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殇 by 我意扶风 [年上]-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情浑身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青衣,仿佛怕他肋生双翼,凭空而逝。
教主缓缓踱到青衣面前,故意忽视青衣眼里的泪水,他轻轻摸上青衣的腕子,那镣铐竟变成一堆烂泥,悉悉窣窣,竟落在地上。
青衣看着他,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一瞬间,他只想扑进教主怀里,痛哭一场,他怔怔看着教主,仿佛再等教主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再一次,从他怀里汲取最温暖的气息,从他那里,得到最宽容的关怀。
教主只是看看无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淡淡道,“这药能起死人肉白骨,给你哥哥,治他嗓子。”
无情慌忙接了,道了谢,慌忙把青衣往身后护。
教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淡淡吩咐了一句,“好好对你哥哥。”说罢,又回身去了座间,抱起膝上美人。
青衣怔怔看着教主离去的背影,来不及喊叫,来不及挣扎,便被无情点了大|穴,推给凶悍壮硕的嬷嬷,带回内宫。
美人,歌舞,丝竹,从未间断,舞出的霓裳仿佛一世升平……
当晚回到沧玉楼,无情已经醉了,他又笑又闹,拿绳子紧紧绑了青衣一夜。无情一遍遍附在他耳畔呢喃,“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青衣,你是往一个人的,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谁也不行!”
第二日,无情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昨日的宿醉疼得他头脑发胀。
无情坐起来,却看见青衣,双手被扭在身后,绑在一起,纤细的手腕勒得发青发紫,青衣蜷缩的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气若游丝。
无情大惊,慌忙抱起他,只觉得触手火热,知道他肯定是冻着了,着凉发热,慌忙把他捂在怀里,一迭声唤来医生。
诊了良久,又是煎药,又是银针,也不见青衣转醒,无情气急,抬手一掌,那老御医便作了古。
到了下午,青衣竟开始痉挛,发抖,无情又怕又急,却无计可施。突然想起教主留下的那个锦盒,说是能起死人肉白骨,无情慌忙取来,那里头的,是一枚血红的药丸,散着血腥的气味。无情顾不得许多,急忙掰开青衣的嘴,把药送进去。
青衣昏迷中,皱皱眉头,几欲作呕,被无情捏住下颔,呕吐不得。
大约一盏茶功夫,青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气息也平稳许多。大约两个时辰,青衣的烧也退了。无情这才松了口气。无情也累了一整日,此时才安下心来,抱住青衣,沉沉睡去。
无情转醒的时候,惺松的摸着身边,却摸了个空,无情一惊,人也完全醒了。忙坐起来,四下寻找。
青衣坐在窗前,只披了一件青衫,赤裸的双脚像是粉琢玉雕,怔怔看着外头一株梅花,那清梅刚刚打苞,吐了些许幽香,暗香浮动,雅致的一如美人。
“青衣!”无情忙叫,“快过来,小心冻着!”
青衣回头,惨淡一笑,“语曦,莫要再逼我。”
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生疏,仿佛久不曾言语的生疏,可听在无情耳间,仿佛晴天霹雳。
“你……你能说话了?”无情又惊又喜。
青衣摸摸喉咙,“药很有效。”
“真好,真好……”无情奔过去,抱住他,连声音都在颤抖,几乎像是哭了。
良久,青衣沉默的抱着他,眼神却迷离的看着窗外。
“青衣……”
“叫我哥哥。”青衣轻轻抚着他的背。
“为什么?我不要!”无情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使劲摇头,任性的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青衣,一辈子。
青衣缓缓推开他,神色平静而沉寂,“我能试着原谅我的弟弟,但无法原谅你,卞梁宫里的赵语曦。”
“青衣……哥……你……你要做什么?!”无情心底,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慌忙去拉住青衣的手,被青衣闪开了。
“哥!”无情的声音里,带了三分祈求和哭腔。
青衣惨淡一笑,“我要回诛天教。”
“不许!”无情像个任性的孩子,在被抛弃的一霎那,色厉内荏的霸道哭闹。
“我该回去。”青衣摇摇头,还是微笑。
“不许!哥,哥!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无情紧紧抓着青衣的衣袖,泣不成声。
青衣拂开他,“你还觉得自己有立场说这句话?”
