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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正文+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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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我哪个也考不上。”
石斌骂我没志气,非要我选。
在那之前刚刚听说肖畅被保送进了北大,我就说北大吧,北大的文化气息比较浓。
范绰高兴地说请我吃饭,石斌黑着脸把我拽走。那天他的父母出差在外,我没有回家。
鬼使神差,我和他做到了和肖畅也没做的最后一步,都是第一次,我疼得要死,他狼狈万分,几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终于完事后他替我擦汗,说:“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也要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不要避而不见。”
他急了:“说什么呢你,妈的,我看你是欠操,刚才疼的不够是不是?”
他没有忘记我说北大好的事,那个暑假,天天督促我念书,逼我报考清华,老妈乐得省心,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老爸万分遗憾那个豪爽的孩子不是他的儿子。
母亲的家乡是杭州,我却在北方长大,很少回去,心之向往的是西湖畔的浙大。
我的高考成绩上清华有点玄,上浙大还是可以的,但是才提起就被石斌否决,连志愿都是他替我报的,于是上了北航。
三年后又回到北京,感慨还是有的,大多不痛不痒。我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肖畅,但是他的情况还是从各种渠道传进我的耳朵,包括他的父亲在军界如何平步青云,女朋友又如何才貌双全,准岳父也是政界要人,他前程似锦,面前的金光大道直上青天。
那时候石斌开始炒股,他抓住了股市从300点飙升到1500的机会,赚了些钱,也更加沉迷其中,我的时间反而充裕了,根深蒂固的寂寞又开始侵袭我。
其实我并没有刻意躲着肖畅,甚至经常被范绰拉去北大吃饭,可能没有缘分吧,一年多的时间连偶遇都没有。
嘟嘟——
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在身后鸣响,我猛然惊醒:“肖哥,怎么不走?”
他笑了:“你没告诉我地址啊。”
我报上地址,他发动汽车:“那里的房子很贵,租金一个月有多少?”
“其实我是替别人看房子,他只是象征性的收一些。”
“你还是喜欢发呆,在想什么?”
“发呆嘛,当然是什么也不想,脑子一片空白。”打了个酒咯,我闭上眼:“喝多了,肖哥,到了叫我。”
当年如果一直那样下去也很好,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大二下学期,却听到了石破天惊的消息。
他叱咤风云的父亲出事了,官场翻了船,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何况肖叔叔摊上的是差点掉脑袋的大事。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感慨万千,当大官有什么好,成功了固然鸡犬升天,失败了连要饭的都不如,啧啧,还要拖累老婆孩子。
他从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一下子变成千夫所指,身边围绕的人争相散去,女朋友也和他撇清了关系。从小就一帆风顺,已经习惯被人包围和崇拜的肖哥啊,短短的一段时间足以让他尝尽人情冷暖。
我觉得我的天也塌了,不顾一切冲进北大,可是学校太大,又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没有找人询问,只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几乎走遍了北大的每一角落,终于在傍晚找到了他,在他心爱的足球场上。
将近五年没见,回忆里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还担心纵使相见应不识,可是远远的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在射门,一遍一遍地捡球,一遍一遍地射门。
空旷的球场上,桔红色的夕阳下,迎着风、留着汗奔跑的挺拔身影就这样刻在我的脑子里,以后每次想起他脑子里就自动回放这一幕。
我抱着膝盖坐在看台的石阶上,眼泪默默地流,我从小不爱哭,老爸说我就这一点象个男子汉。记忆里,这是我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当初离开北京那天。
一直到整个球场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慢慢走过来,没有惊讶,没有生疏,没有痛苦,像以前一样微笑着揉揉我的头:“来找我吗?”
“我来看同学,一会儿就走。”我又反射性地撒谎。
“看过了吗?”
“还没,我走了。”
我几乎落荒而逃,跑出几步,又情不自禁地回头,他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冲我摆了摆手:“去吧。”
夕阳西下,他的脸被着光看不清表情。
我又走了回来:“请我吃顿饭好吗?身上没带钱。”
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倾听,我很快也无话可说,那次见面就这样草草结束,然后又一个五年。
我不是个干脆的人,有些事说不出口,有些话问不出口,却又不能全忘记,也许这才是一切症结所在。
“到了,肖哥,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小区管的严,外面的车进去要换证。”
“真的没事儿?你今天也喝了不少。”说着,他笑了:“我都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好。”
十年啊,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我微笑着告辞,好像还说了两句今天很高兴之类的话,等他的车一走,就蹲在路边大吐特吐。的确喝的有些多,我一喝酒就会晕车,醉酒不怕,晕车却很难受,所以尽管酒量不错,却轻易不敢喝。
吐完之后觉得好受了些,看看表,很晚了,不知道哪家旅馆会收留醉酒的客人,实在不行就到火车站候车室里呆一晚上。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你想去哪儿?”
