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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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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雪香只觉寒意上涌,却又似有火烧在心头。他紧张到双手都颤抖,生怕大哥跨出门槛他就会追悔莫及。他竟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掠过苑雪华身边,挡住房门。
苑雪华冷冷地看着弟弟,一笑:“当然,他跪在地上求我放他走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我还是会答应的。”然后他出手点了苑雪香的睡||穴,把他抱回床上,幽幽道:“二弟不要怪大哥狠心,大哥只是不愿见你被应家的人迷惑。”
苑雪华回到因园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琴歌正在准备午饭,见到主子回来忙迎了上去:“大少爷,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少爷他还好吧。”
“嗯,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倦得很就睡下了。”苑雪华心不在焉地道,眼睛瞥向院中的剑舞和释然。
这时候雪还没停,雪花比早上大了许多,正下得紧。
苑雪华走到释然身边近在咫尺,他看见一缕无依的发正自释然鬓边依依滑落。发上四逸的积雪有如乍开的惊梦,在这样雪意深寒的冬日仿如绕指的缠绵,而又美丽到使人惆怅。它们和着风雪婉转飞扬,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此情此景竟让苑雪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不该想起的人。
“剑舞,练得怎么样了?”
剑舞停下,有些害羞地答话:“回大少爷,奴婢蠢笨,练了这么久铁棒都没打弯,更别说能打折了。奴婢恐怕是学不成剑法了。”
苑雪华没有看剑舞,他的注意力都在释然身上。那跪在地上的清瘦人儿,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被天上落下的雪和背上绽出的血。他的脸苍白如纸,嘴唇早已咬破凝着血块,举着铁棒的手颤抖的厉害,却努力支撑着没有放下。
“剑舞你莫要灰心,我现下教你个运气的窍门,学会了要打折那铁棒其实容易得很。”苑雪华伏在剑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口诀,便又朗声道,“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苑雪华说完拿过剑舞手中的铁棒,缓缓地向释然劈去。
“当!”的一声巨响,释然手中的铁棍折成两段,断口整齐如同神剑利器切开的一般。释然却因完全没有防备,被苑雪华刚才的力道震伤内腹,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上。
“大少爷,释然他昏过去了!”剑舞惊叫。
苑雪华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剑舞刚才那招你可看清了?”
“奴婢看清了。”
苑雪华点点头道:“你内功弱了些,出手要快,才能有刚才那样的威力。”
“大少爷,奴婢已经准备好午餐了,您和剑舞先歇歇,吃过饭再练吧。”琴歌适时地招呼道。
苑雪华抬眼看屋内碗筷具已摆放停当,饭菜飘香,琴歌笑吟吟地向这边看,心中气顿时消了不少,于是和颜悦色地答道:“确实有些饿了,剑舞,咱们去吃饭吧,吃过了你再接着练。”
“大少爷,释然怎么办?”剑舞小声问了一句。
“别管他,他愿意在地上躺着就让他躺着。”苑雪华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琴歌知道主子正在气头上,虽然可怜释然,便也是不敢劝。主仆三人进了正屋,在桌旁落座,关起门来开始吃饭。
苑雪华当释然不会武功,虽然存心整他,出手仍很有分寸。所以释然的内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一口血喷出,压抑的气息便已通畅。昏迷中真气游走全身,内伤无大碍。只是他背上伤口绽裂,没有敷药天寒地冻的在雪中跪了一上午,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始终撑不住。他觉得浑身发冷,额头滚烫,口唇干裂,意识渐渐堕入黑暗。
苑雪华心中有事,吃饭的时候沉默不语。琴歌和剑舞心思乖巧,见主人不说话,也便低头快速吃饭。
午餐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剑舞第一个站起来道:“大少爷,奴婢去看看释然醒了没有。”
苑雪华点点头。
琴歌利索地收拾桌子,眼睛却望着苑雪华出神。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奴婢觉得少爷不开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烦恼?”琴歌比剑舞大一岁,心思细腻,成熟稳重很多。
“你还小不懂的。”苑雪华叹了口气,屋门已经敞开,他看见释然依旧倒在院子里,剑舞正在摸他的额角。
“大少爷,释然的头好烫啊,他背上还有伤。”剑舞猜不透主子的神情,一时欲言又止。
苑雪华略一沉思,起身走到院中。来到释然身旁,照着他的软肋踢了两脚。
释然吃痛,幽幽转醒,挣扎着支起身子,恢复跪着的姿势。
苑雪华冷冷道:“你们姓应的原来都这般没用,连陪小丫头练剑的力气都没有,还痴心妄想着夺什么‘天下第一剑’的金匾,就这样也配?”
