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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 by叶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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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终来不及感觉是什么。窒息的痛苦深深地困住了他。不能呼吸了!我要死了吗?他想,一时间竟止不住好笑。是不是我刚才没有被老鼠咬死,现在却要被亲吻给窒息而死?
真是荒唐……可笑啊……
然而天崩地裂。无论是什么也好。荒唐也罢,痴情也罢。心底深处的情意不可抑制地一波波翻了上来。无可控制的爱意顺着对方的唇齿接触如蛇一般钻入脑海深处,带着不可拒绝的强横与霸道!恍恍惚惚间,身躯也被推倒在石阶上。好痛啊!这是哪里的痛?无法忍受呵!却在痛楚里如此地感受着你。逃不开你吗?你是如此霸道地进占了我的心。而我的过去,我的未来,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天翻地覆。
“他会对你这样做吗……他会如此对你吗……”
耳边依稀仿佛,传来少年低语。曲非问不答。他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不能思考。意识迷离。所有的扑朔迷离中,却蓦然有一个念头,直冲脑海深处。
……他真的,不是少彤。
这是曲非问在昏迷过去前的最后一瞬间,脑中唯一所想。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深夜。
身下不再是硬冷的石阶地或者湿臭的牢狱水,而是软软的被褥。身上似乎也盖着锦被,软绵绵的,还带着淡淡的薰香。胸前一片清凉,是上好金疮药所独有的凉感,舒服的感觉直沁入四肢百骸。一双纤柔的手在轻涂着金疮药,清凉的面积逐渐扩大。
挣开眼来,对上意料中的一双目光。
“这是干什么?”曲非问勉强笑了笑,微微扭过头去,看身上盖的锦被。“我是你们的对头。怎么不继续将我关在水牢里?”
管清月柔声道:“你的伤太重啦!再呆在水牢里,你会没命的。”
“可我是你们的敌人。”
“是不是敌人,由得你怎么说。怎么招待敌人,可得我这个教主说了算。”管清月的声音带了点笑声。“再说,我可没有拿你当客人对待。”他的视线扫向曲非问的左手。“如你这般人物,我可是要十分小心谨慎地对待的。”
曲非问的目光跟随着转过去。
这才发现左腕上套着个细细的精钢手铐。手铐上带着长长的细铁链。铁链拖曳在地,一端系在床头的铁柱上。手腕微微一动,铁链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顺势一带,那铁链竟长有丈余,瞧来足可以在这个室内安然活动了。
但是这么细的手铐锁链?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管清月浅浅笑道:“这是北海寒铁精炼而成……就算你伤势痊愈,没有钥匙开锁,你也逃不走。”
“……果然高明。”曲非问半天才苦笑道。由始至终,他都不肯瞧管清月一眼。
管清月笑了笑,伸手将曲非问已经敷好药的胸前伤口慢条斯理地包扎了起来,一边道:“我这也是不得已的啊。为了留下你嘛!……你始终不望向我这边,是仍然不愿意看见我么?”
曲非问不答。
管清月的眼眸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你不愿意看见的是我呢,还是燕少彤?”
“当然是你。”
管清月蓦然脆声轻笑起来。“你这样说,是终于承认了我和燕少彤不是同一个人了吧?”他微笑道,“早明白了多好呢,真是死脑筋……不过呀,我现在倒是很高兴你的死脑筋了呢。”
曲非问冷哼一声,不语。过了半晌,才又道:“你们真的是孪生兄弟?那你们到底是姓管呢,还是姓燕?”
这句话问的其实是:管清月和燕少彤究竟是不是燕归来的儿子?
管清月叹了口气,道:“我们姓管。”
顿了顿,他又道:“你知道十五年前魔教覆灭之事么?”
曲非问点头。十五年前魔教覆灭一事,是当时武林中最大的一件事,也是近数十年来武林中所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举凡'HAPPY GARDEN'武林中人,无不知晓。而那个十五年前覆灭的魔教,正是今日管清月所统率的魔教之前身。
“那么你知道昔年覆灭的魔教教主是谁么?”
曲非问摇头。“江湖上都知道他的绰号是‘追魂剑魔’,至于名字,倒是从来不曾听说过。”
管清月笑了一笑。“他姓管。”
姓管?
曲非问一惊,拿眼看着管清月。
管清月点点头,淡淡地道:“他是我的父亲。”
十五年往事悠悠……
“先父在日,和先母夫妻情笃,一向隐居在丹霞山隐翠园中,从来不出江湖。虽然统领魔教,其实从未为恶。只是世人不知,都是你这般的不分青红皂白之辈。十五年前丹霞山无相寺一战,魔教全教覆灭。那一年,我方满六岁……”
管清月婉婉细述,曲非问静静旁听。
“……那时候啊,满殿都是鲜血尸体。母亲和姊姊带着我躲在神像后面,可还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给找了出来。他们狞笑着逼近母亲和姊姊,然后……然后……”
他叙述的话声忽然中断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曲非问奇怪地瞧着他。
又过了半晌管清月才平静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他幽幽地道:“后来他们就杀了母亲和姊姊,当着我的面前。我当时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已经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啦!而那时候,魔教覆灭的事情早已过去了,杀害母亲和姊姊的那几个人也早已被人杀死了。杀了他们,并葬了我的母亲和姊姊的那个人,就是燕归来。”
“所以少彤才会被他收养,并改姓燕?”曲非问道。
管清月点点头,语气已恢复了平静。他道:“他身体弱。”
果然如此!一定是管清月念念不忘父母之仇,所以不肯留在燕家庄,一个人吃了很多苦,最终才重建了这个魔教。而燕少彤由于体弱多病的缘故,多半也早已不记得父母之仇了,所以可以快快乐乐地留在燕家庄。想到此曲非问不觉有点后悔,自己那天杀的太狠了。那一战,怕是毁掉了管清月多少年的心血吧?
