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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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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一直到翌日回銮,也不见乌常在出现在人前,传说是染了风寒病倒,也有女眷们嘀咕是不是害喜了,而玄烨这里才要伺候皇祖母上车辇,有快马来报,说荣贵人生下小阿哥,母子平安,圣心大悦。
归程路上,宜贵人硬要和惠贵人、端贵人凑一辆马车,说这样子才热闹,而女人聚在一起,少不得说长道短,宜贵人知道这两位和荣贵人相好,也不敢说荣贵人什么,倒是提起乌常在,啧啧着:“她是不是也害喜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兴许是害喜了不敢说出来怕折福,悄默默地藏着呢。”
端贵人则道:“若是如此也是好事,皇上那样喜欢她,想来是盼望已久,当然要十分小心了。听说苏麻喇嬷嬷已经去瞧过了,若是病的,那好了才好,若是喜,咱们就等着日子恭喜吧。”
惠贵人却问:“苏麻喇嬷嬷去了时间久不久?若是风寒,该不能到跟前吧。”
“听说进去说了好一会子话呢。”宜贵人呀了一声,抚掌道,“那一定是喜事了,若是病,嬷嬷要照顾太皇太后,怎么能近身说那么久的话。”
端贵人笑道:“当真如此的话,改日等说出来了,你可要去钟粹宫讨个头彩。”
宜贵人乐呵呵地:“那可是,乌常在宫里好些好东西呢。”但旋即又苦笑,叹息着,“只怕我那里有人看管着,有人心里酸溜溜的,害我也不能为她高兴。”
“妹妹是说贵妃娘娘?”惠贵人不知为何有兴趣,问她,“贵妃娘娘还是像从前那样管束你吗?”
“可不是,还把我当刚进宫那会儿tiao教呢。”宜贵人撇撇嘴,不屑地说,“不过我也快熬出头了,户部选秀的名录不是已经上来了吗,她的妹妹必然要入宫,她往后只管tiao教自家妹妹去吧,我这个小贵人还能入她的眼?想想心里都痛快。”
惠贵人轻声道:“不管有没有妹妹进来,大选后即大封,恐怕人家要去中宫住,再懒得管你了。”
端贵人抬眸看了眼惠贵人,她平素虽也说这些话,但只在自己或荣贵人面前,宜贵人虽不如安贵人那般不着调,可也是太大大咧咧不能交心的,惠贵人今天话可有些多了。
也不知惠贵人是否有自觉,这一路与宜贵人相谈不少,问的似乎都是贵妃平日的起居习惯,她与昭贵妃虽入宫都早,但往来并不密切,这么多年了也不及如今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宜贵人知道的多,似玩笑非玩笑地聊了一路,端贵人看在眼里,未动声色。
御驾回到皇城,昭贵妃早已带人等候,与皇帝一起侍奉太皇太后回慈宁宫,其余几人当下散了。因随驾还有大臣们,惠贵人慢走几步,就有身边的人请了明珠到跟前,两人大大方方在人前说话,虽然说什么旁人未必听得清,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是挺高兴的事。
然实则惠贵人一见明珠就说:“我这里讲一件事,你听着千万别露在脸上让人看见,你只管笑呵呵的,旁人若问起来我们谈什么,就讲太皇太后喜欢吃嫂子做的果子,我让你找她再做了送来。”之后便把容若的事说了,明珠听得心里火冒三丈,只分毫都不敢露在脸上。
临别时惠贵人道:“要那丫头的命很容易,断了情就好了,可你那儿子你最明白,是个痴情种,难得皇帝如今器重他,若是为了个女人弄得病恹恹,得不偿失。都先缓一缓,我这里两天没动静了,兴许就这么过去了,可你那儿千万别逼他又闹出什么事端,自己留心就好。”
明珠一一应诺,待惠贵人往内宫去,才勉强撑着一张笑脸退身离宫,回府后见家中请大夫,问何人有病,说是少夫人卧病,又问容若何在,下人都不知,明珠一时气大了,怒斥家仆:“等他回来了,拿去祠堂问话。”
众人皆知老爷管教子女甚严苛,无人敢忤逆,盼在门前把大公子盼回来,听说妻子卧病,而父亲又要他去祠堂相见,权衡再三,还是先来了父亲这里,进门便见父亲负手立于祖宗牌位之前,他心下一沉,屈膝行礼。
明珠转身见他,冷声问:“可去见过你妻子了?”
