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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缘 end +番外 by 烟雨江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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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扬州城里他住的那条小巷,乍见到久别的街巷,他不由得一阵惊喜,轻快地在巷中走着,寻找着那个门前有一株白玉兰的春兰家的小院,那个平民小院热闹温馨,他在那里度过了八年的光阴啊。
可是,找来找去,他就是找不到那个院子,难道,春兰搬家了?但那树玉兰应该会在呀?遍寻不获,他只好独立在巷口柳荫下,被浓浓的失落和悲怆笼罩了,泫然欲泣。
“阿弥陀佛,施主,你还有什么未了缘吗?”耳边一声佛号,惊醒了悲伤梦里人,抬了头,竟是无印和尚站在自己面前,白须飘飘,仍是一脉的慈祥温和,二十年未见,为什么他还没有变?也许他真的得悟大道,参破世情,成一个高僧了。
“施主,你已历了悲欢离合诸般红尘劫难,可求得自在了吗?可有什么放不下的?”无印又问。
“有,我想要个一生一世。”他脱口而出,与朱瞻基的浓情爱恋,他怎能放得下?正寻思着与他搏个白头到老,恩爱至死呢。
“施主,何为一生一世?”无印笑着,飘然远去,他却犹如醍醐灌顶,什么是一生一世?难道,自己对世间因缘的执着竟是错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涔涔,呆了半晌,回首再看那桃夭柳飞,春花烂漫,却那里还有?他身后只有阴森森的黑街陋巷,残垣断壁,地上污水横流,乱糟糟的落叶浮在上面,一片破败衰减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傅云蔚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瞬间睁眼,却只见帐顶明珠散发着淡淡微光,周围尽是清冷寂静,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啊。那些从小到大的苦乐悲喜,爱恨别离,情苦情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梦而已。
“宝宝,做恶梦了?”仿佛是有感应一般,朱瞻基也醒了,又搂紧了他,悄悄问道。
“我梦到扬州城,还有无印和尚。”傅云蔚也抱紧了他,百感交集。无印一句当头棒喝,由此深知缘之不可强求,不可执着,春梦过了便无痕迹,若有执念便是苦,又想到每个人都逃不过无常命运的勒逼,心中更是感叹,万事万物皆是因缘,皆是禅意,缘起缘灭皆是无常,无法捉摸,可是,就算有这样的体悟,他还是舍不得放开他。想不到他在红尘中打滚,历尽劫难,最后的感悟竟只是这样一个念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这一世缘了,我便要下一世,生生世世接续你我的情缘。难道,这便是他这些年在茫茫红尘情天欲海中浮浮沉沉所参得的禅吗?
“想回南边看看吗?”朱瞻基也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在南京街头他初见傅云蔚的情景,车水马龙的街市中伊人的倾城一笑,仍是历历眼前,鲜明得好象刚刚发生的一样。经历了十年的刻骨相思,十年的缠绵相守,如今已是二十年的光阴忽忽逝去,再回首前尘往事,竟有如梦如幻之感,莫非,人生便是如此吗?
“回南边啊,你说去就去。”傅云蔚呢喃着,被他搂着爱抚着,又开始睡意朦胧了,只乖乖地窝在爱人怀里,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他,尽情体验着被爱的幸福幸运和爱人的快乐幸福。
宣德十年九月中旬,宣宗朱瞻基圣驾南巡,一路车马浩大,朱紫繁华,尽显皇家富贵,盛世昌隆。
车马中间,最为豪华壮丽的马车内,端坐着王朝实际上的掌控人——傅云蔚。
乌亮亮的长发不绑不束,只任它流水般泻在座位上,长眉舒展,凤目微垂,唇边的笑若有若无的,一派清静自在。
“傅公子,前面就是扬州府了。”在外面骑马护卫的马建武打起车帘,向傅云蔚报告行程,意在询问是否停驻。
“这么快,先叫福子上来再说吧。”
小福子诚惶诚恐上了车,参见了也在车内坐着直拿眼瞪他的皇帝,不敢就坐了,傅云蔚将朱瞻基推到一边,拉他坐了问道:“福子,你还想着春兰吗?”
