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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eua55(e大人)[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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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去采些来,天热,可以降降火,清热。”他的手指滑过我手上的疤,一寸一寸慢慢为我揉,揉完了又来抚我的脸,脸上的痂早已落了,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疤痕,消不去。 

                     
                    那个承诺为我治脸的人终究没有出现,而且,他再也无法站在我面前了。 
                     
                    泛著凉意的手指就像溪水,静静流淌,描绘著我脸上崎岖的痕迹,他问,“还疼麽?” 
                     
                    那时我还不能下床,常常半夜躺在床上喊疼,其实那会儿不止是敷著药的脸疼,身上多出淤血,後体的腐烂是主要原因。不知他给我吃的什麽药,每次喝完药传内功後就会浑身燥热,又似无数蚂蚁在啃噬骨头,我就耍无赖,满床打滚叫疼。他身子凉,就光著身子抱著我给我驱热,吹笛伴我安睡。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两个多月,後来我情况渐转好,他就守在床头陪著我睡,我看他日益消瘦,心中不忍,唤他独自去睡,他不肯,怕我半夜伸手去抓快愈合的伤口。那时更惨,伤势收口,奇痒无比,其他地方都能忍,可私|处那种骚痒感差点折磨死我,我恨不得去把那些痒虫子给抠出来。寻风日日看著我,可总有关照不到的时候,於是我就。。。反正事後他气得不轻,差点要捆我,我横著眉毛大叫,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人给绑著过日子了!他略微迟疑,我便又偷偷去抠了两下,他差点要吐血。 

                     
                    生活似乎就这样无忧无虑过著,我能行动了後就出去摘些菜,哼著小调踏溪水,掏鸟窝,抓知了,反正无恶不作,整座山头差不多被我给摸透了。我还找到了那间破庙,还有我埋我娘的地方,我没有竖任何墓碑,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那儿埋著谁,等我回来再去祭拜时,那儿长满了蔺花,我想,那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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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时,寻风开始教我武功,因为我得了他一半的内功,上手很快。轻功是我最喜欢的,能在空中飞来飞去多开心呀!现在我已经不用靠著梯子爬屋顶了,转而直接飞身上去,帅呆了!他又从林子里折了一颗竹子,劈开後为我做了一支竹剑,美其名曰舞剑,其实是怕我用真剑会伤了自己。 

                     
                    於是每日下午我俩就在竹林一起练剑,他从基础开始教我,让我背口诀,记心法。这种事儿我在行,过去没少背过书,再顺著内功记下他舞的招式,我学得勤,日渐也有模有样了起来。 

                     
                    傍晚十分,我又飞上屋顶看月亮,他在下面赶鸡。我特想笑,一个堂堂‘祭司’如今竟是养家禽的高手,传出去谁信呀! 
                     
                    “寻风,舞剑给我看吧。”我掩口笑道。 
                     
                    他瞥了我一眼,拿起竹剑,动作如水。银色的月光撒在他的华发上,一闪一闪,就像那林间的溪水在阳光下通体透明,雪白的肌肤度著银色光泽,几乎连纹理也能看清。青衫飞扬,落剑苍劲有力,一招一式精简扼要。 

                     
                    “寻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只蝴蝶在这儿飞呢!”我取笑他。 
                     
                    他停下动作,身子大概发了汗,黏在了身上,又瞪我,可那目光中略微带有嗔意,在月光下配著他的华发,好似一只妖精在勾人。 
                     
                    我笑得更欢,“我心动了我心动了!”甩著腿我叫起来。 
                     
                    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发现寻风很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漂亮,因为在他看来,男人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 
                     
                    他更怒,上前要飞上屋顶教训我,我甩著脚丫子一时重心没稳住,跌了下去,他赶忙扔了竹剑来接我。 
                     
                    “让你再胡说!”刚接著我又把我扔地上,轻轻的扔下。 
                     
                    我拽著他衣角不许他走,眨眨眼睛,“我真的心动啦!” 
                     
                    他竟然脸红了。。。。然後羞愤的奔进屋子里去。 
                     
                    我愣住,接著爆发出惊人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冷寻风呀冷寻风,你也有被我耍到脸红的时候! 
                     
                    入夜我爬上他的床,他一脚把我踢了下去,“回自己屋里睡!” 
                     
                    我拍拍屁股又扑了上去,今晚看样子要做个无赖了。“不,我就要跟你睡!” 
                     
                    他脚刚提起,我就去点他的||穴,他知道我打著鬼主意一个翻身闪开,不想我已轻轻扣上他的脉门。 
                     
                    “你。。。。”他除了瞪就不能换个表情嘛。 
                     
                    我装登徒子一笑,“师傅,徒儿得罪了!”松开他脉门往他怀里钻。曾经多少个夜晚,他就这麽抱著我,安抚我入睡。 
                     
                    他叹了口气,由著我抱,倒也不再踢我下床。 
                     
                    我玩弄著他的银发,道:“入秋之时我要下山,你可与我一起走?” 
                     
