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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by:卡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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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招来的这个后果,可是当那张脸映入眼底,朱雀发现原本想说的话突然烟消云散,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方才瞥到的表情,各种感情颜色与图样混合在一切,颤抖着,不断扭曲变形……那是一种从心地冒出的寒冷的具象化。
一转身,朱雀快步离去。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他只是想尽速离开他身边。
这是他自己招来的后果,他就得自己去承担。谁让他要拦着自己呢?如果不的话,现在也许就是又一个普通的元月初一,只有大红的春联,没有雪白的丧幡。
栖霞宫中,丧旗高挂,灵堂上哭嚎声一片。三日后,就要为天帝第八皇子小郦龙天辉出殡。结束守岁的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们纷纷前来吊丧,然后陆续返回辖地。
对外正式发布的死因是骤染恶疾,不治而亡。半公开的真相是侍从八哥玉科为泄私愤操纵年幼的水华公主将小郦龙天辉杀害。飞禽一族与对于龙族的臣服程度,向来为人所质疑,从这个角度来说,『泄愤操纵说』的可信度似乎很高。于是对于这个已经算是内幕真相的说法,大部分人虽然仍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摄于天威,也只好就这么认为了。
对真正的事实,就算有所猜测也不好多说一个字。
人来人往,忙碌的侍从宫女和侍卫们向朱雀致意,朱雀丝毫没去注意,只顾向栖霞宫前进。对那个单纯的少年,朱雀没有什么坏印象,甚至因为其对水华的照顾而颇有好感。虽然是常俊的儿子,但他不过是个小孩,又有什么罪过呢?本能地前往,也许是为了凭吊,也可能只是为了见那名女童一面。
突然听得一声呼唤,朱雀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天帝常俊就在自己背后不远处。朱雀急忙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爱卿可是去栖霞宫?」
「陛下圣明。」
会遇上几乎已经算是退隐的常俊也不奇怪。儿子死了,作父亲的如果连丧礼都不出现,那才叫希奇。
「呵呵!不必了,心意到了就行。那里现在人流稠的很,像你这么小的身子骨,恐怕一下就被冲没了。」
这是什么意思?朱雀闻言抬头,只见常俊正向自己招手:「来来,到这里来。」
朱雀只想尽快离去,对常俊的招呼感到实在为难,但不听又不行,正犹豫间,对方却已经来到了自己身侧,幷旁若无人地搂住了自己的肩。
朱雀微微皱眉,侧过肩膀,甩掉他的手,不想对方又放了上来,幷且加大了力道。常俊完全无视他的抗议,朱雀只有硬着头皮在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古怪目光中被带着走。如果可能的话,他幷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最好连面对面的机会也不要有。
转过几个弯,赫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水瀑布。五头金稳兽口中衔着巨大的宝珠,发出的光芒连接成一个五芒星,相成巨大的水幕将中间中间的建筑覆盖地严严实实。远远地,便可以感觉到从水幕上散发出的巨大能量。这里便是禁闭着凤凰的披香殿。
朱雀不明所以,心跳却开始加速。牵引着朱雀,常俊站到了水幕前面,水幕平滑如镜,映出两人的样貌。原本亦步亦趋的宫女和侍从们远远退开。
常俊将手放在水幕上,片刻后,就像帘子被掀起似的,水幕上出现了一个入口。
「进来吧。」
说着,常俊进入了水幕,幷招呼着朱雀。朱雀忧郁着:带自己到这里来,他的意图何在?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强行将凤凰救走吗?
但犹豫也只有一瞬间的工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朱雀随即跟了进去,水幕在他背后合上了,就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突然膝盖一软,朱雀差点跪倒。一股巨大的力量笼罩住朱雀全身,拼命把他往下压。这情景,与上次在龙宫感受到的强大水压一样。可是这里是天宫,幷不是位于深海的龙宫,唯一的解释就是强大的水幕结界制造出了同样的效果。
黑暗中,可以隐约听到对方的闷笑声。
「来,我扶你。」
「不敢。」朱雀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走吧。」
肩膀再次被搂住,朱雀被带着往披香殿深处走去。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便可以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光亮,四周的景物也隐约能看见了。原来光线的来源是四周柱子上镶嵌的拳头大夜明珠。
披香殿大的出乎朱雀想象,从外面看根本想不到这座殿竟然那么大。一直到了约莫第四进,似乎才到了内室。站在门口,没有设屏风的内室一览无余,夜明珠的荧光中,一个身影靠坐在榻上,为金色的光弧所笼罩。
「族长!」
朱雀向那个身影奔去。常俊没有拦他,适时地松开了手。
越是接近,奇怪的感觉就越是明显。朱雀来到凤凰近前蹲下,连大气也不敢出,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儿,悲哀地发现:虽然那容颜依然美丽,却苍白无血色,那双碧绿的眼睛更是空洞无神,甚至连焦距也没有。
原本以为会百感交集,甚至会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现在却只感到难过。
朱雀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却莫名地停在半空中:要呼唤他吗?是,还是否?
「没有用的。」常俊来到他背后,开口说道。「从很久以前他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朱雀闻言回头注视着他,太过微弱的光线,使他没有办法看清对方的表情。虽然从那带着无奈的语气中能感觉带一丝惋惜,可是造成现况的不就是你自己吗?就算惋惜,那又是对什么的惋惜呢?
