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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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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梅芫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有一抹感动的神色。杜沅沅忙站过一边,紧紧握住梅芫雪的手,叫医婆赶快上前。
医婆们一人把住梅芫雪的双腿,一人轻轻按摩着她的肚子,嘴里不住地道:“小主,吸气,用力,再吸气,用力。”杜沅沅将梅芫雪的手握得更紧,似是想将自己的气力全部传递过去。梅芫雪的额上已爆起了青筋,脸憋得发红,显是已用尽了力气,却仍然坚持着。突听得一个医婆惊喜地道:“看见孩子的头发了,小主,再用力,就快了。”杜沅沅也是高兴莫名,对梅芫雪道:“芫雪,你听见了么?我们就快成功了,你再坚持一下。”梅芫雪猛地闭了下眼,似是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只听得殿内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夹杂着两个医婆的欢喜之声,“生了,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杜沅沅也心神一松,看着医婆将一个红通通、皱巴巴,手脚乱蹬的小婴儿抱了过来。那婴儿虽然形容尚小,但眉眼之间与梅芫雪颇为相似。杜沅沅将那小婴儿接过,抱在怀里,只觉得怀中软软的一团,说不出的可爱,不由得喜极而泣。急忙抱至梅芫雪眼前。梅芫雪贪婪地看了几眼,吃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婴儿细嫩的小手,还未开口说话,忽然,手猛地坠下,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一旁的医婆惊呼道:“糟了,小主血崩了。”杜沅沅愣了一下,惊恐地看到梅芫雪的下身正流出大量的鲜血,宛如一条红色的小溪,浸湿了她身下的锦褥,兀自显出鲜红的颜色。杜沅沅忽然想到,血崩在现代就是孕妇产后大出血。在古代根本就是不治之症。杜沅沅只觉得浑身冰冷,难道这一次梅芫雪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么?
杜沅沅忽然想起殿外守着的一众太医,心中露出渺茫的希望。她猛地站起身来,冲出殿去,一迭连声叫着太医。英帝见杜沅沅已是花容失色,知道情况不好。顾不得避嫌,急忙命太医入内诊治。
太医们匆匆进了寝殿,见了梅芫雪的情形都吃了一惊。依次上前把脉,却又都摇着头,面色黯然地站起,退至一旁,不再言语。杜沅沅的心凉了半截,求救地看向沈毓。沈毓暗叹一声,上前道:“皇上,柔美人小主怕是不成了,臣等回天乏术,请皇上降罪。”说罢,便跪了下来,其他太医一见,也一同跪下。英帝摇摇头,无奈道:“朕不怪你们,都退下吧。”太医们起了身,退出殿去。沈毓临去时,担心地看了眼还无法接受现实的杜沅沅,脚步微顿,似是强忍着什么走出殿去。
杜沅沅梦游般地走到梅芫雪榻前,看着梅芫雪已毫无血色的脸颊,定定出神。英帝有些担心,上前轻轻揽住杜沅沅的肩头。杜沅沅缓缓转头,看着英帝,声音平板道:“臣妾请皇上恩准与柔美人单独呆上一会。”英帝点了点头,叹息着走出殿去。
杜沅沅轻轻坐在梅芫雪的身边,脸上泛起一个梦样的微笑,喃喃道:“芫雪,你可还记得,我们还是秀女时,你孤傲冷漠,我安闲喜静,只因我们都是无奈入宫,因而最是要好。后来,你成了柔选侍,我是元嫔。尽管你成了我的替身,但是,你却没有怪我。”杜沅沅轻轻地理了理梅芫雪凌乱的鬓发,继续道:“你知道么?到现在我才明白,一直以来,我以为是你在倚靠我。其实,你早已成了我的寄托,在你这里,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无论说什么和做什么,都不用戴着虚假的面具。如今,你要是走了,我,我,我该到哪里去找你?”语声越来越低,渐渐泣不成声。