释然淡淡道:“应家没用的就释然一人。”
释然眼里的哀伤让苑雪华心中一动,好像阿颜,阿颜那时的眼神。定了定神,苑雪华微微一笑:“你确实很没用,算了,让你陪剑舞练功,怕耽误了剑舞。不如你先回房里养养伤,等晚上在派你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释然总感觉苑雪华的笑容有几分诡异,不过现在让他休息他正求之不得。“谢谢大少爷。”释然说完这句努力从地上爬起,跪久了双腿早没了知觉,踉踉跄跄地扶着柱子和墙走进东次间书房。草草地把被褥铺好,侧着身躺在地上,实在没有力气脱去外衣,只是拽过被子盖在身上昏昏睡去。
一下午苑雪华都在兴致勃勃地教导剑舞练剑。琴歌在房里为主子缝制新衣,抽空也去了书房几次。她本想端些吃的给释然,释然却一直蜷缩在被子里昏迷不醒。琴歌不禁轻轻叹息,心道:大少爷看来要狠狠地报复应家的人,让释然睡在地上,刚才又借故把他打伤,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那孩子才十四五岁吧,只因为姓应就要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实在太可怜了,自己要想个办法劝劝少爷才好。
八
释然在傍晚的时候惊醒,浑身冷汗,除去依旧痛楚的脊背,心中竟无限惶恐空虚。因为他看见梦中的自己面目模糊,在梦里他甚至说不出自己的名字,他在梦里看见他仿佛毕生无法改变的命运。他深深害怕这样的梦境会变成现实。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一位眉目如画的绿衣少女柔声对他说,手里端了一个放食物的托盘。
释然淡淡一笑,嗓音有些沙哑:“谢谢琴歌姐姐。”
琴歌见释然挣扎着要爬起,便将托盘放在一旁桌上,伸手过去想要扶他:“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先坐在那里别动,我喂你吃吧。”
释然一愣,显是没有明白琴歌的意思,他不敢碰琴歌的手,只是扶着墙慢慢站起,把铺盖卷好,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琴歌知道释然定是害羞,也就不再勉强:“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吃好了,吃完叫我来拾碗筷。”
释然看看窗外,已经掌灯了:“姐姐,你们已经吃过了?”
“大少爷公门里的朋友在得月楼摆了酒席,刚才差人送了贴子,大少爷赴宴去了。我和剑舞自己随便吃了点,剩下些热的就拿给了你。”
“大少爷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吧?”释然有些不安,脑子里回想着中午的时候苑雪华脸上高深莫测的笑意。
“倒是没说什么,兴许一高兴晚上都不回来了。你别惦记那么多,大少爷没回来你就先好好养伤吧。”
“嗯,释然知道了。”
琴歌离开正房,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厢,剑舞正在她屋里捧着琴歌给苑雪华新做的袍子爱不释手。
“琴歌姐姐,这袍子做工真是精细,要我看江南天衣绣坊的手艺都让你给比了下去。怪不得这几年大少爷只穿你给他做的袍子。”
“妹妹取笑了。你没见大少爷只是在家里才穿我做的衣服,出去便换下来。”
剑舞作了个鬼脸道:“谁不知道大少爷一出门就是打打杀杀的,他哪里舍得穿着心上人缝的袍子出去?”