                    冷寻风身子一僵,“这山这人都留不住你麽?” 
                     
                    我把他抱得死紧死紧紧,“我要帮他把未做完的事儿做完。”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著的人为什麽仍是放不下呢。”他松开我,淡淡月色映在他长发上,折射出美妙的光泽。 
                     
                    我道:“等做完了,我就陪著你一辈子住在这山里。”继续抱著不放。 
                     
                    他的表情很惨淡,“就怕到时候你脱不了身。” 
                     
                    “如今你认为我还会信别人麽?除了你,除了已经死去的人,我谁都不信了。”我苦笑,谁会信那个一直折磨我不放的曲洛会在出征前的最後一天,仍坐在暗室中对著我批阅奏折?他临走前,我依稀记得那抹形影孤单的背影声音如蚊鸣:如果你还能出去,千万不可再轻信他人。我当时想笑,可笑不出来,他是对的,我不可再不顾一切去相信别人了。 

                     
                    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既然不再去相信别人,为何仍选择信我?” 
                     
                    我嗤笑,一口咬住他的食指,“没有你就没有我,我的命,是你的。” 
                     
                    当日他坐於床边喂奄奄一息的我喝药,我吐了一身,既然宇轩已经死了,我活著还做什麽,我也死了吧,那会儿我还怨寻风,为何不干脆一剑了结了我,非要辛苦将我从暗室中救出来。 

                     
                    他放下带著缺了口的瓷碗,看著我,借著月光,与我对视。 
                     
                    他说,想不想听故事?我问,什麽故事?他说,我的故事。 
                     
                    莲是我家中的丫鬟,从小在我家的厨房帮佣,有次我在书房看书,饿了,唤厨房给我做些糕点,是她端来的。当时我顾著看书,直接伸手从她端著的盘子里拿点心,却摸上了她的手,看得正起劲,我根本没有发觉,而且早忘了要拿什麽,就一直抓著她手不放,等我看完了,已经是一个时辰後的事。我一抬头就瞧见一个满脸通红的丫头望著我,之後发现自己做的傻事又气又恼,为了补偿她,我让她做了我的贴身丫鬟。那就是开始,我与她的开始。我们的爱情来得很慢,我天生冷感,她其实喜欢了我许久,也暗示了好多回,我都没发觉。等我发现自己离不开她时,是我母亲提出要她出嫁的时候。那时我极力反对,我家人已感觉有些问题,可终究没有说破。她纯洁善良,带著些傻气,特招人喜欢。我十分宠她,她喜欢看雪,她常常说雪很干净,洁白的,不带有一丝瑕疵。她还说,夜里的雪最漂亮,无声无息却可以包裹住整个月都,润物细无声。 

                     
                    三年後我家人发现了我与她的关系,我提出要娶她,父亲不同意。那时我已是‘祭司’,身为神官傲视整个朝廷,多少闺中佳人盼著嫁入我家。我不顾父母反对非她不娶,我母亲扭不过我,说若是让她做妾倒也罢了,可正室不能由个丫鬟做。一开始我不同意,可後来莲说,她身份低微,能做我的妾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求我答应母亲。我看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有不忍,就应下了。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她受到家中下人的孤立,常常还有人在背後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用妖术迷惑当朝神官。她什麽都没有告诉我,独自饮尽。 

                     
                    新婚当晚我向她承诺,我的家中,只有她一人为妾。她当时哭了,後来又笑了,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她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脸颊带著泪水,可爱极了。我们常常一起赏雪,她怕冷,就窝在我怀里看雪,高兴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在雪中翩翩起舞,哼著曲子,一步一步转圈子。我本以为生活会这样幸福的过下去,可莲病了,日渐憔悴,脸色也像雪一样白,我为她寻医,治了好久都不见起色。那时我母亲说要我娶正室,可以冲喜,我不答应,整日与家中起争执。莲常常在房里劝我,冲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我仍是不答应,除了莲,其他女人我都看不上。她从此一病不起,吃什麽都犯恶心,日渐消瘦,最後只剩皮包骨。 

                     
                    一日一位先生路过我家,听闻我家有个重病之人,愿意为其一看。那先生看後告诉我,莲被人下了毒,那毒是慢性毒,每日吃一点点,日积月累,一年後便会发作,先生还说,这毒如今已到了致命的剂量,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床上之人。我那时气极了,我知道那毒定是母亲下的,她从莲过门的第一天气就开始下毒!从此我断绝了与家里的关系,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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