——然而那是魔教。
说不清是悔还是不悔的心情,曲非问怔怔地看向管清月。半天,才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为什么我的心里,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心痛?
管清月淡然一笑。“习惯了。”他忽然又注视着曲非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么?”这一瞬间,他的眼神蓦然间又变得十分锐利。
锋锐的目光逼视着曲非问。曲非问回视过去。
“请说。”
锐利的目光乍然一收,管清月清冷冷地笑了起来。“你杀了我那么多属下,难道就那么算了不成?……不过,我这个人一向爱才,再说,那群无能的废物死都死了,就算杀了你来祭他们,可也没什么意义。象这样的蠢事,我是不干的!我留你一条性命,曲非问,你听好了!”他正视着曲非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要你来做我的属下!”
曲非问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答应你么?”
“为什么不?”管清月傲然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生,或者死!聪明人都会选择正确的一条。再说,”他忽然微微一笑,“你不后悔么?你不觉得对不起我们魔教,对不起我们管家么?十五年前我们无辜被灭,十五年后我那些无辜的属下们又被你杀死!还有我……你毁了我多少年的心血啊!你怎么可以不偿还我?”
“我凭什么偿还你?”曲非问冷笑,“十五年前的事与我无关。再说,那时候你们魔教真的就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么?至于现在这件事,我杀了你的属下们,最多也拿我一条性命来偿还!想要我为你卖命,决不可能!”
管清月绝色的容颜一下子阴沉下来。
“你早晚会答应我的!”半天,他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此后的十余日里,两人僵持不下。
管清月每夜前来,坚持要曲非问答应做自己的手下。而曲非问立场坚定,始终不肯吐口。双方性子刚硬,谁也不肯让步。管清月恼将上来,不免就变着法儿凌虐曲非问,曲非问偏偏也是倔强,越是折磨越是骄傲。双方如同针尖对上麦芒,又如水火不能并存。场面是越来越僵。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又一次习惯性的对抗过后,管清月忽然叹了口气,颓丧地坐倒在床沿,无力地说,“我在你心里,真的连这点地位都没有吗?”
曲非问同样颓丧地看着对面的少年,乍听这句话,心却蓦然一跳。
折磨。这于我是如此,于你,是否也是如此?我们天生不能并立,除非你退出魔教,或者我放弃一切。然而无奈的是,人生于世,总有许多东西,是死也不肯放弃的。如你,如我。
闭上眼,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曲非问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父亲是谁?”
管清月一惊。“是谁?”
曲非问苦苦一笑。“家父十多年前,人称‘中州大侠’。十五年前丹霞山一战中,亡于魔教群雄之手。”
“所以你就因此仇恨魔教?”
“正如你因此仇恨武林正派一样。”
“但是,但是!”管清月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我并不是为了父亲被正派中人所杀而仇恨!我是为了母亲和姊姊!母亲和姊姊……她们死得好惨!这十多年来,我每当一闭上眼睛,就会记起当时的场面。他们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侮辱了母亲和姊姊,然后又那么残忍地杀了她们。我不能原谅!”
侮辱?
曲非问一怔,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再说什么,只淡淡地道:“我之所以仇恨魔教,也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而是同样的,因为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啊!那在父亲去世之后,因为终日伤心流泪而终于哭瞎了的双眼,因为不能忘记仇恨而每天在我的耳边深深教诲要我同样永远记住仇恨的声音,因为痛恨于我的不听从命令苦志复仇而伤心失望到了极点终至愤而一死的怨毒!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见到你尸体的那一瞬间我的魂飞魄散。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在你墓前痛哭着发誓要完成你的愿望和魔教誓不两立时我的誓言。那天之后,我的唯一的心愿,就是让魔教余孽永远也不能再存在于这个世上!
为什么,你要是昔年魔教后人?为什么,你一心一意要重建魔教?
我们之间的对立,永无可能更改。
“是这样吗?”
管清月惨笑着,望着他的视线里满是悲哀,语声却是无尽的柔软。
“真是麻烦呢……你又不肯加入我们,而我又不想杀了你。唉!非问,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曲非问苦笑。
“这是你的事。要我说的话,我会讲,你何不放了我?我和你,原是两条不可能交汇的河流,一在南一在北,各自奔流入海,除非身死黄泉,否则,永生不必相见。”
“永生不相见么?”
管清月看着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忽然抬头望向窗外,喃喃地道:“天又快要亮了!”
曲非问心头忽然一动。这多日来,管清月从来都是夜晚前来,白天却从没有来过。有什么原因吗?他不自觉地打量着他,但是看不出什么来。
管清月却没有注意到对方审视自己的目光。
“若你离开了这里,你会不会去找燕少彤?”他忽然提起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曲非问一愣,不答。
管清月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谢天谢地,虽然你不肯告诉我,但你总算没有骗我。”
笑够了,他又叹。“唉!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我其实想一辈子留住你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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