“好你个小丫头,敢戏弄起姐姐来了?”琴歌虽是又羞又气,心中却暗自欢喜,哪个女子见了苑雪华那样英俊潇洒武艺不凡的少年能不心动?更何况是朝夕相处一直伺候在身侧的琴歌。大少爷一直对她很好,每次出门回来都带礼物给她。琴歌天性温婉,不喜习武,大少爷也不强求,便请人教她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她早已下定决心,这辈子除非大少爷不要她了,否则不管是作婢女也好侍妾也好她是跟定他了。
“反正姐姐早晚是大少爷的人。”剑舞笑得天真。
“小丫头鬼心眼倒是不少。天天舞刀弄棒的没个姑娘样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我就是要好好练武,将来才有能力保护喜欢的人。”
“你再练也比不上大少爷的。”
“谁要跟他比?大少爷有姐姐照顾就够了。我可不是为了他才练功夫的。”剑舞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几下却藏不住半点心事。
剑舞微微一笑道:“你心里想着那个二少爷对不对?”
“嗯。”剑舞性子直率,脸色微红却不否认,“二少爷虽然身子不好,但是为人和气,比大少爷斯文许多。我若是有一身好本领,就可以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保护他,天天看见他的笑容。”
“唉,可怜咱们的大少爷,那么认真的教你剑法,却是在为别人做嫁衣。”琴歌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剑舞。
提起练剑,剑舞忽然想起释然,不知道他好一点了没有,她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听说释然是没练过武的,来了苑家以后又吃了不少苦头。他身上带着伤,脸色那样苍白,却咬着牙跪在地上支撑了一上午。“琴歌姐姐,刚才你送饭过去的时候释然醒了么?”
“那时候他刚醒过来,现下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吧。”
正说着,琴歌听见了扣门声。声音很轻,显然敲门的人彬彬有礼。
“琴歌姐姐,释然吃完了。”
琴歌打开房门,见释然手中端着托盘,碗筷放在上面却是已经清洗干净。她接过托盘,又听见释然道:“释然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姐姐若是有什么劈柴打水的粗活就交待释然去做吧。”
琴歌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楚,如此善解人意聪明乖巧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得到关爱?看他衣衫单薄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她便禁不住道:“外边冷,你进来坐一会儿吧。”
“没关系的,现下虽然天凉,还没到最冷的时候。释然想早点习惯才好。”
“那就多穿些衣服,小心受了风寒。”
释然神色黯然,低声道:“释然来苑家的时候没带别的衣服,原本有件玄衣前几天撕开包伤口用了。”
琴歌听他这样说不禁有些骇然,回想刚才去书房时,释然的被褥旁只有一套仆人的衣饰和一叠碎布。“难道你离开应家的时候,你的父母兄弟没让你带些东西么?塞北不比江南,冬天很冷的。”
释然静静的笑了,眼里却是浓浓的哀伤,父亲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家人们都只是远远地站着,想来也没有人愿意跟他话别,又有谁会送他什么东西呢?“谢谢姐姐关心,释然会很快适应北方的天气的。”
琴歌没再犹豫,回身取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你跟我去管事房一趟,领些过冬的衣裳。”
释然没有说话,跟在琴歌身后,心想苑家待下人真的不错,冬天还发衣裳。
到了管事房,管家苑忠不在,只一个执笔的小厮在整理账目。那小斯远远地见琴歌过来,赶紧笑着招呼:“这不是大少爷院里的琴歌姐姐嘛,今天怎的有空到这里来?”
“琴歌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要麻烦小白哥哥了。”琴歌笑吟吟地一记万福。
小白当然知道琴歌虽是丫鬟身份,却是大少爷眼里的红人,说不得将来就成了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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