容若老老实实说:“因阿玛传见,儿子不敢耽误,尚未回卧房去相见。”
“这会儿你倒十分听话。”明珠怒意横生,抬脚就踹在儿子的肩头,恰好明珠夫人跟过来瞧见,心疼儿子扑过来说,“老爷有话好好说便是了,怎么又要动手,这孩子在外头闯祸了?老祖母那儿等着见孙子,才让我来找,难不成老爷这是要打一顿再送去吗?”
“都是你惯的,惠贵人那里的宫女是不是你去求的?”明珠怒不可遏,“哪怕一个宫女呢,皇帝身边的人你们怎么敢打主意,等闯祸要掉脑袋了,哭都来不及。”
“你去找他了?”明珠夫人眉头紧蹙,拉着儿子问,“你怎么就忍不住呢,额娘不是说了,这件事让我来做吗?”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样的话,慈母多败儿!”明珠气大了,坐在一旁连声叹,“皇上如今羽翼渐丰,免不了要物色年轻臣子培植新的朝廷势力,难得你这孽子被看中,可他却自甘堕落,只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身上,你这做额娘的不说多管教,怎么还要帮他去问皇帝要女人?”
明珠夫人出身高贵,虽然人前素来稳重端庄,总也有气性在骨子里,听见丈夫这样数落自己和儿子,不禁冷笑:“老爷岂是看中这孽子的前程,前些日子皇上器重他,您心里不是还不乐意来着?就怕这孩子来日真有出息,要把你这阿玛比下去了。我这里宠着他惯着他,让他往女人堆里钻,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前程?”
“你……”明珠气得无话可说。
“老爷只管好好在朝廷如日中天,我们娘儿几个不给您扯后腿,您今日哪怕是真要打他一顿出气,也等他去给老祖母请了安再打不迟,不然这家里又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嫌不够难看呢。”明珠夫人愤愤然几句,拉扯儿子起来,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还不滚?”
容若满心莫名,已经没工夫惧怕,他不确定的是父亲到底怎么知道的,是被乌常在撞见漏出来,还是惠贵人察觉了?神情郁郁地往祖母这里请了安,老人家见他精神不好,且又听说前头儿子气大了不知为何又要为难孙子,训斥了几句让他回房去,不许再出来。
卧房中,妻子卢氏正卧病,年头上她的身子就不见好,恹恹不起日渐消瘦,刚才听闻老爷又要找容若的麻烦,急得好一阵咳喘几乎没了半条命,这会子见丈夫好端端地回来,才温和地笑:“侍驾一定累坏了,你去妹妹屋子里歇吧,我这里病着也不能照顾你。”
“怎么又病得沉重,我离家的时候不是见好了吗?”容若捏着妻子干瘦的手,“阿玛恼我不陪在你身边,你再赶我走他更生气,让我留下吧。”
卢氏苦笑,似乎又想起什么来,问他:“表妹的事,可有眉目了吗?”
容若摇头,唯有一声叹息。
两日后,小阿哥洗三的日子,明珠夫人入宫来凑热闹,伺候了慈宁宫这里,便与惠贵人回去说话,在外头也不敢多说什么,直等到了殿阁里,才把那孩子叫到跟前看了看,之后只私下两人,惠贵人道:“嫂嫂面前我才说句心里话,这件事我心里真的不踏实。”
“贵人觉得要怎么做才好?”明珠夫人一家主母,将府里上上下下打点的滴水不漏,明珠也有侧室侍妾,女人之间那些事,岂能难得了她。
惠贵人叹说:“要么就和乌常在说开了,要么……就让她也落什么把柄在我们的手里才好,她是唯一听见的人,只要她的嘴封严实就好了。”
明珠夫人垂首思量,好半天才凑在惠贵人身边,极轻地说:“您看这样如何?”
