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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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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朗声答应,把弘明吓得哇哇大哭,被玄烨和岚琪一顿责备,说他一点儿没当爹的样子,皇帝又道:“你额娘身子弱,养着弘春太费神,偶尔抱去陪她解闷就是了,别真把孩子丢在那里,不要累坏了她。”

完颜氏性情开朗,当着玄烨的面就笑:“胤禵若是像皇阿玛疼额娘这般疼儿媳妇就好了,可他什么都粗心,连皇阿玛的半分都不及。”

胤禵却嚷嚷:“你有额娘那么好吗?”

惹得玄烨和岚琪大笑,一家子说罢热闹的话,外头风雪也停了,两人携手离开阿哥所,完颜氏随丈夫送到门外,看着圣驾远远离去,她推了推丈夫轻声道:“皇阿玛待额娘那么好,为什么额娘却在妃位上,那么多年没再动过?”

胤禵不禁皱眉:“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这一边,玄烨和岚琪踏雪而行,一年一年光阴似箭,有时候恍惚会分不清时光,去年的事好像就在昨天,时光像是悄无声息地流逝了,又好像永远停在了某一刻温暖幸福的时候。

岚琪的手被玄烨紧紧握着,她抬眸看皇帝,他正专注着眼前的路,每一脚都用力地踩下去,蹭开积雪露出粗粝的石板路,好让跟着他脚步走的岚琪踏踏实实地踩上去。

这样细心的举动,在玄烨身上可能再寻常不过,可每一次都会让岚琪心暖得好像回到年轻的时候,想到方才皇帝在儿子儿媳妇面前说的话,不禁笑:“皇上刚才对胤禵一番嘱咐,好像臣妾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臣妾带大了那么多的孩子,带一个小弘春根本不在话下。”

玄烨头也不回地说:“把个奶娃娃塞在你这儿,朕过来与你说话都不方便,小东西哼唧几声你就把朕抛下了,难道做爷爷的还要看孙子的脸色?”

岚琪哑然失笑,皇帝却突然停下,不耐烦地指着随行太监们说:“这过去还有没有一条好的路了,怎么到处都滑溜溜的,天黑了就不用扫了吗?摔着出入行走的娘娘们如何是好?”

于是皇帝一句话,闹得宫人们连夜清扫道路,岚琪也不好阻拦,因路不好走,两人到乾清宫就歇下,烫一壶小酒对酌,说起胤禛府里妾室有身孕,说起胤禵妻妾和睦小日子过得好,玄烨第一次对岚琪道:“眼下时常在胤禛身边行走的年羹尧,你可知道?”

岚琪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是年遐龄的儿子,她笑道:“臣妾倒是记得她们家的女娃娃,臣妾就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

玄烨道:“那孩子和念佟一般大,朕已经想好了,等她长到十五岁,就指给胤禛做侧福晋。”

岚琪心里咯噔,原来玄烨一直说心里有人,就是指年家那个女孩子,这样算起来,难道早些年自己和玄烨在乾清宫门外偶遇年遐龄的时候,皇帝心里就算计好了,又想他平白无故地让李侧福晋搬出西苑正屋,不禁道:“臣妾果然还是跟不上皇上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自以为了解您,可这种事儿,臣妾连想都没想过。”

玄烨喝了酒,带了些许醉意,目光柔软温和,伸手揉着岚琪的脸颊说:“要你操心这些事做什么,你若能什么都不操心,才是朕最大的成就,让你辛苦这么多年,朕很愧疚了。”

听这样暖人的话,直叫人心神荡漾,她夺下玄烨手里的酒杯说:“喝两口暖暖身子的,怎么就说上胡话欺负人了?”

暖阁里浓情蜜意,殿阁外的道路上,却是刷刷扫雪的声响不停,原本皇帝也就是一句话,可底下的人不敢怠慢,几乎每一条路上都有人在扫雪,毓庆宫里也能听见这烦人的声响。

太子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倏然坐起来,惊得宫女们掌灯拉帘子,她刚要开口,竟又听得外头传来嬉闹声,太子妃顿时柳眉横竖,不等她发问,底下宫女已经战战兢兢道:“太子爷带着几位格格在嬉闹。”

☆、839杀了良妃(还有更新

有宫女送来热水,太子妃饮下几口,似乎对于丈夫和女人胡闹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但问:“外头那沙沙不断的声响,是在做什么?”

