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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爱而非(定稿版)_by_橙子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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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还真被他这么一说吓住了,因为夏明修说话一般都挺有理有据的,恍恍惚惚回到家,看到肖恒坐在客厅里头埋在膝盖里好像在哭,火气就又上来了。
他总是那样好像他很委屈一样,其实想哭的一直是我。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两肋插刀的兄弟,结果他把我们搞到这个地步;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我被他耗掉了一辈子最精华的部分,我还都没问他要点补偿呢。
“你干什么呢!”我走到他旁边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他抬起头,没开灯我也看不到他到底哭了没有,声音倒是如常,他问我:“洛予辰,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是典型的“肖恒式幻想”,是我从来不会给出回答的问题,即便如此这个人还是非常喜欢问,类似的问题还有诸如“洛予辰,如果时光回到高中,停在那里有多好”,“洛予辰,要是一年四季都会下雪就好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在乎我一点点”……都是一些神经病问题。
每次听到,我都浑身难受,都想冲他大吼:“你别做梦了!”
他见我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我本来想告诉他我当然不会想他,可是这么回答太过直白,于是我说:“既然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偶尔还是想的起来的吧。”
“……好的。”肖恒回答,好像松了一口气般,把头继续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了。
我觉得他没有必要惺惺作态,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根本是笑谈,我们在一个公司,他是我老板,以后不期而遇尴尬的机会多得是呢。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肖恒是不可能挤兑我的,如果他想不开了去封杀我,我立刻退出演艺圈从此让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我。
我看他没话说,就去洗澡,刚脱了衣服,他就推门进来。
浴室的灯光很暗,就这这么暗的光线看他手扶门框的样子,还挺帅的。
他本来就很高也算结实,五官分明气质也不错。眼睛不算大,形状修长,看着人的时候很能反映出主人的心情,身为同龄人,他眉宇之间的沧桑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平添了一份很酷的男人味。在他不发呆不发疯不纠缠不休的时候,其实还算得上一个条件不错的人。
我当然不怕他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他,拉掉他的领带解开他白衬衫的扣子,他的胸膛肉本来就不是很多,最近又瘦了,骨头都很明显,不过不算有碍观瞻,我低头含住他前胸褐色的果实,继续剥他的衣服。
“啊……”他呻吟,声音略哑性感诱惑,让我的脑子有点充血,我想着夏明修之前说的话,摇摇头,我知道在色欲当头的时候迸发出来的感情这种东西是很不靠谱的,还是先做再说吧。
一起进了宽敞的浴缸,在泡沫里面荒唐。肖恒这人算不得淫荡,很少主动求欢,以前都是我兴起的时候把他挟持到床以外的地方,今天他主动跑来跟我一起洗澡,相当难得。
我一下就想明白为什么了,因为我们之间没几天了。一想到他这种献祭的心情我又有点微愠,把他抵在浴缸边用力地抽插起来,他叫得有点凄惨,好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然后他自己环住我,眼泪流下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
从浴室辗转到客厅,我们双双倒在宽大柔软的白沙发上。最近肖恒好像精神一直不好,很容易疲倦,只做了两次而已,他就半昏半睡地在我身边垂着头躺着。我也不想再折腾他了,就拉过毯子盖着我们俩,很久没抱着他睡了,偶尔一次,做个纪念吧。
33
那是十年来第一次他和我一起睡在沙发上。一般情况是,即使做了,做过之后也是他睡他的房间,我回客厅睡沙发。
我喜欢开着灯睡觉,从小养成的习惯。肖恒倒不是不准我开灯,只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经常发现他在看着我睡觉,好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认真仔细,他这样的迷恋给我的压力很大,我不只一次跟他发过火骂过他神经病,甚至大打出手。
那次我打他,其实并没有特别用力,他就被我推倒,头磕在旁边凸出的桌角上流血流得很夸张,直到现在,刘海下面的额头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
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我被方写忆严重警告,那也是我很少有的一次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后悔,于是在期间把家里所有的桌子椅子有棱有角的全换了,换成圆滑边的。
结果肖恒出院回来看到那些,冷笑了一声说:“是为了你下次打我方便么?”
好心也变成驴肝肺,于是我跟这种人无话可说。
当兄弟的时候,每天说不完的话,从来没发现我们性格不和,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从来没想过。
之后的一周,我们每天都做,肖恒真的很少这样,明明在拼命忍耐到满脸都是痛苦,却总是跟我说:“继续”。我只好轻一点,十年都没对他好过,临分手的时候毕竟还是纠结着的。
以后不用看到他就好了,我的人生终于回归正常。
肖恒不在的第一天,我起迟了。因为他每日都会叫我起床,家里的闹锺已经形同虚设到几乎被完全遗忘,我有点不想去公司,想着万一碰见肖恒被他看出来我离了他这点自理能力都匮乏,估计他是要偷笑的。
幸而去了公司一天并没有遇到肖恒,也和夏明修说好了,他明天就搬进来。
十年前以为,摆脱他的那一天我的人生会重新欣欣向荣,其实……真的摆脱了,感觉也不过是“不过如此”。当回到家看着他的脸气闷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突然安静下来还真有点诡异。
我们一起买的东西肖恒基本上都打包带走了,我也把他贴的海报墙纸和相框里的照片全部换掉了,我不是为了夏明修而这样做,而是为了我的人生完全脱离肖恒的阴影。从此肖恒和洛予辰,毫不相干,形同路人。
耳坠也被我扔到了公司外面的人工湖里,我真是没有用,十年间任他摆布,周身都留着“肖恒专有”的痕迹,现在终于被我清扫干净了。
夏明修搬进来的时候带的东西非常少,我拉着他要去添置,他说:“还是不要吧,万一哪一天你要赶我走,就不会麻烦了。”
我当时真的挺火的,他之前已经因为耳坠的事情帮肖恒说话和我冷战过一场了,现在又话里带刺,我问他:“你觉得我会像对肖恒一样对你?还是你不想跟我一起过了在找借口?”
