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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0-8-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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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腔吸进去的烟雾,从喉咙飘入胸口左右肺叶间,再经由咽喉、鼻腔、口腔巡回一圈后,从齿缝、唇间,一点一点地,缓缓吐出,在暗巷里,一缕烟雾,白白茫茫。
任鸿飞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香烟,轻轻一笑,想起他第一次抽烟时,猛力一大口吸进去,呛得他两眼茫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曾几何时,他已经这么习惯吞吐着这白烟。
忘了,都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吞吐这白烟,不会再被烟呛到……只记得,自己的第一根烟,是五哥给的。
那一天,也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不是因为求生,不是因为恩怨情仇,只是为了,钱。
那一天晚上,他跟五哥埋伏在暗巷中,等着目标出现。随着距离目标出县的时间越来越近时,任鸿飞握着枪的手,却开始无法控制地抖了起来,任鸿飞越是想停止自己的颤抖,手越是越抖越凶,让他越来越着急,脸也红了起来,没用的自己…
龙五看到任鸿飞的窘境,只是低声一笑,递了根香烟给任鸿飞,“抽根烟放松一下吧,第一次动手,难免会比较紧张,这是自然反应,别太在意。”
龙五一边低声安抚任鸿飞的紧张,一边帮任鸿飞点燃他嘴上咬着点烟。烟头星火微红,一丝白线外散,任鸿飞模仿着龙五平日吸烟的样子,猛力地吸了一大口,那又热又黏的烟雾,顿时窜入感官五孔,一股气往肺部冲去。
任鸿飞被这口烟呛得双眼熏红,不由自主地猛力咳嗽,咳得他几乎接不上气,喉咙感觉整个干枯掉,所有的水份都被那口烟吸干,试图要开口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地干咳着,将吸入肺里的烟全都咳出来。
看着咳到眼泪都窜出来的任鸿飞,龙五却只是在一旁哈哈笑着,等着任鸿飞的咳嗽声渐渐缓下去,正微弯着腰,剧烈地喘着气时,龙五却拍了拍任鸿飞的肩头,打趣地调侃,“看,你的手不抖了吧。”
任鸿飞斜眼瞄了眼这位如自己亲兄长的五哥,赏了他一对大大的白眼,却开不了口、出不了声反驳龙五。不过,自己的手,确实是不抖了。
缓缓吐出口中的白烟,任鸿飞浅浅地一笑。那一次,他很干净利落地只用了一颗子弹,就解决了目标。
将近两年的时间,任鸿飞抽的烟越来越多,越来越习惯吞吐这袅袅白烟,他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对于动手杀人的紧张感,也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从容以对。唯一没变的,是他在动手之前,都会先抽上一根烟,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仪式。
上海的夜晚是从晚上十点才开始的,灯红酒绿、绚丽流光,都在这黑夜的衬托下,更显灿烂夺目,黄浦江旁十里洋场,夜上海的不夜城。
再深的夜,总有结束天明的时刻,再纵情的狂欢,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在任鸿飞抽完第二根香烟时,天色已经由黑色转为藏青色,透出点微微的白,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个永远繁华的上海十里洋场,才有了一丝的安静,彷佛沉睡。
君豪大舞厅内的歌声早已停了,一夜闪动不停的舞台灯光,也已经黑黑暗暗地静止不动,看门的小弟,就靠在柱子上,低垂着头、猛打瞌睡。
「当!」,一个一看就知道已经喝醉的中年男子,搂着一个打扮着浓妆艳抹,却依然遮盖不了脸上倦意的女人,脚步蹒跚、东倒西撞地从君豪大舞厅内走出来,准备招辆黄包车,谁知平日满街排队等客的黄包车,现在却一辆都没看到,那男人啐了声,嘴里咕哝着不干不净的抱怨,不耐烦地跩着架着自己的女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街上,只有那不规律的卡卡卡,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回声。
将手中的香烟随手一扔,烟头的星火在逐渐透出光的黑夜尽头,划出破碎的弧线,一闪而逝;映出一双应该属于年轻,却缺乏热力的眼,黑色的瞳孔,有着深层的沉稳与冷漠,22岁的任鸿飞。
从巷弄中走出,头上的帽子压得十分低,让人看不清帽子下的面孔,敞开的风衣,随着任鸿飞前进的步伐,自然地在身体左右两侧,微微摆动着。
面对面地向着那酒醉蹒跚的男子走过去。搀扶着那男子的舞小姐,见对面迎来的高瘦男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凭直觉也该是个俊小子,完全不理会还靠在自己肩上的老醉鬼,向迎面走来的任鸿飞盈盈一笑。
就在两方就要碰面的一瞬间,任鸿飞拉了拉自己的帽沿,低声一句,“黄群?”
