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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逝琴寥黑水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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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似乎自从那夜后便再无梦魇,他已经多久不再梦到自己的亲人了?这是否说明,他可以喘一口气,并且相信伤痕会逐渐沉积于内心深处,直到将它完全的隐藏在那里?
天气很冷,即使房子里升有柴火仍旧无法御寒,夜里徵羽被冻醒过,然后又沉沉入睡。
清晨,薄薄的晨曦透过破漏的屋檐照射进来,气温仍旧寒冷,即使没怎么挨饿,然则在这样的季节里却仍旧有冻死路中的威胁。
一早起来,许多人都畏缩在破房子里,冷得哆嗦,并不想出去。最后是被金兵驱逐出来。
徵羽抖着手拿着碗让伙夫给他盛米粥,他冷得很,而且手指似乎也被冻伤了,有些红肿。
“今晨有姜汤,吃完粥,再来喝。”年轻的伙夫温和地说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徵羽点了下头,双手捂着热碗,低头吃了起来。
姜汤可以让身体温暖起来,是很好的御寒方法。伙夫是不可能偷偷煮的,因为他受到监督,所以显然是受过金人允许的。
这一日的行进,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来得艰苦,昨夜积聚在地上的雨水天亮后都凝结成冰,呼出的气息也仿佛会被冻结。
徵羽被冻伤了,一日走下来,不只是手与耳朵,就连脚趾也肿得厉害。
到黄昏休息时,罗枸杞拿了一罐治冻疮的膏药给徵羽,叫徵羽涂完就给其他宋囚涂。
“明日正午就能到青城了。”罗枸杞说道,他穿着那件破袄子,手不时插入袖口。
到了青城至少不用再受冬日长途跋涉之苦,虽然身为宋囚的处境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前往青城的最后一夜,仍旧是在一片荒地驻扎过夜,宋囚都聚集在一起,相互取暖,不少人都被冻伤了,难受的搓着双手。
帐篷外冬日的风呼啸而过,明日显然也会是个寒厉的一天。
徵羽独坐在角落里,伸出被冻伤的手轻轻的抚过琴身,陷入了沉思之中。
左手的食指红肿得厉害,虽然涂了药止住痒,一被碰触,还是十分难受。徵羽以前从未生过冻疮,以前他也没受过冷,从来就没有过。
当听到金兵的吆喝声,徵羽抬起了头,在这个高大的蛮子将手指向徵羽的时候,徵羽已收起了琴,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默默的跟随着金兵离开。
大概是原先意料到了,徵羽见到金兵时并没有任何情绪。他并不知道完颜阿鲁罕是否只是为了消遣,抑或为了其他别的原因,然则他一点也不想与他相处,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惶恐来得贴切。
夜已深,帐篷外寂静一片,惟可见的是几位站在冷风中站岗的金兵瑟抖的身子。
一出帐篷,寒冷立即袭来,徵羽抱紧身子,却还是感觉到冷风在穿透衣裳,一点点带走了他身上的温暖。
绕过几个士兵的帐篷,终于来到一高大的帐篷帐门口时,徵羽已经被冻得四肢僵硬,浑身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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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鲁罕的帐篷内烧着炭火,比徵羽他们这些宋囚呆的帐篷自然是温暖了许多许多,进了帐篷后,徵羽才感到身体逐渐的恢复了知觉,而适才他有一种连血液都快被冻结的感觉。
帐篷内,完颜阿鲁罕身穿着件红色的丝绵衣服,披着件青鼠裘,他显然是不会感觉到一丝寒冷的,而且正在一边琢磨着张地图,一边饮着酒,过得惬意。
徵羽站在一旁,看着木案前的完颜阿鲁罕,他知道这个金国蛮子显然知道他的存在,却显然没打算理会。徵羽并不希望他理会他,只是他却是知道这个金国蛮子既然叫他过来,显然也不会只是让他呆站在一边,什么也无须去做。
“如果,你们宋人的皇帝当了俘虏,那么宋算不算是亡国了?”
当完颜阿鲁罕抬起头时,嘴角正带着明显的玩味味道。
他那对鹰眼注视着徵羽,似乎想从徵羽眼里读出点什么,比如说能令他满意的东西,比如说做为宋子民该有的绝望与哀伤?
徵羽眼里除了漠然,并没有更多其他的情感,他早就意料到,而且事实上他听到的时候甚至感到了几分快意。
“宋早就灭亡了。”
徵羽笑道,带这些许的刻薄。徵羽受过很好的教育,他的举止带着优雅,言谈也从不张扬,他本性温和而不是尖刻,然则此时他心中有着憎恨,只能说这憎恨终于表达了出来了。
“当你们进入东京的时候,这个国家就荡然无存了。” 徵羽冷冰的说道,他不用回忆那一天,那一天在梦魇里他曾一再的重复过,到现在也鲜明得可怕。
徵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完颜阿鲁罕玩味的看着徵羽,而当徵羽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这个玩味表情消失在了完颜阿鲁罕坚毅而无情的唇角。
完颜阿鲁罕的军队并非没有参与杀戮平民,他知道他的军队杀戮、掠夺财物、人,甚至奸淫,他们是征服者,对于被征服者从来都没有怜悯过。若说他所带领的军队与其他金将领所带领的军队真有差别的话,那也只是他军法比较严厉,与及并没有放纵他们去屠杀而已。
对于完颜阿鲁罕冷冷的注视,徵羽根本不以为然,他根本没去想这个金国蛮子会为他们所造成的一切而感到一丝忏悔,事实上完颜阿鲁罕也确实不可能有。只是徵羽无声的指责让他不快而已。
“哦,过程是有那么一点点血腥,不过,你想必想听听关于辽的灭亡?”