“春兰?”小福子怔住,那个扬州小巷里美丽的风流女子,初到北京的时节,他满脑子还都是她的言谈语笑,可是现在回想与她在一起的一幕幕,竟久远得仿佛是前尘的梦境,十年过了,以这女子不亚于他主子的风流,恐怕早已又嫁作人妇了罢,小福子不由微笑,春兰,应该仅是他漫长人生中遇到的一处胜景,一朵山花,一道清泉,欣赏过了感动过了,也就罢了,如此而已。
“她呀,应该过得还好,现在我已不会想她了,我和她的缘,已经了了,云少爷。”小福子平静以对,当初决心跟着傅云蔚的时候,他就已选了自己的命,要自己求个善了了,现在,他应该可以了吧。
福子?傅云蔚惊讶不已,怔了半晌才展颜笑道:“想不到你竟比我自在了。”
“云少爷,我不象你,不懂什么求自在解脱之类的事,只是觉得缘份尽了就不能强求了,春兰聪明能干,会过得很好,我何苦再去扰她,以后的事,我也自有打算,不用你挂心。”尽管感激他那糊涂主子的关怀,小福子还是有些别扭,这种关心好象颠倒了。以前傅云蔚也曾劝他娶妻,他却一点兴致也无,有这样一个主子已经足够,他不需要别人,也许,他徐玉福就是为了服侍这个人才来到世上的,二十多年来他伴在这个绝代佳人身侧,未曾有一日远离,那种相濡以沫的信任关怀是任何人也无法介入的,这样就行了,他没有白来世上一遭。
十月初,朱瞻基一行到了留都南京。
车行到当年他们初见的地方,朱瞻基指了那个角落笑道:“二十年前,我就是在那儿看见你笑的。”
“那时你就是个小色鬼了。”傅云蔚取笑他,回想当初那个骑在马上的小小少年,再看看现今身旁的他,笑意更浓。他常说,我们是前生注定的缘份,缘分既是前生注定,那么,今生,我是来了缘的吧。
“我是色鬼,可我只对一个人色。”朱瞻基乘机凑过去亲近美人。
“瞻基,若我们的缘分尽了,你会如何?”
“今生缘尽了,便来生再续。”朱瞻基枕在爱人膝上微笑答道。所谓缘尽了,也就是他们中有一个死去了,对于死,他是无可奈何,只好等来生罢。
傅云蔚也微笑起来,有点贼贼的,来生他已许给另一个人啦,那么,真的到了来生,谁有缘和他一起?他又有缘和谁一起?
第二天,傅云蔚只身踏进了已有二十年未见的普渡寺。
小小的寺院,青瓦白墙,山门依旧,然大殿内阴森寂静,供桌上积了一层灰尘,香炉内早无香火,蜡泪在桌上摊了一堆,唯佛陀无语俯视芸芸众生,悲悯而又安详。
殿侧禅房内,老僧无印白须飘飘,垂首闭目,安然合掌坐了,见有人来未曾动得一动,原来已是坐化了。
傅云蔚刹那间如堕冰窟,顿悟自己大限已至,这老和尚在梦中指引点醒自己,就是要告诉自己死期将至吗?而他为什么那么听话,居然真的千里迢迢来了南京找死呢,一生挣命,却总躲不过命里注定。傅云蔚无奈仰天而笑,只可怜了自己的他,从此后怕是要孤独一人了。
寺外,朱瞻基负手而立,犹在痴等自己的他,丝毫不知自己决定南来的结果竟是从此天人两隔,从此要待来生再见。
寺内,傅云蔚静立片刻,惦着寺外苦等自己的那个人,遂拿笔写了一纸贴子,置于佛前案上,自已在莆团上坐了,凝注佛陀,一笑而逝。
正午时,朱瞻基小福子等人终于惊觉不妙,冲进寺内,却见傅云蔚盘膝而坐,垂眉敛目,红唇若笑,美若莲花化身,恍如菩萨下世,一派清静自在,从容适意,已然安详西去。
死寂间案上一纸飘飘落地,几行字跳进了众人眼底。
你我缘尽
只待来世
大梦无痕
自在重生
既已入了轮回,缘何放不下生死?