突然,榻上的梅芫雪微微动了一下,杜沅沅急忙俯过身去,唤道:“芫雪,芫雪!”梅芫雪缓缓睁开双眼,刹那间眼神清亮如水,唇边竟然绽开一个绝美的微笑,轻声道:“沅沅,你为什么要哭?”杜沅沅一征,一时不解其意。梅芫雪道:“我累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杜沅沅心中一酸,突然明白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梅芫雪只怕是时辰不多了。
杜沅沅强忍着泪水,勉强笑道:“你怎能说走便走,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梅芫雪软软地笑道:“沅沅,你坚强又自信,怎会和我一样。只是,这后宫内危机重重。沅沅,你万事都要小心。”杜沅沅使劲点头,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滑落下来。
梅芫雪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的孩子呢?”杜沅沅急忙从医婆手中抱过已包入襁褓中的小小婴儿,放在她的身侧。小婴儿似是嗅到了母亲的味道,扭动着带着细细汗毛的小脸四处找着,梅芫雪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嫩的小婴儿,叹了口气,凄婉地道:“娘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只得将你独自留在这宫里。幸好你只是个公主,既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想来也能有个平安的人生。”说罢看着杜沅沅,切切地道:“沅沅,这孩子是我唯一未了的心愿,我求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杜沅沅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梅芫雪伸出手,吃力地在枕下翻找着,半晌摸出一只夹棉比翼双燕的素锦香囊。杜沅沅认得正是那日自己无意间窥见她手中紧握的那只。梅芫雪将香囊举到眼前,细细看了一会,满足地叹了口气,将香囊捂在胸前,幽幽道:“今生我们无缘在一起,但我会在九泉之下等你。然后,我们一起投胎。来世,再不要到这宫里,就做个市井的小民,相依相伴,一直……到老……”声音渐低渐慢,直至消失。一只手无力地从榻上滑落,轻晃几下,再无生息。殿中一时静极。
杜沅沅似是还未回过神来,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语。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榻上梅芫雪那似是安详睡去的面容,及那唇边一缕愉悦的微笑。耳边忽然传来婴儿的咿呀声,杜沅沅慢慢回头,缓缓站起,将手指竖到唇边,对着小婴儿轻声道:“嘘!小声些,你娘睡着了。”然后,带着迷离的眼神,直直地向殿外走去。
她跨过门槛,穿过正殿,走入院中,恍惚间感到似是有人向自己奔来,急切地说着什么。但不论如何努力,她却看不见,也听不清。忽然觉得面颊上一阵微凉,凝神看去,竟是漫天漫地的白雪茫茫。
初春的天气,竟然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杜沅沅伫立在雪中,轻轻仰起头,任凭雪花飘落发端,打湿了脸颊。半空白雪纷飞处,似是梅芫雪含笑的面容,轻盈走远的身影。杜沅沅缓缓伸出手去,握向那一片空茫,喃喃道:“三月飞雪犹自寒,落花翩翩难遮眼。因缘已尽欲何归,阴阳路里盼流年。芫雪,我来送你了……”话音未落,眼前一黑,便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英帝从寝殿里出来,心中也是一片凄然。这个柔美人虽然不甚受宠,却为他添了个公主,又正是如花年纪。况且,杜沅沅与柔美人姐妹情深,受到如此打击,还不知会怎样。
