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大卫诗篇(第一部)-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怀里抱着其余的,把它们轻轻放在地板上。
  安德烈把书整理好,一本一本填进原来的空档,突然,他感到手指不知触到了墙壁的什么地方,一块墙面居然无声而飞快地弹了出来!
  安德烈吓了一大跳,在这几本书原来挡住的墙壁上,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壁柜,打开的正是一扇有弹簧机括的柜门。
  安德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地愣在那里,米沙一向自自然然,没什么神秘避讳的地方,安德烈也从不过分好奇。他想了想,抬手去关这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柜门,可是在壁橱里看到的东西让他不觉停住了动作。
  那是一张对折的粉红色硬纸。
  安德烈•;科萨科夫的名字和漂亮的花体字节目单,一起安静地躲在这个墙壁的小小角落里。涅瓦河岸四月的夜晚,“如果您肯光临,就会明白。”
  安德烈把它攥在手里,象一颗小小的心脏,微弱而清晰地搏动。
  那些薄雾般飘忽的期待,春夜微妙而温酽的兴奋,青春不顾一切为自己找到了道路,在世上生活了足够长时间的人们才会懂得,青春无论看上去多么荒谬,其实总是正确的……
  壁柜里面还放着一柄短剑,老式左轮手枪,几个勋章标志的丝绒盒子和一个银像架,看来是司令员珍藏战斗荣誉的地方。安德烈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战胜好奇心。像架里米沙和另一个军官骑在马上,想了一会儿安德烈才认出是沃洛佐夫。两人都很年轻,酣畅地笑着,眉宇间的轻快使他感到有点陌生。短剑沉甸甸的,发出令人敬畏的金属和皮革气味,勋章盒子则是樟脑味儿,上面都标注着编号和地名字头。只有一个黄|色信封引起了安德烈的注意,很可笑地,他恍惚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只潦草标记的信封。
  一分钟之后,安德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那张写着奇怪密码的发黄的纸片,他失去记忆之前最后一瞥中难以忘记的影像,与司令员苍白失神的面孔交叠在一起。他看见了最后清楚的签字——彼•;伊•;沃洛佐夫。
  安德烈的手指开始发抖,一个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隐隐浮现出来。“放回去,这和你无关,无关!”他对自己说,但是冥冥中有一只鬼使神差的手牵引他无法停下,继续翻起那个信封来。
  安德烈从不相信命运,但之后每当回想起这一幕,他只能归于命运阴冷的指引。
  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对折起来的报告,只有两页——列宁格勒军区司令部军事情报科关于公民彼得•;弗拉基米耶维奇•;科萨柯夫死亡原因的调查结果————机密。
  安德烈的视线模糊了,一支巨大的铁锤在狠狠敲打他的胸口,太阳||穴爆裂般地跳动着,浑身发抖,没法把纸再折起来,没法抬起一根小指头,没法吸进一口空气。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博拉列夫斯基冷冷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28。2

  
  在安德烈还是小男孩的时候,父亲把他带到一间奇怪的剧院里,没有布景和演员,舞台上只挂一张白色方幕。突然,一个无中生有的世界仿佛来自海底,从黑暗里跳了进来,幽蓝的光由他们头顶神秘地越过,在白幕上幻化成僵硬快速活动的人物、街道,在充塞银幕的巨大面孔上,任何一个表情都震撼惊人。安德烈紧紧攥着老科萨柯夫的衣角,不明白大人们居然鼓掌、哈哈大笑。直到灯光亮了,这个世界又隐没进虚空,剧场又小又脏,安安稳稳,弥漫着进城的木材商人身上的焦油味儿。
  这是不可理解的,神奇而恐惧的经验,这种感受,突然在此时此刻控制了他。他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吓呆的小男孩,孤独地坐在黑暗里看一场诡异的电影,想要抓住身边人的衣袖,却发现对方的脸突然出现在巨大的银幕上,他没法松开手也不能叫出声,只有像梦魇一样等着现实世界的灯光。