“哥!”
“我走了,不要再拦我,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一辈子。”
无情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却不敢再碰青衣,讪讪的缩手回去,叫了一声“哥”,再不敢言语。
青衣扭头,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好自为之。”说罢,身形仿佛一直翩翩燕子,几个起落,便越出了沧玉楼那深深院墙。
无情怔了,他看着窗外,那几株初出嫩蕊的梅枝,犹自在寒风间摇曳。不知不觉间,无情颊上,滑过一行泪痕,清冷。
第 19 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上的春,来的似乎也比卞梁的晚。已经是二月,山上还是云氤霁散,梅雪飘香,正是寒风肆虐之时。
青衣衣衫单薄,站在雪霰中,圣洁的一如谛仙。
青衣单薄瘦削的肩上,落了晶莹的一层雪,他已经在雪里站了很久。
清渠缓缓踱出来,看着青衣,叹口气,“你走吧,主上不想见你。”
“我要见他。”青衣又一次重复,他的话清淡而安静,却那般坚定。
清渠摇摇头,“已经三天了,青衣,走吧。”
“我要见他。”
清渠看着他,眼神里一分怜悯,一分感概,“我再进去通传一声。”
诛天阁里,温暖如春,沉郁的薰香,琥珀般美酒,漾在水晶杯里,彩袖招摇,歌舞升平。
轻纱薄衣的美人绝色半跪在教主身边,极尽媚颜。教主坐在高高的銮座上,美酒美人盘绕在他指尖,却都是鸦雀无声。那銮座太高太远,以至于,看不清教主的面容。
清渠踏着一地丝竹天籁轻轻走进诛天阁,悄声拜在教主脚边,“主上,青衣还在外头。”
教主的手指,几不可见的一颤,“让他走。”
“他不肯,他要见您。”g
“我不会见他。”教主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清渠低垂着头,仿佛在斟词酌句,“外头天寒地冻,青衣已经站了很久……”
教主的声音里带了一分急躁,一分暴怒,急不可耐的打断清渠的话,“诛天教的待客之道,还用我教你?!”
“是,属下安排他在迎宾阁。”
教主沉吟了片刻,“迎宾阁久无人居,简陋粗糙,还是让他住晨夜楼吧。”
清渠一怔,那不正是教主的寝宫?“那主上您住在哪里?”
教主顿了一下,脸色不豫,“多事!我便在诛天阁里,哪里也不去!”
清渠哪里还敢多言,慌忙下去安排。
※※z※※y※※b※※g※※
晨夜楼里。
地龙里烧着暖暖的炭獸,房里温暖如春。淡雅的兰香弥散在房间里,若隐若现,青衣最喜的便是这兰香,连这般细节,教主都照顾的丝丝入扣,青衣嘴角,浮现起一抹轻笑。
“青衣。”清渠走进来。
“清渠,主上呢?”青衣慌忙迎过去。
清渠叹口气,避过头去,每日,迎接他的都是青衣如此殷勤希冀的眼神,让他无所适从。
“没关系,他……他很忙……”青衣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失望,可他的话,仿佛在安慰清渠,又仿佛在说服自己。
“主上……他不会来了。”清渠看着窗外,远远的诛天阁上,隐隐飘来丝竹阵阵,靡靡之音。
“他会的,我等他!”青衣还是坚持,那表情,仿佛一个无垢的孩子。
清渠一把抓住青衣的肩膀,有些心疼,有些激动,“傻瓜!很多事,不是你想得那般!”
青衣不解的看着他,“清渠?怎么了?”
