎么能同小学生们打交道,尤其是还穿着这种衣裳!”
她气冲冲地说,好象对他已经有了某种权利似的,“您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明您自己就是个孩子,世上最小最小的孩子!但是您一定要给我打听
出这个坏孩子的来由,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因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现在,第二件事情。但是我先问您,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您痛得这
样厉害,还能不能谈论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谈得清清楚楚?”
“完全可以,再说我现在也不感到怎么痛了。”
“这是因为您的手指浸在水里。应该立刻换水,因为它很快就会变
热的。尤里亚,快到地窖里去取一块冰来,再另外去拿一盆水来。现在
她走了,我可以谈正事:亲爱的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请您立刻把我
昨天给您的那封信还给我,——快些,因为妈妈一会儿就要进来,我不
愿意? 。”
“我身边没带着信。”
“不对,这封信在您身上。我早就知道您要这样回答。它就在您的
口袋里。我为这个愚蠢的玩笑后悔了一夜。请您立刻把信还给我,立刻
还我!”
“那封信留在那里了。”
“但是在我写了这封信,开了这样愚蠢的玩笑以后,您不能再把我
看作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姑娘了!我请求您原谅开了这个
愚蠢的玩笑,但是那封信请您一定送还给我,如果真不在您身边的话,
——今天就送来,一定的,一定的!”
“今天无论如何办不到,我回到修道院里去,要有两三天,也许四
天不能到这里来,因为佐西马长老? 。”
“四天,真是胡闹!喂,您狠狠嘲笑我了么?”
“我一点也没笑。”
“为什么呢?”
“因为我完全相信这一切。”
“你在侮辱我!”
“一点也不。我一读完后立刻就想到,事情正是会那样的,因为佐
① 从旧布上扯下的棉纱,俄国旧时常用它代棉花作裹伤用。
西马长老一死,我就要立刻离开修道院。以后我将继续完成学业,一到
合法年龄,我们就结婚。我会很爱您的。虽然我还没有功夫细想,但是
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您更好的妻子了,而长老嘱咐我一定要结婚。? 。”
“可是我有残疾,要靠人家用椅子推来推去的呀!”丽萨笑了,脸
涨得通红。
“我要亲自用椅子推您,可我相信到那个时候您会痊愈的。”
“可您是一个疯子,”丽萨神经质地说,“从一句玩笑话忽然引出
这么多胡说八道来!? 。哎呀,母亲来了,也许来得正巧。妈妈,您怎
么总是那么慢腾腾地,怎么能耽搁那么长时间呢?瞧,尤里亚也取冰来
了!”
“唉,丽萨,你不要嚷,千万千万不要嚷。你一嚷我就? 。那有什
么办法,你自己把棉纱团塞到别处去了,? 。我拼命找呀,找呀,? 。
我疑心这是你故意搞的。”
“我总不可能知道他一定会捧着一只被咬伤的手指头来的吧,要如
果那样,倒也许真的是我故意这样做的。好妈妈,您说的话实在太聪明
了。”
“就算是太聪明吧,但是为了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的手指和一切
别的事,丽萨,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啊!唉,亲爱的阿历克赛?费多罗
维奇,使我要命的不是某一桩别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赫尔岑斯图勃,而
是所有这一切,整个的一切,我不能忍受的是这个。”
“算了吧,妈妈,别再提赫尔岑斯图勃的事了,”丽萨快活地笑了,
“快拿棉纱团来,妈妈,还有药水。这就叫醋酸铅罨敷药水,阿历克赛?费
多罗维奇,现在我想起它的名字来了,这是很好的罨敷液剂。妈妈,您
想得到么,他半路上同小孩子们在街上打起架来了,这是一个男孩咬伤
的。您瞧他不是个小孩子,他自己不也是个小孩子么,这个样子,妈妈,
他还能和人家结婚吗?因为您猜怎么,妈妈,他还想结婚呢!您想想,
他这样要是结了婚,不是很可笑,很可怕么?”
丽萨一边说一边不断发出神经质的、咯咯的笑声,狡黠地望着阿辽
沙。
“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丽萨,干吗说这些?你这话说得完全不合
适? 。那个男孩也许不过是发了疯。”
“唉,妈妈!难道孩子有发疯的么?”
“怎么会没有,丽萨,好象我说的是蠢话似的。您那个男孩也许是
被疯狗咬过,他就成了疯孩子,自己也咬起他附近的人来。瞧她给您包
扎得多好,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我就从来包不到这个样子。您现在
还痛么?”