我踉跄了一下,靠着树傻笑:“呵呵,你回来了,好早。”这个时间对一般人算晚,对他来说却算早了。
他怒不可遏,眼睛里却有着未褪干净的焦虑和逐渐清晰的放心。
我笑不可抑,醉态可鞠:“石斌,我没弄坏……你的门锁哦。”
他黑着脸,连骂人都省了,趔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了回去,真的是拖,小区的警卫想帮忙也被他拒绝了。明天会不会有凶杀现场啊,那个警卫惶恐的脸上分明这样写着。
进了门他一松手,我就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看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帅啊,我的石斌,生气的时候就像天神一样,呵呵。
“你在等我,是不是……不放心,所以早早回来……等我……”
他的脸色从黑到红,从红到黑,变了几变,狠狠把我揪起来:“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我憨憨地问,凌乱地翻着口袋,倒出一堆零钱:“哈哈,我打车……好像……没给人钱。”
“你当我是傻子啊,妈的,你——”他气急了,大力摇晃我:“给我说实话!”
我醉酒,晕车,胃里翻江倒海,被他这样拖来拖去,摇来摇去,恶——
“你敢吐到我身上试试?”
他说的凶恶,却还是停下手,我伸臂攀住他:“石斌……石斌……”
别骂我,别打我,别对我凶,好难受,心里真的好难受……
“你简直臭死了。”
他三下两下剥去我的衣服,把我扔进浴缸,清凉的水兜头而下,我一激灵,水随即变热。
“自己来……让我自己……”
“闭嘴。”
他把洗头水倒在我头上,简单揉了两下,按在水龙头下面猛冲,我甩着头抗议,他突然停下,脸色大变,眼里的凶光让我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我大腿上一按,疼——我朦胧着眼诉苦:“你推我时撞的,还有这里——”我把手放在腹部:“你用膝盖踢的,还有这儿——”
我亮出手腕,他抓住一带,就势夺去了我的呼吸。
我承受着他的重量,却又似乎轻飘飘地浮在半空。
“……操死你……妈的……我操死你个小样儿的……”
他的声音狂野而性感,就像他的动作,和他Zuo爱总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能让人忘记一切。我经常在他之前就达到高潮,甚至不需太多的挑逗和抚慰。
淫糜而狂乱的气氛中,有力的大手紧扣着我的腰,他的身体紧绷的像石头,破碎的咒骂伴着肉体撞击的声音,猛烈的动作似乎真的要把我贯穿,我只能无力的挂在他身上摇摆,终于一切都停下来,粘稠的液体沾湿身下的床单,他托住我的臀部不让自己滑出来,我用力勾住他的腰,感受他的坚挺在我体内一点一点软下来。
“小骚蹄子……”
他哑着声音骂了一句,低头吻住我,那是一个湿润而悠长的吻,是我记忆所及的他从未做过的动作,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一种类似甜蜜的东西涨满,跳动的频率超过刚刚结束的高潮。
一吻即罢,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笑了,手指勾我的鼻子:“你的眼睛是什么做的,贼亮贼亮的,存心勾人哪,听好了——”他在我屁股上用力一拍:“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
“酒……挺好的……”我闭上眼低喃:“……好喝……”
“醉死你这个祸害就完了,省得哪天被你气死。”他顺手拿起枕巾在我身上擦拭。
激越的高潮变成极度的疲惫,那个吻却让我反复回味。
他睡着了,一条腿横在我腰上,我静静注视着黑暗,神志清明,如果他知道我的醉酒有一半是装的,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他的腿在我肚子上蹭了两下,柔软的汗毛刺得我发痒,我试图把他挪开,他却搂住我,含混的声音说:“……不打你了……别走……”
我失笑,笨蛋,不是因为挨打才想走啊。
第三章
我是饿醒的,张开眼发现已经快中午了。爬起来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脸是宿醉醒来的苍白和颓废,眼睛里却透出异常的亮泽,红润的嘴唇昭示曾经激烈的欢爱。
桌上有冷掉的豆浆和牛肉烧饼,旁边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我买了石榴在阳台上,别盲目找工作,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叹气,就是不知道想做什么,因为茫然才会盲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从小就目标明确,义无反顾。
不找工作怎么办?我本着百折不回的精神,整装出发。参加了一个招聘会,天气热,人也好多,闷得我喘不过气,随便递了几份简历就赶紧出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肖畅打来电话:“我看到你的简历。”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他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整层楼空气中都弥漫着新装修的气味,工作间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工人,还有几个穿着正规的,大概是工作人员。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朝南的屋子,很大,却只摆了一排书架一组沙发和一个办公桌,显得十分空旷。
他冲我笑了笑,示意坐下等一会儿,继续用流利的英语讲电话。
我没坐,站在窗边看看外面的风景,很快,他放下电话:“这里太乱,我们出去谈吧。”
“要是每次找工作都有人请吃饭该多好啊。”酒足饭饱,我满足地叹气。
肖畅笑笑,直接切入正题:“你想应聘什么职位?”
“贵公司都有什么职位?”我正襟危坐,汗颜啊,事实上简历递到哪里都记不清了。
“你呀,还是什么都不上心。”
他含笑摇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得知我对他的公司和所应聘的职位一无所知时,不得不叹息:“先跟着我干吧,等有了经验再去找更好的工作。”
于是我有了生平第一份工作。
那天晚上我试探着问:“石斌,你有没有觉得两个人一起住不习惯?”
“没有。”
他对着电脑,头也不抬。其实我应该感激,虽然他是带着工作回来的,但是最少回来了,就坐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你看,我们的作息时间几乎是颠倒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看电视都看不到一起。”事实上他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除了赚钱。
“电视归你,我不看。”
我无力地支额:“石斌,我想搬出去住。”
他终于回头,紧盯着我:“再说一次,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我找到工作了,可是公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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