☆、084流言蜚语(10000字,投票满1000加更)
一番话听得惠贵人心惊胆战,到底是皇室出身的一家主母,操持偌大的家族几十年,明珠夫人的手腕绝非惠贵人的城府可以相比较,她细思量,终究还是说:“嫂嫂容我再想一想,不说皇上喜欢她,太皇太后那儿如今也离不开她,若上头都计较起来,咱们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明珠夫人虽不屑,但拗不过惠贵人的心思,而惠贵人纵然被这件事弄得心思颠倒,总还留存一份理智,总还记得太皇太后曾嘱托她的事,眼瞧着今年就要大封大选,她若得一嫔位,大阿哥就能养在身边了。
之后送明珠夫人离宫,惠贵人一路相随,直送到不能再往前的地方才折回来,半路上却见佟妃坐着肩舆不知往哪儿去,身边的小太监跑前去探了探,匆匆回来说:“主子,那儿该往阿哥所去的。”
惠贵人眉头深蹙,袖下握紧了拳头,“她又作什么妖。”
因不能擅自前往阿哥所,惠贵人不敢跟随佟妃,便不远不近地佯装散步徘徊在周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佟妃出来,远远就看得到她心满意足的笑容,惠贵人心里发颤,只等她走远了,才派小太监去打听。
自己慢慢往回走,不多久派去的小太监回来说:“那里的人讲,惠贵人是去看了荣贵人的两个阿哥,大的陪着玩了会儿,小的抱在怀里逗了会儿,又和几位公主说了话,我们大阿哥正睡午觉,现在还没醒呢,没咱们的事儿。”
惠贵人捧着心门舒口气,“阿弥陀佛,她不惦记着我们,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这一边,佟妃去阿哥所探望孩子们的事也很快传到荣贵人跟前,因说是皇帝同意的,荣贵人也无话可说,端贵人就坐在身边,让奶娘抱走了纯禧后,才轻声说:“你是怕她惦记你的孩子?”
产后不久的荣贵人气色很不好,软软地靠在大枕头上,忧心忡忡地说:“曾说她怎么也要熬上一年半载的才会着急子嗣,毕竟还年轻,抱养总不及自己生的好,可她一而再地守不住胎,八成太医也对她说实话了,若是和昭贵妃一样注定无所出,她当然要惦记别人的孩子了,偏偏……我生的多,又不能自己养。”
一语泪流,一次次看着孩子甫落地就被抱走,荣贵人生养再多也毫无为人母的真实感,还要提心吊胆防着别人惦记,如今既是皇帝应允佟妃去看孩子,指不定就应允了她可以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带回去养。大阿哥已经懂事,只怕养不熟,养太子佟妃也没资格,那拉答应又太低贱,只有自己的两个孩子了。
“你且宽宽心,昭贵妃这么多年没有,皇上也没松过口,又怎会轻易答应佟妃。”端贵人自己说着也觉得没意思,如今真是明摆着的事实了,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轻声说,“惠贵人那里不知在捣鼓什么心思,那日从南苑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问宜贵人关于昭贵妃的事,这几天瞧她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从前,早该过来看看你了。”
荣贵人目色沉沉地看着她,“她能做什么,总不见得把大阿哥送给昭贵妃,她舍得吗?”但姐妹中数她心思最细腻,又想起什么来,示意端贵人凑近些说,“你把那几天所有的事都和我说说,能记起来的都说,再细小的事也要说。”
端贵人一点点回忆,说到乌常在奉旨去侍奉皇帝的那晚突然病了时,荣贵人蹙眉问:“宜贵人就是隔天说,瞧见有人从她的帐子里出去?”
这一边,岚琪正安安静静地在窗下写字,玄烨送给她江南新贡的墨,莹润顺滑,好像连写出来的字也变得更加好看,她一琢磨就是一下午,布常在来过几回没打扰她,这会儿眼看着日落黄昏天色越来越暗,才点了一盏灯过来,嗔笑她:“眼睛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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