夏明修的表情很受伤,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受伤的。他一向很懂得进退的,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好好过日子了却总给我提肖恒,不是没事找事么?
我好不容易抹杀掉的那十年,对我来说是屈辱,是人生中的一大污点,非常不希望有人提起。
夏明修仰起头,突然说:“洛予辰,你发现了么,永远就只有肖恒的事情,才能挑起你的情绪……”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因为十年来也只有肖恒一个人敢对我做出曾经的种种,我想到他都来气,当然能挑起我的情绪。我只是希望夏明修不要那么敏感不要总以为我会有情绪就是为肖恒所动了。
肖恒走了之后,我的生活一切正常,唯一的不便大概就是伙食大不如前。肖恒好歹做东西蛮不错的,口味清淡,火候掌握得也好,夏明修喜欢甜腻腻的东西,我对此敬谢不敏。
肖恒烧得最好的一道菜是铁板豆腐,我在吃过他的手艺之前从来不知道有人能把豆腐做成珍馐佳肴,突然想到以后都吃不成了,还是有点茫然若失的。
在夏明修去工作之后,我躺在沙发上,因为之前的八宝饭胃有点不舒服。每次胃痛我都很烦,恨不得这东西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而以前这种时候肖恒的无微不至就会让我很揪心,好像我是什么娇弱的花朵没了他就不能活似的。
一想到他我的心里又好像被猫抓一样,我真是服了这个人了,人走了回忆还萦绕不断地折磨我。我又进了他曾经的房间,很可惜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泄愤的东西,后来终于找到了很多以前的照片,我把它们全部抽出来倒在纸箱里,后来想想这样有点过分,还想让肖恒来取,结果是肖恒没来取,我把它们全烧了。
也许是我太仁慈了,因为肖恒常用一种痛苦的眼神看我,让我总以为他对我很真,偶尔会有下不了手伤害他的时候。其实他走的时候满绝的,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我本以为他会留个煽情的信或者留言什么的,也没有。
他都放下了,到现在还萦绕于心的我才是白痴。
后来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肖恒,我也不是很在意,猜到他可能是在躲我。可是一周之后方写忆突然变成了公司总裁,LU突然跑来帮手肖恒则一点消息都没有,着实让我暗自吃惊。
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我听了好多种说法,多数传闻的意思是方写忆闹政变,把肖恒挤走了,可是他们一向关系很好,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肖恒卸任之后去了哪里,居然完全没人知道。
肖恒不会再出现在公司,我却没有送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我肯定有负罪感,我和夏明修一起把他赶出家门,最后一夜的时候他蜷在我身边,早上枕巾湿了一大片。我就算素来冷淡也不是毫无感情,那样一个大男人脆弱起来的样子很让人不忍,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要跟他说:“其实你可以不走。”
每次醒悟过来的时候我都会吓一跳,然后安慰道我幸好没有因为一点点妇人之仁犯下大错。已经十年了,我仁至义尽,就算知道他很可怜,我也不能在给他什么。
如果他没有开那个头,如果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我们怎么会搞到这么难过。做错的是他,我被卷进来,却被方写忆和LU他们当成罪不可赦的一方,真不明白为什么。
我在夏明修的逼迫下给他打了电话,却总是打不通。我觉得肖恒有点过分,突然人间蒸发让所有人联系不上,不是故意的还能是怎样,枉我还有点担心他,他说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
其实这么想我自己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肖恒那么放不开的人,应该只有可能偷偷躲在哪默默流泪吧。
这样说好像他是一个软弱的人,其实“软弱”一词和肖恒基本绝缘,以前一起踢球的时候他有几次伤得很重,疼得脸色惨白也没有掉一滴眼泪;面对挫折或者打击的时候他也总是心理素质很好地一笑而过。在一起那么久,其实他倒真没哭过几次,或者说没让我看到几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弱势,可能还是源于我们俩的相处模式。
我不知道他是自知欠了我,还是确实喜欢所以卑微了,我说话他不反驳,我骂他他不还口,我根本触不到他的底线。开始我觉得挺有意思,恶意欺负他一次次想弄哭他,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是无法形容地能忍,就失了兴致,随意冷淡地对待他。
他还是会受伤的,从他的眼睛里很容易看到他的心意。他对于我的冷暴力一向是微微垂眸,露出暗淡的眼神,偶尔对他好一点的时候,他就会突然笑得很温柔很幸福,那种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一直对他好下去的错觉,于是每逢那种时刻,我总是用恶劣的语言逼他回到他有自知之明的角落里。
这样看起来好像我能执掌他的一切操控他的心情,其实呢,说出来根本没人信,肖恒本人也很强势,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和方写忆的虚与委蛇路线的狡诈对外不同,肖恒更多管理公司内部的事情,分配工作,定下期限,会面无表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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