  一觉醒来,他应该仍旧坐在白嘴鸦的叫声中弹琴,而那必定是一首永远会出错的曲子。
  博拉列夫斯基走过来,从办公桌上拿起打火机,把信封连同两个文件凑到小小的蓝色火苗上,动作镇静而迅速,手指并没有发抖。然后他把灰烬倒进熄灭的壁炉里,回过头,等着安德烈发问。
  然而安德烈没有问任何问题,他默默地穿上鞋和大衣,在博拉列夫斯基一言不发的注视中提起他的箱子,似乎还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之类。
  博拉列夫斯基抱着双肘看着他,静静地说:“门岗不会让你出去的。”
  安德烈奇怪而茫然地看了一眼,似乎他的话毫无意义。他轻轻推门,仿佛怕吵了什么人似的,象个透明的影子消失在黑暗的楼梯上。
  屋里只剩下了博拉列夫斯基,他缓慢地坐到了高背椅上,过了良久,深深叹口气,伸手去抓电话机。
  爱聊天的瓦西里已经换岗了,军区大院门口的哨兵放下电话,莫名其妙看着安德烈。科萨柯夫在严寒的清晨,从银白色的雪松夹道深处踽踽而来,渐行渐远。 
  列宁格勒的电车新线是五年计划的骄傲,彼得堡人的宠儿,谁说基洛夫不是用它才开始赢得市民的爱戴呢。从夏宫到彼得要塞,从艾米尔塔日博物馆到阿尔谢纳尔机床制造中心,这些干净的、快活的天蓝色家伙哪里去不了呢?连在新线上服务的女售票员,也比其他线路上多出一股子活泼劲儿,几乎叫人盼着她们不客气地皱起小鼻子,操着脆生生的嗓门来查你的票。
  眼下这趟早班车里,有个姑娘开始皱鼻子了,天光还没大亮,唯一的乘客从圣母公墓上了车,既没出示季度乘车证,也不过来买票,坐在空荡荡的车厢后面望着窗外出神。
  女售票员从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穿过,“同志,请给我看看您的季票——老天爷,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安德鲁沙!”
  安德烈抬起头,也吃了一惊:“莲娜!怎么是您?”
  莲娜。鲁茨卡娅冻得红红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您没想到吧,去前秋天就录用我了,您还在波兰比赛哪。真高兴遇上您!可惜卡佳和玛鲁霞不在,那阵子您上报纸的时候,她们怎么都不信我和您是邻居!”
  安德烈听到“报纸”,低下了头。
  姑娘察觉到了什么,她猜想安德烈是从父亲的墓地回来,随后发觉他脸色又青又白,比过去瘦多了,颧骨现出来使琥珀般的眼睛显得更加幽深而憔悴,瞳仁象深潭里卷起的一个漩涡,和过去一样叫她既猜不透,又放不下。
  莲娜忽闪了下眼睛,很快找到了话题,兴高采烈地向安德烈说起她的工作和共同的熟人来。
  电车在黯淡的晨光里飞快前行,涅瓦河的冰面上,孩子们冰刀的痕迹刚刚被夜里一层新雪盖住,每一棵红枞树皮上都挂着亮晶晶的薄霜,空气澄澈透明,如同一块巨大的水晶将整个城市包裹起来。涅夫斯基大道在白桦树庄严的队列中空阔地迎接黎明,海军部大楼依然亮着彻夜的灯光。
  这是普希金和果戈理的城市,柴可夫斯基和格林卡的城市,爱挖苦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怀着酸楚的柔情盼望在这里死去的城市,他严厉的、惨遭谋杀的父亲渡过一生的城市。
  任何一扇古旧的大门背后都再也听不到安娜卡列尼娜轻盈的脚步声,任何一个深夜都再也见不到寻找外套的幽灵在涅瓦河岸徘徊。而他将要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他听见莲娜快活地说:“下雪了。”
  下车之前,莲娜叫住了安德烈,姑娘犹豫了一下,“安德烈……有件事得告诉您,我……订婚了。”莲娜的脸颊突然通红,“您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欢您,不管您怎么看待我,我喜欢您……可人总得找个人来爱……”她睁大黑葡萄般的眼睛,羞怯又坦诚地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愣了一下,突然紧紧拥抱了莲娜,“莲诺奇卡,亲爱的,您一定会幸福,永远幸福。”然后他跳下车去,飞快地消失在涅瓦大街上。
  安德烈在奔跑,在飘飘洒洒的雪花里拼命飞奔,他想喊叫,他的胸口下面藏着巨大的哽咽,象团火在燃烧,一种早已存在却并不真正了解的柔情,连绵不断冲击着他,他仿佛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这个世界,他知道了他爱列宁格勒,爱俄罗斯,爱米沙、父亲和莲娜,并且知道为什么爱;他知道了为什么存在音乐;知道没有一种爱会悖逆其它的爱。音乐是生活,是冰融于水,是水融于水;生活是爱,不是恶;音乐是爱,不是恶!