清渠犹豫一下,缓缓松开青衣肩膀,“你想不到吧,教主落下悬崖,本该再无生机,不巧被困在崖壁间,虽大难不死,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餐风饮露,迫于无奈,只得不近人间烟火,却不想无意间窥探了神功要法,练就了天罡神功第七重,不但能凭虚御风,更是百无禁忌,如今,便是娶妻生子,做那男女之欢,也不怕破功。”说罢,清渠自嘲一笑,“自那日起,教主便是性情大变,变得荒淫贪欢,不理正事。青衣,你还不明白吗?别再傻了。”
青衣的脸色瞬间惨白,可是他还是强笑,“清渠,他该生我的气,是我差点害死他,他自然会对我失望,”青衣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讪讪道歉着,又有些失落,“连我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连我自己,差一点,都没法原谅自己……”
“青衣!”清渠看不过去,甚至有了几分恼怒,他是教里,最坦率,最任性的孩子,也是最讨人喜欢,值得交心的朋友。
“你忙你的吧,别老耗在我这儿,我挺好的,真的,不必陪我。”青衣强颜欢笑。
“傻瓜!”清渠急得跺脚,“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青衣犹自微笑,“清渠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清渠叹口气,“今天,西夏国平南郡主前来提亲。”
“平南郡主?”
“那郡主可不是养在深闺的似水佳人,她十五岁披甲上阵;十六岁便掌了兵权;十七岁立下豪言壮语,要一举平南,大统天下;十八岁被册封为平南郡主;十九岁参与政事,几个皇子被她玩弄于鼓掌,若不是她看上教主,一心下嫁,只怕再过两年,西夏皇位也是她囊中之物。”
“教主……答应了吗?”青衣的声音几乎颤抖。
清渠犹豫了片刻,“下月七日,便是黄道吉日。”
青衣手里的九龙青玉壁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二月,春寒料峭。
青衣一直在等,可是清渠看得出来,他等的忐忑,等的不安。
几日下来,茶不思饭不想,几乎瘦了一圈,原先的衣裳都显得空荡荡的,劲风一吹,仿佛那裹在里头的瘦削人儿都要随风散了。
清渠不敢说,可他看得出来,青衣几乎夜夜不成眠,看着窗外远远的诛天阁,明月银辉洒在他面上,仿佛哭泣。
三月。
桃花打了嫩苞,迎春花也开的烂漫,草色遥看近却无,别是生机。一向寂寞的诛天教里,处处张灯结彩,连繁华过后的梅枝上,都绑了红色绸子。一派喜气洋洋,青衣的脸色却一日甚是一日惨白。
他还在等,等着有一天,一梦醒来,还能看到教主的微笑,那是一种宠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微笑,青衣发誓,那时候,他一定要清楚的告诉教主,我爱你;他希望,有一天,教主能出现在他面前,点着他的鼻子,亲昵的说,“小傻瓜,不过是和你玩笑罢了。”青衣想过,那时候,一定不和他赌气,马上扑进他的怀抱,再不松开。
可是教主没有。
高宗建炎元年三月初七。
丁亥年,生肖属龙,丙午月,丙戌日。
宜嫁娶徙迁,忌开市伐木。冲龙庚辰煞北。
锣鼓声格外喜庆,四处弥散着爆竹的微馨,珠佩叮当,少女的欢声和着淡淡的粉香,迷蒙了一派无暇气息。
青衣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
“青衣!”清渠担心的看着他。
“清渠,我要见教主!”
“青衣!别胡闹!”
“我不胡闹,真的不胡闹!”青衣的声音几乎是祈求,“我只看他一眼,远远的看他一眼,看完我就走!”
清渠怔了怔,叹息一声,“痴人,痴人……”
远远的蘸坛上,教主一身红衣,红的刺目。
青衣从未见过他穿红衣,在他印象里,教主只穿玄衣,黑的沉默。
突然间,青衣觉得,好冷,寂寞的凄凉。
教主身边的那个纤细女子,是他的新娘,他们真的很配。青衣突然觉得,自己被排除在教主的生活之外,或许,自己才是局外人呢……
清渠看着青衣的脸色,纤细脆弱的仿佛要随风逝去,忙伸手扶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