完颜阿鲁罕将握在手中的木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嘴角带着讥意,冷冷看着徵羽。
徵羽知道辽也被金灭亡了,就在灭宋之前,其过程虽不详细,但不用想也知道血腥无比。
“我不想知道。” 徵羽袖口下的拳头捏紧,他合上了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血月下的街景,仿佛地狱一般。
而当徵羽再次睁开眼睛,对上完颜阿鲁罕那带着冷冰冷血的眸子,憎恨已经被激发了,而且也无法掩饰,徵羽看向这个金国将领的眸子里确实带着仇恨。
“别在眼里表露出仇恨,这通常会使你失去双眼。”
完颜阿鲁罕冷笑,他卷起地图,离开木案朝徵羽走过来,徵羽冷冷站着一动不动,他琢磨不透完颜阿鲁罕的性子,从而也放弃琢磨。
不是第一次与这个金国蛮子站得如此之近,对方的身子几乎贴了上来,而那只大手也捏住了徵羽的下巴,将之抬起,那充满掠夺性的鹰眼凝视着徵羽的眼睛,同时完颜阿鲁罕的粗糙手指摸上徵羽的脸庞,摸过眼睛,鼻子,最后是柔软的唇。
“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曼妙的,迷人的。”完颜阿鲁罕脸上的冷血敛起,呢喃,他几乎将唇贴上徵羽的唇,而徵羽别过了脸。不过下巴还是再次被扳了过来,完颜阿鲁罕吻了上去,那是个深深的吻,不同于上次那种暴虐的,掠夺性的强吻。
徵羽颤了下身子,没有挣扎,属于此人的吻,只是让徵羽忆起了血腥味与暴力。
“你在颤抖,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完颜阿鲁罕在徵羽耳边低低说道,他此时的脸上没有了那些残忍、讥讽的痕迹,只是平淡的一张脸。
然则,却也就在完颜阿鲁罕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扯开了徵羽的衣襟,露出了一层素色的里衣。
“让我走。” 徵羽说道,没有恳求的味道,但却说得坚定。
完颜阿鲁罕面无表情的看着徵羽,“唰”一声,里衣也被撕开,露出了平坦、赤裸的胸膛。
“你读过不少汉籍,你也知道这是种羞耻的行为,跟生畜并无二样。”
徵羽继续说道,他在自救,他看过他满箱的书籍,看过他挑灯夜读,他希望他能拥有一丝羞耻心。
“我是个蛮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完颜阿鲁罕冷冷说道,他的眸子里带着狂野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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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没有受过中原礼教教化的蛮夷,断发纹身,右衽,书上是如此说的。然则眼前的这个蛮子,有着良好的文化修养,却仍旧是个蛮子,所谓的有教无类,教化能改变的或许仅是言语与行操,但绝对改变不了体内那流淌着的野蛮的血液。
徵羽没打算挣扎了,也没打算再被折断手,或惨遭殴打,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完颜阿鲁罕没有遇到任何反抗的脱光了徵羽的衣服,将徵羽抱上床。然后完颜阿鲁罕将上身的衣服脱去,覆上徵羽单薄、冰冷身体的是一具滚烫而厚实的躯体。
“女人。。。不是更自然?” 在完颜阿鲁罕的身体贴上徵羽时,徵羽启了下唇,话语中并没有任何感情。
完颜阿鲁罕看了徵羽一眼,没有任何回答,他双手抚摸便徵羽的全身,双唇吻着徵羽的脖子、耳际,沉溺于自己的欲望之中,他的大手与双唇都炙热得让徵羽难受。
徵羽双眼有些茫然的望着床顶,他试图将自己分离出来,唾弃自己的身躯,然则完颜阿鲁罕健硕身体所带给他的压迫感与滚热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让意识逃离,这个蛮子炙伤了他的身心。
“违背天道伦理的事物,或许才是更令人激动的。”完颜阿鲁罕吻上徵羽双唇的时候,用那刚毅的双唇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的眸子,带着鹰般的野性与兀傲。
他的吻,再次充满了掠夺气息,充满了蛮横还有越发高涨的欲望。
徵羽几乎无法呼吸,只是拼命的喘息,他陷入了混乱,厌恶、惊恐、不安、缭乱。直到完颜阿鲁罕的大手抬起他的脚时,仿佛绷紧的一条弦断开了。
“不。”徵羽身子猛烈的颤了一下,他开始拼命的挣扎,他积聚于内心深处的恐惧爆发了,曾经有过的记忆复舒了。
完颜阿鲁罕单手制住了徵羽的双臂,将之高举过头,另一只手捏住了徵羽的下巴。
“放松身子,我尽量不弄疼你。”完颜阿鲁罕低哑着声音说道,他看向徵羽的眸子火热,有别于平日的嗜血与冷酷。
徵羽停止了挣扎,脸色苍白的看着完颜阿鲁罕那张俊朗、平和的脸,他并不是信任他的话,他听从,也只在于他知道该来的他逃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减轻痛苦。
完颜阿鲁罕再次低头吻徵羽,他抬起徵羽的脚,缓缓地挺进。
痛,仍旧是痛,痛得徵羽将手指抓入了完颜阿鲁罕的肩膀。
他每进一些,他亦抓得越深,直到徵羽抓破完颜阿鲁罕的肩部,指甲里有血迹。
仍旧是在遭受酷刑的感觉,只是有别于凌迟,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则徵羽的意识也越发的清晰。耳边响着属于男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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