“现在不大痛了。”
“您不觉得有点怕水么?”丽萨问。
“行了,丽萨!我也许刚刚确实不假思索地说了几句关于疯孩子的
话,你马上抓住做起文章来了。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卡捷琳娜?伊
凡诺芙娜刚听说您来了,简直就要扑到我身上来。她正急着想见您,急
着想见您。”
“哎哟,妈妈!您一个人先去吧,他现在不能去,他难受着哩。”
“我一点也不难受,完全可以去。? 。”阿辽沙说。
“怎么!您就走么?您竟这样?您竟这样?”
“那有什么?我等到那边的事情一完,马上就来,我们可以再谈,
谈多少都行。我很想赶快去见见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因为我今天无
论如何想尽可能早点回修道院。”
“妈妈,请你把他带走,赶快带走。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您在
见了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以后就不必劳驾到我这里来了,一直回您的
修道院去吧,您就配这样!现在我想睡觉,我整夜没有睡觉呢!”
“丽萨,你这自然只是开玩笑罢了。不过要是你果真睡一会该多
好!”霍赫拉柯娃太太大声说。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 。那我再留两三分钟吧,如果您愿意,甚
至五分钟。”阿辽沙喃喃地说。
“甚至五分钟!您快把他带走,妈妈,这人是个怪物!”
“丽萨,你发疯了。我们去吧,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她今天太
任性了。我怕惹她。哎呀,跟神经质的女人在一起真要命,阿历克赛?费
多罗维奇!她也许真的有您在跟前就睡得着觉了。您怎么这样快就能使
她想睡了呢?——这真是幸运!”
“妈妈,您可真会说话,为了这,妈妈,我要吻吻您。”
“我也要吻你,丽萨!喂,阿历克赛?费多罗维奇,”霍赫拉柯娃
太太在同阿辽沙走出去的时候,显出神秘而郑重其事的神气急促地低声
说,“我并不想给您什么暗示,也不想去揭那个底。可是您一进去自己
就会看出那里所发生的一切,——这真是可怕,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喜剧:
她爱着令兄伊凡?费多罗维奇,却拼命让自己相信爱的是令兄德米特
里?费多罗维奇。这真是可怕!我同您一块儿进去,如果他们不赶我走,
我要等着看结局。”
五 客厅里的折磨
但是客厅里的谈话,已经告终;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心情极为激
动,尽管看来神色很坚决。阿辽沙和霍赫拉柯娃太太走进来的当儿,伊
凡?费多罗维奇正站起来,预备出去。他的脸有点发白,阿辽沙不安地
望着他。因为阿辽沙心里的一个疑团,一个若干时间来一直在折磨着他
的不安的哑谜现在终于就要解决了。还在一个月以前,已经从四面八方
有人多次向他暗示,说伊凡哥哥爱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而且更要紧
的是,他决心想从米卡手里把她“抢夺”过去。直到最近以前,虽然阿
辽沙对这事很觉不安,但却觉得这是荒唐无稽的。他爱两位兄长,他们
中间这样的竞争使他感到可怕。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昨天忽然对他坦
白说,他甚至很喜欢伊凡哥哥的竞争,这样反倒对他,对德米特里,有
很大帮助。帮助什么?帮助他娶格鲁申卡么?但是阿辽沙认为这事情是
极坏的下策。此外,阿辽沙显然直到昨天晚上还毫不怀疑地相信——不
过只是在昨天晚上以前这样相信——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自己是强烈
而执着地爱他的德米特里哥哥的。而且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不会爱
象伊凡那样的人,而只能爱他的长兄德米特里,爱的就是他那种本来面
目,虽然这爱情是很离奇的。但昨天,在目睹了格鲁申卡的那一幕以后,
他似乎忽然有了新的看法。霍赫拉柯娃太太刚才说出“折磨”这个字眼;
使他几乎浑身一哆嗦,因为就在昨天夜里黎明前还在矇眬中的时候,他
忽然好象针对自己的梦境似的出声地说出:“折磨,折磨!”他整夜梦
见的都是昨天在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家发生的那幕戏。现在霍赫拉柯
娃太太又忽然直率而固执地坚持说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爱的是伊凡哥
哥,只是为了装腔,为了自找折磨,才故意自己哄骗自己,用似乎出于
感恩而对德米特里所抱的造作的爱情来折磨自己。这些话使阿辽沙大吃
一惊:“也许这话真的完全是事实!”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伊凡哥哥的
处境又将如何呢?阿辽沙从某种本能上感到象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这
样的性格是好发号施令的。但是她只能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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