宫女应道:“听说万岁爷嫌下雪没人扫,路上不好走,大半夜地让人扫雪,眼下宫里扫雪的人都在忙活,动静是大了点儿。奴婢这就去让门前的人走开些,别吵着您安歇。”

太子妃方要点头,外头一阵放荡的女人笑声,就听得柔媚的声音说:“太子爷您来抓我呀。”

众宫女听了都不敢抬头,太子妃果然恼怒,起身趿了鞋子,身旁宫女赶紧拿大氅来将主子裹了,三五个人拥簇太子妃娘娘出门去,竟迎面瞧见几个衣衫妖艳又单薄的女人在回廊上奔跑,太子则蒙着眼睛被他们引得团团转。

亏得那几个女人不怕冻着,穿成这样就敢往屋外头跑,而她们似乎也醉了疯了,完全忘记了这宫里还住着太子妃住着侧福晋他们,等几个略清醒的看到太子妃来,都不知怎么办好,却有一个醉得厉害,似乎就是方才大声嚷嚷得人,嘴里喊着让太子去捉她,一股脑儿地往后吓跑,竟直冲到太子妃面前。

不等她停下脚步看清跟前是什么人,脸上就是火辣辣的两巴掌,抽得她顺势滚到地下去,院落里尚未清扫的积雪冻得她浑身打颤,猛得就清醒了。可却是不顾死活的,竟哭着喊着地嚷嚷:“太子爷、太子爷……”

胤礽早就喝醉了,哪里分得清眼前是什么人,扯掉眼罩迷迷糊糊见到面前气势汹汹地站着个女人,另一个则在地下哭诉挨了打,他不知是怎么了,竟突然大怒,几步跑到太子妃跟前,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那一瞬间,地下的女人停止了哭闹,整个毓庆宫都静了。

乾清宫里,玄烨嘴馋多饮了几倍,说是孙子的百日酒,他要多喝一点才能多分点福气给孙儿,岚琪拗不过他,松口多给了几杯,玄烨困了便缠着她要睡。因见皇帝不思*,岚琪哄孩子似的哄着他睡过去。怀里人好容易踏实了,岚琪才得以脱身,正俯身给玄烨盖被子,听得身后动静,她担心玄烨警醒过来,忙转身示意他们出去,却见梁总管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待掖好了被子,便出来问何事。

岚琪道:“万岁爷喝了酒,睡得沉些,今晚若没有大事儿,就别打搅了。”

梁总管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毓庆宫里闹翻天了,等他把事情说完,岚琪暗暗惊心,这要是等明天传出去,说太子打了太子妃,天下人可要笑话死了,玄烨今晚好容易安逸养的神也白费了。

“娘娘,您今晚别走了,等明儿一早,好对皇上说,奴才如今总没好事儿禀告皇上,皇上一看到奴才就瞪眼睛。”梁总管苦恼极了,就怕明天一清早,又要对皇帝说这些烦心事。

岚琪苦笑:“难为你了。”想了想便吩咐:“先管着毓庆宫的人,不许把这事儿传出去,那几个女人交给太子妃处置,本来就是毓庆宫的家事,不该旁人多嘴的。但是不能不告诉皇上,明早我来说。”

这样的话,以皇帝的口吻传到毓庆宫,此刻太子已经醒了酒,闷坐在卧房的暖炕上,里头太子妃呆呆坐在床上,脸上肿了半边,耳朵也有些麻了,太子那一巴掌下了狠劲儿,打得太子妃嘴角都沁出了血迹。到现在她都在想,究竟是太子恨透了自己,还是太子心里积怨太深,逮着一个就下狠手,此刻心里比外头风雪地还冷,屋子里地龙烧得再暖和,她都浑身在打颤。

毓庆宫的闹剧,悄无声息地度过了一整晚,隔天玄烨早起临朝,一面穿戴一面听岚琪讲,本以为会龙颜大怒,玄烨只是哀其不争地冷笑一声:“他若是自甘堕落,朕何必费心拉扯他,朕拉扯他长大,自问没有亏欠他。”