那酒醉的男子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直觉地捞囔囔着,“什么黄群?我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吗?叫黄大…”话还没说完,「咻!」,一声经过特制消音的枪声,黄群两眼圆睁外凸,额头上已经开了个洞,后面的舞小姐被喷得一脸血。
舞小姐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把黄群的尸体那地上一扔,想逃走,却全身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盯着看着那开枪的人,巍巍地向后爬行;想呼救,喉咙的声音却发不出来。
开完枪的任鸿飞,没有任何的迟疑,脚步继续往前走着,从头到尾,他前进的步伐,没有一点的变化。
身后,一辆黑色轿车开过,经过黄群跟那舞小姐的身边时,车窗伸出一个黑色枪管,「咻!」,舞小姐额头上的血,比她唇上的口红,还要鲜艳。
听到身后的那一声枪声,任鸿飞的眉头有着瞬间的蹙起。身后车子开到任鸿飞身边时,任鸿飞瞬间开车上车,车子又缓缓地向前开去。
一旁,舞厅外的看门小弟还犹自打着盹,混然不知,前方没多远的路旁,躺了两具还透着体温的尸体。
'元宝''任余'勾心06
06
“你太心软了。”,打破沉默的,是开车的龙五。
任鸿飞将帽子脱下,放在一旁,“这事跟那舞小姐没有关系,她跟我们一样,不过是出来讨生活的,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龙五嗤之以鼻,冷冷地一笑,“在上海滩混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要有随时送命的觉悟。你今天放了她,明天就是她对准你的头开枪。”语气心长地劝道,“鸿飞,你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心软之下。”
任鸿飞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犯的。”
龙五从车子的后照镜,看了坐在后座的任鸿飞一眼,暗自叹气,他心软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一次总说下次不会了,下一次执行任务时,他还是依然故我。闷哼了一声,龙五也不再开口劝任鸿飞,专心地开着车。
窗外,将明未明的天色,天空还罩着一层蒙蒙的纱,深沉幽蓝的天、宽阔无边的空,属于上海,即将天亮的天空。这样的一个天空中,承载了多少人对于未来的期待与盼望,寄托了多少人的奋斗与坚持,前仆后继地从中国各地方,来到上海这一个城市中,希望在这片天空下,挣得立足上海的一席之地。
只是,又有多少人能美梦成真?任鸿飞望着那逐渐清澈明亮的天空,原本该是青春飞扬的眼中,有着太多他这年龄中不应出现的沧桑。
15岁那年,他跟五哥从哈尔滨来上海,想要在上海闯出一片天,结果,那一年年初,他们来到上海,那一年的八月,他们又离开了上海,回哈尔滨去。上海,只留给他一身的伤跟一个失败的挫折。
两年前,他跟五哥,又再次来到了上海;这一次前进上海,他们除了年少的轻狂、初生之犊的无惧之外,还多了弱肉强食的现实。而这一次,他们以杀人时的快狠准,在上海滩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挣得立足上海的一席之地。
甚至,他在因缘巧合之下,还救了青帮老大童世舫的女儿童月白,因此被童世舫大为赏识,引他跟五哥入了青帮。
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上海滩头无情的拼斗,以及自己在扣下板机时的无奈,任鸿飞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对一切的感觉,越来越麻木,似乎除了让自己活着之外,他看不到他可以期待的未来……
闭起了眼,原本撑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揉了揉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手指沿着自己脸部的线条滑下时,任鸿飞的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碰触到一条红线;原本紧闭的眼,蓦然睁开,眼神流转间,多了几分的暖意。
轻轻地从衣服中,拉出自己脖子上的红线,红线的尾端系着一个护身符,感觉有点厚度的护身符。
任鸿飞手捏着那个护身符,红色的护身符在他紧握的手心中,缩成一个硬币的形状。这护身符里面除了有求来的神符之外,还放着一个大洋,某个小子宁愿用自己的命守护,也不愿交出,却为了替他治伤,为他付出的一个大洋。
想到15岁那年,他在上海巷弄中遇到的那个小子,任鸿飞原本紧绷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时候,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被医治过,而且还有人帮他付过医药费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孩救了他。
由于急着要赶去跟五哥会合,他坚持着要马上离开,想那药堂老板也是个实在的生意人,计算了他花费的药费,还退了他一块大洋,就是他护身符那的那一块大洋。
可惜的是,他那时走得太匆忙,根本就来不及跟那孩子说声再见,把这一块大洋还给他。隔了一阵子再回到那小西门街时,只从药堂老板那知道,那小子是一品楼内的孩子,大家都叫他阿其,不过他已经被人带离了一品楼。
不管他过得再苦再饿,他一直都没有把这一块大洋花掉,他一直紧记着,这一块大洋,不是他的,是那有点别扭、有点防备自己的小子的。每当他对一切感到灰心、觉得全世界都遗忘他时,就是这一块大洋,提醒他,还是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给了他点温暖跟希望,这也让他一路撑到现在。
没见到那小子,当面跟他说声谢谢,一直是任鸿飞心头上的遗憾。两年前再回到上海时,他就希望能再见到那小子一面,只可惜,这希望至今都没实现。
阿其,在心底偷偷反复着这个名字,任鸿飞还记得当年他手心的柔软跟温暖。闭上眼,任鸿飞只觉得夜里的寒冷,渐渐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被驱散。
突然,龙五的声音再次打破这车内的平静,“你先休息一会吧。童先生跟童小姐约了你下午一起去更新舞台看麒麟童的新戏。”
童月白对自己的倾慕之情;他并非全无感觉,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他又不能不给童先生面子……任鸿飞无声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疲倦,“我知道了。”
闭上眼的任鸿飞,在心底盘算着,有些事,还是该说个明白了……
'元宝''任余'勾心07(预祝叶落生日快乐)
叶落,这是你指定的生日文,
双手奉上,请笑纳~
…
07
上海闸北开封路上,更新舞台正面由三个拱形圆门组成,门内为长方形门厅,门厅两侧各有一楼梯通楼座;楼座两侧沿墙壁向台口伸延,其前端分别为东、西包厢,楼下池座分中座和边座,周围设置栏杆,整个戏院共设座位1000余个。舞台台面宽阔,台板下安置数口大缸,面对观众席呈半圆形排列,以增强音响效果。
戏院内,锣鼓喧天、拍手叫好声不绝;舞台上,诸葛亮正用激将法,激得老将军黄忠出战。
锣鼓连敲,台上黄忠意气风发,雄壮嗓音散板唱道,“三军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最后尾音一断,老将军黄忠台中央立定亮相,台下立即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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