  安德烈气喘吁吁,一头趴在涅瓦河边的铁栏杆上,栏杆冰冷刺骨,他却觉得手心滚烫,他向天空抬起头来,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从云层外浩瀚的世界飞来。
  这不是雪,是洁白的柔软的时间。放大的历史的时间覆盖了这座城市,把安德烈固定在坐标的中心,所有的安娜卡列尼娜,所有的普希金和格林卡都沿着坐标向他走来,向他的音乐走来。他在时间的浇铸里看见了自己。
  睫毛上的霜花迷离了安德烈的视线,他觉得自己上衣口袋里有个东西在灼烫着他,是昨夜随手装起来的那封旧请柬,如同他的第二颗心脏,突然开始跳动,仿佛预示着,通知着他什么……
  在道路的远方,出现了一个穿深绿色军呢大衣的身影,列宁格勒年轻的司令员从飞舞的时间精灵里穿过,一步步向他走来。
  (第一部完)
  谨献给圣彼得堡建市300周年和肖斯塔科维奇诞辰100周年。
  彼得堡始建于1703年,这是一份迟到的礼物。
  
  关于历史背景的几个说明(我的人品问题,嘿嘿)
  1。米沙的父名——Alexanderovich应译为“亚历山大洛维奇”而非“亚历山大耶维奇” 
  2。苏联内务部1929年还没成立,契卡的负责人当时应为缅仁斯基而非亚戈达。但缅仁斯基多病,雅氏当时已有实权。 
  3。批判安德烈歌剧的文章不应该由日丹诺夫写,此时他还是不是苏共主管意识形态的主官,而很可能就在列宁格勒当二把手。 
  以上由于涉及事实,非承认错误不可。其它的,都是设定,按天大地大,作者最大这一革命原则处理。 
  告解鸟,轻松鸟,飘走。

  番外:科隆贝的黑玫瑰

  科隆贝的黑玫瑰
  1958年,巴黎的4月明媚一如往年,卢森堡公园里盛大的花卉博览会足足延续了整个月,并且在行将闭幕的时候,引发了巴黎人的新一轮热情。当然,赛纳河左岸的咖啡馆里,人们对阿尔及利亚局势忧心忡忡,对第四共和国政府焦头烂额的前景也议论纷纷,可是丢下报纸,走出来看到头顶上没有一丝浮云,蓝得妙不可言的晴空,忧愁就一扫而空——毫无疑问,在这片愉快的天空下,即使发生什么意外,结局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在巴黎,最不可原谅的罪孽是浪费春天。
  汽车在蒙马特高地和拉雪兹神甫公墓附近绕了一圈,然后向东北方向飞快而平稳地驶去。因为行程的突然变动,不得不取消了给这位俄罗斯音乐家准备的参观计划,作为补偿,法国文化协会秘书,年轻的雅克•;迦瓦尔特地这样小小安排了一下。不过,雅克心里承认,不用陪同苏联文艺代表团其他人去花卉博览会,叫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昨天!当他们参观凯旋门的时候,他笑着对俄国人说:“无论来过多少次,巴黎总是教人不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