英帝等了半晌,殿内依旧悄无声息。他愈发担心杜沅沅,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刻,忽见杜沅沅一脸茫然地从内殿出来,宛如一个漂浮的影子,直向院中去了。英帝不由发了急,一边呼唤,一边紧紧跟在后面。正好看见她身子一软,便上前一把抱住。身后跟来的宫女们急忙来扶,英帝兀自将杜沅沅抱在怀中,吩咐道:“速召太医到怀玉宫去。”说罢,头也不回,出门上了步辇,回怀玉宫去了。
沈毓给杜沅沅把过脉,站起对一旁的英帝道:“回皇上,小主只是哀伤太过,以致急火攻心,只要静心修养,便可无事。”英帝晤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沈毓目光中隐隐含着留恋,看着榻上仍陷于昏迷中的杜沅沅一眼,低头退出殿去。
英帝轻轻抚过杜沅沅略显苍白的脸颊,站起身对兰兮道:“好好照顾你家小主。”说罢走出殿外,低声对陆六福道:“你去好好给朕查查,柔美人这事是否真的别有内情。”陆六福心中一凛,也不敢问,急忙去了。
胭脂计
杜沅沅穿着素白如雪的银缎宫服,松松绾就的发髻上仅簪着两朵小小的白梅。在兰兮和林锦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徽淑宫。
自从两日前,她在徽淑宫院内昏倒,被英帝抱回怀玉宫,清醒后便一直伤心欲绝,直至卧床不起。如今,好不容易强撑着起了床,便不顾众人劝阻,一定要到徽淑宫来看看。
徽淑宫正殿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当中一个大大的“奠”字,两边垂着素白布幔,梅芫雪的梓宫就停放在大殿正中。望着那冰冷的紫檀色梓宫,杜沅沅不由得悲从中来,一个正当年华的女子,从此就要躺在这里面,长眠于黄土。让她感到心中一阵绞痛。
一旁的林锦儿安慰道:“姐姐就不要伤心了,皇上已经下旨,追封柔美人为从四品顺仪,丧葬比照四品规制。这也算是享尽哀荣了。”语中充满了欣羡。杜沅沅听了这话,只觉得格外刺耳,反唇相讥道:“晋了级又如何,人已经去了,还贪这些虚名做什么?”林锦儿自知说错了话,低下头不再言语。杜沅沅叹了口气,道:“是姐姐心情不好,你莫要生气。”林锦儿抬眼向杜沅沅看过去,目光澄澈,笑着摇摇头。
杜沅沅恭恭敬敬地在梅芫雪的灵前上了香,只觉得眼圈一热,又似有泪要流下,只得强自忍住。不住地抚摸着梓宫,久久方道:“芫雪,你的孩子,皇上已赐名为静宓,封为安国公主。因沅沅还不是一宫的主位,故我已跟皇上提了,交于惠贵嫔抚养。惠贵嫔贞婉娴淑,沅沅也会多加照拂,你可放心了。”
拜祭了灵位,杜沅沅信步向内走去。每走一步,心都似碾在尖刀上,痛得宛如要裂开。宫内的一应器物还是梅芫雪在时的模样,只是物虽在,佳人音容却已杳。
寝殿内的红木折枝莲纹案上,仍旧摊着那幅秋香色玉纹纸的《消寒图》,那上面描画的工笔梅花已匀染了大半,还只差寥寥几朵。杜沅沅的耳边犹自回荡着除夕那夜梅芫雪的甜笑声:
“这是冬至那日起画的,只起了个底子。每日匀染梅花一朵,我算了算数目,全部染过,春天便到了。”
“这是我用胭脂调配的,比那惯常用的颜料是否要好过很多?”
“你那里用的俱都是些好东西,我这不过是内务府寻常发的份例罢了。反正也用不着,不如就染了梅花吧!”
杜沅沅在《消寒图》前呆看了半晌,鼻中又是一酸,深深叹了口气,道:“将这图和那只掐丝珐琅盒的胭脂都一并拿到我宫里去吧。”
梅芫雪的梓宫停宫七日后,葬于天都城西郊皇家陵寝内。一位绮年玉貌,青春正好的女子就这样归了尘土。
杜沅沅从睡梦中忽然惊醒,急忙翻身坐起,只觉额间、后背出了一层细汗,甚是粘腻。一时没了睡意,便撩开纱帐,走下榻来。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沉暗,距离天亮应该还早。
杜沅沅在殿内跺了几步,觉得有些头晕,便在近前的妆奁前坐下,妆奁上的金银平脱铜镜里映出一张病态的面容,瘦削而惨白的脸颊,眼睛显得大而幽深。
自从徽淑宫凭吊梅芫雪回来后,杜沅沅便夜夜惊梦,再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起初还以为是为梅芫雪的去世而伤怀,可是已经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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