情爱难舍,痴心难舍,然不得不舍之时,也只能舍了,留一个梦给来生,重结因缘,重修善果,再续你我的欢喜情缘,成就一个自在人生。
尾声
朱瞻基痛不欲生,原来南来前傅云蔚所梦已是谶,他竟不知,来了,便是永诀。而他居然带着他来了,冥冥中自有定数,他身为皇帝却也没逃过,上天倒也公平呵。
三个月后,宣德帝朱瞻基终因伤心而亡,追随一生痴爱的人到了九泉,九岁幼子朱祈镇即位,是为明英宗。
徐玉福在傅云蔚丧礼过后,于普渡寺出家,苦心修行,多年后竟成高僧,然而这位高僧在打坐时,独行时,偶尔一闪念间,心上却会飘过一个人的影子,于是神思远了,魂儿似乎也飞了,心神飘渺间只能对着无尽虚空发一声问。
你,可还好吗?
全文完
后记:
终于写完了,一时之间百念从生,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弘一法师圆寂前所写的最后四个字是:悲欣交集。我想我现在的心情也算是悲欣交集吧,其实,傅云蔚的一生也可用悲欣交集来说的。
他幼年丧了父母,少年时与师兄裴震相依为命,被迫分离后又与朱枫情爱痴缠,然好景不长,朱枫遭人陷害,他又飘零无依,与周宣、朱高炽都有过露水因缘,朱枫死后,他一度心灰意冷,然而,朱瞻基却用他火一般的热情重又照亮了他的生命,短短一生,浮浮沉沉,悲悲喜喜,哭哭笑笑,总是为情困,为情苦,为情喜,为情痴,历经数度缘起缘灭,人生八苦,遍尝殆尽,难得的是他能冲出痛苦包围,最后跳出情关生死关,安然就死,到此,故事也就结束了。
大家可能会惊讶,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呀?
故事开头,我曾说过,所谓欢喜禅,其中一种含义就是在人生情爱欲中体悟万千道理,无论是何种道理,总是你修成的果,万事万物皆是禅,皆是意,在情爱欢喜中悟到的果亦是禅意,是佛理。我的意思,是想让云蔚在每一次历劫后,都有一些成长,最后达到自主自在的境界,也就是尽管历尽了诸般红尘劫难,他也只当它是轻风拂面,细雨洒身,从容淡定,笑看红尘,欢喜禅至此修成,这就是我写欢喜缘的本意。
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让云蔚受很多苦的,肉体上精神上的都有,满心打算写一个情Se故事,让主人公受了各种苦之后,再一点点坚强起来,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写的时候,我越来越喜欢我的狐狸精了,哪里舍得虐他,于是加进了很多爱情成分,到最后就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只想说说我心目中的理想爱情,说说我心目中的痴情男子,尽心描绘我心目中的绝代佳人,有些理想主义的爱情,有点理想主义的人物,原来我也做了一个梦呀,不过,谁叫这是耽美,就让我做一回梦吧。
故事是有史实依托的,我是借了一个朝代,几个人名,少数史实,绝大多数都是虚构,与真正的史实有出入,有点象《鹿鼎记》一样的写法。大家只看故事,不要细究史实。如果这篇小说真的有一点写出了我上面所说的境界,让大家看出点那么个意思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希望大家看了故事之后,也是:
悲欣交集。
烟雨江南
番外
妖精陷阱之吵架篇
二月的北京其实还是春寒料峭,但傅云蔚却早张罗着要春游了,这天他偶然在院中发现一颗刚冒出头的小草,遂兴奋得东走西窜,令小福子开窗子找春衫,准备出门的东西,只等朱瞻基回来,便拉他一起出游赏春。
“赏春?”朱瞻基伸头看着窗外虽然艳阳高照但其实还是乌鸦鸦一片萧瑟的冬末景象,再回头摸摸傅云蔚的脑门,确认他没有发烧后,一言不发,拿起脚便走。
傅云蔚嘻嘻一笑,毫不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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