皇帝上朝去,不再提这件事,岚琪不宜久留在乾清宫,穿戴齐整后回自己的殿阁,途经毓庆宫,远远望了一眼,不免对环春唏嘘:“太子兴许不是故意的,可这一巴掌,只怕是把什么都打散了。”

说着话,心中激灵想起昨夜玄烨说的那些,说一早选定了年家的女儿做胤禛的侧福晋,想想儿子家中如今的光景,虽然再多一个妾室也无所谓了,可皇帝那架势,显然是要年氏在家中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若只比毓溪低半个头,那与如今的钮祜禄氏,或是再底下给胤禛暖床的丫鬟完全不一样了。

“娘娘,您想什么呢?咱们走吧,别回头撞见毓庆宫的人。”

环春在一旁提醒,岚琪醒过神,忙与众人远离毓庆宫,路上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湖广总督年遐龄的女儿,进宫玩过几次的。”

环春愣神想了半天,却是道:“奴婢倒是记得,他们家公子娶了明珠大人的孙女,那年年夫人领着小姐进宫谢恩呢。”

岚琪仔细一想,果然年羹尧娶的不正是纳兰容若的女儿,明珠府再不济,在京城里总强过年家,皇帝那般指婚安排,必然是有心帮年羹尧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她真真是永远也跟不上皇帝的脚步,更担心的是,这个比家中任何一个妻妾都赋予政治意义的孩子进了胤禛的门,儿子家里又会起怎样的涟漪,毓溪还能不能坐正自己的位置。

一时愁绪都在心头,岚琪叹一声:“我真放手不管倒也罢了。”

偏偏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的事,到几时都觉得自己不能不管,纵然嘴上口口声声说孩子们大了该自己做主,可关键时刻总忍不住伸一把手,总觉得他们若能少走些弯路少受些苦,都是自己的责任。

皇帝这边散了朝,太子闷声不响地跟着进了乾清宫的门,里头外头的奴才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早些年太子犯错,皇帝毫不吝啬训斥责骂,可这些年太子有什么事,父子俩说话都不带响声,聪明人都明白,皇帝一旦不想管了,是连多一句话都不愿讲的。

昨晚的事,虽不至于传得风风雨雨,可宫里留人盯着的,多半都知道些许,大阿哥眼瞧着太子去了乾清宫里,他一脸不屑地往长春宫走,那么多次了还是照着习惯往正殿走,反而被惠妃站在一旁屋檐下喊他:“你去哪儿?”

大阿哥一愣,才想起正殿寝屋里那晦气的事,笑着埋怨母亲:“额娘搬一处吧,您堂堂惠妃娘娘,何必委屈在角落里?”

惠妃正要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儿子来了,便在向阳处站着说话,听儿子提起太子妃昨晚被太子打了的事,她这儿倒还是新鲜的,再三问儿子:“真有这样的事?”

“太子这会儿都跟去乾清宫挨训了,不过我看皇阿玛早就不想管他了,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对着他还能说出什么话?”阳光下,大阿哥朝服上的纹路闪闪发亮,他抬起袖口掸了掸灰尘,似乎在期盼自己有一天抬起手,也能看到太子袖口的纹样,嗤笑着,“他真是越来越作死了。”

惠妃道:“作死又如何,只要皇上……”可到底是几十年谨慎的人,朝四周看了看才继续道,“只要你皇阿玛不松口,他就是杀人放火,毓庆宫也空不出来,你人前人后,说话都要谨慎。”

大阿哥不耐烦地说:“要等到哪一天?老八之前叫我耐心等,可总该有个头才是。”

惠妃按着儿子的胳膊道:“你还和八阿哥有往来?额娘劝你多少回了,良妃精于算计野心勃勃,她根本不会帮我们,你要小心八阿哥,你怎么还听他的话?”

大阿哥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多年不耐烦后扭曲了的狠毒,冷声对母亲说:“良妃又不是德妃,您说德妃不能动,皇阿玛会为她翻了天,那良妃呢?没有了良妃,老八就是养在您我脚下的奴才,还能成什么气候?”

惠妃心头一惊,早几年她或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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