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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陽光特典~ 因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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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在阿旗和二龙的贴身保护下跨出房门。
                          
「君悦。」
                          
宁舒在身后开口,「把你骗出来露个脸,对我而言,很有得益。」
                          
他说,「这证明我对你性情行事的估计是准确的。」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猛然转身,盯着他。
                          
宁舒欣然一笑,轻轻说,「看,我用一个回答就能让你停步回头。」
                          
我捏拳,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的得意微笑。
                          
宁舒说,「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有怎样一颗心,你受不住寂寞和无聊,不管被安燃怎样庇护,总是忍不住想探头看外面世界。」
                          
他说,「你好奇,天真,叛逆,冲动,却又令人疯狂,确实是何家几代骨血浇灌,才能养出的人物。」
                          
「君悦,」最后,他淡淡说,「我能诱你一次,就能诱你第二次。」
                          
他问,「你要不要试试?」
                          
我敌视他。
                          
唇动了动,尚未发声,阿旗在身边低语,「君悦少爷,我们走吧,这种人不必理会。」
                          
我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
                          
去了电梯,自动门无声合上。
                          
阿旗等电梯上了两三层,开口说,「宁舒那种人,不必理会。」
                          
短短时间,他把相同的话说了两次。
                          
分明就是知道我一定会理会。
                          
我真是受不住诱惑的人?
                          
真是不管安燃怎么照看,总忍不住把头探出保护区的蠢材?
                          
由不得我不反省。
                          
糟糕,竟是真的。
                          
就如今日,本来用不着出马。亲自下去,不过是满心看热闹加惹事的心态。
                          
坦白说,VIP房的损坏,客人抱怨,业绩受损等等,干我何事?
                          
被他说中。
                          
真不妙。
                          
拜宁舒一番话,弄得我半个晚上不得安宁。
                          
亏他还敢姓宁,简直是投错家门。
                          
安燃去了澳洲,昨天有电话回来,说今天会到。
                          
到了深夜,还是踪迹全无。
                          
心好乱。
                          
如果让他知道今晚的事,不知会不会生气。
                          
唉,我已经弄不清楚,他到底会为了什么生气,有的大事我觉得很严重,他一笑过之,有的事鸡毛蒜皮,他看得比挨了一枪还厉害。
                          
可恶。
                          
时针踏准十二点,阿旗过来问我要不要回家。
                          
我说,「不要。」
                          
安燃没回来,去哪里不是一样?
                          
起码这里灯火璀璨。
                          
我脱了白色西服外套,松开领带,在长沙发上不讲仪态地躺着。
                          
安燃安燃,快回来。
                          
像摇篮曲一样,静静在心底念着。
                          
我忘了,他说要离开这里到澳洲几天时,我高兴得双眼放光。
                          
真不敢相信,我当时竟满心飞鸟投林的自由渴望,恨不得他下一秒就钻进飞机,冲上青天,留下我自由自在,玩得不亦乐乎。
                          
天……
                          
我真的贪心不足,什么没有想什么。
                          
现在,又开始想安燃。
                          
安燃安燃,快回来。
                          
时针指向两点,传来门把被扭开的声音。
                          
我从沙发上猛然坐起来,定睛看清楚来人,激动地跳起身扑上之。
                          
「安燃!安燃!」
                          
安燃接住我,亲我的额。
                          
「这么晚才回来?」
                          
「已经说了今晚晚点回来。」
                          
「哪里是今晚?明晚。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j
                          
「君悦,」安燃说,「你又开始无理取闹。」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配合地让我脱他黑色的绢质长外套,忽然间,「宁舒又把你骗了下去?」
                          
我动作一滞,赶紧继续,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是又?」
                          
安燃说,「又的意思,就是非第一次,而且可能还有下一次。」
                          
我说,「宁舒不是好人,设下陷阱。」
                          
安燃叹气,「跳进陷阱的是谁?」
                          
我也叹气。
                          
还用说?当然是我。
                          
如果是安燃,现在就轮不到我做这丢脸的小媳妇状。
                          
我无辜,「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这样?我明明义正辞严警告过他,心中只有安燃一个,一万个宁舒都比不上十分之一个安燃。」
                          
说罢,自己也肉麻得打个哆嗦。
                          
非常时期,要缓和安老大总是无端冒出的醋劲,只能夸张性宣告效忠,免得小命不保。
                          
「君悦。」
                          
我抬起头,大叫不妙。
                          
每次安燃露出正色,我的下场都不怎么妙。
                          
安燃说,「对宁舒那种人,警告和挑衅没区别。」
                          
我嗤鼻,「他性格扭曲,也是我错?」
                          
安燃说,「对某些男人而言,追求和侵犯,等于一个词。」
                          
他说,「宁舒现在要的,是你的反应。你偏给他。」
                          
我叹气。
                          
怪不得我越生气,那姓宁的越乐。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推卸责任,还有引开安燃的注意力。
                          
「安燃,」我认真说,「我对你的反应,比对宁舒的强烈一百万倍。」
                          
安燃沉默下来。
                          
他一沉默,我就害怕。
                          
「安燃,你又生气?」我忐忑不安。
                          
安燃沉默了一会,没理会我,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按下对讲键,找阿旗,吩咐一句,「立即清空负层大厅。」
                          
他把我带出办公室。
                          
从办公室到走廊,到电梯,到出电梯,他都一言不发。
                          
我脑子里蜜蜂开始嗡嗡乱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挨上一针,神经根根绷紧,扯得发疼。
                          
到了楼下,大厅已经清空。
                          
阿旗真了得,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极好的,不知多少人爱来这里点小姐喝酒聊天,高兴就跳跳舞。
                          
顷刻之间,居然全被请出去。
                          
偌大的厅,沙发组椅全部空无一人,只有不少桌上还摆着残酒,偶然一桌,烟灰缸上横着一根的香烟,仍寥寥燃着。
                          
一进来,大门就被关上了。
                          
好像进了氤氲异色的堡垒,没有音乐,舞池中的彩灯却仍很有情调地缓缓旋转着。
                          
不祥,不祥。
                          
「安燃,」我硬着头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边问,一边回想自己在这段他不在的日子里干了多少不怎么好的事?
                          
嗯?
                          
乱吃东西?
                          
溜出去喝酒?
                          
和夜总会的妈妈桑说说笑笑?那明明是……工作。
                          
被宁舒诱出来露面?嗯,恐怕这个最严重。
                          
「弹琴。」
                          
「嗯?」我抬起头。
                          
安燃一点说笑的样子都没有,仍然两个字,「弹琴。」
                          
一看台中的钢琴,我暗暗叫苦。
                          
惨了。
                          
这钢琴眼熟至极,分明就是当天和宁舒痛饮喝醉,趔趄上台为宁舒弹奏一曲的那台。
                          
这事阿旗一定有和安燃报告。
                          
没想到安燃引而不发,这么久之后,一下子放弦,射我一箭猝不及防。
                          
真真是英明果断,神威莫测。
                          
我如惊弓之鸟,只能走上台,掀开琴盖。
                          
我问,「听什么?」
                          
安燃问,「上次你弹的是什么?」
                          
真是诛心一问。
                          
我叹气,回想着调子,十指跳动,轻轻奏出几个不成调音符。
                          
「宁舒说你弹得很好。」
                          
安燃听着我的琴声,来到我身后。
                          
两手,贴在我后腰,慢慢往前挪。
                          
把我环住。
                          
我弹得很轻,安燃淡淡的声音,清晰从后面传入耳膜。
                          
他说,「君悦,你说你不明白为什么宁舒这样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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