「来,我们到那边去。」
常俊拉住朱雀的胳膊,强拉他站起来,向另一个出入口走去。虽然被带着走,朱雀却一直将视线留在身后的凤凰身上。
隔壁的一个房间,摆着文房四宝和书柜,似乎是一个书房。又不怎么像,因为还摆着软榻。
常俊将手伸过去,触摸了一下,夜明珠亮了起来,亮度比其它的房间的要高的多,室内几乎如同白昼。摆开棋盘,常俊在一头盘膝而坐。
「坐吧。」
他向朱雀招手。不好拒绝,朱雀惟有依言在对面坐下。
「会下棋吗?」
棋盘是榧木的,棋子是黑曜石和汉白玉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只知道基本的死活。」
朱雀实话实说。凤凰说,下棋这样的风雅之事,会总比一窍不通好,但没什么实用价值,不需要钻研太深,若是沉迷其中,反而会玩物丧志,于是在教会朱雀是怎么回事后,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朱雀幷没有什么棋艺可言,
「那就是会下。」常俊笑道,抓了一把棋子,请朱雀猜,「看来咱们是彼此彼此,我也没什么研究。」
朱雀取了两枚,常俊一数抓的棋子,是单数。
「好可惜。我先。」他一边笑的就像孩子一样,一边将黑棋子摆到自己面前,白棋子推到朱雀面前。「放开胆子,随便下,反正我也看不大出所谓的输赢。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不论常俊说的是真或还是假话,等于是初学者的朱雀想客气也没办法客气。让棋也是需要本事的啊。
清脆的落子声在黑暗的披香殿内间或响起,暗黄|色的棋盘上黑与白的几何图形逐渐成型幷不断改变着。朱雀发现,这个男人的棋艺要么是真的不怎么样,要么是太过高超:居然下了不少连自己也能看出来的臭手!不过自己也差不离,居然被提掉了将近十枚棋子……
「等一下!我要换地方!」
「起手无悔大丈夫!」
「何必这么认真?只是随便玩玩啊!」
「规则是基础。没有规则,还怎么玩?」
「让我一次又算得了什么!是男人就不要这么小气!」
「这是原则问题!」
「最多我下次也让你悔棋好了。不行?那让你两次?三次?十次?哇!太黑了吧!敲诈啊!」
朱雀哭笑不得:一开始朱雀诚惶诚恐地走着步子,既不敢想也不想随便下,怕太过敷衍的态度惹恼了他;也不敢思考太久,怕他不耐烦。可四平八稳地棋路反而引起了常俊的不满,居然责备他太过谨慎,没有大家风范。朱雀惟有点头称是,开始加快速度。常俊于是开始手忙脚乱,连连下错,下错了又后悔,后悔了就要悔棋,朱雀不说话,想悔就请悔吧。可常俊又不答应了,说你怎么能放任这种歪风滋长呢?对于违法乱纪的行为应当要给予坚决制止!现在朱雀遵命不让他悔棋,他又开始讨饶了,甚至不惜倒打一耙!
连想中盘认输也不行!
这个男人真的是想下棋吗?朱雀怀疑他根本存心是找人来吵架的。因为他总是有办法逗自己说话。原本朱雀可从没想过要和他这样拌着嘴,简直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这根本就不正常……
好不容易相互提子提的七零八落一局终于结束,胜负却难以确定,因为两个人都不会整地……
「嗯嗯,这次只好先放你一马。」常俊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不过下一盘可得记着:要下四方型的!不可以摆乱七八糟的地形!」
朱雀差点昏倒……
很快,新的一局开始了。懒得重新猜,便由刚才的常俊执黑换成朱雀执黑。
「陛下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啊。」落下第一子,朱雀假装随口说道。
从外表看,常俊确实脸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老态。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已经两千五百岁,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已经是将要入土之人。
「嗯嗯,还可以吧。」常俊答应着,「我可不会输给年轻人哦。」啪地一声,仿佛为了显示自己多有精神而响亮地拍下一子,谁知却因为使出的力量过大,而使棋子弹跳起来,落到了旁边。他一楞,盯着跳开的棋子不动。
朱雀伸手,想要把棋子移动回他落子的地方,却遭到了常俊的阻止。
「不必了。起手无悔。」他将那个歪掉的棋子摆正了位置,「请下吧。」
为什么不要这个算不上悔棋的修正?朱雀在他脸上搜寻着,想要找出原因,可是他看到的,是如海洋般的深不见底。
静谧中,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孤独地响着。这座披香殿真的是太静了,外界的声响被结界完全挡在外边,一点也进不来。
「虽然从外表看来我很健壮,可实际上我确实已经很老很衰弱了。就算我不想承认也不行。」
在良久的沉默后,常俊终于再次开口。他露出自嘲地笑容,「嘿,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挂了,也许明年,也许明天,更也许下一瞬间我就会在你的面前断气。谁知道呢?」
抛动着一枚棋子,他继续说,「所谓长寿的神族,也不过只是能活两千五百岁而已,然后便是归于无。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知饥饱,不知冷暖。名利地位,全部都没有了意义。」
朱雀听着,没有搭腔。棋盘上已经很久没有人落下一子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家伙年纪不大,个子却高,总是能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静,走和坐派头十足,猛一看根本想不到他实际上是个乞丐。他呢,总是往有红白喜事的人家跑,大摇大摆地从正门都进去,对主人恭维两声或者哭嚎几声,然后往宴席桌上一坐开始大吃大喝,吃完后拍拍屁股走人,还不忘记拿喜糖。主人也记不清所有的客人,只当他是自己发了帖子请来的。那个家伙啊,吃饱了就打着饱嗝来炫耀,拎回来的东西却从不分给大家。他说,这是我拼命挣回来的,你要眼红,就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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